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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单身父亲和他的男上司 ...

  •   周邢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正烧着不温不火的一炉霞,他的时间感有些错乱,一时间没有分清现在究竟是清晨还是傍晚。
      他的身体也像被反反复复煮烂的一锅酒,只一起身这个动作,盖子上蒸腾附着的水珠就忍不住七荤八素地坠落一地,他也七荤八素地躺在床上,看着上空旋转的天花板发呆。房间暖气开得足就容易让人晕头转向。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问他:“要起来吗?”
      周邢清清嗓子,嗯了一声,然后才被半抱着扶起来。他看了看窗台上被夜雨击打得凋零的一双越椒花,不禁皱起眉头。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转移到餐桌前,桌上早就摆好了比较清淡开胃的食物。
      虽然他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一想到昨夜被大雨狠狠地冲刷就感到无比悲愤,但是毕竟肚子是自己的,总不能饿坏了自己,他耐着性子随意吃了两口。褚信则抱来了周傲天,又泡好了奶粉,抱着周傲天在一旁一边喂孩子一边看他吃饭。
      周邢被他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撂筷子的时候加重了力气,啪一声,就没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了。
      他恹恹的在心里问001,“昨晚我胡了几次牌?”
      001没想到自己刚结束了白内障生涯就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于是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周邢听后,冷哼一声道:“骗人,我晕过去之前都比这个次数多了,我不是说了要你记下吗?”
      001极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将心里的话骂出声来。
      【宿主,我们讲讲道理好吗,不要因为你被折磨了一宿就过来折磨我,你难道不知道白内障一整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吗?有能耐你怎么不跟罪魁祸首发火去!人家硬一硬你就躺平了端午菊科挂艾草,回过头来还要跟无辜群众发火,这不就是吃软怕硬嘛】001底气十足,根本就不屑于跟这个软弱的宿主多费口舌。
      周邢拖沓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是褚信的房间。他连收拾都没来得及,就直接躺在有些冰凉的床上,像一条被晾在岸上的咸鱼,任凭潮水怎么冲刷,他也无暇回到海里了。
      他在心中有气无力地争辩,“要不是你们说话不算话,那个破一夜雄风的奖励从来都没有给我兑现过,我会被小白脸给欺负去嘛!”简直天理难容,倒反天罡!不过周邢就连气急败坏的力气都没有了。寒冷的夜里湿气重,他被潮气给沾染透彻,都快要发烧了,这股子湿气也让他非常的气不顺。
      没关严的门缝透进客厅里柔和的光,这光让他看得生厌,不禁想到晚间朦胧不清的昏黄。他在逐渐暗下来的房间里暗自发誓,接下来的任务一定要速战速决了。人的本性就是凡事有一就有二,他绝不容许这种为非作歹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一定要是誓死守护一条一饼的麻生尊严!就算是胡牌也绝对要用一条胡而不是胡一饼。
      第一夜,他紧锁房门,甚至在门口叠了几把椅子。可是第二天一睁眼,他又来到了褚信的床上,简直一点征兆都没有。
      第二夜,他做好了一整晚不睡的准备,靠在床头夜游。可隔日竟然还是相同的结局。
      第三夜……不信邪的周邢这回终于信了邪。
      褚信上次和周邢一起过春节,耽误了一次已经定好的就医计划。这次他去复查时,情况要比之前好上不少,幻觉和思维混乱减轻了许多,情绪也相对稳定下来,以前最令他头痛的睡眠状况也得到了改善。按照医生的说法,治疗这种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治疗过程中可能出现各种情况未知的起伏,但只要坚持长期治疗就一定会得到正面的反馈。
      他取药后就准备离开了医院,就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褚信停下了动作,他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他没法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他把药扔进车里,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笑而不语……
      周邢在家里待的发闷,于是推着周傲天的婴儿车出去遛弯,纯当作遛狗了。
      好巧不巧,他还没迈出几步就遇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正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女人走上前来,朝周邢伸出手,说道:“你这副表情,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周邢心道来者不善,脑子飞速旋转可还是没有检索到这个女人的信息,最后还是001实在看不下去给了他提示。
      【你那小账本上的恩客,姓江的江小姐】
      “怎么就成了我的恩客,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周邢虽然不满001凡事都要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做法,但经过它这一提醒还是想起了这一号人。那时他初来乍到,想方设法地来前妻门口丢孩子,所以找到了这个江小姐来打掩护。
      对了,那天他用完江小姐就把人家给彻底忘了,后来也就再没联系了。
      周邢随便和她握了手,这位江小姐和任务扯不上关系,他也就没有和对方虚与委蛇的耐心,两人话说不到一起,没过多久就聊无可聊了。
      刚才闲言闲语周旋了一会,直到这个时候江小姐才轻笑了一声,对周邢亮明了来意,“你上次没有赴约可是让我苦等了一夜,难道就不该请我吃顿饭?”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趴在了周邢的身上,还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吹气,吹得周邢汗毛直竖。
      江小姐还非常亲热地给周邢整理了衣领,动作温柔,带着诱人的魅力朝远处走来的人看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周邢。
      周邢只觉得这女人有毛病,动不动就往人身上凑是个什么劲,他一边吐槽着一边转身拖着周傲天的小车往回走,结果一回头就直直地撞进了褚信的眼里。
      远远地看去,褚信竟莫名其妙地给人一种格外单薄的感觉,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淡出这个世界。
      褚信从他手中接过周傲天,没有跟他说话。周邢跟他一起待了这么久对他的性格多少有几分了解,看来这位又心情不佳了。他心想,娇气死了,动不动就要耍脾气。
      晚上,周邢回到房间后看到褚信拿出了一个盒子,他凑过去好奇地看了一眼,说道:“你拿轴承干什么?家里有什么坏的东西要修理吗?”
