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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蟹宴 ...

  •   当天晚上,耿毅倒也有打电话过来。王清扬气愤地直接拒接关了机。不一会家里电话响起,王妈妈喊清扬出来接。王清扬将门倒锁了,音乐开得震天响,不理不顾。心中一会伤心,一会气愤。想自己一片真心为何如此患得患失还受郑佳羽嘲讽奚落,耿毅一面对自己信誓旦旦,一面却藕断丝连,看到一个郑佳羽,自己便没有一点容身之处了。这样的爱情,小心翼翼乞来的爱情,心中觉得无限可怜。
      第二天上班心情怏怏,偏巧小妖家搬新房请了假,连个诉说的人也没有。下班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在门口看到耿毅。王清扬将脸一撇,从他身边笔直经过。耿毅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无奈地说:“别闹了,清扬。”
      王清扬心中更是委屈,这怎么就成了自己无理取闹了呢。即便是无理取闹,这次自己不闹个究竟,也不肯罢休了。她停下脚步,盯着耿毅,却是不说话。
      “你误会了,佳羽回来了,只是来看看我。”耿毅平静地说:“你不该不分清红皂白打她。”
      后面这句话更是听得王清扬气上心头,她恨恨地甩掉耿毅的手:“我打她了,我就是不分清红皂白打她了,那又怎么样!”
      耿毅眉头皱了皱:“清扬,你不要无理取闹。”
      王清扬心中像被炸了毛,不知该如何发作,她瞪着耿毅,气急败坏地大喊:“郑佳羽什么都好,你找她去好了,现在来找我做什么!”说完蹬蹬蹬就往外跑。耿毅一个箭步抓住,扯了回来叹口气说:“过去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何还一直放不下呢。”
      王清扬心中难过,眼圈一红:“真的过去了吗?你难道就放下了吗?”
      耿毅拭去她眼边呼出欲出的泪花,轻声说:“我答应过你,往后会尽我所能对你最好,你相信我。”
      王清扬的眼泪哗得掉了下来,她心中一暖,吸了吸鼻子执着地问:“那郑佳羽呢,郑佳羽呢!”
      “她只是朋友,只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耿毅平静地回答。
      王清扬不停地摇头,她抓住耿毅的手,仰着脸看着他:“我不要你再和她见面,我会不安,我会心慌,我会妒忌。你答应我,不要再和她见面。和谁都可以是朋友,就是和她不行。”
      耿毅一阵沉默,却不回答。王清扬见状,立刻恼怒起来:“是谁放不下过去,是谁忘不了她!”
      “每个人都有过去,不容抹煞。”耿毅缓缓地说。
      王清扬丝毫听不进去,甩开手,狠狠踩了耿毅一脚:“去你的过去,去你的忘不了,去你的朋友!”转身飞快地跑向车,发动,疾驰而去。耿毅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车消逝在眼前。
      此刻小妖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懒洋洋地指挥着屋内那挥汗如雨的苦力,不紧不慢地吆喝几句:“注意点,不要摆偏了!”今天他们家搬家,终于搬离了住了十几年的政府公房,住进一套两百平的跃式公寓,位于底楼,附带一个小花园,景色怡人。忙了一天,一切基本就序。于天浩这个男丁自告奋勇充当苦力,卖命表现,看得二老实在合不拢嘴。
      杜妈妈递过一块毛巾:“擦擦,瞧你,满头的汗。”于天浩咧着嘴接过,环顾四周腼不知耻地说:“房子不错,就是太大了,人太少了。”
      杜妈妈心有灵犀,瞥了小妖一眼,笑呵呵地说:“往后你们结婚一定要多住家里,否则我们二老更冷清了。”
      于天浩忙不迭点头表诚心:“当然,当然。”
      小妖冷眼旁观,顾自喝了一口已冷的咖啡,浑当没听见那两人的自说自话。杜爸爸哈哈笑着加入进来:“主卧就空着给你们当新房好了。”小妖那口冷咖啡咽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进,难受得要死,直直地瞪着屋里那几个人。
      于天浩连忙推辞:“不用不用,主卧您二人用。”他顿了顿:“我看次卧也挺大的,当新房也可以。”小妖呛着拍胸口,将咖啡往桌上一摆,这人还真是给了三分颜色便开起染房了,接下来他们是不是该讨论婴儿房了。决定不给这几个人太多自说自话的机会,小妖站起身,凉凉地送客:“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杜妈妈嗔怪地瞪了小妖一眼,于天浩一脸讨好瞅着杜妈妈:“杜妈,今晚我呆在家里吃饭好不好。”直接把杜姨改成杜妈,她家成了他家。杜妈妈笑得脸上开了菊花,冲小妖喊:“还不快给我去买菜。别忘了大闸蟹,小于爱吃。”
      小妖面对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决定好好调教调教这位小于爱婿了。她走上前,踢了于天浩一脚算是打个招呼:“拎个篮子,跟着。”于天浩蒙君隆宠,屁颠屁颠地拎着个菜篮子紧随其后。
