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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甜杏涩李总难分 ...
“啊?真的吗?素月在外面?”白钺连人带凳子“刺啦”一声往后滑,跳起来就往门口跑。
“哪里呀?我没看见呀?哥哥你眼花了吧?”白钺又装模作样的左转右看,“素月?素月?”
林深跟出来倚在门框上,满目嘲讽地抄手看戏:演,接着演。
“唉,哥哥你肯定看错了。”白钺睁大无辜的双眼。
林深不回话。
“要不……我们再找找?”为了自证清白,白钺又连忙提议。
林深还是不回话,眼神从原先的看戏,逐渐变得不善。
“呃……我还是先回吧,哥哥你早些休息。”发现狐狸尾巴藏不住,她又想施展脚底抹油的看家本领。
“为何不认我?”林深挪步往院门口的方向一挡,那表情像是要吃人。
怂蛇如今又没术法可施,黔驴技穷,低着头支支吾吾往后退:“嗯……那个……我头晕……头晕……”
“为何不认我?”林深又咬牙切齿地问了一遍,一步一步逼近,白钺看着那靴子尖就停在自己面前,更不敢抬头,简直比年幼时背着纪岚君往丹炉里乱扔东西,被抓个正着还害怕。
“为何不认我?”林深又逼问了一遍,险些忍不住想拽住她的胳膊,可见她畏畏缩缩,又怕一时吓急了她,她施个仙法就此藏起来。
“贴身护着你一年多,就这样回报我?”林三爷万分委屈地质问。
白钺这就不服气了,就这事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好意思邀功?
“呃……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死鸭子还在嘴犟。
这恼人的小蛇真是没良心透了,事到如今还把他当傻子耍!林三爷牙都快咬碎了,面子也索性不要了:“看过我身子,如今又始乱终弃,你也不怕别的神仙耻笑你。”
白钺脸腾地一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子,话不是你这样说的!你妹还在旁听呢!
“哥哥你癔症了吧?回屋去,我走了!”窘迫得想原地去世的怂蛇一把推开委屈巴巴的林三爷,夺路就逃,空留三爷一人在院中,想要去追,又怕逼迫太紧叫她再不现身,恨得直想拔剑劈两棵树冷静冷静。
这边白钺一边跑,一边就在脑子里吼上了:“鬼丫头,你又卖我!”
“我什么都没听见!”林丫头的语气与其说是害羞,倒不如说是振奋。
“你再这样,我扎你一千针!”白蛇娘娘发威了。
“可是你扎我……你也疼呀?”小丫头发现了盲点。
“我……”白钺气得差点直接晕过去。这是什么鬼丫头?就没人来收拾收拾吗?
“嫂嫂,你真看过哥哥的……嗯……吗?”小丫头按不住好奇心。
“听他胡扯!”白钺破口大骂,“那要叫看过,你看过,你爹看过,大夫和药童都看过,全都给他娶回去吗!”
“可是,哥哥想娶你呀。”
……
“哥哥这样在意你,你为什么这样对他呀?”小丫头替他哥鸣不平。
……
“你要是不认他,我就去跟他说——”
“不许去。”白钺打断她。
“为什么呀?你要是嫌他脾气不好,我叫他改!”丫头为她哥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我……快死了。”白钺说完这句,如释重负。
“素月?!”丫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叫素月,我叫白钺,‘翔鸾振羽,黄旌白钺’的‘白钺’。”听丫头半天不回话,白钺又干巴巴逗她,“蠢丫头算我半个徒弟,把师父的名字都叫错了,该打。”
“你是……生病了?你是医仙,你给自己治病呀!”丫头急了。
“治不好。”白钺叹了叹气,“所以,别告诉你哥,就当我……去哪里玩了吧。”
“你要告诉他呀!我不许你这样!不许你这样!”
随着林婉急切的语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钺感到脸上淌下两行热泪。
“好好学医术,今后——”
“我不学!”
“好好学,听话。”
就在这时,出门寻四小姐的福儿却见她蹲在墙角下抱着膝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四小姐?”
“福儿……”林婉抬头见是她,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办呀?哥哥怎么办呀?”
白钺暗暗叹息。这丫头,是个好丫头,好到她都没法怄她的气。
========
四小姐昨夜从三爷那偏院回来一路哭,仆人还似乎听到二人争执,于是乎府里传开这俩兄妹闹了矛盾,早上林婉还顶着肿眼泡,林文娴就来看热闹了。
“哟,三弟那咬人的破脾气,这回可算把你也咬了一回。”林文娴拄着拐杖靠在门口,满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原本心事重重托腮坐在桌前的林婉侧目一瞥:“腿还疼?”
