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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鸡汤 ...

  •   隔日一早,沈清韵便过来她的听雨轩。

      “大姑娘可好了点没,这是宫里赏赐的血燕,最是滋养身子,我让大厨房炖了给你补身子。”沈清韵拉着江涵月的手一脸心疼。

      “这才几日,就清减了许多。”

      江涵月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口蜜腹剑的继母,再如从前的亲近已无可能,她不上前撕碎她这副嘴脸都是捏紧了拳头极力克制。

      她现在势单力薄,还不能和她翻脸,江涵月告诉自己要忍。

      “都是女儿不好,让母亲操心了。”

      “病傻了,和母亲这么生疏,你虽不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母亲待你和雪儿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母亲只盼你们都好好的,无病无灾。”沈清韵掏出巾帕拭了拭眼角。

      上辈子江涵月便是被她这个样子迷惑,说着为她好的话,一步步推她入火海。

      “母亲说的是。”江涵月实在恶心,她无法说服自己再和她亲近。

      “月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宋清韵心疑,这丫头平日她这么说早过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了,今日突然冷淡了许多。

      “母亲,我有些头晕恶心。”江涵月只想她快走。

      “那你好好休息,母亲晚些再来看你。”沈清韵见人原来是身子不舒服,把提着的心放回去,是她想多了。

      她计谋了这么多年,这丫头不可能不上道,估计是病的人怠倦,她本来还想多说几句那顾恒之的凶狠,见她这样,也知道不急于一时。边走出去边交代丫鬟们好生伺候着。

      外人看来她都是一个难得的好继母,上辈子江涵月也只当她是个好母亲,她不爱读书就让她休息,女红不爱做就不做了,她爱看那些书生小姐的画本她让小厮去搜罗最新出的,对于她有求必应,亲生母亲都做不到如此。

      待沈清韵离开,江涵月立马起身,她望着镜中的姑娘,琼鼻杏口,那些还未发生的苦难没把她眉目刻忧愁,明眸依旧神采熠熠,她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正志气满满,春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姑娘今日要给沈公子炖鸡汤吗,奴婢已经吩咐厨房的刘婶把鸡肉收拾好了。”

      江涵月看着眼前笑得谄媚的丫头,她怎么能忘了,她能答应嫁沈玉倾,也正是沈清韵安插的这些丫头整日里说沈玉倾如何,把沈玉倾这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描绘成人间绝世好男人。

      “姑娘,你身子刚好,不要熏了厨房的油烟,这种粗活让厨房去做就好。”春枝抱着叠好的衣服进来刚好听见,她知道姑娘不爱听她的,还是忍不住开口。

      “沈公子最近读书辛苦,姑娘之前说的要亲自炖鸡汤,前两日姑娘身子不好,奴婢不敢交代厨房。”

      春花被江涵月看得心里直发毛,捏了捏腰间荷包,那是刚刚主母赏的一角银子,定了定神才说道。

      “你去和厨房说把鸡炖了,不过不是给沈玉倾,是给姑娘我补身子。”江涵月面无表情,给沈玉倾补身子,她巴不得拿刀剁了他。

      春枝见姑娘这次没再听春花的,笑得眼睛弯弯,她家姑娘终于听劝了,那沈玉倾一个上门借住姑母家的书生,夫人和春花吹捧得上了天,那么好夫人为何不把自己的姑娘嫁给他。

      而总是来唆使她家姑娘退婚,她家未来姑爷再怎么也是侯府小公子,就算毁容了那也比前院的沈玉倾强。

      江涵月喝着厨房炖的鸡汤,本来还想着对沈玉倾态度转变太快会惹人疑惑,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没那么好的忍耐力,如今莫说看他,听他姓名都厌恨。

      鸡汤还没喝完,沈清韵就过来再看望她了。

      “月儿刚刚还恶心,你大病初愈怎能喝这些油腻之物。”沈清韵听了春花的话后急忙赶过来,这才刚让江涵月对自己家侄儿有了好感,不知是出了何变故,江涵月最听她的话,她赶紧过来好劝劝她。

      江涵月自是知道她为何而来,她一仰头,把鸡汤一口气喝光。擦了擦嘴笑道:“母亲走后我就感觉好多了,这两日吃粥吃得我突然想喝鸡汤,果然鸡汤能滋补身子,我感觉我这病都好了大半。”

      沈清韵扯着嘴角笑道:“好,月儿喜欢喝就好。”

      她总觉今日这个死丫头怪怪,怎么一夜之间转了性,难不成有人在她跟前说了什么,这听雨轩除了春枝都是她的人,她把疑惑的眼光望向候立一旁的春枝。

      “你妹妹一直念叨着你这屋里春枝的女红做的好,等你得空借春枝给你妹妹绣几个花样。”

      “母亲你太抬举她了,她一个丫头那几下子也就我不嫌弃,哪能去污妹妹的眼。”江涵月淡淡瞥了一下春枝。

      “再说府里的绣娘是绣工不好,母亲再去请几个回来,母亲要不要我去和爹爹说?”

