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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发现 ...

  •   “妈,你会帮我的吧。”路小起可怜兮兮地说。

      路乐生目光别开,含糊地“嗯”了声。

      路小起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没那么担惊受怕了。

      第二天一早,路小起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聪聪在他耳边说:“爸爸,爷爷不见了。”

      这消息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路小起唰地睁开眼睛,下床往客厅走。果然,沙发上空无一人,被子早就被整齐地叠在一边,上面还放了一张字条:路小起,我命令你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你就甭回家了!

      典型的见死不救!我真是他亲生的?!路小起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简直想大哭一场。

      “爸爸,你怎么了。”聪聪小手抱着他的腿,糯糯地问。

      路小起摸了摸聪聪的头,挤出一丝笑容说:“爸爸没事,聪聪怎么起这么早啊?”

      “聪聪睡不着了。”

      “走,爸爸带你洗脸去。”

      路小起抱起聪聪走到洗漱台,他接了点水,刚要用手帮他洗脸,就见聪聪摇了摇小脑袋:“爸爸,我自己洗。”

      路小起笑了笑,他差点忘了聪聪是个独立性极强的孩子,他自己能做的事并不喜欢让大人帮他完成。路小起打了一盆水放到地上,聪聪就坐到小板凳上,低头把小脸洗得干干净净,之后还自己刷了牙。

      “聪聪真乖。”路小起一脸赞许地看着儿子。

      聪聪听到夸奖当然高兴,仰着小脸说:“是不是聪聪乖,爸爸就会开心?”

      “只要和聪聪在一起,爸爸每天都开心。”路小起笑着对儿子说。

      聪聪乖巧地点了点头,“聪聪不会离开爸爸,爸爸也不要离开聪聪。”

      路小起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嗯!爸爸永远不会和聪聪分开!乖,去客厅玩,爸爸洗完脸给你做早饭。”

      “嗯嗯!”聪聪小跑着走开了。

      *

      宫辰做梦也没想到,回到家首先映入眼帘的人不是路小起,而是蹲在地上玩小汽车的小男孩。

      “你是谁?”宫辰皱了皱眉,不自觉地问出口。

      聪聪闻声扔掉手里的小汽车,揪着衣角站了起来,大眼睛不安地看着宫辰。

      宫辰被这眼神震住,因为这个小男孩的眼睛长得像极了路小起,他不禁怀疑他和路小起是什么关系。

      宫辰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道:“路小起呢?”

      聪聪抿着嘴不吭声,他觉得这位叔叔看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友善,让他心里怕怕的。

      路小起在卫生间里隐约听到了宫辰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等他出来看见宫辰衣装整齐地站在客厅,和聪聪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彻底傻眼了:“宫辰?你、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宫辰将视线落在路小起身上,不疾不徐地说:“这孩子是谁?”

      路小起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正当他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聪聪突然跑到他的身后,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宫辰眼底在那一刻满是震惊,怔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声音才恢复平静:“我是不是听错了,他管你叫什么?”

      想到儿子,路小起才发现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是时候去面对了。路小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视宫辰的眼睛,坦言道:“你没听错,我是孩子的爸爸。”

      啪——

      宫辰一直握在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他死死地盯着路小起,像是没听清他的话,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路小起眼晴蓦地一涩,语气十足的认真:“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爸爸。”

      宫辰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路小起,别骗我。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宫辰,我说的是真的。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爸爸。”路小起坚定地重复。

      “儿子,你哪里来的儿子?别告诉我,是你和女人生的!”宫辰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目光骇人的可怕,像是要把他吞噬一样。

      路小起心口一滞,嘴唇都褪了血色,他反手把聪聪护在身后,怕宫辰把孩子吓到。

      宫辰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语气冷如寒冰:“路小起,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我的。”路小起低眉敛目,轻声说。

      “我他妈问你跟哪个女人生的?!”宫辰气得大吼。

      “不是!没有女人!”路小起红着眼睛辩解。

      “路小起,到现在你还骗我。”宫辰觉得可笑,他这次真的对路小起失望到了极点。

      “宫辰,不是的,我没有跟别人,聪聪是我和——”

      “够了!”宫辰厉声打断。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问题是他提出来的,他却不想从路小起嘴里听到答案,更确切地说,是恐惧。

      路小起闭了闭眼,心脏沉入谷底,他知道现在多说一句,只会令局面更加糟糕。

      宫辰猛地走过去捏住路小起的下巴,狠狠地瞪着他:“这孩子就是你和我分手的原因?”