林文娴一愣,不肯示弱,又把话题拐回去,阴阳怪气笑道:“你都说说,他骂了你什么?二姐替你讨公道呀。”
“阴雨天疼得走路都难?”林婉眼睛肿得我见犹怜,表情却仿佛事不关己,又问她的腿伤。
“要你多管闲事?”林文娴脸色一变,盛气凌人道,“如今三弟跟你闹掰了,林家可没人管你!你就是根野草,好好担心自己吧!”
“是呀,所以要讨好二姐呀。”林婉竟站起来一脸卖乖地笑。
林文娴全然懵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给二姐献殷情,替你好好捶捶腿。”林婉说着就谄媚地过来扶她。
林文娴慌得抬手推她:“你耍什么鬼把戏?”
“哪有什么鬼把戏?二姐要是嫌我捶得不好,拿拐杖打我就是。”林婉竟然又甚是狗腿地扶她。
林文娴一时没拆得明白她这招数,稀里糊涂就被扶着坐下。这丫头果真万分顺服地半跪在地上,轻轻柔柔地按她的小腿,原本长年隐隐作痛的腿立刻顺畅了许多,疑惑与猜忌当即被高高在上的喜悦盖过去了。
白钺却在脑子里与林婉嘱咐:“丫头,这几个穴位记住了?”
“我……不记!我……不学!”林丫头抽抽搭搭道。
白钺如今是逮着个机会就要倾囊相授,见着丫头赌气,气急骂道:“爱学不学!今后你哥病死了,你就哭吧!”
“素月你医术那么高,你治你自己呀!”林丫头还是哭。
白钺叹叹气,今日跟她是说不通了,等她再哭几天吧。
林文娴自然不知自己只是个教学道具,被四妹按得服服帖帖,临走前脸子都好看了许多,只是嘴上还硬,又挖苦几句才肯回屋。
林深昨晚也是一夜未眠,心头一时因小月苏醒而欣喜,一时又恨极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他,一时更闹不明白这个“假妹妹”和后院那个“真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晨间犹豫再三便想找林婉对质,可见林文娴在她屋中,便又不想进去,站了半天还是去了武司,回府路上又转到白蛇祠去,瞪着那木牌子都快瞪出个窟窿,最后回后院找林婉。
“你有事瞒我。”兄妹俩对桌而坐,林深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我没有呀。”丫头为难得都要哭了。
林深又凝视她半晌,最后黑着脸冷哼一声回去了,更坐实这俩兄妹结了怨。
这头儿他刚出门,丫头又在脑子里求白蛇娘娘:“素月,你就陪哥哥多说说话吧!”
听白钺半天不答,她又求道:“我不捣乱,你们说话,我就把耳朵堵起来!”
“丫头……”
“你要是不肯理他,我就去和哥哥说,我把你的秘密全告诉他!”丫头求人不成又耍赖。
“丫头……你就由得我吧……”
白钺也说不出坚拒的话。方才与他相对而坐,见着那张与石非卿越发相似的脸,她是想开口说话的。
分明不是那个人,可还是发疯似的想。
这丫头再这样怂恿她,她只会更放不了手。
看来还是得尽快寻个办法回去,今后,兴许,可能,尽量,就真的,再不回来了……
========
白钺这散装魂魄睡的时间还是比醒的多,翠舞那边终于来回了信儿,说是陀玄也毫无办法,又掩护着白钺回了小宅,这回其他野仙也知道她已苏醒,都聚在一处商量计策。
“不如我们想个法子让白姐姐把仙气耗尽了,这样这个咒不就停了吗?”茯苓提议道。
“不妥,咒是停了,保不齐三魂还没回去,原本的七魄倒先散了。”黄鼠狼缕着长须慢悠悠分析,“小友既说这符咒是狐独山所下,不如再上门求助?”
