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林子大了

29、三姐夫

　　孙晓博接到电话时人在A省，公司有个大项目招标他亲自前往。这几天也打过几个电话给季子坤却没联系上人，于是托了关系让局里把这案子缓一缓。本想回来后和季子坤好好谈谈，没想到这事居然越来越复杂了，这会都扯上小妖了。他一头雾水。对于清扬的朋友，听到最多的除了耿毅便是小妖，怎么个个都和季子坤扯上关系了。他连忙安慰：“你别急，我现在A市，会尽快赶回来。”
　　王清扬的心瓦凉瓦凉的，这人都不在，还指望什么呀。她焦急万分：“来不及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折磨小妖的，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话罢，六神无主地把电话挂了，擦擦眼泪，朝外跑了出去。只能靠自己了。
　　开着车风驰电擎往季子坤家驶去。她也不敢确定季子坤会把小妖带到哪里去，自己知道的就这么一个地方，在路上，打电话给于天浩，不料这厮正在执行紧急任务，手机关机。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王清扬加大马力，在路上急驶。
　　这次瞎猫死耗子，又让她撞对了。季子坤是个死心眼，他觉得那晚他是在这个屋，这张床受的奇耻大辱，那么，他也要让小妖回到这个屋，这张床尝尝滋味。可是小妖又岂是如此乖乖就犯的主，一被推进屋，假装跌倒偷偷将一碎玻璃片收在掌中。这个家已经被季子坤砸得面目全非，地上很多碎玻璃片。然后一脸害怕地站起，战战兢兢眨着眼睛：“你要干什么？”
　　季子坤面色狰狞地吩咐：“去买十条狼狗来，每只五十公斤以上，要公的。”两个男人应声出门了。
　　小妖害怕地跑上前抓住他的手：“不要啊……”正当季子坤得意间，小妖迅雷不及掩耳将手肘圈上他的脖子，把玻璃片试图对冷他的颈动脉。奈何季子坤太高，手肘圈上时玻璃稍稍偏离，被季子坤一把甩了出去，脖子上还是划了条深深的血痕。
　　季子坤眼睛喷着火，一脚踹在小妖身上，将她压倒在地上，拿起地上的玻璃，狠狠地在她脸上比划，声音阴翳：“你说，我从哪里开始划好呢？”
　　玻璃从脸上一路往下，顺着脖子，到了胸前。小妖仰面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使唤唾了一口，季子坤毫不怜惜，左右开弓，对身后的人说：“把她捆到床上去。”然后朝小妖露齿一笑：“你不知道那晚的滋味实在好，不让你尝尝太可惜了，等会你可要好好享受啊。”
　　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将小妖的嘴封上透明胶带，四肢捆上。季子坤满意地扬着手里的一根鞭子，悠悠闲闲地打量着小妖周身，啧啧摇头：“就这身材，还真入不了本爷的眼。不晓得脱了衣服会不会好点。”
　　小妖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盯着他。季子坤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轻轻说：“放心，虽然本爷对你没兴趣，本爷的狗说不定看得上你。”
　　正说话间，门呯呯呯砸得震天响。季子坤眉头一皱，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王清扬手上拿着电棍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下来。季子坤被电得一个后窜，王清扬跑了进来，对准他猛打。季子坤一个闪躲，冷冷喝道：“我看在孙晓博的面子上饶了你一次，你可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进来。”就这样孤身一人，也真是忒有胆量。
　　王清扬看到小妖被捆在床上的样子，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季子坤大骂：“你这个流氓，人渣，恶棍！”跑上床前要解小妖的绳子，被一男子当即揪住头发，摔在地上。
　　季子坤不耐烦地皱皱眉：“将她也捆了，省得罗嗦。”
　　正在王清扬奋起反抗间，门居然又被敲响了。所有人定住了，还会有谁。季子坤骂骂咧咧地去开门，门一打开，居然又是蒙头一阵痛打。他怒火中烧，抬头头破口大骂：“他娘的谁XXX……”还没说完，愣住了，居然是孙晓奕。
　　季子坤下意识心里一惊，想将门堵上，孙晓奕一脚踹开，走了进来，扫了里面一眼，居然看到房间床内绑着两个女子，气得脸色铁青，对着季子坤就是几脚，噼头盖脸打了下来，季子坤手忙脚乱地抵抗，嘴里喊道：“你这个女人，住手，住手！”
　　孙晓奕气得发抖，指着季子坤的鼻子脸色铁青：“你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在他脸上重重踩了一脚后，踏着他身子走了过去，大声吆喝道：“还不快把人解开！”
　　另三个男子面面相觑，这个女人是谁呀，气场如此彪悍，季子坤都怕成这样。季子坤颤颤微微地爬走来，缩到一边，朝那几个男的点点头，大叫：“让你解你就解！”
