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鸭志田又是谁 ...
-
摩尔加纳本身就是风和治疗属性的人格面具使用者，此刻它的猫脸上充满了没进过印象空间的人也能看懂的震惊。
“你反向使用了‘吸血’……不对重点是这个吗！”它崩溃地挠了一下桌板，“为什么你能在现实世界用法术啊？！”
锦织也很困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有破绽：“有什么不能的？我们这种能力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又不用连网，这里也不是死魔区。”
她左右看看，目光从一脸懵圈的龙司身上滑到了灵光比较明亮，而且看起来很淡定的明智身上，寻求资深者的认同，“……对吧？”
明智保守地说：“……会比较难。”
“是有一点，但也不至于完全不能用嘛，我刚刚还直接摸到了摩尔加纳，距离这么近。”
锦织终于松了口气，试着把话题转移回去，“所以宠物医院不用去了，能告诉我你们在烦恼什么了吗？”
一个超能力者到你面前展示能力之后，又热切地表现出想帮忙的意愿，这时候再想拒绝她就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的身体没问题？”明智问道，语气里多少还是有点关心的意思。
判断了一下内脏和脊椎疼痛的程度，锦织觉得算不了什么：人类的身体毕竟是中等体型，比猫能承受的伤害要多很多，再说伤痛转移也是有损耗的，她身上的伤势只有在猫身上时的一半……哦，大概是睡两觉就能自动痊愈的程度吧。
既然健康的损伤在她看来微乎其微，锦织还是打算暂时节省一个可用法术的。至于这么详细的能力应用范围，就用不着对面前的三位解释了。
“都说了我能治疗自己的？你不会是想用这种理由把我排挤在外吧。”
明智注视着锦织的眼睛，很确定那双眼睛刚刚只变成了金色一次。但明智看着她瓷白色的肌肤，健康的粉色嘴唇，以及轻松的笑容，也没再多说什么。
心之怪盗团现在都没正式成立，自然也还没有什么一致通过的规矩。用眼神征询了一下另外两位还称不上团员的同伴的意思后，他开始对锦织解释情况。
“知道鸭志田吗？”
锦织：“……鸭志田是谁。”
倒也正常，谁没事连一个体育老师的名字都记得。明智简短地用一句话解释：“秀尽的体育老师。”
“哦。”
“昨天试图性侵我们的另一个同伴高卷杏，摩尔加纳试图阻止他的时候受的伤。”
明智平铺直叙，好像在毫无感情地念案件陈述，“没能得手之后，作为报复又对她的朋友铃木志帆下手了。”
锦织真珠唇边的礼貌微笑出于同样礼貌的原因消失了。她没有表现得太过共情，在压抑的气氛中，只以一种和明智差不多的、镇定而严肃的语气问：“看样子警察解决不了，为什么，一个体育老师难道很有势力吗。”
坂本龙司在一旁既怒且丧：“是啊，那家伙就和他想的一样，简直像城堡里的国王……只是为了保送，所有人都一直在忍耐……”
他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膝盖，指尖用力到泛白，“对他来说普通的反抗是没有用的！”
“我不理解包庇他能有什么好处。”锦织捂着嘴思考，“不管是校长还是警察。”
“日本升学的事情很神奇吧。”明智一副很难和归国子女解释的无奈神情，“你打算怎么帮忙呢。”
锦织真珠看了他一眼。
不管是不是在笑，她的目光总是非常冷静。这一眼仍和之前几次同样，是那种知道事情没有超出自己预期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眼神。
“我可以想想办法。”尽管如此，她没有作出保证，而是反问：“那你们本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早知道前天就应该坚持一下把他的宫殿推平的……！”龙司悔恨地说。
“别说什么早知道，你让高卷听了怎么想。”明智长长地呼了口气，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泡沫箱上。
“就算要用那种方式解决，也该让高卷参加。在此之前，我确实有个别的计划——我调查到学生会长新岛真的姐姐是个检察官。”
转学不到一周的三年级生如是说道。
明智其实没和新岛真分在同个班级，奥村春倒是和他同班，还坐在他正前方。明智暂时没和春搭过话，更不要说隔壁班的新岛真了。
不过他和学生会长熟不熟，龙司起码是不清楚的；几乎天天被明智背在包里上学的摩尔加纳略微疑惑地抖了抖耳朵；
反倒是锦织真珠，在听到新岛真这个名字之后，露出了一个很明显的、知道那是谁的神情来。
“这种丑闻，一个女性检察官为了自己妹妹而帮助她的同学，听起来倒也合理，就是感觉上迂回了一点。”锦织说，也听不出是否赞同。
“如果我去搞定校长，对你的计划会略有助益吗。”
“……你想怎么搞定校长。”
明智感觉她怎么每句话都挺出人意料的。
