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林子大了

27、S M

　　季子坤这段时间成了香饽饽，有人不停打电话找他，也有人不辞辛劳蹲点候他。月上柳梢头，某一高档酒店式公寓草坪上，一辆红色的本田CRV憩息着。车里黑灯瞎火，就着月光，小妖一边喝水，一边啃着面包，叹息：“这狗贼八成换地了，这都第三天了。”
　　王清扬一脸疲倦地将脸贴在窗玻璃上，盯着来来往往的楼口，不放过一个可疑人员，此刻也是失落到极点：“上次孙晓博带我来过，不过也是五年前了。”
　　小妖眉头一皱：“这孙晓博这次不帮忙也就算了，总不至于连个新地址也不肯给吧。”
　　王清扬眼神黯了黯，沉默不语。
　　小妖忿忿地将瓶里的水一饮而尽，把瓶子扔得老远：“男人靠得住，母猪爬上树！天底下的男人不是忘恩负义就是薄情寡义！没一个好东西！”
　　正愤愤不平中，电话响起，不幸成为被批判物种的男人撞到了枪口。
　　“什么事！”小妖不耐烦地接起，口气颇冲。
　　于天浩愣了一下，这大半夜的，又谁惹这位姑奶奶生气了。他这几天为了耿毅的事焦头烂额，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将案子押后了几天。这会得了空，想起好几天没见他那株仙人掌了，好几天没浇水，不知长成啥样了。没被刺扎着好些时日了，皮又开始痒了，于是手欠地打电话过来联络联络感情。
　　“在干嘛？”于天浩一副关心的神情，任你百般厌恶，拳打脚踢，我自云淡风清。这是他这几年修行得来的造诣。
　　“等男人。”小妖毫不讳言。这时一辆惹眼的宝蓝色蓝博基尼不避行人，嗖得一下开了进来，引起路人纷纷侧目避让。小妖皱了皱眉，当这里是F1吗。
　　于天浩被呛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笑着打趣：“哦？有我帅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不如将就我算了。”
　　说话间，这辆蓝博基尼在他们面前迅速调了个头，利落地停进了他们右边的车位。王清扬眼睛猛得一亮，拼命拉小妖的手，拼命点头，兴奋地说不出话来。等了三天，终于把猎物等到了。
　　小妖精神为之一振，打量着从车里走出的这个男人，眯眯笑着，神情暧昧地说：“还是这男人合我胃口，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他。”便掐断了电话。
　　于天浩傻愣在那里，慌忙回拨，那边提示业已关机。
　　季子坤此刻很狼狈。胡子拉渣，衣服皱皱巴巴，印着酒渍，血迹，鼻青脸肿，嘴角还裂了道口。他浑身酒气，脚步虚浮，深深浅浅朝楼口走去。今天好不容易在孙晓奕家门口候着了她，没想到她甜甜蜜蜜地携一男人的手从他面前经过，视而不见。季子坤妒火中烧，一个拳头朝那男人打了过去。现在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没想到最近走了霉运，又是一个强中自有强中手。他非但一点好处没占着，还被人家打趴下了，眼睁睁看着这对奸夫□□从自己眼皮底下走进了大宅。他爬起来，发疯一般敲门，门开了，一只大狼狗窜了出来，追着他跑了好几条街。他伤心欲绝，孤身一人去酒吧买醉，一醉解千愁。心中郁气无法抒解，故意找碴把一个不长眼的小子揍了一顿，没想到这小子是一伙人。随即一拥而上，对着他一阵群殴。若在往日，他定一个电话来十几个打手，把酒吧拆了也不在话下，但今日他伤心绝望到极点，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也无力计较。他爬着起来，踉踉跄跄坐上车，开回家，只想好好睡一觉，把烦恼都忘掉。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有更凄惨的人生在虎视眈眈候着他。
　　季子坤跌跌撞撞坐上电梯，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门刚一打开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电击流窜周身，他一个惊起大跳，直直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知。小妖踢了他一脚，看看手中的防狼电棍，不屑道：“忒没用！”
　　王清扬颤微微地伸出手在他鼻子跟着探了探，有气。她缓下心来，拍拍胸脯。然后怒目一瞪，往地上挺尸的男人狠狠地踩上几脚。
　　等季子坤睁开眼，已是第二天大早了，他被电击波一冲击，晕睡了过去。醒来时发觉头痛欲裂，浑身酸疼。刚想伸展手脚，却发觉动弹不了，定睛一看，大骇：自己居然被剥了个赤条条只剩下一条短裤，四只手脚呈大字绑在了床上。他拼命挣扎不果，大喊：“是谁!谁绑了我！”
　　“唷！醒来了呀。”一个陌生女人笑吟吟地倚在门边，手里把玩着一把黑皮小铁棍。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赶紧把我放了！”季子坤大怒。
　　小妖不急不恼，走进床边拉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跷起二郞腿，棍子在掌心有节奏地敲打着，眼神挑衅地打量着季子坤。
　　季子坤怒火中烧，破口大骂：“X你妈的臭XX，还不快把我放开！”