      “你这孩子,知道你疼妹妹,你爹一直以两袖清风为荣,哪能再请多余请绣娘,府里一个就够了。”

      宋清韵心道你父亲每月那奉银养这么大一家子,她出嫁嫁妆又不丰,每日花用都是精打细算。

      江涵月她爹这个老古板,连原配的嫁妆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不然她何苦动这个念头,江涵月这么大一笔嫁妆,可她的雪儿到时候拿什么做嫁妆。

      人人都道她攀了高枝,丈夫位居一品,看她过的都不如之前在娘家,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听江涵月这么说,她这下真的确定,这丫头必定是听闻了什么,可她对春枝也是这般嫌弃,她得回去好好查是哪个和她作对,嘴上却转移话题。

      “玉倾那孩子的文章,你爹给太傅看过,太傅夸他文章做的好,今年必能榜上有名。”

      “那要恭喜妹妹了,以后有个状元表哥。”江涵月笑起来梨涡浅浅。

      宋清韵这下有些惊慌,这江涵月不上钩,那她的计谋可就落空了。你妹妹的表哥也是你的表哥,这话她到嘴边不敢说。她正经的表哥在忠伯侯府。

      “这八字还没一撇,对了,母亲那里有匹云锦,等叫丹霞坊给你们姐妹俩裁成裙子。”沈清韵忙把话题岔开,今日这姑娘不一样,往日提起她侄儿,她都是害羞不语,她正好趁热打铁把市井上评价顾恒之的话吓唬吓唬她,吓得她主动闹退婚才好,这样她才能叫她带着嫁妆嫁她侄儿。

      “谢谢母亲,又叫母亲破费了,母亲最好了。”江涵月以往为讨好父亲母亲,新衣裳都不敢多做,何况还是叫外头成衣铺子来定做,如今她不傻了。

      “这孩子,和母亲客气了。”沈清韵心里肉痛,她只不过随意一说,她原以为这江涵月会婉拒,她得了好名声又不用出钱,这下布锦也没了,钱也没了,还得笑出慈母的爱。

      这是暂时的,想起江涵月生母那锁起来的一大库房的嫁妆,以后有她的一半,她如今出点小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沈清韵借着要去伺候江老爷离开了,江涵月看着急忙送出去的春花,知道这丫头不能再留了,她能不听她一日一百遍的沈公子如何,看她人影她就觉得心烦,如今重生,她不再委屈自己。

      她是朝廷一品官员嫡女,外祖是忠伯侯,侯府不如以前风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惜她上辈子猪油蒙了心,一心听宋清韵的话,和外祖生疏。她还有一库房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她娘死前要父亲答应不能动用她的嫁妆,这是她为女儿最后能做的,不然沈清韵绕这么大个弯谋她嫁妆。

      “春花,你去和母亲说我下午要去买些针线。”沈清韵那是对江涵月格外破例,别人家闺阁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要出去,沈清韵立马给她备好马车,她性子不是那好玩的,出去最多也是去针线铺子。

      “好”春花高兴的去找沈清韵。

      “姑娘,针线费眼,您要绣什么花样,奴婢帮你绣。”春枝听她要去买针线,怕她整日绣花把眼睛熬坏了。

      “春枝,我想去见那人。”江涵月重生而来迫切的想要见他,可她不好登门拜访,只能想着在他门口,看能不能遇到他。

      “姑娘要见谁?”春枝皱起眉头,莫不是那沈公子。

      “顾恒之。”樱口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全名。

      马车在东街停下,顾恒之如今受伤,怕是不会出门,她等在这可能一个月都看不了他。

      可她想得到的只有这侯府门口,离他最近。

      夕阳把马车拖了一道长影,侯府的门打开了。

      江涵月看着前世那人出来,他看了眼停在门外一旁的马车,见无异样才恭请身后的人出来。

      “雪起,你不用这么谨慎,谁敢在你府外对孤不敬。”

      原来他身后的人是太子,离得太远江涵月听不清顾恒之应了何话。

      雪起,这是她第二次听太子这么叫他。他的人倒像这名字,冷如雪。

      江涵月叫马夫回府,她真见到人了却胆怯,更怕被他看到。他的伤口仍红肿,走的慢看不出腿受了伤。并没有沈清韵口中毁容瘸腿那么夸张,果然人一张嘴,红口白牙能把人说成鬼。

      顾恒之送太子上了马车,左右观察身边,只见那停驻许久的马车在他们出来后便离开,风吹起车帘,他只看到车里的人莹白光滑的下颌。

      他招手示意身旁的家丁附耳:“去查查那马车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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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一本《死对头要娶我》《春山秀色》,感兴趣的宝们动动小手点个收,爱你们哟~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