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心跳》饺子要吃烫烫的

39、惊艳

　　尽管前一夜姜瓷就差明晃晃的拒绝，第二天，时溪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厚着脸皮来了。

　　他堵在木门外按动电话门铃，姜瓷原本睡眼惺忪地穿着睡衣去开门，看到时溪茗时吓一跳，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男人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回来，阿瓷，你躲我干什么？”

　　姜瓷只好去开门，她默然无声，时溪茗把手肘搭在围栏上，自始至终盯着她。

　　“……他昨晚几点走的？”

　　“谁？”

　　姜瓷没反应过来。

　　时溪茗咬牙，“沈百泉那家伙。”

　　开锁的手一顿，她抬眼瞥了眼他，垂下眼帘打开门，“谈完事情就回去了，你别多想。”

　　你别多想，她让我别多想，这是怕我误会吗？

　　时溪茗原本醋意大发，听这话心里熨帖几分。

　　他跟着她走在后面，声音软和下来，“我不是担心你吗？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的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转身一脸困倦，眯着眼看他，“什么坏心思？你知道什么？”

　　时溪茗哑口无言，默了半瞬摇摇头，“没，没什么。”

　　他瞅见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顿时心疼起来，“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你没睡好？”

　　姜瓷恰时打了个哈欠。

　　是啊，从昨晚沈百泉走后，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半夜爬起来坐在电脑桌前查资料。

　　不过这个不用和他说。

　　她摆摆手，“没什么。”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拖着疲累的身躯上了台阶，时溪茗在底下担心地看着她，几步跨上去，帮她打开门。

　　姜瓷一顿，“谢谢。”

　　他俩进了玄关，时溪茗熟练地换好自己的拖鞋，抢先开口道：“我帮你做早餐吧，正好家里还有点菜，你想吃什么？面包？粥？”

　　姜瓷坐在沙发上困惑地看着他，“不是说有摄影组吗？摄影师呢？”

　　时溪茗本来在戴围裙，听到这话心虚道：“马上就来了，马上……”

　　事实上他一大早给摄影师打了电话，特地让他晚点过来。

　　希望可以耽误拍摄进度，这样他明天也能来，时溪茗在心底诚挚地祈祷。

　　他戴好围裙径直奔向厨房，姜瓷原本想要阻止他，但他兴致勃勃动作娴熟，好几次姜瓷开口想说话，又被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止住了。

　　男人穿着灰色针织毛衣，弯腰的时候背影宽阔，让人不由生出浓浓的安全感。

　　姜瓷困得眼睛睁不开，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十分钟后，时溪茗把米淘干净，放在砂锅里煮，用厨房纸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后，他从厨房走出，顺口道：

　　“我回去拿点菜，你想吃什么？生菜？还是小白……”

　　话语戛然而止，他眉头微皱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女人，喃喃自语，“别在这里睡啊……”

　　轻叹一声，长腿一迈，一只手从双腿下穿过，另一只手从背后托住，他轻而易举抱起了姜瓷，望着她熟睡的脸半晌没有说话。

　　厨房的砂锅小孔冒出腾腾雾气，他刻意放轻脚步声，抱着她缓缓走向二楼。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他珍重地将怀里的人放到大床上，碰到枕头的那刹那，姜瓷含糊说了些梦话，还没等时溪茗反应过来凑近去听，她砸吧砸吧嘴巴，一把捞起床头的安抚巾枕在脸旁，甜甜睡了过去。

　　还在用安抚巾啊……

　　时溪茗默默注视着她，许久，他伸出手帮她把嘴边的碎发勾过去，动作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眼里情绪涌动。

　　他正欲转身离开，眼神却无意瞥到床头柜上的电脑和文件。

　　这就是姜瓷昨晚睡那么晚的原因？
　　他转头去看她的睡颜，然后走近了些。

　　翻姜瓷的东西不好，时溪茗歪着头辨别上面的字，法院，版权……

　　片刻，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眼神，回头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随即悄声下了楼。

　　……

　　姜瓷是被楼下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

　　她惺忪地睁开眼，窗边的阳光洒在她的脸旁，补了一觉之后自己显然满足许多，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片刻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一把从床上弹起。

　　随便抓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姜瓷打开房门一道缝隙往楼下偷看。

　　果然，摄影组已经来了。

　　工作人员已经架好了拍摄设备，聚集在一起像是在讨论拍摄细节，时溪茗同昨天那个摄影师站在一起，凑在镜头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闭上眼，绝望地抹了把脸，趁着没人发现，姜瓷把房门偷偷关上，踮着脚尖返回到床边。

　　怎么办？

　　怎么办？

　　如今已是日上三竿，楼下乌泱泱都是人，她倒是睡好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她不由懊恼，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