      菜场很近,小妖快步走在前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新居的周边一切。走进菜场东挑挑西捡捡,于天浩紧跟后面付钱。到了大闸蟹摊前,小妖倒是仔仔细细地选了起来,一只只又肥又壮,于天浩心里温暖极了。偏生小妖怎么瞅怎么不满意,居然没挑着一只。老板急了:“小姐,我这里只只都是正宗阳澄湖的,蟹黄多,肉鲜美。”
      “有死蟹吗?”小妖一本正经地问:“快死的也成,不行的话就把活的打死了也可以。”
      老板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这河蟹死了……死了就不能吃了。”于天浩无语。小妖可惜地摇摇头:“没有吗?”老板连忙叫道:“有有有,有几只刚刚死了,我刚收起来。”河蟹死了便有毒,他正想扔来着,居然来了个不长眼的要买。
      小妖眉开眼笑:“包起来,我全要了。”死蟹发出一股恶臭,她将袋子往篮中轻巧一放,眉目弯弯冲于天浩一笑:“今晚你有口福了。”于天浩心中一阵恶寒。他想说,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刚一张嘴,小妖巧笑倩兮地回转过头,他硬生生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拼了,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晚饭的时候于天浩坐在客厅汗津津,看着厨房里小妖哼着小调烹饪着那几只蟹,不遗余力地狂倒黄酒,放姜放蒜放辣椒。杜妈妈一脸慈爱地将菜端了出来:“难得瑶瑶今天肯下厨房,小于等会可要好好吃。”
      “今天胃不舒服,不能吃太腥辣的。”于天浩打定主意一开始就谢绝这盆有毒的螃蟹。
      这时小妖喜滋滋地端着菜走到于天浩面前,将螃蟹往他面前一放,温柔可爱地说:“专门为你一个人烧的,你一定要好好品尝。”话罢撒娇地朝父母努努嘴:“你们谁都不许和他抢哦。”
      杜家二老笑呵呵地应声,直羡小于今晚好福气。好福气的小于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女人,以及手里正夹着的已看不清原来颜色闻不出本来味道的蟹肉朝自己越来越近,他咽了咽口水,这女人好狠,真要毒死自己吗。
      小妖颓然地放下筷子:“妈,他嫌我烧得不好不愿意吃。”话罢一副伤心的样子吃起饭来。杜妈妈苛责的眼睛瞪了一眼于天浩,示意他赶紧吃。于天浩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无奈解释:“这蟹不新鲜。”
      小妖诧异地睁大眼:“你不会以为我买死蟹来毒你吧。”还没说完被杜爸爸训斥:“吃饭说什么浑话呢。”小妖委屈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自己碗里:“我吃给你看。”话罢夹起欲往自己嘴里送。于天浩慌忙将之劫持下,把那肉抢了过来。罢罢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让我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看你中毒呢。他怀着悲壮的心情,英勇就义的决心将这肉一口口咬了下去。
      小妖立刻眉开眼笑,在旁边又恢复温柔可爱的模样:“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于是,一筷子一筷子地夹了过来。于天浩明白了,今天不毒死他,她是不会罢休了。果然最毒妇人心啊。还没想完,胃里便已翻江倒海,忙朝卫生间奔去。
      杜家二老面面相觑,杜爸爸皱眉看着那盆蟹,举筷欲夹去,被小妖一个先给端了走。小妖笑嘻嘻地回答:“留着给小于同志下顿吃。”
      小于同志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回归座位,小妖体贴地端上一杯热水。他双眼含泪地一饮而尽,刚刚的付出也算有所回报,你总算心疼我给我杯热水了。小妖再次体贴地将一大块蟹肉夹到他碗里:“营养都吐掉了,赶紧补回来。”小于同志一闻到味道,喉咙一阵犯酸,哇的一声跑到卫生间再次吐了起来。
      出来后他颤颤危危地告辞。小妖一脸遗憾:“还有好大一盆呢,下次什么时候来呢,我热热再给你吃。”于天浩哀愤地看着她,不就吃你一顿饭,你至于嘛,至于嘛!小妖慷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只要你来,顿顿蟹宴。”从此,于天浩再也不敢打在杜家混吃骗喝的主意,这是后话。
      王清扬电话打来的时候小妖当时正在热情高涨地炒蟹,这会将人打发走,忙给王清扬回了过去。那端音乐鼎沸,热闹嘈杂。“我在PARK98。”王清扬寂寞无比地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蟹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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