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情窦初开的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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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き世の遠の眠りの みな目ざめ 波乗り船の音のよきかな”
（夜醒众人漫漫夜，宝船乘风破浪声）
歌谣清晰的传入五条福的耳中。
一只状似犀牛与猪的结合体的不可言说隐埋于白雾之中，若隐若现。
又是哪只咒灵?
不对，不是咒灵……
没有感受到咒灵身上应有的恶意，五条福皱了皱眉，右手不动声色的握住藏在袖口中的小刀。
异色的眼眸再次眨了眨，仍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犹豫中的五条福，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片段，转瞬即逝的画面，并没有在幼童的记忆刻下印象，心中却不自觉的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猜测。
是妖怪吗？
会入梦的妖怪……
五条福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不可言说。
哪怕这已经是它第三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了。
他依旧看不清白雾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等五条福上前剥开那层云雾，一声突如其来的刺耳鸟鸣打破了一人一物之间的平衡。
眩晕感瞬间袭向站在黑暗一角的五条福。
在双眼彻底合上前，五条福看见了……
幼小的怪鸟吞噬了那只庞然大物……
幼小的怪鸟吞噬……
幼小的怪鸟……
幼小的……
他看见了什么？
思绪被迫放空，五条福从梦中清醒，俨然忘记了梦中最后一幕。
而在这之后，他再没有梦到过那个奇怪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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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梦貘？唉——还有这种咒灵吗？”
“老子一直以为这玩意是跟烂橘子们祭祀用的吉祥物一样呢……”
“原来还真的有这种咒灵啊！”
五条福面对着夏油杰，一副“我悟了”的表情，脚上的步子丝毫不见收敛。
看着五条悟毫不畏惧的倒着走路，夏油杰用力拽过对方的手腕，将整个人翻了一面，重现面对马路。
“给我好好看路啊！”
“呐，杰——为什么不直接顺着那个男人抓住这只咒灵啊？还要绕那么一大圈，真的好麻烦欸！”
完全将夏油杰警告的话当做耳旁风，五条悟再度黏糊糊的凑到夏油杰的身边，不解的询问道。
“你要是嫌麻烦可以不用跟过来的……”
夏油杰推了推五条悟不断靠近的身子，但就像是推弹簧一样，刚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五条悟又迅速黏了上来。
“欸！不可以，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走吧杰，老子一定会把这只咒灵抓到送给你的！”
不知道是害怕食梦貘跑掉，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五条悟始终紧紧的抓着夏油杰的衣袖。
两人说话间的距离，近到五条悟的脸颊时不时会碰到夏油杰的脸庞。
面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惯两人近距离相处的夏油杰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五条悟也因此像是得到默许般，毫不收敛自己的小动作。
右手捧着夏油杰在路边顺手买下的和果子，左手一会扯扯夏油杰的衣袖，一会搓揉着夏油杰的黑发。
不知不觉中，两人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间破败的庙宇。
这间庙宇位于札幌雪祭地点的偏僻角落，如果不是有意寻找，恐怕并不会有人来到此处。
从天空飘落而下的细雪，给庙宇附上了薄薄一层的冰霜，随着寒风的吹拂，木门发出一阵阵“咔嚓咔嚓”声，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倒塌。
一个年迈的老人庙宇中走了出来，用来借助走路的拐棍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老人浑浊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白雪覆盖的地面，强撑着身子向前走去，没有一丝注意力分给眼前的两位青年。
拍开五条悟捣乱的手，夏油杰走到老人的跟前，温声说道：“中村先生？”
中村树人微微抬了抬眼眸，又快速垂眸，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贪欲之人终将自食恶果”，蜷缩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口中的话也随风散去。
“贪欲吗……”
听见中村树人口中的喃喃自语，夏油杰不禁愣了愣神。
食梦貘的存在是他从伏黑甚尔口中得知的。
哪怕他成功收复了魄魕魔，但咒灵的领域却在上一次强硬分成两个不完成领域，用来困住他和五条悟时，被两人分别给打破了。
因此，魄魕魔的实力大打折扣，哪怕领域还能展开，但也不如之前牢固。
这样的实力，在夏油杰眼中是远远不够的。
和伏黑甚尔几经交谈后，伏黑甚尔才迫不情愿的将存在了800多年的咒灵食梦貘告知自己。
哪怕知道这只自室町时代就存在的咒灵十分危险，夏油杰还是想要试一试。
他想要变强，想要成为真正能够与悟并肩的存在，他还想要保护悟……
哪怕曾经的一切被打翻，哪怕悟不记得自己，哪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夏油杰还是想要试一试。
只不过，在调查食梦貘的时候，突然查到了脑花的痕迹，也纯属是意外之喜了……
夏油杰眼眸低垂，染上些许伤感色彩的紫眸不易察觉的看了看身旁的白毛少年，随即又收回了视线。
这，就是他的全部贪念。
“这个烂橘子在搞这么鬼啊？”
