《[(BBC)sherlock2010同人]高贵的主顾》道格拉斯

14、[番外]先结婚，后恋爱(6)

　　【番外】小城大案

　　一个好侦探并非靠后天能训练而成，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秉性，即对异常事件的观察、对人心思的了解和对人心的洞察。小詹姆斯·雷迪克斯在《猎人手册》所描述的语句，很显然对于现今的一切侦探也是适用的。
　　现在小不列颠的伦敦小城里唯一的咨询侦探Sherlock Holmes，和该小城里颇有名气的私人侦探Robert·Sherlock·Holmes正面对面坐在窗前下国际象棋。棋面上黑白棋子林立，混乱不堪。但这并非是因为他们俩棋艺高超，乃是因为他们并未专注于此，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停留在搁在桌上的手机上面。手机里既没有短信，也没有来电，这使得两位侦探几乎是同时敏感地觉察到一件异常事务！
　　——那就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可是John Watson和Jude·John·Watson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要买菜买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还不回来做饭呢？！
　　我们必须知道，一位好侦探仅仅包括三个原则，而一位好助手的原则却是包罗万象。他必须得是个好厨师、好会计、好秘书、好保镖和其他多种职业，因为侦探除了做个侦探之外，干点任何别的什么（特别是家务活！）都是在浪费他们伟大的头脑（玩电脑游戏和手机游戏除外）。

　　不约而同地，我们的侦探们拿起手边的手机，开始给各自的医生打电话和发短信。但是奇怪的是，短信没有任何回音，对方手机也已经关机。面对着这桩奇异非常的事务，我们的名侦探们看起来依旧保持着令人肃然起敬的临危不乱，窝在沙发椅里一动不动，除了动动嘴皮子。
　　“游泳池？”
　　“那是不可能的，Jude不会去公众游泳池，他只爱去私人海滩。”
　　“今天超市里没有大规模的甩卖活动。”
　　“那些高级定制服装店里也没有限量的新品发布。”
　　“那末最后还有一种可能性，考虑到他们的性格和职业。”
　　“车祸或者事故现场？他们忙着救助伤员？”
　　“WRONG，YOU’RE WRONG。今天城里无事发生，安静得活像撒哈拉沙漠，你难道不知道那些记者们看到血就像发了狂的鲨鱼一样争先恐后扑上去报道吗？”

　　当名侦探们第一百零一条推论被彼此推翻，正在酝酿第一百零二条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让他们饱受困扰的晚归的医生们终于回来了。他们神情疲惫，两手空空。确实，当你如同他们一样在超市推着堆得满满的购物车排着长长队伍等待付款、并且已经喝掉货架上一罐未付款的红茶时，才猛然发现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不知从何时已经被偷了，这不仅尴尬而且糟糕透顶了。

　　“好吧，你这个蠢货又坐在家里一动也不动！”
　　从Jude·John·Watson将脱下来的大衣愤怒地甩到地上，并且开始迁怒于自己的室友可以看出，今天的遭遇确实足够挑战他那要命的自尊心了。
　　“你难道就不能够屈尊去干洗店把送洗的衣服拿回来？或者带Gladstone去看兽医？”

　　他的室友Robert·Sherlock·Holmes则和蔼可亲地回答他。
　　“Gladstone已经完全苏醒了，宝贝，一丁点类黄酮要不了它的命。你要是那末想见他，你可以去街尾的广场上找它，但是考虑到它正忙着泡妞，就算是你拿狗粮去引诱它，它也完全不会舍得回来的。”

　　这样很好，他话音未落，鼻子上就挨了Jude·John·Watson的一拳。其实他不管接下来说什么，这都是他必然的命运。当然Jude·John·Watson不会这样承认，他只会振振有辞地说：
　　“得了吧，你告诉过我你没给Gladstone乱吃你那些试验品！”

　　“这案子我接了，”Robert·Sherlock·Holmes揉揉被揍痛的鼻子，直奔主题，“这案子我接了，宝贝，我帮你把丢失的钱包和手机找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从沙发椅上跳起来，拨开玻璃窗的插销，打开窗户，像一只小鸟般从窗台上敏捷地翻下去。紧接着，就像一块沙包一样，沉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听着从楼底传来的巨响和哀号，Jude·John·Watson面无表情地将窗户关好了。