“我对他算是有救命之恩。”锦织说道。
上辈子把他杀了的明智，有那么一瞬间很想问锦织是不是把不杀他视作了救命之恩。好在他的理智正常地发挥了作用，最后惊叫出声的只有龙司和猫。
“啊？”“喵？”
“也不保证一定有效，但我会试一下啦。”锦织起身，摆了摆手，一副打算现在就去解决问题的样子，“下次有空了记得带我玩。”
……
“你就是来栖晓？”
摩尔加纳看着面前的黑发男子，喵喵叫的语气里带着古怪。
“啊，是我。”第一次见面的男高中生说，声音和明智差不多天天打电话时，那头传来的差不多。
明智开始笑了。
现在是周日中午，明智终于从这混乱的一周里挤出时间，和从乡下赶来东京的来栖晓接上了头。
如果有得选，他是很想找个更清静的地方，但鉴于两人在经济上暂时都捉襟见肘，所以只是在路边快餐店找了个角落位置而已。
在公共场合他多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地没有大笑出声，但忍得弓起背来，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辛苦。来栖偏头看他，也浅浅地翘起唇角。
接着来栖晓长臂一伸，极其顺手地把摩尔加纳从明智包里掏出来放到自己腿上。
在摩尔加纳开始反抗的时候，手法惊人熟练地在几秒钟之内就把它摸得恍恍惚惚，发出了软绵绵的、欲拒还迎的猫叫。
“没有猫的日子感觉像是被废人化了，干什么都很不安心。”来栖撸了一会摩纳之后才叹着气开口。
“……待会就去看看能不能把你废了。”明智的笑容扭曲。
考虑到当下来栖晓说不定还没觉醒人格面具，这句话竟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行性。
可恶，害他真的心动了一下。
“明智不会这么做的，这次我们是同伴了。”
来栖晓的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好像他已经无数次地面对过这种情况：睁开眼世界变得奇怪，只有他们两人发现了不对，于是不得不并肩作战。
明智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判断，毕竟在明智的记忆里，自己死之前还把心之怪盗团的人痛揍了一顿，要不是运气不好，他是真的会把那群人都杀了的，甚至包括那只来栖迫不及待捞过去的，这几日也天天睡在明智床上的猫。
“那你在乡下收养一只。”他最终如是说。
“不是摩纳可能不行，但我不会抢走怪盗团的……”来栖用灵巧的手指安抚了扭动身体似乎打算说什么的摩尔加纳，以刚好的力道顺毛并挠了挠他喜欢的位置，“创始人之一的。”
正打算大声抗议的摩尔加纳，完全没想到这位来栖说话如此上道，一时差点条件反射地说了自己不是猫：“……喵？”
“所以，明智团长，摩纳前辈，可以让我加入吗？”
明智觉得在快餐店见面确实欠考虑，毕竟要是吃西餐，他手边就会有餐刀，能拿来捅这个惺惺作态捻着自己刘海装得纯良的来栖了。
但确实还不能捅死。
虽然很不想承认，来栖晓的确是明智能想到的，在搞清当前事情上能有帮助的唯一人选。
……不然总不能指望锦织真珠吧。
尽管比预计中的接触来得早了些，明智到底也在这周和她见了好几次面了，初步的判断是……她应该是真的没搞清楚状况。
一个在现实中能使用超能力的人……不，她并非一个人。
锦织真珠的很多用词，是孤身觉醒的人想不出来的，成体系的词汇——这点上，上辈子没有摩尔加纳帮助的明智，算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所谓的在现实“显能”困难一点，看起来可不是有多困难的样子。
摩尔加纳在见到有人真的在现实里使用法术之后，可能是认知被改变了，它经过了一番努力，总算是把盆栽焉了的叶子救起来了一片。
还是明智很有先见之明地拍下了救治之前的照片，放在一边作为对比才能看出来的。
他自己则试都没试，一是他技能里一个治疗或者其他不含伤害性的东西都没，另一个则是他本来就知道能行。
起码狂暴能力对人类而不是阴影，也是有一点乏善可陈的作用的。
明智的思维不由发散了一会，一晃神回来发现来栖的脸上露出joker的戏谑笑容。
来栖这次没有戴他那副黑框眼镜，凌乱的黑发长度和之前差不多，那双黑眼睛总是不经意间在还不够长的前发中露出犀利的眼神来，再被他用虚假的腼腆笑容掩盖。
“在想锦织真珠的事？”
“在想要不要让你加入的事，”确实在想锦织真珠的明智绷着脸，“毕竟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可能就没必要用怪盗团解决问题了。”
只有昨天没和明智通电话，因为想着今天就能直接面谈的来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鸭志田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