      褚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坏的东西没有,坏的人有一个。”
      周邢感到莫名其妙,问:“你干嘛?”
      “给你戴戒指。”褚信回答。
      “这不是轴承吗?”周邢不解地拿起那玩意看了看。
      只听褚信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是戒指。”
      ……
      直到周邢被拿捏住“致命一击”,浑浑噩噩中终于想起了这玩意是什么了,“去你娘的戒指,你家戒指戴这种地方?”不过很快他就不再装腔作势了,而是痛彻心扉地求饶起来。
      “你可千万别乱动,它本来就……本来就……你不要碰它了……”
      那晚,他们终于再次尝试了年前买下来的麻将机,这玩意被放在隔壁的房间里,插上电就能使用。麻将被又搓又揉,反反复复地摆成一排晾在桌上,白面朝上,花面朝下。而后一局结束就被纷纷扬扬地洒落中间的牌洞,机器将会自动控制麻将在其中洗牌,麻将动个不停,最终送上来的是白面朝下,花面朝上。
      周邢不情不愿,却不得不承认他失去了庄家身份成为下家的事实。
      褚信在他的身后偷看他的牌,并且说道:“我说过,你既然选择跟我在一起,就别让我发现你出去乱搞。这次只是略施小惩,记住,不要再让我发现了。”周邢发现他的气息打在耳边和白天那个女人给他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轻颤一下,迫于受制于人的局面,仓促地应下了。
      虽然他面上服从了,但心底却是十足的不满,他自小到大还从来没被这样拿捏过命脉呢。只是可怜了他的一条啊,遭到了非人的虐待,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任褚信动作,生怕他一个发抖就断绝了自己生长的根系。
      这天褚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怪异,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发了疯,闯出笼子直面猎枪,最终悲惨地倒在了枪口之下。
      两天后,周邢决定带着孩子去禄家。禄又冬跟之前一样,禄兮的母亲看着外孙振作了不少,抱着哄了一会。她现在对周邢基本也是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就是看见了不至于给人扫地出门,但也唠不上几句。
      他东张西望了一会,终于顺着窗外看到了禄又夏的身影——她每次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来,也算让周邢给摸出规律来了。
      这次在禄又夏探望了哥哥后,周邢上赶着跟她说起话来,让禄又夏听后一愣。不过为了保持基本的礼貌,禄又夏并没有拒绝周邢,两个人漫无边际地闲扯起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褚信身上。
      周邢笑着说:“还要多亏他帮我找人照顾孩子,要不然我每天上班都放不下心来。这些天一直住在他那里,真是打扰他了,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了。”周邢嘴上这样说,但心里简直想抽褚信几个巴掌,丫的死变态,都赶上他变态了,改天把他这个变态人设转手给褚信呗。
      001听着他说这话,啧啧称奇,感觉周邢简直绿茶透了。
      禄又夏听后也感到惊奇,褚信完全没有跟她提过他和周邢住在一起的事情。两个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话题。
      “对了,禄阿姨,明晚请您去褚信家里一趟,我亲手给您做一顿饭。这件事您千万别告诉褚信,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作为感谢。”
      禄又夏听到他的话觉得有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但具体说不上来哪不对。
      周邢下午点了几道菜,他拿了一张躺椅放在窗前,坐在上面摇啊摇,等啊等,还和001打赌究竟谁先来。最后,在周邢的视线中,褚信的车缓缓驶进车库,他回来了。
      褚信刚一进门就被周邢扑了个满怀,褚信没想到他今天会这么热情,于是用手兜住周邢的屁股,周邢则把腿环在他的腰上,整个人像只树懒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周邢在褚信的嘴角响亮地亲了一口。
      与此同时,门开了。
      褚信抱着周邢回头望去,只见进来的人是禄又夏。她吃惊地愣在原地,丝毫没有意识到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周邢从褚信的怀里挣脱开,看了他们母子二人一眼,便迅速地离开了即将到来的修罗场。
      【你这样可真像一个想要跟恶婆婆索要名分、设计自己被捉|奸在床的恶毒女配】
      周邢冷哼一声,说道:“做任务的一个手段罢了,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巴不得早点离他远远的。”