　　John Watson将自己身上的皮衣脱下来，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紧接着他将视线停留在屋子里始终保持着优雅笔直坐姿的咨询侦探身上，而后者已经慢悠悠地开了口。
　　“作为一个咨询侦探……”

　　John Watson决定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
　　“你就理所应当一整天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瞧你，我得说拥有一个永远猜不出你下一步计划的助手是完美的，但有时也是让人苦恼的，比如说现在。”
　　Sherlock Holmes还保持着不动一动地、像种在沙发上的一棵树的姿态，挖苦道。但是紧接着下一刻，他已经像根弹簧一样敏捷地跳起来，从玄关的衣帽架上扯下自己的大衣，旋风似地冲出了门，楼梯间里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还有他低沉的嗓音。
　　“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咨询侦探，出门找找线索是很有必要的。我走啦，等我的好消息，Watson。”

　　这时候天色阴沉下来，而伦敦小城的雾气弥漫上来。人影隐隐约约出现，又溶入浓雾之中。在这样的天气里，狩猎者可以在伦敦小城里随意游逛，就像老虎在丛林里一样（注）。因此，这个神秘的大舞台就是为了扒窃手机之类的重要案件所设置的，它们层出不穷，防不胜防。老线人胖子欣韦尔兴许可以用得上，他对伦敦底层简直了如指掌。街头涂鸦墙上可以留下给波尔洛克的信息，他看到了一定会主动和咱们的侦探们联系的。此外，贝克街的小分队在这种案子上准能大显身手，就连住在蓓尔美尔大街的军情五处的头儿Mycroft Holmes都惊奇地看到，自己亲爱的弟弟居然主动上门求助了。不过，这位亲爱的弟弟即使是登门来求助，也是一定要赶在Mycroft躺在诊疗床上被迫张开嘴接受牙科医生的复查，并且口水直流的时候。

　　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偶然经过贝克街221号B，决定上楼探望一下老朋友。在这种无事发生安居乐业的好日子里，对于某些人来说，就好像是戒毒中的禁断期里百般无聊。但奇怪的是，当他推开虚掩的房门时，他那些惹人生厌的老朋友却意外地没有埋在沙发上靠看肥皂剧打发时间，而是根本就不在家。
　　“Holmes先生们呢？”

　　厨房里飘来香味，和声音。
　　“他们出门办案去了。”

　　“他们？”

　　“是他们，”John Watson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来，说，“一桩紧急的大案要案。”

　　另一个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
　　“而且对他们而言，委托人是伦敦城里最显贵的主顾啦。”

　　我们苏格兰场忠于职守的好警官吓了一跳，还以为在他来的路上伦敦小城某个犄角旮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因此他赶紧掏出手机来登陆苏格兰场的警务部。幸亏内部警讯的更新栏目还保持在先前的那一条，使他的神经末梢稍微不那末紧张了。紧接着他情不自禁地发挥了下平时被侦探们嘲弄过的他所缺乏的想象力，认为伦敦小城可能发生了某桩甚至必须要绕过苏格兰场的大案要案，比如说国际间谍啦、神秘的线人啦、被窃的唐宁街啦、失踪的内阁啦等等等等。我们不得不承认，其实咱们的好探长从来不缺乏想象力这种玩意儿，只不过是看用在什么地方。
　　我们的好探长雷斯垂德就带着这样的妄想和重重的担忧离开了贝克街221号B，并且决定（简直是立刻！）再去看一遍《零零七与皇家赌场》。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实际上天已经黑透了，两位侦探才回到贝克街221号B。
　　Robert·Sherlock·Holmes拥抱了开门迎接他的Jude·John·Watson，他将头埋在对方的肩头，疲倦地说。
　　“一无所获，宝贝。”
　　但是这位侦探说这句丧气话时，嘴角却隐藏着一丝笑意。