　　几个男子连忙跑去将房中的两女人解开。季子坤刚想满脸讨好，凑过去和孙晓奕好好解释，突然脸色一变，一个一脸冷漠的高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不屑地看了季子坤一眼，朝孙晓奕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话刚说到一半，他的脸色刷然变白。
　　小妖笔直地站在门口，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王清扬站在她身后，惊讶地看着他。高个男人直直地走过去，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妖双颊红肿，眼圈乌青，脸上还有一道血痕，身上斑斑血迹，衣服松散零乱。他的呼吸不稳，脸色铁青，他缓缓伸出手想去抚那张脸，小妖冷漠地扭过头。他声音嘶哑，拳头握紧：“是谁打的？”
　　季子坤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得心花怒放。他饶有兴味地瞥了孙晓奕一眼：“三姐，你都不管管咱三姐夫？”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东西狠狠砸来，击中他的头部，他顿时血流满面。
　　他怒火中烧地抬起头：“谁他妈-------”说话间，领口已被揪起，高个男人危险地眯着眼睛，眼神中冒着火盯着他：“是你打的？”另两个黑衣男子群起攻上，高个男人拎起季子坤一个过肩摔狠狠将其砸向黑衣男子，对方连忙将季子坤扶起，高个男人左脚连环横扫击中两者脸部，右脚紧追，将两人踢倒在地。他一把再揪起地上的季子坤，手指掐进他的咽喉，声音无比阴森：“你敢打她？”
　　季子坤喉咙难受，舌头伸长，脚乱蹬。孙晓奕皱了皱眉，走上前试图拉开：“够了。”却被高个男人一手挥开，跌坐在地上。两个黑衣男子站起来重新逼近，高个男人一个拳头砸在季子坤脸上，鼻子嘴巴顿时血流不止。
　　“张一苇！”孙晓奕气得大喊大叫，拿起一把椅子朝他砸了过来。张一苇松手，一个闪身避让和那两名黑衣男子撕打起来。季子坤跌坐在地上，拼命咳嗽喘气。孙晓奕跑上前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背。季子坤缓过了气，站起身欲参加撕打。被孙晓奕一个巴掌挥下，又跌坐在地上。
　　“你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多吗！”孙晓奕气得发抖。
　　季子坤摸了把嘴角和鼻子的血，重新欲站起身。那边张一苇已将两黑衣人打趴下，他一个环视，小妖和清扬不知何时却已不见，连忙打开门，却哪里看得到踪影。
　　他走回来，逼视着季子坤：“你如果再敢找他们麻烦，我绝不放过你。”话罢，看也不看屋里这几个人，转身走了出去。
　　季子坤破口大骂，欲起身，被孙晓奕按住。
　　“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季子坤咬牙切齿地诅咒发誓。
　　孙晓奕冷冷地站起：“你除了打架，还会什么！”
　　季子坤此刻的情形确实很可怜，脸上全是血污，五官难辩。天知道自从和耿毅打架开始，一路上全是他被人打，他每次只是放狠话而已。和耿毅打，受伤的是他。小妖整理他，受伤的也是他。这次将小妖抓过来，他也充其量不过扇了几个巴掌。自己呢，浑身伤痕累累，被孙晓奕揍，被张一苇打。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孙晓奕最后瞥了他一眼：“随便你，你爱怎样就怎样，从此与我无关。”话罢转身欲走。
　　季子坤一个跃起将她拉住，气愤地喊：“你抛弃我，找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吗？他眼里全是别人，哪有你一点点身影！”
　　孙晓奕冷笑：“你比他好吗？至少他眼里一直就这么一个人。”
　　季子坤脸色一变，他紧紧拽住孙晓奕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你原谅我一回，就一回。再给我一次机会。”
　　孙晓奕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季子坤脸色惨白：“我就犯了一次错，一次就这样罪不可恕吗？”
　　他拉起孙晓奕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冰冷的触觉引起他一阵战栗，他的眼神痛苦无助：“原谅我好不好，晓奕，不要再折磨我了。“
　　孙晓奕的手摩挲着他的唇，抚上他脸上的伤痕累累，他的眉眼，一切都曾经如此熟悉。她轻轻地说：“你为何一直拒绝长大。”
　　“做个有担当的勇敢男人吧。没有谁不能离开谁。”孙晓奕放下手，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我不能!”季子坤对着门口大喊，但远处的女人没有一丝停留。
　　季子坤痛苦地坐在地上。过了好久，几声狗吠传来，两个黑衣男子战战兢兢地各牵了五头大狼狗走了进来：“坤少，狗来了。”
　　“全部炖了！”季子坤歇斯底里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