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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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和千里的初会，其实并不是如一般人所推测般，是在千里上学的时候。
而是，更早更早的时候，当他还忘不了那一声声“白哉大人”的时候。
自从绯真逝世后，白哉就觉得，初春的季节，比以往的时候都来得早。
那个时候，他还可以很坚定很肯定地说，他是爱着绯真的。
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女孩，却有着不属于大家闺秀，还有与生俱来的气质、学识、和谈吐。
说不出是不是一见钟情，总之，白哉在深入认识绯真就更加坚定他想娶绯真为妻的心。
绯真再度变成静灵廷众多分子的一体时，给白哉留下了一个任性要求。
她说，白哉大人，无任如何，请你一定要找到我的妹妹。
然后代替她的任性姐姐，成为她的兄长，照顾着她。
于是没多久的赏樱宴上，各队的队长这次没有起哄说白哉你的太太怎么不来了呢？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位一直温柔笑着看樱花的女性，已经长眠在樱花树旁了。
就连白哉一直喝闷酒的行为，也没有人敢出面开口阻扰。
拒绝了四枫院家下人要把自己送回去的提议后，白哉首次独身从樱花宴上退席。
其实还想再喝下去，要是喝到醉醺醺了，就不会再想起她了吧。
不，说不定，酒醉了，他反而会更加掩盖不了自己的思念，疯狂寻找她的气息。
一如他每次喝醉醒来，身边总有个微笑吟吟的人，不厌其烦地看顾着自己。
然后她会眯着眼，笑着说，“啊~啊~居然醉了，还真是拿白哉大人没法呢……”
所以当他听到那句“你醉了”的时候，身子居然真的一晃。
是个小孩子，穿着一身白袍，在月夜下显得特别空灵。
雌雄难辨的脸上，还有着尚未褪去的稚气。
但是对方脸上却没有表情，只是平淡地再三诉说着那句话。
“你醉了。”
短短三个字，让白哉又再度想起了绯真每次无可奈何的语气。
对方却是漠无表情，好似在说着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月光下，风撩起，樱花飞，芬芳香，迷乱了世人的眼，那孤独的白影却依旧清晰。
许是因为惊愕，许是因为在状况外，总之那一晚，白哉意外地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
他只是抬起头，让漫天樱花布满他的视线范围，同时牢牢看着对方的身影。
“好美……”
伸出手，对方犹如孩子般地，在星空下追逐最终翩翩落地的樱花。
神差鬼使地，白哉居然答了对方一句。
他说，“是的，很美。”
隔天醒来，白哉发现，他已经身在朽木大宅，他自己的房间里。
虽不怎么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不过有个情景还深深记得。
那就是飞舞的樱花雨中，白衣孩子微微露出的一笑。
看到一个本来表情冷漠的孩子笑出来，饶是白哉也愣了一下。
并不是讽刺的笑，也不是不屑的笑，更不是报复的笑。
只是，单纯的微笑。
然后呢？那孩子呢？
是乘风归去了吗？
白哉的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就在真央每年惯例的入学礼上。
还是一样淡漠的表情，和周围因为入学而兴奋得窃窃私语的学生不一样。
一样的白袍，还有格格不入的气氛，让白哉很快就注意到她。
脚下微顿，白哉还是作为静灵廷的代表，坐在典礼的贵宾席上。
白哉不止一次注意到对方一幅懒散的样子，也不止一次看到对方在打呵欠。
……果然，是没有人抵抗得了真央校长的长篇大论吧？
从那天起，白哉注意的人，就从绯真的妹妹一人，增加多一人—那个一直一身白的孩子。
入学那天后虽还有再偶遇，但都是白哉单方面地注意到了。
——那个孩子，在真央的日子并不好过。
手上永远褪不去的瘀青、偶尔破烂的制服、时不时的恶作剧、如影相随的冷嘲热讽。
然后也是那个时候，白哉才知道孩子的身份。
十二番队涅队长最近‘新开发’的另一试验品，而第一个实验品，自然就是十二番队的现任副队长。
就算是试验品，涅音梦靠着实力稳扎稳打升上了副队长，可这孩子却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涅音梦是塑造灵魂的成品，而这孩子……
“据说当年是灭却师啊……”
“讨厌啊，难不成是灵魂重生吗？”
“好像最近十二番队在做着让死人复活的试验……”
