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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聪聪 ...

  •   “你们给我正常点。”

      宫辰一声令下,他们俩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旁若无人地聊天,就当宫辰不存在似的。

      “路哥哥,哦不,还是叫你小起哥吧,这多亲切!”宫琳眨了眨眼。

      “好啊,那我叫你什么?琳妹妹?”路小起觉得跟这妹子实在太投缘了,忍不住有一种认亲的冲动。

      “其实,我不介意你叫我琳琳的。”宫琳作娇羞状。

      “你俩能不能不恶心。”作为一个旁观者,宫辰看不下去了。

      路小起用埋怨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而后微笑着对宫琳说:“别理他,我们聊我们的。对了琳琳,你这次回来是毕业了吧?”

      “我去年就毕业了。”

      “啊,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宫琳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我啊,算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吧。”

      “这么厉害。”路小起近乎崇拜地说。

      宫辰嗤笑一声:“什么自由摄影师,不就是个到处走到处拍照的。”

      “哥,你又拆穿我!”宫琳垮下来,一副受打击的模样。

      路小起恍然大悟,但没有跟着宫辰一起挖苦她,而是说:“你这样也很好啊,跟自由摄影师也没什么分别,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拍自己喜欢的风景,多好!”

      “哈哈,小起哥,你真懂我,比我哥好多了。”宫琳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一本小相册放到路小起的面前,“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了。”

      路小起把相册拿在手里,一张一张地翻看,不禁赞叹道:“哇,好美!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吗?”

      “是啊,这些都是我在伦敦拍的,漂亮吧。”宫琳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路小起凑到宫辰旁边,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给他看,“哎,你看这个照的多好。”

      宫辰看了看说:“嗯,还行。”

      宫琳心里一喜,掏出相机就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人紧挨在一起低头看照片,一个脸上在笑,一个表情淡淡的,搁在一块却并不违和,反而很相配。

      “你在乱拍什么。”照片里那位表情淡淡的仁兄开口说话了。

      宫琳朝他嘟了嘟嘴,然后把相机递给路小起,示意他看她刚才拍的照片,“小起哥,你看。”

      路小起看了以后笑得很开心:“哈哈你在拍我们啊,这张照片能不能送给我啊,我和你哥还没有几张合照呢。”

      “当然可以了!”宫琳答应的非常爽快。

      “谢谢你啊,送了我这么多好看的照片,我特别喜欢。”路小起发自内心地说。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嘛。”宫琳对他们挤了挤眼睛。

      “总算说句有用的。”宫辰露出满意的神情。

      路小起瞪着眼睛说:“我们说的都是有用的,倒是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们聊天!”

      宫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以后说了几句就挂了。

      “谁的电话啊?”路小起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爸。”宫辰平静地说。

      “你爸给你打电话干嘛?”路小起一脸戒备。

      “他叫我一会回公司一趟。”

      路小起坐不住了,“完了完了,你爸找你回去谈话了!他一定想叫你和我分手!!!”

      宫辰给了他一个受不了的眼神:“你想太多了,他只是叫我回公司开会。”

      “呃,这样啊。”

      路小起瞬间变回没心没肺模式,招呼着宫琳:“上菜了!快尝尝好不好吃!”

      宫琳吃了一嘴油,啧啧道:“这排骨真嫩!对了哥,吃完饭我让小起哥陪我转转好不好?”

      “你愿意去吗?”宫辰偏过头问他。

      路小起当然没意见,边吃边说:“好啊,你想去哪玩我陪你。”

      “耶!”宫琳想了想说,“我们去逛公园怎么样,看看花花草草,顺便拍点照片。”

      “……”

      路小起连忙向宫辰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宫辰淡定地吃着东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让人恼火。其实,宫辰心里想的是,下午开会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

      后来,路小起才知道宫琳所谓的“顺便”根本就是个幌子,拍照才是她的主要目的。路小起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热爱摄影,小花、小草、石头,她一样都没放过,但是当她对着一个树桩拍起来没完的时候,路小起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这有什么好拍的。”

      宫琳努了努嘴:“没看见这上面刻着字吗?”

      路小起怎么可能没看见,上面刻着XX爱XX,下面还画着一个一箭穿心的图案,要多俗有多俗。

      宫琳又说:“这叫涂鸦艺术,我觉得这字刻的还挺有美感的,你觉得呢。”

      “美感没看出来,我倒觉得有点缺德,好好的树祸害成这个样子!”路小起摇头叹息。

      宫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你在我哥手机里的备注是什么名字?”

