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之画魂》歆

6、第六章 回宫

　　马车驶向乾清门外，几人从马车上下来，南儿环视着宫墙内的富丽，不禁瞠目。自从绵忆同南儿闹了一场失踪之后，乾隆一路都未开过口，直到现在才道：“南儿和绵忆先在偏殿候着，尔康先出宫向福伦道安，紫薇随朕过来。”

　　紫薇口称遵命，见乾隆语气冷淡，一刻也不敢怠慢，紧随乾隆而入。南儿在乾清宫外转悠，正处在惊叹之中，绵忆说道：“这里不可乱闯，快随我去偏殿吧。”

　　南儿见了绵忆就来气，狠狠剜了他一眼，说道：“少假惺惺，你又骗我，你不仅骗我，还……还悔我清誉，这次我恨死你了，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南儿气得跺了跺脚，脸颊顿时羞红。

　　绵忆觉得她有趣，不禁笑出声来。南儿又用力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绵忆去了偏殿。

　　原本一路上欢声笑语，除了偶尔会沉寂一会儿，大多数时间乾隆都一直笑着命大家讲趣事解闷。可自从济南一路至京城，乾隆总是铁着一张脸，这样闷闷地令紫薇不知所措，虽然她知道其中是何缘故。

　　乾隆命殿内所有的侍监宫女全部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正殿内只余乾隆和紫薇两人。乾隆再也安奈不住性子，厉声斥道：“朕以为你玲珑心思，南儿不清楚她同绵忆间的关系，难道连你也糊涂了吗？虽然朕知道那是你对绵忆的权宜之计，可你这样贸贸然地允诺绵忆，将来他若真对南儿生了情意，难不成你真要朕为他们下一道赐婚的旨意吗？”

　　紫薇下意识跪地道：“皇阿玛息怒，紫薇今日在此以性命向皇阿玛保证，绝对不会令有违伦德之事发生的，请皇阿玛相信紫薇这一次。”

　　乾隆见她跪地，稍稍缓了缓面色，却还是冰冷道：”这样的事若是发生了，即便你想阻止也无可奏效，你凭什么就能向朕保证了。”

　　紫薇不多作解释，只是斩钉截铁道：“请皇阿玛一定相信紫薇。”

　　乾隆心觉异样，却又说不出哪里反常，只得作罢。他抬了抬手说道：“你起来吧。朕打算将漱芳斋赐给南儿，毕竟那里原是小燕子的居所。只是南儿未行册封之礼，尚不能贸然接进宫来，所以暂且先在你那儿住下吧。”

　　紫薇反对道：“回禀皇阿玛，紫薇认为南儿不可入住宫中。宫里上至各宫妃嫔娘娘，下至宫娥太监，只要在宫中有些年头的，几乎都知道当年之事。尽管无人知晓南儿的身份，可难保爱多舌之人将当年的事说给南儿听。”

　　“谁敢多舌，大不了朕下一道圣旨，严令提及有关永琪之事。”

　　紫薇恳恳而道：“皇阿玛恕紫薇冒昧多嘴，即便皇阿玛严下圣旨，其间也难保没有心怀间隙之人。而且若是大张旗鼓，保不准反而惹人怀疑。”

　　乾隆略一沉吟，点头道：“此话在理，既然这样，那就让南儿现住在你府上吧，等行了册封之礼后再另指府邸。行了，赶了几天的路你也乏了，带着绵忆和南儿出宫去吧。”

　　紫薇应声行礼，而后静静退下。

　　紫薇先将绵忆送回了荣王府，之后带着南儿回了府邸。才刚回府，尔康便迎上来说：“荣王福晋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现在正在后院里坐着，你快去吧。”

　　“知道了。”紫薇将南儿留在正厅，自己则去了后院。知画见紫薇回来了，赶紧离座走向紫薇，焦急道：“我听皇阿玛派回来的人报，说是绵忆在大理患了时疫。绵忆呢，尔康不是说他同你被皇阿玛留在宫里问话了吗，怎么你回来了，却不见绵忆？”

　　紫薇报以抚慰的笑容，说道：“你不必着急，绵忆已经被我送回王府了。他没事，并非时疫，只是染了寻常疹子而已。”