　　姜瓷咬着手指来回踱步，看到手机时一顿，抓过来打开一看，弹出好几条微信消息，全是时溪茗的。

　　【时溪茗：看你很累，所以把你抱到床上休息了，粥已经煮好，你醒来看到消息记得下来吃饭。】

　　【时溪茗：摄影组他们来了，我也没想到来那么快，不过我跟他们说了，你昨晚工作到半夜，现在还在休息，我让他们先架设备，你醒来洗漱好下楼就行。】

　　【时溪茗：不用担心，他们晚了好几个小时工作，都挺乐意的，你尽管下楼就好。】

　　那就好……姜瓷舒了口气。

　　她差点以为自己是千古罪人，正焦头烂额想该怎么谢罪呢。

　　楼上的主卧配备了独立卫生间，她在楼上换好衣服洗漱完在下楼就好，姜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安心下来。

　　半小时后。

　　姜瓷梳洗完毕，换了身舒适大方的衣服下楼，楼下的工作人员正在闲聊，见到她时愣了下，忙上前问道：

　　“请问您就是姜小姐吧？”

　　姜瓷不好意思点了下头，“是的，我就是。”

　　对方扬起笑意，“导演和时总正在小花园，和我说了您下楼后，我来带您去见他们。”

　　姜瓷听后忙道：“哦哦，好的。”

　　她跟着工作人员推开阳台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花丛中同摄影师讲话的时溪茗，他的指尖无意识的捻着花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wilm，时总，姜小姐来了。”

　　时溪茗应声回头，看到姜瓷时眼睛一亮，几步走上前，低声问她：“你休息好了吗？”

　　姜瓷嗯了一声，她看到昨天的摄影师径直向她走过来，热情伸出左手与她相握。

　　“你好啊，姜小姐，昨天下午我才知道您是陶艺师，看到您的作品我很喜欢，这才拜托时总替我求情的。”

　　姜瓷受宠若惊地回握：“谢谢，我也很高兴您能喜欢我的作品。”

　　两人正式地自我介绍了一遍。原来这位摄影师是外籍华裔，从小在国外成长，但他与时溪茗是多年的好友了，便也会说一些中文。

　　看样子wilm大概有四五十岁，姜瓷有些好奇是他怎么和时溪茗成为好友的。

　　时溪茗一直站在他们旁边，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贴近轻声道：“总要有些忘年之交。”

　　不愧是在哪里都能结识新朋友的人，姜瓷看他的眼神有些艳羡。

　　她与摄影师又聊了会，话题不限于这次作品的主题，wilm问她什么时候会开展，又问了些陶艺的技巧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他似乎是刚入门，对一切都还感到十分新鲜，当姜瓷给他传输做陶的窍门时，他会连忙掏出手机记录下来。

　　“还挺好学的一个小老头，”时溪茗在旁边点评。

　　他一直等着他俩说完，看到wilm写完笔记陷入沉思后，便侧过去同姜瓷讲话，“饿吗？厨房里的粥放冰箱了，我给你热热。”

　　姜瓷摇头，“不用了，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现在开始拍摄吧？”

　　“没事，”他轻描淡写，“大不了明天接着拍。”

　　这正合他意。

　　姜瓷：“……”

　　他见她不说话，主动道：“现在拍也行，只是你要不要做个妆发？”

　　姜瓷奇怪看他，“现在？去市里也要耽误时间啊……”

　　“不用，”他眉头微微上扬，“我自然是给你带了啊。”

　　姜瓷震惊，她微张着嘴，只见时溪茗同wilm指了下室内说了些什么后，便牵着她的手腕向里面走。

　　一楼的工作人员还在聊天，见时溪茗进来忙不迭起身，他摆摆手，“没事，你们先休息，等她做完妆发再开拍。”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一人，听到这话忙举起手，冲他们喊道：

　　“时总，我是负责妆发的。”

　　她拎起旁边的箱子和手提包走过来，看到姜瓷时热情笑了，“您就是姜小姐吧？我是我们工作室派来给您负责妆发的。”

　　时溪茗拍拍姜瓷的肩膀，对她道：“你跟着她去吧，之前纪疏月上节目找的都是这个妆发师。”

　　居然这么有来头？

　　姜瓷诧异，妆发师笑笑，熟练地同她打听这边空着的房间，姜瓷带她上了二楼，她把化妆品和首饰之类的东西摆好，找了个靠椅让姜瓷坐下。

　　她先是帮姜瓷把耳边的碎发用小夹子夹起，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水往她脸上喷。

　　细腻的水雾喷到脸上，姜瓷紧紧闭着眼，或许是妆发师大多都爱用香水，她能够闻到身后浓浓的香气，却意外不反感，反而觉得沁人心脾。

　　“姜小姐，您可以睁开眼啦，我这是化妆前的保湿步骤，其间您玩手机也是可以的。”