      “是什么?”虽然不可能是“宝贝”、“亲爱的”之类的,但是路小起还是有一丁点的好奇。

      宫琳打定主意卖关子,眉毛一扬:“想知道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

      “你和我哥的第一次是谁主动的?”宫琳两眼放光地说。

      “……”

      路小起没想到这么私密问题她也能问得出口,只能怪自己与社会脱节太久,都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奔放到这种程度了。但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他和宫辰的第一次是他主动的!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三个月了,关系仍停留在亲亲抱抱阶段。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路小起决定把某人给办了。他先是和宫辰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又去电影院看了一场动作大片。

      看完电影已经是九点多了,路小起觉得时间还早,却听宫辰说:“我们打车回去吧。”

      “啊,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路小起扁着嘴说。

      “一会学校就关门了,到时候我们就进不去了。”

      “那就不回去了呗!”

      宫辰停下来,盯着他的脸看,“你到底想干嘛?”

      路小起心里毛毛的,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我,我想散步啊,我们走着回去吧。”

      “……”

      路小起走得极慢,他故意拖延时间,就等着宫辰放话说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在外面睡。可是宫辰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路小起急了,终于在路过一家酒店门口的时候停下来不走了,还重重地咳嗽几声,企图吸引宫辰的注意力。

      宫辰也跟着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抿嘴笑了:“路小起,原来你想的是这个。”

      路小起面红耳赤:“别跟我说你没想过!”

      “我还真没想过。”宫辰耸了耸肩。

      路小起心灰意冷:“你!我知道了,你就是在生理上不能接受一个男人!既然如此,你当初就不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宫辰差点被他气笑,弹了弹他的脑门说:“路小起,你干脆改名叫路小傻得了。走吧。”

      “干嘛。”路小起别过头,似乎不想理他。

      宫辰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开了一个房间。之后的时间,宫辰就用行动证明了他在生理上接受路小起的程度有多深……

      见路小起丢了魂,宫琳捂着嘴乐:“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和我说说嘛,你说了我就告诉你你在我哥手机里的名字。”

      路小起才不会告诉她,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晚上,宫辰下班回来。

      路小起抬起下巴问他:“我在你手机里是不是叫路小傻。”

      宫辰略微怔了一下,嘴角挂起笑容:“看来你知道啊。”

      路小起哼哼两声:“作为回报,我也给你改了备注,你有空看看吧。”

      等路小起转身进了厨房,宫辰才用自己手机给路小起拨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就看见路小起的手机屏幕上方赫然显示三个大字——宫大宝。

      宫辰被雷的不轻。

      *

      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平静,也越发甜蜜起来,但是路小起心里始终悬着一件心事,就是聪聪的身世,这个秘密已经压在心底太久了,真要让他对宫辰说,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结果还是被路小起硬生生地给咽回去了。

      路小起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太想念聪聪了,只有尽快过了宫辰这关,他们才能父子团聚。

      “宫辰,你喜欢小孩子吗?”这天,路小起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不喜欢。”宫辰眼神专注地盯着电视节目,抽空才回答他。

      “为什么啊!小孩子软软的,小小的,多可爱啊!”脑子里浮现出聪聪肉嘟嘟的小脸,路小起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宫辰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表情平淡地说道:“我觉得小孩子很麻烦。”

      “如果,是你的孩子呢。你也不喜欢吗?”路小起小心翼翼地问。

      “反正我也不会有孩子。”宫辰直接排除了这个设想。

      “万一是我们的孩子,你会不会喜欢他?”路小起不自觉地问出口。

      “我们的孩子,你生啊?”宫辰笑了笑。

      “我可以生啊!”情急之下,路小起大声喊了出来。

      宫辰只当是玩笑话,根本没放在心上,“有一个你就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

      路小起好不容易起的话头,就这样被他无情地浇灭了。

      路小起变得忧心忡忡,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儿子,所以当他听宫辰说要去外地出差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去哪里出差啊?”路小起问。

      “A市,去两天就回来。”

      “两天够用吗?”