　　知画总算松快了些，正要说话，南儿急匆匆跑过来，对紫薇说道：“姨，您可有见着南儿的箫和剑？”

　　“南儿的箫和剑再此，你将他拉在车上了，幸得套马车的小斯瞧见了，这次可前外别再弄丢了。”尔康笑着进来，将手里的箫和剑交到南儿手上。

　　“她是？”对着眼前陌生的女孩，知画不禁疑惑。

　　南儿不怕生，对知画道：“我是……”

　　紫薇连忙抢着说道：“她是箫剑和晴儿的女儿，不瞒你说，这次我们是去了大理。皇阿玛对南儿欢喜得很，便将她带回来，有意晋封为格格，也算是了了皇太后生前的缺憾吧。”

　　“箫剑和晴儿的孩子吗？”知画似不大相信，直直地盯着南儿的脸细看，南儿有些害怕，下意识躲到紫薇身后。知画仍是紧盯着南儿看，最后吐出几个字：“可她和小燕子有几分想象。”

　　尔康笑道：“小燕子是箫剑的妹妹，便是南儿的姑姑，自然是有几分相像的。更可况南儿常和小燕子在一块儿，举止性子学得小燕子也不足为奇。”

　　知画收起目光，淡笑开去：“既然绵忆已经回府了，那我也不便在此久留，告辞了。”

　　紫薇颔首相送，院子的一角闪着剑影，铿锵的舞剑声吸引了南儿。南儿拔出手里的剑，三两步山前，对那人说道：“这招式阿玛曾教过我，我也会。”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出剑。

　　已迈出花厅，知画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又看向紫薇：“阿玛？”

　　紫薇笑点头：“阿玛自然是指箫剑了。”

　　“呵，是啊。”知画转过头，无意间加快了步子。

　　紫薇见南儿和东儿正刀剑相接，赶紧在一旁说道：“东儿快住手，切莫伤了南儿。”树上的叶子簌簌落了一地，南儿却是舞得越发带劲。

　　“南儿？”东儿闻此立即向后退了一步，试图避开南儿的剑，同也唯恐伤了南儿。见东儿停了下来，南儿也觉得无趣，便将剑收入了剑鞘。

　　东儿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紫薇，紫薇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然后将南儿招到跟前，带她出了院子。“南儿……”东儿犹自回味着。

　　册封的日子定在了上元节前夕，南儿和绵忆册封的日子被选在了同一日。南儿身着彩绣团花旗装，因着天冷，特意在外边罩上了一件兔毛滚边的坎肩。脚下是一双加缀缨络的花盆底鞋，小巧而精致，却不失尊贵。一切都由紫薇精心准备而就。

　　相比之下，绵忆略显简单些，内里只着了一件青紫长袍，外边套上一件寻常马褂，略显家常了些。尔康拧眉道：“就算绵忆对这次晋封之礼并不上心，可也不该穿得如此简便。皇阿玛已然不待见绵忆，好不容易才赏得郡王之衔，若是惹怒了皇阿玛，恐怕绵忆这辈子再无扬眉之日了。”

　　知画连连感叹：“绵忆打小就好胜，对人情世故又看得透彻，他哪里会不知道皇阿玛的心思。只是……”

　　紫薇顺着知画的言辞说道：“只是绵忆心有不甘，好歹也是荣亲王遗孤，却只封了郡王。绵忆这是同皇阿玛在较真吧。”

　　知画面露愁容：“说起来还是我这做额娘的太过失败，我到现在才知晓，绵忆对功名利禄看得极重。”

　　“绵忆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下赌注！”尔康揪心道。

　　紫薇食指放在嘴边，轻“嘘”了声说道：“你放心，绵忆不至于糊涂至此。这些年，我们虽然都摸不清绵忆的心思，可至少有一点我们还是了然的，绵忆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把握分寸，从不会过了度。”紫薇浅浅一笑，又说，“若我没猜错的话，绵忆这次定会得皇阿玛重用的。”

　　知画轻叹一声，立于远处亭台之内，目视着绵忆入得交泰殿，心中百感交集。经此一去，绵忆今后究竟是容是辱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