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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先结婚,后恋爱(7end) ...

  •   4.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比起有一桩草率的婚姻,我认为有一个糟糕的民事伴侣更可怕些。自从我那位室友将“如何让自己变得性感”悬挂在他自己的网站上,并且每天孜孜不倦地更新着“今日无事发生”,我的生活就陷入到了一片令人惊恐的混乱当中。
      HARRY,我说的就是你!你必须得停止给我们寄各种乱七八糟的情趣玩具的行径!必须得停止!
      至于莫莉,不用你特地来告诉我,Sherlock Holmes在自己网站里每天哀叹的“无事发生”的典故!我学过历史!
      小斯坦福,请问你为什么送我一本《人体结构实用手册》?当年在巴茨医学院的人体解剖学实验课就是我教的,你那时还只是我的助手!
      至于雷斯垂德探长你,很抱歉我想不明白你居然会送我们俩一副手铐,请问这就是你的新婚礼物吗?
      还有你,Sherlock,如果你再穿着故意打湿的衬衫从浴室里出来,在起居室晃来晃去的话,我就把窗户都打开,让呼呼的北风冻死你。

      我决定找我的室友坐下来谈一谈,我从阿富汗战争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靠暴力除了两败俱伤,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严肃而诚恳地告诉我的室友,正常来说一段感情开始于搭讪,喝茶,约会,亲吻,旅游,亲热,以及共同生活。我认为我和我的室友之间的问题在于我们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并且由于我的室友是个急性子,他总想一蹴而就,而事实却是欲速而不达。我们虽然已经建立起一种良好的信任关系,但关于如何建立起一种□□上的亲密关系,我认为我们还要花些精力和时间,来克服我们彼此内心的不安。
      我相信我的室友是听懂了我的话,他将双手十指靠在一起,眼睛望向天花板。他思考了几分钟,最后才说:
      “你是认为我们应该制造点romance出来,嗯?”

      可是,我得说,一旦我的室友意识到我需要他做什么,由此引发的后果是惊人的。第二天我就收到我的室友送给我的礼物,快递将一件包装精致的大箱子送到家里,卡片上写着我那位室友的留言-“献给我亲爱的John”。我满怀希望地将箱子打开,结果发现里面是一台崭新的洗碗机。我的室友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考虑到每次我做饭都试图使唤他来洗碗(但从来未遂),他认为可能洗刷碗碟对于我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情。
      另外,每天晚饭后,我的室友都会强迫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则架起他的小提琴为我演奏几支门德尔松或者麦尔斯的曲目。我得承认对于古典音乐我造诣不深,比起门德尔松,我最爱披头士和U2。再加上考虑到我室友那半吊子琴艺,其结果是他自我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而我则如坐针毡,痛苦不堪。
      或者现在,——我望着扔在我面前的电影票,我的室友则正忙着穿起他的大衣,径直告诉我:
      “无事即去,有事亦去。”
      唉,我除了迅速地套上我的毛衣和皮衣外套,并且跟在他后面下楼出去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猜这可能称得上是我和我的室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我们跳上楼下等待着的出租车,一路上飞快地直奔电影院。结果我们俩刚走进电影院就被汹涌的人群给挤了出来,让我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圣诞打折日的哈罗德百货。看来经济大萧条往往促进文化和餐饮行业繁荣发展的论调,并非胡说八道。要想不在人群中走散,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俩像一对正常的来约会的情侣那样,手挽手走进去。结果我和我的室友难得达成一致,共同认为手牵手是件难为情的事情。这时雷斯垂德探长的手铐发挥了大用场,现在我才明白探长的用心良苦,唉。
      我的室友请我看的电影是《大侦探波洛》,这位比利时胖子和他缺心眼的传记作者阿瑟·黑斯廷斯上尉,继续延续了身为侦探必然走到哪里哪里就要死人的宿命。按我认识的那位同行朋友Jude·John·Watson的说法,一个完美的侦探如果搭档一个缺心眼的伙伴,这将是一出喜剧,可若是一个缺心眼的侦探搭配一个完美的伙伴,必然会变成一出哭笑不得的闹剧。