自动将神神叨叨的老头划入烂橘子的行列，五条悟皱眉看着眼前明显情绪不对的夏油杰，完全不顾烂橘子是否远去，五条悟大声嚷嚷道：
“这个老头看起来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怎么还这么爱自言自语，怪不得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怕不是话太多，被人嫌弃了呢……话说，这老头是不是眼瞎啊？我们两个大活人都看不见……还是说他脑子有问题啊?！”
耳边传来五条悟毫不避讳的猜测，仿佛看见远去身影在雪地踉跄了一下，夏油杰从刚刚的失控中回过了神。
五条悟向着夏油杰伸出被冻红的手掌，被雪花映衬的格外鲜活的双眼仿佛闪着光芒望向眼前的夏油杰。
五条悟撒娇似的说道：“杰，老子好冷啊，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啊？”
眼中是赏心悦目的美景，少年的心情随之开朗，手上的动作却是与之相反。
夏油杰敲了敲五条悟的脑门，绕过大猫直接推门进入破旧的庙宇。
“抱歉了，这就是我今晚打算待的地方，悟要是觉得冷，先走也没关系哦。”
狐狸眼不怀好意的勾起，摇摇欲坠的木门掩盖住五条悟眼中的那层背影。
“我不会介意的哦——”
“不行！”
越过门槛，五条悟快步走到夏油杰的身旁，苍蓝的眼眸带着些许委屈。
“杰明明知道老子不会走的吧，为什么总要说这种让人不开心的话——”
忽视五条悟的埋怨，夏油杰先将屋内的蜡烛点燃，之后又理了理有些乱的被褥。
这一切建立在冷落他的前提上的熟练的动作，在五条悟眼中看起来十分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关心起夏油杰，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一个称呼……
或者是一个人……
这种心房被填满的感觉，是第一次。
酸酸涩涩的感觉也是第一次。
在知道五条福的存在时，他只是有些震惊，但又迅速转变为好奇。
原来男生也能生孩子吗？
这是当时五条悟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紧跟其后的就是：
原来怪刘海是omega啊……
没有反感，只有好奇。
只有单纯的想要接近对方。
原本探究的想法，在他再次见到夏油杰时，瞬间被击碎，他只想黏在对方的身边。
恶劣的想法在心中翻滚，就像是一只带着恶魔角的自己告诉他：反正你们未来会是爱人，现在亲近点怎么了。
于是，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凑到了夏油杰的身边。
而，那只带着天使翅膀的自己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情感，五条悟率先做下定义：
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这都是，也只会是他的狐狸。
这么想着，五条悟拉住夏油杰若即若离的手腕，贴到自己的脸庞，温热的体温被冰凉的气息所侵染。
清澈的蓝眸认真的注视着那双扑闪着翅膀的紫色蝴蝶。
“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略带撒娇意味的语气传进夏油杰的耳中中，还没来得及震惊对方自称的转换，五条悟手上强劲的力道就让夏油杰说不出话。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夏油杰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五条悟紧紧的禁锢着，怎么也收不回。
腰部被挤到一旁的书桌边，另一只手也被对方按压在蜡台边，夏油杰能清晰的感受到蜡烛融化时，蜡油滴落手背的炽热。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一起，屋内寂静无声，只是偶尔响起的寒风吹拂，让夏油杰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看着久久没有动作的五条悟，夏油杰无奈的眨了眨眼。
黑发少年轻微的扬起脑袋，看见身下人的动作，白发少年下意识的低了低头，手上束缚的力度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两人的鼻尖相触，短暂的空间中，呼吸在不经意间互换，屋内气温依旧低寒，但烛影下的两人之间的温度却异常温热。
五条悟彻底迷失在了名为夏油杰的毒药中。
而这时，感受到手上力道减轻的夏油杰迅速召唤出一只催眠咒灵，趁着五条悟走神之际，直接让对方昏睡过去。
看着顺着力道倒在床榻上的五条悟，夏油杰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出意外的看见一片青紫，夏油杰气愤的接连踹了五条悟好几脚后，才渐渐消下气。
屋外的飞雪渐停，天色也由红晕暗沉而下，将那缕落到五条悟眼前的发丝撩至脑后，最后看了眼五条悟的面容，夏油杰轻声道别，独自一人离开了庙宇。
“再见”
在夏油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白雪之中，原本应该昏睡的五条悟睁开了双眼。
那双因为紧闭突然迎面冷风睁开双眼，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油杰离去的方向。
“很快就会再见了……”
干涩的嘴唇喃喃低语。
不知道看了多久，五条悟慢慢的收回视线，从那床被褥中起身，五条悟简单拉伸了一下身子，自言自语道：
“老子都答应他要帮他抓到那只咒灵了……现在刚好他走了，老子心情也很不爽，就抓你当做老子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吧。”
说完，五条悟缓缓的转过身子，在黑暗中闪着蓝光的六眼，直直看向一直贴在墙上的那张画像。
画像上的图画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画框上刻下的“貘”字，供人分辨。
下一秒，屋内弥漫起一股白雾，白色的雾气顺着屋内蔓延，书桌，被褥，五条悟悉数被吞没其中。
直到白雾将整个庙宇吞没，整片土地上再没有那个破旧庙宇的身影，只留下一块饱经风霜的墓碑于原地。
凑近些，便能看见墓碑上刻着的是：
“中村一族”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情窦初开的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