　　“噢，得了吧，那就算了，从来没指望过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Jude·John·Watson皱起眉头，大声说。但是他实际上却温柔地拍拍私人侦探的背，把他拉到屋子里来。
　　“不坐下来吃饭吗？我烤了培根。”

　　至于Sherlock Holmes，他则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径直坐到餐桌边，继续保持着面无表情。餐桌上谁也没再提失窃的钱包和手机啦，考虑到侦探们脆弱的自尊心，两位医生不约而同地认为让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赶紧如同一阵青烟般散去吧。

　　当这顿晚饭快吃完时，门铃声突然响了。坐得最靠近门口的John Watson起身下楼去开门，门外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用刻板的声音喊道：
　　“签收快递。”
　　黑暗里John Watson匆忙地在包裹单上签了字，并且随口问了声“谁在网上买了什么东西吗”，但是楼上没有人回答他。他抱着快递箱上了楼，直到走到二楼，借着门灯仔细看了看，他才看见发件人栏写着“S·H”，而收件栏则写着“J·W”。
　　噢，上帝，他在心里想。紧接着他将快递箱搬到餐桌上，飞快地打开了它。明亮的灯光下，快递箱里赫然躺着两个钱包和两部手机，——那是医生们先前丢失的。

　　“一个便士也不会少，”Robert·Sherlock·Holmes抬起眸子，殷切地看着自己的室友，“你可以再检查一遍，宝贝。”

　　“你这个流氓！这个骗子！你这条该死的老公狗！”
　　Jude·John·Watson拿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他的绿眼睛因为这份意外的惊喜而闪闪发亮，接着他低头用力吻了自己那位矮子神探。
　　“但是我太爱你啦，谢谢你。”

　　John Watson看着躺在箱子里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上一刻他还以为这些家伙将永远地弃他而去了呢，他将视线转向这屋子里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冷静睿智的咨询侦探Sherlock Holmes，大声赞美道：
　　“这简直是太了不起啦，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真的认为这很了不起吗？”

　　“当然，这简直太神奇啦，Sherlock。”

　　“你说什么，嗯？”

　　“Wonderful！Amazing！Outstanding！”

　　“我想你太大声了，John。”

　　“好吧，抱歉。”

　　“不，不，不，你可以小声点再说一遍。”

　　当John Watson毫不吝啬地将溢美之词再次奉献给这位年轻的侦探后，咱们的Sherlock Holmes终于忍不住难掩得意地偷笑了，但他对于这段艰苦的侦察依旧保持着缄默不言。毕竟作为一个名侦探，保持适度的神秘是获得凡尘的崇拜所必须的。当然另一个重要目的则是，要是让医生们知道花在线人身上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所丢失物品本身的价值，这些平日热衷于计算家庭收支平衡的医生们准会再度暴跳如雷的。

　　“噢，这是什么？卡片？”
　　当John Watson终于停止赞美，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时，他的视线突然被躺在箱子底的一张黑色卡片给吸引住了。他好奇地拿起这张硬纸卡片，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一行陌生的字迹。
　　『亲爱的Holmes们，你们的医生们的手机里有好多不错的照片。猜猜看我现在的桌面是Robert·Sherlock·Holmes的裸照呢还是Sherlock Holmes的裸照呢，So Sexy！——全伦敦最爱你们的莫教授。』

　　有那末一瞬间，这间伦敦小城贝克街221号B的起居室里骤然寂静下来了。
　　“那个快递员！该死的！”
　　伴随着一声咒骂，Robert·Sherlock·Holmes已经冲出了房门，奔下了楼。而Jude·John·Watson则拿起他的左轮手枪，跟在自己的室友身后飞快下了楼，急遽的脚步声顿时响彻整个楼梯间。但是大街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街灯冷冷清清地投射出一丝银色的光亮。

　　“好吧，我最想知道的是，”选择留在屋子里的John Watson懊恼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了按，“我的手机里怎么会有你的裸照，Sherlock？”

　　我们伦敦小城唯一的咨询侦探这次看起来没那末平静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拿你的手机自拍的，不行吗？”

　　注：本句出自《布鲁斯－帕廷顿计划》，细微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