      而我身边的这位伦敦城唯一的咨询侦探则延续了他看任何影片都要大呼小叫的宿命。
      “天哪,瞧瞧那块地毯!瞧瞧那块血迹!尸体准是移动过位置,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拿放大镜看穿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噢,Sherlock,公共场合不要那末大声喧哗。”
      我不得不拿胳膊肘推了推他,小声说。

      但他的忍耐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他又重新叫出了声。
      “女佣在说谎!得了吧,上弦月的夜晚……”

      “Sherlock!”
      注意到左邻右舍的视线扫射过来,我不得不再次警告了我那位自作聪明的室友。想想看吧,那个住在伦敦法瑞德街14号的私人侦探准没什么兴趣坐着出租马车奔到贝克街221号B来咨询,因为他比我的室友还要懒得动弹。

      “得了吧,”我的室友将声音放低了些,但仍旧带着深深的不满,“谁能够忍受这种看了开头就知道谁是凶手的片子?看看那顶罗马帽子!凶手只可能是……”

      我实在忍无可忍,特别是我的室友当着我的面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告诉我凶手是谁后。因此作为惩罚,我拽过他的衣领,偏过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现在发现了一种对付我那位室友的好办法,那就是每当他喋喋不休令人生厌的时候,我就可以拉下他的头,转过脸去吻他一下。这确实很有效,我的室友在之后的一个半小时,不管电影里出现了怎样不符合逻辑的场景,他都宁愿低头玩手机,也要保持一声不吭了。
      在影片快结尾时,我突然发现了又一条古怪的定律。那就是一位完美的侦探将获得破案的乐趣,而缺心眼的助手则从中获得一桩婚姻。但至于这个结婚对象,是某个富有魅力的女委托人,还是侦探本人,那可就说不定了,哈哈。
      我回过头来去看我的室友,黑暗当中他聚精会神地用一只手玩他的手机(因为我和我的室友另一只手还拷在一起呢)。但他既不是在刷网,也不是在玩智力游戏。我好奇地小声问他。
      “你在干什么?”

      我的室友眼皮也不抬地说:
      “苏格兰场最近引进了一套人体动力学系统,精确度非常高,可以用来模拟犯罪现场的重建。”

      “听上去不错。”

      “我把我们俩的数据输进去了,模拟出了咱们俩相互摩擦的场景。你要看看吗,John?”

      “我为什么要看这个?”

      “你以前做实验时不做个预实验、正对照什么的吗?我很难相信这一点,我看你当年的博士学位论文写得挺缜密的。”

      “上帝,”我丧气地说,“你的那张嘴真是让人发疯!”

      “噢,那你的意思是喜欢Blow job吗?”我的室友合上手机,语调平静地说,“不过我的数据调查表明,你应该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偏好。”

      “得了吧。”
      我忍不住大声说,并且正在琢磨些什么话语来反驳我那位室友。而我仅仅才吐出这样一个感叹词后,我那位室友的脸已经骤然凑过来,并且毫无征兆地吻了我。他使用了我先前吻他的那种方式,我得说我的室友学习能力惊人。

      嘴唇分开时,我的室友继续保持镇定地说。
      “你声音太大了,John,公共场合请不要那末喧闹。”

      “你这是报复?”

      “当然。”

      “好吧,这个开头还算不错。”
      坐在一片黑暗的电影院里,我说,毕竟“好的开始意味着成功的一半”,不是吗?

      “但现在不是到了这部烂片的结尾吗,嗯?”
      而我的室友则明知故问地收起手机,开始盯着前面熠熠发光的大屏幕。

      *******************************************************************

      我亲爱的路人朋友们!感谢你们不明真相却兴致勃勃围观我和我那位室友的生活,并且长期以来如此不遗余力地指手画脚,如此地令人生厌。但我必须还要在这里补充一句,好的开始虽然约等于成功的一半,但这并不意味着另一半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所以,当你们发现我和我的室友不约而同地在各自的博客上写着“今日无事发生”时,你们最好齐齐把脸转过去,面对墙壁。