“有够恶心的……”
“就是，不伦不类的存在……”
“连实力也只是普通阶级……”
“真是搞不懂……”
白哉安静地听着：总不能在自己来真央任教时闹事吧？
护庭十三队六番队队长、朽木家主、还有就是钻石单身贵族来真央任教的消息，很快如长了翅膀的小鸟般传遍学校。
白哉来真央担任临教是朽木银岭的意思，除了让白哉放个短假之外，也想让白哉转换环境和心情。
然后，白哉就发现了：其实人言，才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穿着白蓝相间的制服，孩子在训练场上的身影格外潇洒。
但是一离开了训练场，孩子又变得冷漠无情，甚至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殴打着也不吭声。
上课前顺手解救了被围困的孩子后，白哉终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以后跟着我学吧。”
孩子微微一愕，随即毕恭毕敬地弯下腰。
“于理不合，请恕学生无法遵命。”
“不用管外人，”白哉看着孩子，“名字？”
他自然发现到，孩子在忍痛，连嘴唇也咬破了，丝丝血迹顺着嘴边流下。
“千里，”孩子的声音，很轻，“涅千里。”
白哉点点头，在孩子吃惊的目光下把白手帕交给孩子，“嘴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千里在真央的流血。
千里本身的资质不错，在白哉的稍微点拨下，千里很快就领悟了白打和瞬步的技巧。
可惜千里的鬼道，却一直在普通的阶段上，不上也不下。
并不是不会鬼道，也不是发不出鬼道，只是千里的灵力，到最后只浓缩成一个不具威胁的火球。
望着练习场上的靶子，白哉彻底无言—明明打中了那个靶子，却没有一丝痕迹。
“再来一次，”白哉板着脸，“今天没法烧了那个靶子，今天不许走。”
千里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举起手，开始吟唱咏唱文。
白哉知道，表面上千里是十二番队的人，可是那涅茧利，又何时是负责任的人。
因此自千里入学以来，千里自身的一切事情，都是千里自己做好。
包括衣食住行，包括生活费，包括自我锻炼，包括默默努力。
白哉曾经提议过让千里住进朽木家，不过让千里婉拒了。
那时候的千里，虽然满头是汗，而且已经疲惫不堪，却还是挺直了腰板。
“谢谢你，朽木老师。”
一句话，就表明了千里要自立的信心。
白哉见过在店面打工的千里，也意外见到了京乐春水、蓝染和市丸。
他是不知道京乐打着什么算盘，但从以前起，他却莫名地不喜欢蓝染和市丸。
于是之后，白哉语重心长地劝诫了千里，“不要跟五番队的人太近。”
千里眼中一闪而过的到底是什么情绪，他没有兴趣追究，也没有兴趣知道。
不过从那天起，千里却是额外勤力了，甚至连半夜还在练习场中熬夜练习。
白哉知道千里不喜欢麻烦，所以他只是跟真央校长说了一声，大意是不用管千里了。
反正在他的眼皮下，千里惹不到什么麻烦，也惹不出什么麻烦。
可惜他忘了，嫉妒，是会让人作出极端的举动。
所以白哉再见到千里时，手上那鲜明的血迹，几乎没让白哉气晕。
虽说自己已回归本职不是临教，但是六番队副队是摆好看的吗？
意识到白哉的怒气，千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的袖子拉得更低。
后来千里升上二年生后，成绩一落千丈，勉强保持在合格的范围。
千里的班主任曾找过白哉谈天，希望白哉能协助千里，却被白哉一口拒绝了。
“千里这么做，自有千里的理由。”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堵住了班主任的疑问，只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
白哉是清楚千里的实力—除了鬼道，千里的白打、瞬步和斩击都是超众。
唯一的鬼道，虽说是有进步了，却只是达到普通的水平，马马虎虎能毁坏靶子而已。
大概是觉得白哉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于是朽木银岭终于把六番队交托给了白哉。
被自己的席官拦下要求指点的时候，刚好是白哉要去看看千里的时候。
席官对千里满满的不屑，在他眼中轻易映出来—比起千里，他才是对白哉大人重要的下属吧？
可惜最后，白哉选择了千里，让他气愤不已。
涅千里，席官再三咀嚼这个名字，把它含恨吞进了肚子。
终有一天，我会证明，涅千里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