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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黑风寨(九) ...

  •   清晨,雪后初霁,绵绵白雪挂在树枝上,压弯了枝头,院子里静悄悄的,寒风袭来,树枝微颤,枝头纷纷落下银白的雪屑,腊梅淡黄色的花瓣在雪的映衬下探出嫩黄色的花蕊,香气袭人。

      姩姩将小窗开了一条缝隙透气,屋内干燥的空气缓和了一些。

      她靠在窗边的矮榻上,乌黑的长发铺在织锦的软垫上,漂亮的眼睛盯着房梁的某处,实际上是在温习昨天背的草药名称。

      经过昨天那件事,她现在更加不想出院门了。

      等谢长薄端了这个山匪窝,她决定立刻就收拾东西自己离开。

      她已经比原本的剧情更离谱了,不能再错下去。

      “姩姩,姩姩,你在吗?”曹阿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伴随着“哒哒”跑过来的脚步声。

      姩姩“蹭”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顺直的发贴着她青色的衣衫滑下,漂亮的杏眼里几乎要冒出火光。

      没想到曹阿月竟然还敢来找她!

      曹阿月穿着件桃红色的窄银袄,长发梳成了十字髻,上面簪着应季的红梅,朵朵鲜艳,衬得人娇俏可爱,她灵动的眼睛转了转,伸手敲门:“姩姩,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啊。”

      说着伸手推开了木门。

      “啪!”

      迎面而来的鸡毛掸子直接将她头上的腊梅打飞掉,鸡毛乱飞,粘了少女满头。

      曹阿月惊愕地站在原地。

      “好你个曹阿月,我没去找你,你竟然还敢来!”

      姩姩小脸气鼓鼓的,柳眉倒竖,杏眼睁的圆溜溜的,举着鸡毛掸子站在门侧的位置,她动作不停,趁着曹阿月没反应过来,又拿着掸子往她身上抡。

      “啊,你敢打我!”

      曹阿月很快反应过来,恼怒地往后退着,伸出手臂去挡。

      “啪、啪、啪。”

      姩姩把鸡毛掸子抡的飞起,专门往她背上见缝插针的打,一边打一边骂:“你昨天做了什么好事自己清楚!”

      “还有脸来找我!”

      “我还没问你昨天去哪了呢!”

      曹阿月趁她不注意,侧身往屋里跑着躲闪,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你昨天去哪了?我找你好久!”

      “哼,你还有脸说,真是大胆,让我社死!”

      姩姩追着她,右胳膊轮着散了毛的鸡毛掸子。

      两人绕着屋中的圆桌开始转圈圈起来。

      “你听我解释,我觉得魏公子人不错!”曹阿月边跑边大声喊。

      “那你怎么自己不上!”姩姩才不信她说的,她脚下生风,“我看你就是拉肚子没拉够!”

      “你果然是坑我的!”

      曹阿月也不跑了,转过身,一张脸红彤彤的,她像只小牛犊一样冲向姩姩去扯她的头发。

      她的身体明显比姩姩好很多,若单论武力值姩姩不及她,但是姩姩会来阴的。

      她专挑曹阿月敏感的地方掐,疼的曹阿月“嗷嗷”的叫,一时间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能揪着她的头发不放手。

      两人谁也不肯先松开,都龇牙咧嘴地瞪着对方不肯撒手。

      院子里的侍女早在她们打起来的时候就跑到外面去喊援兵了。

      __

      “鹤年,清川,你们俩怎么看这件事?”

      曹仁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悠悠品茶,淡定自若的询问面前的两位端方公子。

      “我认为敌不动我不动,朝廷的人还没有来,我们也不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宋鹤年垂下眸子,看着碗中的清茶。

      他并不想与朝廷为敌,甚至如果朝廷愿意招安,他也不是不能答应。

      谢长薄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看不出他对此事的意见。

      门外突然有侍从走进屋里,他站在曹仁的身侧,轻声道:“老爷,小姐的女婢说,小姐跟苏小姐打起来了。”

      “什么?”曹仁皱眉,锐利的目光看向侍从。

      - -

      房间里,红衣少女抓着青衣少女的长发,青衣少女拧着红衣少女腰间的肉,两人滚在地上,谁也不肯先放开。

      “快放手,快放手。”曹阿月先顶不住了,她大声叫嚷,“你赢了你赢了,我认输,你快放开我!”

      “你咋不先放开我呢!”姩姩才不听她说的,她要是放手了这丫头肯定下手更狠。

      “那我们数一二三一起放手怎么样?”曹阿月没辙了,想破脑袋想出这么个注意。

      “哼!”

      姩姩头发被扯,不得已歪着脑袋,翻了个白眼,还是不信。

      “啪!”

      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

      曹阿月骂骂咧咧地往门口看去,瞬间大惊失色。

      “爹!”

      再往他身后一看。

      “鹤年哥哥!”