      路小起静静地看着发怒的宫辰,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来。

      在宫辰眼里,这无疑是一种无声的默认,宫辰气到崩溃,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把他捏碎一样。

      “我想过很多个你和我分手的理由,却没想到真相是如此的令人……恶心。”宫辰刻意强调后面那两个字。

      路小起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但怎么也抵不过心口的疼痛,他只觉喉咙一涩,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一直藏在路小起身后的聪聪听见爸爸在小声哭泣,不管不顾地就挥起小拳头照着宫辰的腿打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坏人!不许你欺负爸爸!”

      路小起吓得差点停止呼吸,忙出声制止:“聪聪,住手!”

      聪聪虽然觉得自己没做错,但还是乖乖地把小手放下,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路小起松了口气,声音微微发颤:“宫辰你别生气,聪聪只是一个孩子。”

      宫辰松开手,看着两人相似的眉眼,讽刺地弯了弯嘴角:“真是父子情深。路小起,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把你儿子藏哪了?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出差,好让你们父子团聚。”

      路小起的脸越来越白,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艰涩地开口:“宫辰,如果你能接受……聪聪也是你的孩子。”

      “抱歉,我受不起。”宫辰冷笑一声,脸色越发冷酷。

      心口的抽痛越来越剧烈,路小起的眼眸不禁黯淡下去,他低声下气地说:“宫辰,求求你,能不能接受聪聪。”

      闻言,宫辰勾了勾唇角,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路小起屏住呼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半响,冰冷的声音才他口中缓缓逸出:“路小起,你以为我原谅你一次,就能原谅你第二次?你错了,我也有底线。我不能容忍一个我自以为很爱我的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更别说,你让我把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路小起,你这么做就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

      路小起顿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整张脸火辣辣的疼。宫辰明明说的不是事实,但是他就是绝望的说不出话来,让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宫辰重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手指向门口,决绝地说:“带上你的儿子立刻滚出去。”

      “宫辰……”路小起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滚!”宫辰用尽全力吼道。

      路小起心里莫名地感到委屈,一赌气抱着聪聪走出了门。到了外面,他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换,行李也忘了拿,顿时心下一片茫然,这样的他带着聪聪哪里也不能去。

      路小起牵着聪聪的手在小区花园里面转悠,没走多久,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而聪聪就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玩耍,他知道爸爸不开心,所以也不去吵他,专心玩地上的的小石头,摆出一个个奇怪的形状。

      路小起想了想,只能给舒展打求救电话了。可是舒展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他又给打给贺洋,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听,爽朗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路小起?”

      “是我,贺洋,你和舒展在家吗?”路小起说。

      “我们俩去旅游了,现在人在厦门,怎么啦。”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你们好好玩。”路小起故作轻松地说。

      “真的没事?”贺洋不确定地问。

      “没事。”路小起笑着说。

      “那好吧,等回来见。”

      “嗯嗯拜。”

      路小起一脸沮丧地挂断电话,闷闷地坐在那里,理不清思绪。

      过了一会儿,聪聪玩累了,就和路小起并排坐在木头凳子上,眨着大眼睛问道:“爸爸,我们要一直坐在这里吗?”

      路小起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柔和:“爸爸在等人。”

      “在等谁呀?”聪聪小脸儿写满了好奇。

      “刚才那位叔叔。”

      聪聪立马撅起嘴巴:“哼,不是他让我们走的吗?”

      路小起苦笑了下,小声喃喃:“他会来找我们的。”

      “聪聪不想跟他走,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路小起怔了怔,“聪聪为什么不想回叔叔那里?”

      “我不喜欢那个叔叔,我讨厌他!”聪聪小脸气鼓鼓的。

      路小起叹了口气,心里很难过:“聪聪不能讨厌他,他也是你的爸爸。”

      聪聪一听,更不开心了:“为什么?聪聪只有一个爸爸,聪聪不要他当我爸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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