“那不成!白姐姐在小丫头身体里,哪能走那么远?我去,我飞得快!”翠舞自告奋勇。
“你个小喜鹊,形都化不成,路上随便一只小猫妖就把你叼了。”白钺打击她。
被无辜波及的七宝横了个眼刀过来,左右瞥几眼,冷巴巴道:“我陪她去。”
这面冷嘴硬的黑猫早就放过狠话再不管白蛇祠的闲事,见众人面露惊讶,又挽尊道:“我要去狐独山求化仙的法门,顺路。”
众人看破不说破,翠舞生怕他反悔,立刻问白钺:“白姐姐你给我个信物,我们今晚就动身。”
信物?白钺想了一圈,大概只有那套七长老亲自绘制的百兽戏了,也不知他们知道自己竟然还活着,会作何感想。
白钺再三谢过,又叮嘱一路小心,黄大仙绘了几张隐身符帮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林府。林小丫头说不偷听,全程都云里雾里地听着,仿佛明白白蛇娘娘是要回她的原身,生怕再耍赖威胁不住她,又缠道:“素……钺姐姐,这个时辰哥哥还没睡,我们……”
“太晚了。”
“我们就看看他,我不捣乱。”丫头不住撺掇这摇摆不定的白蛇,“我闭着眼睛,耳朵也堵起来。”
信你就有鬼了。白钺暗想,却又心志不坚地由得她去,还未走到门口,就隔着院墙听见利刃破空的飒飒风声,想来是这家伙精力多得使不完,在武司待了一天回来还蹦跶。
林深哪里是精力多得使不完,分明是满心郁闷无处发,一边舞着蛇仙娘娘教他的剑法,一边又大不敬直想把她揪出来关竹篓里再不许乱跑。
孽债!他上辈子是欠了她多少债,她这辈子这样来戏弄他?
恼人!可恨!欠收拾!
正舞得狂风骤雨,他忽然瞥见个人影站在门口,收招定式,发现那似乎是妹妹。
不,那不是。他抓到过她一回,就决不会再认错。抓不到实证,可他就是知道。
见她立在院门的阴影里,不进也不退,碍眼得像块堵门石,三爷也来了脾气,干脆不搭理,继续抬臂一刺一挽,足下一点一旋,竟是自己练起来不管她了。
狗脾气。
白钺怔怔地瞧了半晌,不由自主地踏进院门,在墙根寻了块石头坐下,抱着手臂静静地看。
好好一幅净月冷树幽庭图,被他那凶狠的剑光划得七零八落。
此时李花已谢,重重叶影下结着青色的果,倒叫她想起青玉崖那株杏树,一时晃神间,他的身影便和记忆中石非卿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难不成是女娲造人偷了懒,一幅皮囊反复用,两世为人竟然能长如此相似?那岂不是人人都只需靠着样貌便能再续前缘?
兴许,也怪不到女娲头上。外甥像舅舅,儿子肖老子,他像自己的亲舅公,倒也说得过去。
是啊,可真是像,就像杏和李,都是这个时节结果,都是那个时节开花,都是满满一枝头的小花,白色的,薄薄的五瓣,落花时节清风一吹,飘雪似的散落一地。
可杏是杏,李是李,杏子甜中带酸,而李子,酸中带涩。
俩人谁都不说话,可这边这位悠悠闲闲地坐着,那边那位却剑剑发狠地较劲,舞了半套下来,意识到这样耗下去是自己吃亏,收剑回鞘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抄着手:“你偷看够了没?”
“谁偷看你了?我正大光明坐这儿看呢。”这恼人的小蛇竟回了个满是挑衅的笑,“怎么,你舞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自然不是,谁都配看。”
此话脱口而出,两人却都相继一愣。
白钺不知自己为何要说那句话,兴许是触景生情,便想借着他的耳朵,说与她的师兄听。
可他回她的,竟然和当初一模一样。
分明只是凡尘中的李,装什么青玉崖的杏?
“我回了,你早些休息。”白钺心慌意乱地站起来往外走。
林深不由自主追出两步,又怕一时逼急了她便再不现身。
“你还来吗?”最终他还是驻足停下,望着她的背影问。
白钺停步,隐在幽冷的阴影里,只隔着一道院门,月光仿佛划下了清晰的界限,一明一暗的两个身影,也不知谁瞧着更孤零零的可怜。
“想得倒美。”她转头嘲讽一句,一贴那隐身符便消失不见了。
孽债!孽债!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她多少债,她这辈子这样来戏弄他?
