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逢》盐焗泡芙

6、chapter6

　　“好，我知道了。”池喃答应道，“你第一次来酒吧是什么样的？”

　　“我？嗯……”祁言思索道，“我那时候是压力太大想喝酒，找了很久，找到这家不查年龄的酒吧，随便点了一杯。”

　　池喃问：“接着呢？”

　　“接着就喝了呗，当时没感觉，没想到这酒后劲还挺大，回去就晕乎乎的。”祁言笑道，“我那个时候已经搬出来自己住了，所以索性一口气睡了两天。”

　　池喃心里佩服，她可不敢这样造次，家里父母都要管她，她都没作案机会。

　　张梦妍和易斯明说说笑笑地回来，端了一杯色彩鲜艳的酒，当着众人的面把刚才罚酒的那筹喝了一大口。

　　在场的人立刻鼓掌，称赞她“是条汉子”，接着游戏继续。

　　大家玩到半夜才说散场，池喃在祁言的监督下只尝了一点点，张梦妍喝得比池喃多，但是人很清醒，不过身上的酒味很重。

　　“张梦妍，你怎么回家？”易斯明问，“要不找个兄弟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张梦妍此时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回家的时候惊扰了父母，被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

　　张梦妍走后，祁言让众人都散了，自己送池喃回家。

　　“真敢和我喝酒啊，虽然没喝多少。”车上，祁言满口不正经地问池喃，“这么信任我，不怕我骗你？”

　　“怎么会。”池喃倒是想得开，“即使别人不知道，可你还是以前那个阿厌。”

　　祁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在想，像你们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会这么轻易来酒吧这种地方玩？”

　　池喃咽了一口唾沫：“你……想听实话吗？”

　　“想是想听。”祁言双手抱胸，“不过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事儿。”

　　池喃嗫嚅道：“这样吧，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告诉你。”

　　“成。”祁言凑近了池喃一点点，“那——怎么才能和你在一起？”

　　池喃本就没想为难祁言，她本就想逗逗他：“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你全科及格，我就答应你。”

　　这几天，池喃都在认真给祁言补习，以她的水平，全科及格根本不是难事。

　　“小问题。”祁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快到了，你下去就行，我顺便坐这车回去。”

　　“好。”池喃应允道。

　　祁言嘱咐：“注意安全，到家给我说一声。”

　　池喃点点头，下了车。

　　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池喃有点饿，她煮了点面吃，顺便告诉祁言她安全到家了，还把面的图片发了过去。