      在这里,我不太想赘述这个无事发生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就是,比我那位室友生活更无聊的Mycroft将我先前和他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发送给了我的室友。我顿时回忆起Mycroft那别在西装上衣口袋的金笔,和脸上长期持续不变的欠揍的笑容。
      我完全不介意、并且我甚至认为让我的室友听听问题的症结所在是非常合适的。当音频播放时,我注意到我的室友的眉头仅仅只有两次发生了跳动,表示这些词儿对于他内心是一种强烈的激荡。
      一次是Mycroft提到“小鸭子”时,我的室友眉头明显地抬起来了。
      而另一次,则是Mycroft说“但如果你最后发现我弟弟仍然是个asexuallity,你会跟他离婚”,而我迟疑了片刻,依旧回答了“对”的时候。

      音频结束后,我的室友望着我,抬起眉头,说。
      “如果我的床上功夫不能让你满意,你会和我离婚,嗯?”
      唉,我认为我的室友再次发挥了他那可怕的始终抓不住重点的智力,在我说了那末多表明立场的话语,他单单只针对这句话表示强烈的反应。我深深怀疑我的室友当年语言考试中的“阅读理解”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把床头灯关上,这样卧室里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了。我和我的室友当然还无事发生地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我和他的手腕还拷在同一条手铐上面哩,而钥匙可是掌握在我的室友手里。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想,并且面对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完全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或者逻辑来敲开他的思维,那简直就是一间铜墙铁壁。

      这样在我的室友照例以研究性感之术为借口赖在沙发上专心刷网不起来时,而我则不得不擦洗了一遍因为先前被我的室友做了点小实验弄得满是血迹的厨房。紧接着我还得出门买豆子和牛奶,我和我那位室友结婚前他偶然还会默认轮到他买牛奶了,结婚后他就彻底忘掉了“轮流”这个单词怎么写了。
      非常巧的是,我在去超市的路上居然遇到了我先前提到过的那位同行。考虑到上次他提到要请我喝茶而最后却把我彻底抛到脑后,他满怀歉意的主动请我去街边的咖啡店喝一杯。
      我们才刚坐下,他那位小个子室友抱着一只长相丑陋的牛头犬也跟进来,顺势坐在了我那位同行的身边,殷勤地说:
      “瞧,我已经把Gladstone找回来啦。”

      我那位同行瞥了他一眼,说:
      “是你遛狗时把我的狗弄丢了。”

      “是你遛我和Gladstone时把我们俩都弄丢了。”

      “我只不过去买了几张马票,你们俩就都不见了,”我那位同行愤怒地说,“我再也不会下注银色马了,罗斯上校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口口声声向我保证他的马一定会赢。现在怎么样呢,我的钱全部输光了。”

      “是房租,我们的房租,宝贝。”

      “噢,上帝!那你怎么能把钱都给了我?虽然我可能告诉过你我这次会翻本,但你明知道我赌马从来没赢过!”

      “是你让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要下注。”

      “你没有告诉我那是房租!你这个流氓!”

      “我告诉过你了,可是你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翻本的,宝贝。而且你一副我不给你钱,你就要扔掉我和Gladstone的模样,那很可怕。”

      “好吧,好吧,那现在怎么办。”

      “别担心,宝贝,别担心,”那个小个子侦探室友体贴地拍拍我那位同行的肩头,殷勤地说,“我现在就去找点工作做,至少要把这几天的菜钱挣回来。要是房东太太来讨房租,我们俩就假装不在家好了。”

      “……可是我不应该把房租也输掉。”

      “那好吧,宝贝,你要是真的如此愧疚的话,给你点儿小小的惩罚,怎么样?喜欢上次我做的那个圣诞跳蛋吗?把它塞进你身体里,嗯?”

      “噢,不,我讨厌那个,它让我难受。”

      “好吧好吧,宝贝,你不喜欢就算了。”

      “我想要那个。”

      “哪个?”

      “你的小皮鞭,嗯?”

      “噢,上帝,你真可怕!弄疼你了怎么办?”