      【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前一秒还是浓情蜜意,现在就能说出这种话来,001摇着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周邢没再理它。
      此时正在对峙的母子俩相顾无言。还是禄又夏先开了口,只听她颤抖着声音对褚信说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小兮的前夫!你怎么能跟一个男人搞到一起,而且还是当过你姐夫的男人!”她单手扶着门,另一只手则不可置信地胡乱挥舞着,她快站不稳了。
      褚信想上前扶她,却被她无情地止住,“你喜欢男人?你怎么会喜欢男人?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啊!”
      她带着哭腔,抑制不住震惊和怒火,打了她的儿子一巴掌。
      打完后,她也震惊了。
      褚信也愣在原地,手上还是要搀扶的动作。
      耳鸣缓缓涌上来,幻觉带来的声音格外刺耳,几乎要捅穿他的耳膜。他开口说话了,耳朵里就像装了一只鼓,声音打在上面,让他听得半真半假,他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差点就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了。
      他听见自己说:“妈,我喜欢他,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生活。”
      “住嘴!”禄又夏颤抖着嘴唇喊道,“你和他在一起难道是不想认我这个母亲了吗?妈知道你是正常的男人,你是应该和女人在一起正常结婚生子的,你……你让我怎么承受你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你怎么能和一个恶心的男人在一起呢!”
      褚信半是沉浸在幻觉中,半是快要被现实溺毙,尤其是当他听到那句“结婚生子”,更是惊觉荒谬至极。
      “你这就承受不了吗?”他突然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禄兮回来了,她来找过我,把一些事情告诉了我。”他的声音有些哑,眼睛也愈渐无神。
      禄又夏觉得自己快要听不懂话了,她磕磕绊绊地说:“她,小兮回来了?可她怎么不来找我们,我们都找她急得快疯了。”
      “妈——”他叫了禄又夏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他那两只有些浑浊的眼珠动作非常机械,缓缓地移动到禄又夏的身上,和她对视。“你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禄又夏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恐慌,却又下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病了,禄兮也病了,病得很重。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会生病吗?你和禄又冬生下我们两个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会病吗?!”
      砰的一声,门被风推动,将他们都关进房子里。
      禄又夏失声发怔,难以置信地看向褚信。
      褚信茫然地退后几步,看了看四周,一阵恍惚。
      禄又夏这时才恍然般地慌张向他解释,“我,我不知道,你和小兮明明都很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她神色慌乱,不知所措地捏紧了手,“不,父亲他没有告诉我,是他没有告诉我真相。如果当初他能早点告诉我真相的话,我就不会生下你们了……”
      她仍在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我最初只是父亲的养女,我不是他的亲女儿,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等父亲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直扒门缝看热闹的周邢没想到自己会吃到这样一个惊天大瓜。
      他只听到了耳边的机械提示音,【提示:任务——“解开任务目标褚信的身世之谜”进度已过半】
      周邢的手捏紧了门缝,他一定要听到后续,这样就能彻底完成这项任务了。
      褚信和禄又夏这边彻底陷入了僵局。
      那天,褚信在医院的停车场看到了禄兮。
      禄兮一开口就对他说:“不愧是我的亲弟弟,兴趣爱好和我一样。”
      褚信不是很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怀疑是自己因为和周邢发生关系而陷入自责的幻觉中。
      “你回来了,你妈和我妈他们知道了吗?”
      禄兮一笑,脸上带着不屑说道:“失踪是我的本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褚信不解,“什么意思?”