　　【祁言：看着好香啊，我什么时候能有福气吃上几口？】

　　【池喃：上次你不是在巷子里帮过我嘛，我都差点忘了，我父母说要请你来家里吃饭的。】

　　【祁言：我可记得我帮了你，但我不知道叔叔阿姨还要请我到家里吃饭。】

　　【池喃：那是因为我当时没机会告诉你，而且你那时候看上去不像住巴黎圣母院的。】

　　【祁言：好像是……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吃上那碗面？】

　　【池喃：到时候我父母请你到家里吃饭，我妈的手艺可好了，可比这面好吃多了。】

　　【祁言：懂了，期待吃阿姨做的饭，不过，我更期待吃你亲手做的面。】

　　池喃没理他，直到面吃完了，她拍了个空碗过去。

　　【祁言：这么不想做给我吃啊，这样行不，你给我做一碗，我吃了之后保准考年级前三。】

　　【池喃：不信。】

　　【祁言：马上就期中考试了，你等着瞧，要是我是前三怎么说？】

　　【池喃：你是前三我给你做十碗。】

　　【祁言：成交，我截屏了。】

　　池喃笑了笑，关掉手机去洗漱，随后躺在床上，她正准备睡觉，却瞥到书桌的北临中学宣传手册。

　　她一时来了兴趣，简单翻了几页，在某张校园风景照的角落里一眼看到了祁言的身影。

　　少年意气风发，和朋友们一起打篮球，挥洒属于风华正茂的汗水。

　　真好，阿厌能这么自在，真好。

　　当初认识祁厌，已经是中考结束后，池喃完全不知道他在学校处境怎么样，因为他们似乎不在同一所学校，但看他的社交圈，池喃明白，他没有朋友。

　　并不是祁厌本身不好，而是他性格阴郁，母亲又有精神方面的病症，经常彻夜不归，而且她的父亲从未出现过。

　　邻里邻居的说闲话说多了也就成了事实，所以，即使在学校，祁厌应该都被排挤，自己又不愿意社交，造成了没有人与他交朋友的现象。

　　周三，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开始。

　　池喃本来比较紧张，怕自己不适应这边的题，但真正下笔写了以后，她发现，其实在对知识绝对的熟练掌握中，哪里的题都不在话下。

　　年级前十应该没问题——池喃想。

　　池喃读的是理科班，同时也是北临中学最好的重点班，她听课不费力，题也觉得简单。

　　成绩要下周一才会出，升旗仪式结束后直接去看成绩榜即可，所以学生们打算这个周末或多或少放松放松，不过重点班的学生基本都选择了日复一日的补课。

　　“周六有空没，跟我去电玩城？”祁言在周五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趴在桌上想约池喃。

　　池喃想了想：“好，不过我两点才能来。”

　　“行。”祁言说，“到时候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嗯。”池喃应声，“你觉得这次考试难不难？能全科及格吗？”

　　祁言忽然想挑逗池喃一下：“可难了，根本不会。”

　　池喃见祁言唇角挂着笑，没信他的话：“你不是要考年级前十的嘛？怎么可能及不了格？”

　　“我瞎吹的。”祁言仍旧笑着，“怎么，小池老师这么关心我？”

　　“我哪有，我只是……”池喃红了脸，“我只是不想给你做那十碗面。”

　　祁言轻笑一声，趴了回去。

　　周六下午晴空万里，看起来天气很好，池喃穿着一条淡粉色碎花裙便下楼，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祁言。

　　“阿厌。”池喃打了声招呼，“走吧。”

　　祁言微微颔首：“好。”

　　二人来到电玩城，祁言买了一千个币，分了一半给池喃：“你来过没？”

　　池喃迟疑地说：“来是来过，但我只玩过那个K歌的，之前是陪表弟堂弟来玩。”

　　祁言“嗯”了一声：“成，那你先跟着我，我来教你每个机子是什么玩法，你熟悉了就玩你喜欢的。”

　　“好。”池喃接过祁言递来的装游戏币的小篮子，“这是多少个币呀？一共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怕一会儿忘了。”

　　“池喃，哥在追你。”祁言语气意味不明 ，“你都不让我给你花钱，那我肯定追不到你。”

　　“好吧。”池喃乖乖跟在祁言身旁，认真听他讲解，基本把每种机子都试完了一遍。

　　逛了一圈儿，祁言觉得以池喃的智商，应该没有不会的：“那你去玩喜欢的？”

　　“我还想玩玩那个，但是那边有很多人。”池喃指了指一边的赛车游戏，“除了彩票机，其他的我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要不然咱先去玩彩票机？正好我也喜欢那个，玩儿腻了再去排赛车的队？”祁言提议道。

　　池喃觉得合理：“可以的。”

　　二人坐在一个粉嫩的彩票机前，池喃跃跃欲试，看完游戏规则后便迫不及待的投了币进去。

　　获得一个可观的数字后，彩票机的一个小孔里冒出一截彩票。

　　池喃瞬间兴趣上头，又投了几个，玩得不亦乐乎，祁言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最终，池喃获得了一万多张彩票，和祁言一起拿去兑奖品。

　　池喃的彩票数量可以换一个精致的银质打火机或者一对粉色的蓝牙耳机。

　　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换了那枚打火机。

　　“你要这个做什么？”祁言觉得池喃有些反常，“你不抽烟，拿打火机没用啊。”

　　“你不是要抽吗。”池喃说，“送你。”

　　“我？”祁言指了指自己，“怎么今天突然要送我东西？”

　　“首先，今天是你请我玩的，我兑了奖品理应给你。”池喃义正词严道，“其次，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我没什么能送给你的，我觉得这个应该不便宜。”

　　“谢谢喃喃，我喜欢。”祁言忍不住摸了摸池喃的乌发，“不过，我送你东西，你不用还礼。一是因为我在追你，二是因为，你给我的温暖，不是物质可以消弭的。”

　　池喃不知道自己居然对祁言来说这么重要，她故作严肃道：“好吧，我知道了，那你说我不用还礼，你是不是要把打火机还给我？”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祁言立马将打火机揣进衣兜，“可是，你怎么不介意我抽烟？”