　　修长的手指挖了一勺膏体状的乳霜，用手心揉搓之后轻轻按在姜瓷脸上，她莫名有点害羞，“您叫我小瓷就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妆发师微笑，“叫我Iris或者张姐就行。”

　　姜瓷点头，心里暗暗记住她的名字。

　　“小瓷你皮肤真好，”看着镜子里的年轻女人，张姐即便给很多明星化过妆，也会感叹姜瓷的皮肤。

　　白皙细腻，通透水润，很少能见到这样的皮肤，这种大多是天生的，老天爷在娘胎里给的礼物。

　　姜瓷红了耳垂，“还好，可能是因为我不化妆的关系……”

　　她傻傻一笑，张姐被逗笑。

　　房间里的气氛融洽许多，姜瓷看着内向，事实上和她说话都会应着，化妆途中也乖巧，让干什么都会乖乖配合。

　　张姐想起家里的妹妹，对她亲近许多。

　　粉底已经拍好，姜瓷的脸没有瑕疵也无需遮暇，张姐到她的面前，用眼影刷沾取眼影盘，俯下身来细细描绘颜色。

　　她随口闲聊道：“姜小姐是不是昨天也来SSue了？”

　　长长的睫毛颤动，她轻声嗯了一声，“姐姐，你昨天也来了吗？”

　　“嗯呢，昨天我去帮纪小姐化妆，顺便在现场待了会。”

　　她话里有些羡慕，“要是能参加SSue的时装秀妆发就好了，可惜啊，我跟那些专业化秀场妆的老师不能比。”

　　姜瓷安慰她，“张姐，您化的也很厉害，花秀场妆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姐笑着摇了下头，“不不，术业还是有专攻的。”

　　她又换了把小点的刷子，凑近姜瓷化内眼线。

　　姜瓷长相清丽，属于脸长得漂亮，气质更胜一筹的美女，相较于浓妆，还是淡妆更能凸现她五官的优秀和气质的靓丽。

　　修容不用化，鼻影也不用化，张姐赞叹，“不用化妆也很漂亮了，这谁见了姜小姐不心动啊？”

　　姜瓷原本听前面感觉不好意思，听到后面时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果然，张姐下一句是：“姜小姐下次和时先生合照，可也要邀请我来见证啊，”她向姜瓷眨眨眼，“我会给您化得很漂亮的。”

　　姜瓷讪笑，“可能这样的机会不多……”

　　“咦？那怎么会呢？”张姐不以为然，没听出她话里避嫌的意思。

　　姜瓷为难，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和时溪茗的关系。

　　“张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呀？”

　　“是吗？”张姐挑眉，“可是你们的合照下面，大家都觉得很配呀。”

　　“……啊？”姜瓷愣住。

　　她看了眼张姐，对方绕去沙发那边，找手提袋里的工具，姜瓷忙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解锁后点开微博，找到时溪茗之前的账号。

　　果不其然，他把昨天的照片发到网上了。

　　看了下时间，甚至是当时拍完的半小时后。

　　两人的合照出现在屏幕里，她点开放大细看，又点出去看文案：

　　【很高兴遇到你。】

　　这……这怎么看起来有点暧昧……

　　姜瓷心如擂鼓，不怕死地点开评论区，看清的那霎那顿时眼前一黑。

　　【俺是嫩牛五方：没人说吗？没人说我就开麦了啊，哥你好像那个孔雀开屏】

　　【花花世界哈哈哈：救命这个眼神啊啊啊啊啊！这美女到底谁啊啊啊啊】

　　【老公老板在天堂：服了，又磕错cp了……】

　　【芝士蛋糕裙：磕纪时cp的家人们看过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杨纪cp家人们值得拥有！超高售后！超多福利！等你来磕！】

　　【SSue：期待小姐姐！期待SSue春夏时装大秀！［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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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评论五花八门，谈论什么的都有，也就官博这条比较正常，姜瓷点开想看看底下的反应，翻看到后又是眼前一黑。

　　【不吃我cp者杀无赦：所以这美女是谁啊？能不能给个传送门看看？】

　　【哎呦呵你很牛啊：@SSue，听到没我大姐跟你说话呢】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SSue，听到没我大姐跟你说话呢】

　　【irosnh：@SSue，听到没我大姐跟你说话呢】

　　……

　　网友们在此刻达成了惊人的默契，在底下全是评论相同的内容，队列整齐。

　　张姐回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姜瓷手指在屏幕上翻着翻着，突然把手机放在一边，她双手盖住脸，重重叹了口气。

　　她觉得好笑，把卷发夹放到一边，拿梳子温柔梳过姜瓷的长发，安慰她道：

　　“其实还好，姜小姐，不必在意网友的看法，你和时总很般配的。”