      宫辰狐疑地看着他:“你好像很希望我走啊。”

      “才没!!!”路小起嬉皮笑脸地贴了上去。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宫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等他回家的不只是路小起一个人。

      宫辰一走,路小起马上给路乐生打电话。

      “妈,我一会儿就坐车回家。”路小起激动地说。

      “回什么家啊!我都带着聪聪过来了!”路乐生对着电话吼道。

      “什么?!”路小起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马上到站了,你快点过来接我们。”路爸爸说完,霸气侧漏地挂断了电话。

      路小起呆滞了数秒,猛然缓过神,急急忙忙揣着钥匙出了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到了车站,路小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出站口的人群,生怕一不小心和路乐生他们错过。

      “爸爸!”一个稚嫩的童音突然传入路小起的耳朵里。

      路小起连忙转过头,就看见路乐生抱着聪聪从另一个出站口走了出来,路小起飞快地跑了过去,从路乐生怀里接过聪聪,用力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聪聪笑得十分开心,两只胳膊环住路小起的脖子,撒娇道:“爸爸,我好想你!”

      “聪聪,我的宝贝,爸爸也很想你。”路小起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爸爸怎么一直不回家啊,聪聪每天都在家等你。”聪聪小脸儿写满了委屈。

      “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了。”路小起心疼极了,酸涩的感觉直冲眼底,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爸爸别哭。”聪聪见爸爸哭了,忙抬起小手为他擦掉眼泪,这下路小起眼泪掉得更凶了,聪聪见状嘴一瘪,眼泪也围着眼眶打转。

      路乐生打断这对难舍难分的父子俩,呼出一口气说:“热死了,快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

      “……你说宫辰家?这不行!”路小起坚决反对。

      路乐生拿眼睛横了他一眼:“你总不能叫我和聪聪住宾馆吧?!!”

      路小起左右为难,“那怎么办。”

      “宫辰在家吗?”路乐生随口抛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路小起这才记起来宫辰到外地出差的事,所以只能暂时把他们接到宫辰的家了。

      路乐生进了屋就跟大爷似的,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对路小起发号施令:“路小起,给我倒杯水来。”

      “路小起,把空调打开。”

      路小起屁颠屁颠地伺候着,生怕他老妈一个不高兴就跟他算总账。

      聪聪捧着杯子,乖巧地坐在沙发一角,时不时用大眼睛瞄瞄路小起,好像怕他随时会不见了。

      路乐生喝了一大杯水下去,心情是好了不少,可是当他抬头看到路小起那张脸,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见他重重地放下杯子,猛地站了起来,路小起胆战心惊,吓得连连后退,就差捂住屁股等着挨揍了。

      路乐生冷哼了一声,缓缓往卧室方向走,打量了一番说道:“就一间卧室,聪聪以后住哪儿?等宫辰回来,你叫他把书房挪走,给聪聪腾个儿童房出来。或者,你们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也行。”

      路小起不知道说什么,他都不知道宫辰能不能接受聪聪,如果接受不了,他和聪聪怎么可能还会住在这里。

      “喂,我说话,你听见没?”路乐生寒着脸看他。

      路小起点了点头,把话锋一转:“妈,你怎么带聪聪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你能让我过来吗?”路乐生挑了挑眉,“我怕啊我再不来,你都快忘了聪聪是你儿子了!”

      路小起拼命摇头:“不是的!聪聪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每天做梦都想见到他,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宫辰说,如果到时候宫辰同意,我马上接聪聪过来,如果宫辰不能接受,我会立刻离开,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聪聪分开的。”说到最后,路小起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等你想好怎么说,我想我头发都白了!”路乐生脸红脖子粗地说。

      “你现在已经有白头发了,我看到好几根呢!”路小起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路乐生被说到痛处,气得头顶冒烟:“兔崽子,我那还不是跟你操的心!!”

      路小起“嘿嘿”两声,走过去抱住炸毛的老路,“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宫辰说啊,要不你教教我?我一直好奇,你当年是怎么跟我爸说你怀孕的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路小起的错觉,当他提到他爸的时候,路乐生身上爆发出来的剑拔弩张的气焰统统熄灭了,相反还一脸柔和地回味着说:“你们能跟我和你爸比吗?!我跟你爸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老早就看上他了,你知道我向他表白的时候说的什么吗?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如果你愿意,我允许你做我未来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路小起惊呆了,但他绝对相信这话是从路乐生嘴里说出来的,因为字里行间都散发出了一种土匪气息。

      “然后呢?”他问。

      路乐生难为情地笑了一下,“你爸傻乎乎地说我愿意。”

      路小起甘拜下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他老爸也太容易被搞定了,一边为自己担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聪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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