      “那简单得很,我绝对要狠狠揍你,绝对。”

      听着我那位同行和他的侦探室友之间的对话,我觉得我的大脑回路不够用了,并且我认为我实在太不适合继续停留在此地啦,我还是赶紧去超市买我的豆子和牛奶吧。我本来还想问问我那位同行关于上次他送我的那本食谱的事情,但我认为他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来搭理我。我起身离开,并且主动找服务生付了这张桌子的咖啡钱。
      可是一走出飘香四溢的咖啡店,大街上的冷风一吹,我突然有了新的主意,我决定先不管什么豆子和牛奶了(我说什么也会逼迫我那位室友出门去买的!因为轮到他了!),而是先回家去找我那位室友谈谈。因为问题出在哪里,就要从哪里解决问题。

      我刚回到贝克街221号B,站在玄关脱掉外套和鞋子时,我那位保持着躺在沙发上不动不动姿态的室友看着我,抬了抬眼皮,说:
      “去和你新认识的同行喝咖啡去了,嗯?”

      我换了双波斯拖鞋,走到起居室的沙发边,从上往下望着我那位室友,神情严肃。
      “我想到一个主意,Sherlock。”

      “噢?愿闻其详,虽然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比我更好的主意。”
      我的室友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十指对在一起。

      “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是会比你有好主意,你这个傻瓜!”
      我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啤酒,啪地一声扯开拉环,仰脖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递给我的室友。
      “凡事都得有第一次,原地踏步和纸上谈兵都是行不通的,Sherlock。”

      我的室友不怎么喝啤酒,他将我递给他的啤酒罐放下来,语气讽刺地说:
      “如果这就是你的好主意的话,那我得说我早就想到了。”

      “得了吧,在这里紧张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大声说,
      “我的主意是,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个安全词,Sherlock。如果你太紧张或者认为无法持续下去的话,你可以把它喊出来。呃,你可以喊‘PINK’。只要你说了这个单词,我就会停下来,我保证。无论我们处在什么状况中,我都会放开你。”

      “噢,得了吧,安全词什么的,只有愚蠢的Sex Game上才会用得着。”

      “真高兴你的知识这么渊博,”我说,“要不就试试,要不就拉倒。”

      我的室友突然不再说话,他浅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很紧张。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椅上,这样我们的视线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我感觉到我自己也紧张得像个毛头小伙子,不得不靠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的心跳。我突然跳起来,将起居室所有的门窗都关上,拉上所有的窗帘,并且熄灭所有的灯。这样到处都陷入到一片封闭的黑暗当中,你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密室杀人”。
      等我重新回到我的位置上面时,我的室友已经将视线移开了,黑暗里,他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块无色的玻璃。我就是在这样的状况当中吻了他,但我没有吻他的嘴角,而是吻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尖和他的耳侧,并且我告诫他最好闭上眼睛。我的室友已经紧张得如同一块坚硬的石头了,在我吻完他的脸颊,准备来吻他的嘴唇时,他终于开口了,喊了“PINK”。
      我松开手,我没想到我的室友这么快就喊了安全词,事实上我刚刚有点儿感觉。这令我感到有点失望,不过我还是遵照约定放开了他。

      我们俩面对面看着,这气氛有点儿尴尬,我猜我的室友有点儿挫败,所以我决定起身到楼上,暂时回我的房间去。我才刚刚推开楼上卧室的门,手机里哔地一声,就有短信挤进来。
      我的室友写道。
      “如果我不能让你满意,我知道你会跟我离婚。”

      我只好用我最快的发短信速度来回答他。
      “但我相信你会让我满意的。”

      “你的结论目前缺乏证据,John。”

      “没关系,”我写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现在只是让你熟悉这种方式和信任我,接下来,‘PINK’这个安全词的含义就改变了,它将仅仅意味着‘暂停’,而不是‘终止’。等你再说‘PINK’,我们就只会暂时停下来。如果你和我共同认为可以继续,那个时候你就说‘Adventure’,我就知道你准备好了。”

      “听上去不错。”

      注意到我的室友赞同我的方式,我决定继续写下去。
      “然后等你的身体感觉到你需要得到我时,我会把主导权交给你,你可以用你想要的或者你数据分析出来的任何你认为适合我们的方式继续下去。”

      我将这段短消息发送了出去,我的手机屏幕骤然黯淡了下去。我感觉到我的手机在一片寂静当中等待了很长时间,但手机上时钟显示才不过经过了几分钟而已。我的室友头一次用了极缓慢的速度发送了一条极简单的短信。
      “ADVENTURE,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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