　　她原来是误会自己看到恶评了。

　　姜瓷否认，“不，不是，我只是……”

　　她舔了下嘴唇，仰脸看她，“其实我和时溪茗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话你信吗？”

　　张姐眨巴了下眼睛，诚实摇头，“不信。”

　　好吧……

　　姜瓷无力地垂下头。

　　“小瓷，也不是我八卦啊，”张姐见姜瓷这样，忙笑道：“你看照片里时总看你的眼神呀，这种眼神，可是男人对女人有想法时才会出现的！”

　　贴着碎钻的手指戳戳屏幕里的两人，姜瓷看过去有些出神，这里时溪茗看她的眼神确实很……缠绵？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只是如果说是爱慕，那又远远不够，或者说，这里面更多的是哀伤的情绪……

　　哀伤……

　　姜瓷捧着手机怔怔看着，张姐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了下，绕到身后给她卷头发。

　　过了许久，她又听到姜瓷轻轻的声音传来：“可是张姐，或许时溪茗只是对谁都好呢？”

　　“那不可能，”张姐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

　　手上的动作不停，她悠悠道：“我和纪小姐多少年的合作了，时总之前我也见过几次面，哪次不是冷着一张脸过来的？”

　　冷脸？

　　姜瓷惊讶，她似乎从来没见过时溪茗冷脸下模样，哦对，金冉那次她见过，只是她一直以为……

　　“时溪茗很温柔呀，他难道走的不是绅士的风格吗？”

　　她努力作玩笑般说道，张姐诧异看了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夹子，“温柔？姜小姐，那是只对你吧？”

　　她呵呵笑出来，“时先生之前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代名词呢，SSue刚在国内开辟市场那几年不容易，纪小姐和时先生的压力都很大，每次纪小姐过来化妆，免不了要吐槽一次时先生。”

　　“说什么任务重啊，毒舌处处不饶人啊，又是什么难搞爱挑刺龟毛这种，”张姐失笑，“说实话，我当时听得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不过人确实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对吧？这几年纪小姐显然放松许多，也没那么爱拿时先生发泄了。”

　　“……”

　　姜瓷听这话愣神，纪疏月有途径发泄，那时溪茗呢？他是自己慢慢熬过来的吗？

　　这几年张姐陆陆续续见过时溪茗几面，加上纪疏月的吐槽，她对时溪茗多少也有些了解了。

　　“时先生是个好人不假，”她把姜瓷的头发用簪子盘起来，花卉发卡戴在其间，剩余的长发梳顺披在肩头一侧，如此甚好，她温柔地看着镜子里轻轻蹙眉出神中的姜瓷。

　　“只是姜小姐，他只是更愿意把温柔的一面对着你罢了。”

　　女人的话如同重击，姜瓷心神一恍，怔怔看着镜里的自己。

　　“好了，”张姐拍拍手，拿出手机，“姜小姐，能和您合个照吗？”

　　姜瓷牵起唇角摇摇头，她站起来配合着张姐的姿势，对着镜头浅笑比耶。

　　照片里的姜瓷很美，而这份美丽是她加以修饰的，张姐很满意，打趣姜瓷道：“小瓷，你还是需要练练拍照姿势呀。”

　　姜瓷莞尔一笑，羞赧没有说话。

　　“笃笃笃。”

　　正当这时，房门被敲响，时溪茗的声音从门后闷闷传来：

　　“阿瓷，你化好了吗？楼下都准备好了。”

　　看，果然如此吧，张姐摊开手，朝姜瓷调皮一笑。

　　姜瓷知道张姐眼里的意思，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乖乖朝门外道：“好，我来了。”

　　低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微小的响声，时溪茗听到里面的动静，靠在门边等待开门，“吱呀”一声，他随意向里撇去，却在目光触及之时愣在原地。

　　日光洒在她的身后，距离近到他看得清她脸颊轮廓处细小的绒毛，微施粉泽，眉如新月，雅白的花朵绽放在她的肩头处，涂了唇膏的唇瓣，的砾灿练，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热切的目光，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尴尬地嫣然浅笑。

　　姜瓷没有换衣服，仍是她那套正式场合才会穿的白色衬衫和瓷白色的淡雅马面裙，却恰好与她今日的妆容相得益彰，整体看起来温柔大气，舒适优雅。

　　“还，还好吗？”

　　背后的手不自在地安放着，她不敢直视他的眼。

　　“嗯，很好看，”他加重了“很”的语气，抬手放在她的眼前，“我们走吧？”

　　只有凑近才能看到，他因为紧张手心沁出的汗意。

　　“……”

　　姜瓷抬头看他一眼，片刻，还是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