林三爷是认认真真考虑起来,怎么把这恼人的小蛇重新关回竹篓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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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钺真是悔死了不该受这丫头撺掇,直接装了好多天的死,丫头死皮赖脸地说要学医术,才哄她得开了口。林文娴自然是不二的教具,连带着林府一众仆从头疼脑热的,她能看也就一并看。
期间郑大乾竟然趁着夜色过来,这团鬼火如今仙气足了,居然能化个稳定的虚影,拿着账本来同主位娘娘汇报工作。
不得不说,挣钱还真是郑大乾的拿手好戏,低买高卖,眼光之毒。江州城除却有繁荣的江海贸易,更是槐江以南的鱼米丝绸之乡,这几年大梁从征讨西州的耗战中恢复过来,仓廪殷实,便着手在槐江一带改稻为桑。黄良见着连年丰收粮价走贱,也想跟着大户们改种桑叶,郑厨子拦着不许,只道是丰年往往连着灾年,反正用术法烘着粮食也烂不掉。不想今岁果真有些旱,眼见着收成怕是不好,粮价日渐走高,郑厨子做主卖掉一部分,又置办了新的产业。
心思郁郁的白蛇娘娘看着账本上原本属于林家的那三个庄子就乐了:小子你别惹我,惹急了叫你饭都吃不上。
底气足了,心志又不坚定,被那丫头不住撺掇,她还是偷偷去看他。
林婉每次都借口犒劳哥哥习武辛苦,哄白蛇娘娘亲手做羹汤,每次都挖空心思改个往日的花样,或是捏成不同的样子,或是用不同的辅料,白蛇娘娘被她连卖了几回,也意识到她搞什么鬼把戏了,又恨那林深真是装糊涂的高手,枉她还以为自己狐狸尾巴藏好了。
林三爷也是恨了又恨,不明白她为何偏要变成妹妹的样子,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可又怕戳破了画皮,她自此再不现身,心里一笔一笔全给她记着,总要一件一件欺负回来才算完。
这日她又来看他舞剑,这人舞完一套,顺手从树上挑了两个果子下来,走过来坐到她身畔,用袖子擦净了递过来。
白钺咬了一口那酸中带涩的李子,却见他正侧头凝视着自己,一心虚就递还了一个回去。
“我不吃。”林深眼似含情地望了她片刻,又别过头去忍着笑,“酸得倒牙。”
呸!她当是他那么好心给她摘果子吃,不欺负人就过不了是吧?
“你给的,我就吃。”这欠揍货又伸手把她要收回去的李子抢过来,一面酸得直皱眉,一面又忍不住咧嘴笑。
“幼稚。”白钺低骂一声,又恶狠狠咬了一口那酸得要命的李子。
俩人不知在那儿较什么劲的时候,白钺忽然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血口:“手怎么了?”
林深却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今日让他们十个一起上,大意了。”
“不自量力。”白钺一哼。
“二十个也不在话下。”三爷自从弃文从武,就膨胀得厉害。
“百人敌也不过是莽夫。”白钺贬他一句,又借机劝道,“剑不足学,还不如回头儿好好读你的书,去兵部运筹千里做个万人敌。”
“不去。”林三爷这破脾气,好容易下定决心不考文科,自然是打死都不愿意再去混官场的。
“你……”白钺就知道这人从来是不听劝的,叹了一声,“我可是听说那些胡人个个儿膘肥体壮人高马大,逞强斗狠你又能打几个?”
林三爷竟然很不礼貌地笑出了声儿。
“你笑什么?”白钺被他这态度气得想拿李子核丢他。
“中原十亩耕地便能供一户五口,塞外二十亩地才能养一只羊,上千亩草原也只能供五口人勉强生存,更何况草原气候多变,黑灾白灾一至,便是一无所有。”林深见她一脸茫然,又甚是得意地炫耀道,“除了王公台吉,你看他们吃不吃得起肉,养不养得出肥膘?”
白钺被他驳得无言以对,偏他还嘴欠:“不懂,就别乱讲。”
得得得!他懂!好心当作驴肝肺,哪天要是残了,下半辈子就等人喂饭吧!
“你要是担心我,不如随军行医,反正,你医术那么高明。”林深又旁敲侧击地揭她的画皮。
“半罐子,半罐子。”白蛇娘娘可记仇得很。
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仿佛是个熟悉而有趣的游戏,林三爷眉梢眼角都是暗笑,慈悲为怀的蛇仙神思却飞远了:“你说,他们是因为吃不饱,才南下劫掠?要是有法子让十亩草原也能养五口人,大家不就能客客气气坐下来做生意了吗?”
“幼稚。”林三爷嗤之以鼻。
“怎么就幼稚了?中原缺毛料,塞北缺盐铁,怎么就不能做生意了?谁吃饱了没事偏要打打杀杀?”白钺今日可非要跟他争个高下。
“他们要是吃饱了,中原人全都是两脚羊。”林深的气场微有变化,笑意收敛,“威慑之下,方有秩序。”
“暴力!”
“幼稚。”
“狭隘!”
“幼稚。”
“你才幼稚!”
“你幼稚。”
要不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声笑,白钺还在那里跟他极其无聊地斗嘴。
“不跟你说了,走了!”白钺气呼呼站起来就走。
“谁稀得留你?”傲得没边儿的林三爷手一抄,这回不光不留人,还带撵人的了。
“哼!”
火冒三丈的白钺一边往外走,一边在脑子里咋呼道:“丫头你又偷听!”
“噗……哈哈……”林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嫂嫂,你跟哥哥……好幼稚!”
“找打!”
女主又开始推销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了。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李子没熟才涩啊,熟了就不涩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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