　　“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你血缘关系的事，还有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池喃认真道，“听说抽烟可以缓解压力，那你抽吧，不过要少抽一点。以后如果可以，你用我送你的打火机点烟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这样你就能克制自己，少抽两根了。”

　　祁言觉得，自己喜欢池喃是有原因的，她一直没有改变。

　　二人一起去了玩赛车的机器那里，原本在进行游戏的一群人，现在已经差不多离开，留出许多空位置，不过人就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站在原地没走。

　　其中有一个男生，染着劣质的黄毛，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地痞的气息。

　　他一直在打量这边，不知道是在看池喃还是祁言，但最后他还是离开了，什么也没说，当然什么也没做。

　　池喃玩得尽兴，赢了几把，她的币也玩完了：“我们走吧。”

　　祁言：“你还想不想玩？”

　　“不不不，这里面闷着难受。”池喃注意到祁言还有零星几个币，“你这些币怎么办？”

　　祁言看了眼门口的娃娃机：“我带你抓娃娃去。”

　　他似乎很有把握，直接把最后几个币花在了一个要很多个币才能玩的大娃娃机上，那个机子里的娃娃也是最大最精致的。

　　祁言夹的时候，池喃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最后竟然在所有的币都花完的时候，把一个很大的白熊玩偶夹了上来。

　　祁言眉眼微挑，把大熊递给池喃抱着，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池喃夸他。

　　“厉害厉害。”池喃是真心觉得祁言厉害，她虽然很会玩彩票机，但这方面的游戏她极不擅长，每次都把币赔在了娃娃机上。

　　祁言脱口而出：“以前抓多了，技术自然就有了。”

　　池喃一愣：“和谁抓的？你那些……前女友？我可听说了你的事迹。”

　　祁言连忙否认：“不能算前女友，顶多是暧昧对象，她们表白我都没答应过，真的。”

　　池喃眯了眯眼：“你这么吊着人家，好吗？”

　　“我又没真做什么，再说了，我会给一笔不菲的分手费。”祁言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真的什么都没有。”

　　池喃点点头：“那……听说你喜欢学霸乖乖女，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那时候以为与你无缘再见，找的替身罢了。

　　“理想型。”祁言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好在池喃并未多问，两人吃完晚饭后，便慢步出去。

　　“这个大熊先别亲密接触，清洗一下。”祁言还是不放心这种电玩城里的玩偶，他可不能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他失而复得的姑娘。

　　池喃笑着说：“我知道啦阿厌，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阿厌”这个令祁言自卑阴郁的名字，从池喃口中喊出，却那般悦耳动听。

　　“没有，只是想起什么就和你说什么。”祁言说。

　　到了大门口，外面乌云密布，正在下雨，不大，但足以打湿人的全身。

　　从电玩城出来到街边还有一小段路，如果没伞，全身都得湿透，祁言打上车，待司机到了之后，果断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挡在池喃头顶：“不想着凉的话，就把我外套拿来挡着。”

　　“那你怎么办？”池喃有些抗拒，“淋那么多雨会发烧的。”

　　“不会，我身体强壮得很。”祁言语气不容置喙，“我疏忽了，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看到那辆白色的车没，我已经帮你喊好了。”祁言说，“这个大熊我带回去帮你洗吧，外套周一再还我也行，注意安全，回家给我发个信息。”

　　“好。”池喃只好顶着祁言的外套过去，的确安全到了家。

　　周一。

　　升旗仪式快开始了祁言才来，他好像真的没有着凉。

　　池喃把洗好的外套还给他：“谢谢你，阿厌。”

　　“小事儿。”祁言接过，一缕淡淡的茉莉洗衣液的香味缓缓浸入鼻息——他喜欢这个味道，这是池喃身上的味道。

　　“好了，先去升旗仪式吧，看看你能不能吃到我做的十碗面。”池喃说，“哦，得先看看你能不能……”

　　“如愿以偿？”祁言含笑打断她，“走吧。”

　　升旗仪式结束后，成绩榜挤满了人。

　　池喃好不容易抢到了能看见名单的位置，祁言跟在她身后。

　　理科：
　　第一名：池喃。
　　第二名：祁言。
　　第三名：许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