　　小妖眉头一皱，拿起铁棍左右开弓，打得他两颊乌青：“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打得你满地找牙！”
　　季子坤气得眼睛喷火：“烂XX，你敢再动我一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小妖毫不客气地用铁棍打中嘴巴，嘴唇那本结疤的口子又裂了，鲜血直流。她抱歉地耸耸肩：“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季子坤呲牙咧嘴，气得牙齿打颤。但识时务地不敢再口出恶言。他盯着小妖，阴测测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小妖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你生平作恶太多，阎王太忙，让我替他收了你回府。”
　　季子坤身上一阵恶寒，不过他很快调整神色，轻蔑地扫了小妖一眼：“把我剥了个精光，不会是想QJ我吧。你虽然长得不合本少爷胃口，看在你这么一番苦心的份上，本少爷勉强受了。”
　　小妖闻言，哈哈大笑：“不必，不必。不必如此勉强。肯定给你找一个更合你胃口的。”话罢，站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季子坤一个人怒吼。
　　不消一刻钟，她去而复反，手里捧着一口碗，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季子坤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看到她身后，脸色猛得一变，紧随她身后的是一条体型硕大的金毛，正伸着舌头喘着粗气，虎视眈眈盯着她手中这碗东西。
　　小妖走上前，手一抖，将碗里又稠又沾的汤汁悉数倒在了季子坤的下身，立刻湿透，热热的汤水却让季子坤浑身冰凉，他哑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小妖懊恼地说：“哎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这可怎么办呀。”头一转，朝金毛挥挥手：“妮妮，快帮忙舔舔，要舔干净点哦。”
　　季子坤浑身僵硬起来，脸色煞白：“你开什么玩笑！”
　　说话间，金毛早已一个箭步跳上床，一只爪子踩上他肚皮，舌头不停地舔着短裤上的汤汁。锋利的牙齿时不时撕咬着，很快把短裤咬成碎条。季子坤浑身战栗，牙齿打战，他大吼大叫：“赶紧把这狗牵开！你这臭XX，我X你妈！赶紧把这狗牵开！”
　　金毛被这大吼一惊，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下，季子坤只感觉下身一痛，他吓得四肢虚软，面无血色，差点晕劂过去，浑身汗流浃背。微微颤颤抬起头一看，幸好不是关键部位。那条金毛正伸着鲜红的舌头，津津有味舔着命根子。季子坤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他不敢高声大喊，一脸求饶地看着小妖：“你想怎么样，说句爽快话吧。我家三世单传，我还没传宗接代，快把这狗拉开吧。”
　　这边小妖却正好整以暇地拿起桌上的相机，对准镜头，咔嚓咔嚓一阵猛拍。欣赏一番后，啧啧道：“这款S M，肯定能流行，拿到市面上，准能卖个好价钱。”
　　季子坤此时心惊胆战地盯着这条狗的一举一动，生怕它一个不小心把自己老二叨了去。他只是连连恳求：“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小妖终于将狗拉下，一拍脑袋闲暇道：“妮妮乖，等会再吃。”金毛听话地趴在了她脚边。小妖将季子坤一只手解下，扔给他一个手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把耿毅放了。我如果半小时内看不到他平平安安地从警局里出来，只能让我家妮妮再好好款待你了。“
　　季子坤恨得咬碎了一口白牙，原来又是和耿毅有关。小妖娇笑着摸摸金毛的头：“忘记告诉你，我家妮妮可是条母狗，正发情着呢。你若敢玩什么花样，我等会定叫你明白什么叫□□。”话罢，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季子坤毛骨耸然，额头青筋乍现，生平第一次如此吃鳖，却不敢反驳。他老实地拿起电话，口气阴森地拨了个号码，语气冰得足以把人冻死，不容置喙地做了吩咐。果然二十分钟后，小妖接到电话，耿毅已安然脱身。
　　小妖施施然站起身，牵着狗，吹着口哨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回眸一笑：“悠着点。你惹敢再找他们的麻烦，你和狗这么骟情的裸照保证立刻见报。”关上门，留下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的季子坤。
　　当天，这橦楼议论纷纷，八楼的业主好像疯了，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门也不关，颠狂地跑了出去，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真是好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