      “我做着一切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好过。”
      她把那些埋藏在当事人心中多年的肮脏不堪全部告诉了褚信。
      原来,禄又夏是禄家老爷子,也就是他们的外祖父收养的养女,她和禄又冬一起长大,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爱了,并且禄又夏怀上了禄又冬的孩子,一对双生子。
      禄又夏未婚先孕的事情被禄老爷子看出了端倪,在逼问下,他知道了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儿子的,他直呼造孽的同时强硬地逼迫他们分开了。
      这件事最终以禄老爷子将禄又夏送出国潦草地暂时收场。
      一年后,禄又夏声称在国外嫁了人,而禄又冬也在父亲的逼迫下娶了和他门当户对的一个女子。然而,禄又冬的妻子,也就是禄兮现在名义上的母亲被诊断出不孕不育。
      这时,禄又夏回国了,而且她还带回了和外国丈夫生下的两个孩子。可惜的是孩子的父亲去世了。
      据她说,两个孩子的父亲姓褚。她一个单身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独自过得很辛苦。最终,禄又冬看不下去她受苦,求得父亲的同意后,他收养了禄又夏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禄兮。
      禄兮告诉褚信,“我们原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都是那对令人恶心的人的产物。所以我的弟弟,你有病,我也有病。和你说实话吧,我快死了。看你这个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希望在死前能够让他们稍微别那么开心,要不然呐,不开心的可就是我了。”
      褚信被这个所谓的真相给了当头一棒,茫然地站在原地。他觉得嗓子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禄兮无所谓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解决疑虑。”
      禄兮出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就是要把这件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和她一起陷入这滩伦理的死水。
      就连偷偷听墙角的周邢都表示:卧槽,他这身世怎么这么炸裂,跟周景珩那一家子有的一拼了。
      “妈,因为我喜欢男人你觉得我恶心?”他像一潭死水,彻底没有了活气。“可是我觉得我自己才是更恶心的那一个。”
      “妈,不要逼我了,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期盼我结婚生子的,你知道我这种人是不可能的。”他有气无力地说。每一声妈都像重重地砸在禄又夏的心口上。
      “可那你也不能喜欢男人啊!”禄又夏还在企图辩驳。
      褚信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看向禄又夏。禄又夏被他的眼神看的心痛,她想对自己的儿子解释,事情不全都是那样的。
      禄老爷子临死前把她单独叫到了床边,他把真相全都和她坦白了,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弥天大错。
      原来禄又夏的那些小心思并没有逃过禄老爷子的法眼,他怀疑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并拿着他们的样本去做鉴定,证实了褚信和禄兮就是禄又冬的孩子。
      得知了自己真实身份的禄又夏几乎喘不上气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竟会是——她悔恨不已,但恶果已然酿成。
      她当初只是不想放弃那段青梅竹马的感情,编出了一个和禄非常相似的姓氏,编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过的丈夫,只为了在感情被迫结束后还能退回到一个养女的位置,并且留住他们之间爱情的结晶。
      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她闭上了眼睛,任凭泪珠大颗大颗地滑落。
      “在遇到他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取向,但我现在确定了。原本我并不想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妈你以后不要再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他上前扶起瘫倒在地的母亲,却被拒绝了。
      禄又夏艰难地起身后,没再敢看向自己的儿子,亦是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她甚至无比希望成为植物人瘫倒在床上的是自己,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这份苦难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解开任务目标褚信的身世之谜”】
      【现在为您补充背景1“褚信的身世之谜”:禄家老头子自觉风流成性,并引以为荣,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十多年后,他从老情人那里得知了一件秘密……】
      【背景2“褚信的身世之谜”:禄又冬和父亲领养来的妹妹青梅竹马,互生情愫,终于有一天,他用自己年长者的身份诱导着未经人事的家中养女吃下了禁果,让她怀上了孩子,并且在她出国后同另一个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女人结婚……收养了家中养女的女儿后,他在养女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养妹的影子……】
      周邢面无表情地听着机械的背景介绍,心中了然,原来这才是禄兮报仇的原因。
      周邢又问001:“嘶,这个周傲天真的是周很行和禄兮生的孩子吗?”
      【不是,是禄兮假孕抱来的孩子,她无法生育】
      “哦,那他可真是一个坑爹货,就连不是亲爹的人都往死里坑。”
      周邢打开门,客厅里只剩下了褚信一个人。他缓缓地来到褚信身边坐下,什么都没有说。
      褚信在陷入幻觉前的最后一秒勉强认出了周邢,他把周邢抱在怀里,任自己被光怪陆离的噩梦侵蚀。
      周邢听到他对自己说,“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他就像一个残破不堪的机器人,浑身的零件都被锈蚀了——他彻底坏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单身父亲和他的男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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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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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