      她一下子松开了扯着姩姩头发的手,忙不迭的起身要整理自己的形象。

      姩姩歪着脑袋太久,突然被放开,头一瞬间有些晕眩。

      “哎呦。”

      她也放开曹阿月,扶着脑袋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朝门口看去。

      门外站着的年轻男人今日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容颜俊美,气质高贵,站在那里仿若一幅精美的丹青,四周的一切都成了布景,他漆黑的眸子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人对视,他还刻意的挑挑眉,似乎在问她做什么。

      姩姩想挖个洞钻进去。

      很好,她又一次在谢长薄面前社死了。

      她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脑袋不去看眼前的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曹仁没好气地问。

      这里是苏姩姩的房间,他也不好进来,因此只是站在门外。

      早知道就不带后面的两个人了,现在可好,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他往姩姩身上瞥了一眼,青衣少女羞耻地垂着脑袋,衣衫凌乱,发髻早就乱成了一团,还有鸡毛插在头上,怎么看也不像个世家培养出来的小姐。

      还挺接地气。

      当然自家女儿形象更糟糕,头上的梅花花瓣都给薅秃了,鸡毛乱沾,红色的袄子皱巴巴的,脸上还沾着灰尘,就这还笑得贱兮兮的,曹仁简直不知道她随了谁。

      “爹,我这不是跟姩姩闹着玩呢嘛。”

      曹阿月自以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集中生智的解释道。

      她肯定不能说实话,不然她爹跟丽姨肯定不会放过她,姩姩可是丽姨看好的儿媳妇。

      她伸手去扯姩姩的袖子,朝姩姩各种使眼色,暗示她不要说错话。

      姩姩抬头看她,心中冷笑,语气故作惊讶:“阿月,你眼睛抽啦!”

      谢长薄用尽全部力气,才勉强压住了疯狂上扬的唇线。

      他眸中含笑地看着狡黠灵动的少女,突然觉得娶她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曹阿月一听,立刻急了,眼珠子开始乱飞。

      “苏小姐,是不是阿月她欺负你了,若有什么你不用怕,但说无妨。”宋鹤年神情关切的询问。

      姩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被硬塞的未婚夫。

      “鹤年哥哥,我没有,”曹阿月急忙解释道,她又扯姩姩的袖子,“姩姩你解释解释呀……”

      曹仁阴冷暗含压力的眼神也朝她扫来。

      静默了一会儿。

      “当然没有了,”姩姩故意慢吞吞地说,“我和阿月闹着玩呢。”

      “曹阿月,你跟我回去!” 曹仁语气不容置喙。

      曹阿月别别扭扭看了姩姩一眼,跟着曹仁走了。

      宋鹤年也对着姩姩微颔首,转身离开。

      送走了这些晦气的人,姩姩也准备关门换件衣服。

      “苏小姐,”谢长薄伸手抵住门,他垂眸看身前的少女,“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姩姩诧异抬头,伸手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进屋子。

      谢长薄也跟着少女的力道进了屋里。

      姩姩往门外左顾右盼地瞧,见没有可疑的人影才关门进了屋子。

      “本王的人在外面看着。”

      一转头,谢长薄已经坐在了圆桌旁,反客为主的提起桌上的茶壶倒水喝。

      “早说呀,吓死我了。”

      姩姩也走到他对面坐下。

      谢长薄提着壶把儿的手修长结实,攥紧用力时青筋微凸,流畅又充满力量感,姩姩不可自抑的想起昨日,那双手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擦最娇嫩的皮肤时带来不可抑制的舒爽。

      她的脸颊又升腾起滚烫的温度。

      太尴尬了。

      她这辈子都不想见谢长薄了。

      姩姩垂下眸子,思绪乱飞间,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阴影。

      她抬眸,惊异的发现是谢长薄起身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在想什么?”

      少年的声音清冷温柔,如白雪击打红梅。

      他将倒好的一碗茶摆在她面前。

      “没什么,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姩姩强迫自己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

      他皮肤是冷白色的,长睫浓密,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样看着她,恍然有股深情的错觉,眼尾有一颗极小极小的黑痣,仿若山水画上留下的一点浓墨。

      下巴传来一股力量,不痛,但强制姩姩扬起了雪白的小脸。

      少年清俊精致的脸逐渐放大,直至粉唇被完全含住。

      姩姩瞪大了眼,澄澈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头脑一片空白。

      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长薄大手掐住少女小巧的下巴,含住她的唇瓣来回碾磨,微凉柔软的唇像冻奶一样甜美。

      小少女像一只受惊的幼猫,眸子睁得圆溜溜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好像真的炸毛了一样。

      可爱又娇弱至极。

      谢长薄眸中划过笑意,在她因为震惊而微张唇时,趁机将舌头滑了进去,像野兽一样疯狂舔舐她的每一寸血肉。

      他只在暖香楼里见过男女亲.热,那里的客人在与楼里的姑娘调.情的时候,恨不得将对方吃进肚子里,那时他觉得恶心至极,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对一个女子这样做。

      “唔、唔。”

      姩姩空白一片的大脑终于因为不能呼吸回过神来。

      她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谢长薄见状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姩姩的挣扎只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

      明白挣扎无用,姩姩无奈放弃,乖乖的任他亲。

      不是,谢长薄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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