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林子大了

31、求婚

　　接下来几日却也相安无事。第三天，两人便精神满满地重新开课训练了。下班时，王清扬约小妖一起逛街吃饭：“东大街新开了一家汤包店，咱去尝尝鲜。”
　　小妖把头发齐整整一扎，拎起挎包：“今晚要相亲，不能陪你了。”
　　“相亲！”王清扬不可置信地大喊了起来。
　　小妖朝她抛了个媚眼：“咱也要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了。”
　　“那……那于天浩呢？”王清扬结结巴巴地问。
　　小妖眉头一皱：“关他什么事。”
　　王清扬心虚地想说，他不也挺好的嘛，被小妖那不屑的眼神硬生生吞了回来。她好奇地问：“在哪里，和谁，那人干什么的……”
　　小妖眨眨眼：“不知道，我妈安排的，我只管回家。”话罢看了看时间：“约好七点，我要走了。”便朝王清扬挥了挥手，先走了。
　　王清扬收拾了一下，和其它老师说了声再见，一个人走了出来。“还是回家吃饭吧。”她自言自语。
　　“是吗？真遗憾，我本想请你好好吃一顿。”一个笑着的声音在调侃。
　　王清扬惊喜地抬起头，耿毅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兴奋地跑过去，跳进他怀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不是说好明天吗？”
　　耿毅拉起她的手，朝外走：“明天公司有事，今天就早回来了。”
　　王清扬美滋滋地依在他身旁，摇着他胳膊：“奶奶还好吗？在乡下呆得开心吗？下次也带我去好不好……”
　　耿毅笑着捏捏她鼻子：“好，好，都好。”
　　“今儿个要怎么请我好好吃一顿呢？”王清扬乐呵呵。
　　耿毅接过她手里的钥匙，坐上驾驶室示意她乖乖坐好：“回家吃，我买好菜了。”
　　王清扬一脸雀跃地坐进去，笑眯眯地歪着头打量耿毅：“无事献殷勤？”然后笑着大声嚷嚷：“非奸即盗！”
　　耿毅哈哈大笑敲了敲她脑袋：“我不在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王清扬眼睛眨了眨，得意地说：“就是那姓季的又来了一次，被我和小妖打得落花流水。从此销声匿迹，不敢再为非作歹了。”
　　一提到季子坤，耿毅厌恶地皱皱眉。王清扬傲气十足地说：“这次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下次还敢招惹咱，定叫他有去无回，重新投胎。”
　　耿毅笑着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很快车便开到了耿毅家楼下。两人携手上了楼，开门进去。耿毅让王清扬在沙发坐下，看看电视，便一个人进了厨房。王清扬不干，蹦蹦跳跳跑进来帮忙。锅里炖着黄豆猪脚汤，浓香馥郁，想必已经炖了几个时辰。一个盆里摆着已炸好的小排，一个盆里加着料酒葱花腌着一尾鲑鱼，耿毅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个蕃茄交给王清扬，吩咐着将蛋打散，蕃茄洗净切块入盘。大厨操刀，厨房火花四溢，弥漫着香味。两刻钟后，三菜一汤齐刷刷地上桌了。
　　王清扬支着脑袋，吞了吞口水，果然是相当饿了。耿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两只玻璃杯在各自面前摆下。王清扬狐疑地看了看他，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耿毅却并没有倒酒，反倒夹了些菜到王清扬碗中，督促她多吃一点。王清扬实在饿，饭菜也确实香，于是大块朵頣了起来。耿毅吃得很慢，微微笑地看着王清扬，若有所思。
　　他打开红酒，给两人的杯子都倒上一浅杯，举起面前的，静静地看着她：“第一杯，谢谢你。”
　　王清扬一愣，奇怪地抬起头，眼睛眨了眨，不明所里。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留在我身边。”耿毅缓缓地说。
　　王清扬嘴唇动了动，一肌暖流涌上心头，又喜又甜又惊，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耿毅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王清扬连忙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竟然如此甜美，她舔舔唇，眼睛晶晶亮地看着耿毅。
　　耿毅继续倒了第二杯，举起：“第二杯，对不起。对不起，过去我一直做得不够好。往后，我会再接再厉。”仰脖饮尽。
　　王清扬举杯的手停在空中，睁大了眼睛，喏喏地开口：“毅哥……”。耿毅朝她微笑，她心中一阵酸涩，将酒喝完。
　　耿毅伸出左手在桌上拉住她的右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小扬，还有第三杯，你要喝吗？”
　　王清扬不知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耿毅心情剖白，此刻心醉神迷。她双颊泛红，索性拿过酒瓶将自己的和耿毅的满满斟上，举起大声地说：“这是第三杯。”
　　正要喝下去，耿毅拉住她的手，站了起身，端起面前的杯子，走到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无限情意。王清扬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将杯子往耿毅面前一递，轻轻地问：“第三杯是为了什么呢，毅哥？”
　　“你愿意嫁给我吗，小扬？”耿毅情深意切地问。
　　杯子啪地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地。王清扬不可置信地看着耿毅。耿毅不为所动地静静与她对视，时间仿佛静止，万物寂籁无声，除了墙上的钟嘀嘀答答。
　　耿毅慢慢浮上一丝紧张，不再如此自在，如此自信，他焦急地再问：“你不愿意吗，小扬？”
　　王清扬依然像傻瓜一样看着他，却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她紧紧楼住耿毅，呜呜地哭了起来，一面哽咽一面欢喜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耿毅的心放了下来，他将杯子放下，紧紧地回抱了怀中的女人，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我虽然给不了你世间最好的一切，但我会尽我所能，将我最好的一切给你。”耿毅吻着她的头发低语。“我会弥补我以前的过错，给你最大的幸福和快乐。我的一生，会致力于让你永远当一个快乐无忧的妻子和母亲。”
　　王清扬眼泪滂沱流下，她觉得一切尽管来得如此突然，却是如此令人渴望，如此圆满。曾多少次她暇想过这一刻，想着自己该如何开心雀跃，却没想到幸福能让人如此泣不能言。
　　“明天，我就向师傅师母提亲，你说如何？”
　　王清扬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
　　“如果来得及，十一举办婚礼，你觉得可以吗？”
　　十一离现在才三个月了，如此匆促。王清扬奇怪地抬起头。
　　“我这次回家，奶奶身体不大好。她生平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我娶妻生子。”耿毅将王清扬慢慢推开，认真地问：“你怨不怨时间太仓促。”
　　王清扬慌忙摇头：“奶奶，奶奶身体还好吗？”
　　耿毅亲了亲她的额头：“就是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我很怕她会突然离开，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是奶奶一手带大，却没有好好孝顺过她。”
　　“那等我们结婚，就把奶奶接过来，我们一起住，一起孝顺。”清扬依在他怀里轻轻说。
　　耿毅心中一阵感动，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眼前这个善良无瑕的女人，此刻羞涩期盼地凝视着自己，他一阵心悸。“闭上眼睛。”他温柔地说。将头俯了下去。温暖的唇落在眼睛上，一路往下，抵住了她的双唇。双手紧紧搂住怀中柔软女人的腰身，舌头滑进了唇中，唇齿相依，抵死缠绵。嘴中的酒味彼此融合，互相蛊惑，两人心潮澎湃，无法扼抑。王清扬彻底迷了心性，软在耽毅的怀中，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无法思考，仿佛飞在云端，虚无缥渺。
　　耿毅定了定心神，喘了口气将她推开，看着她脸色潮红，眼睛流漓，低低地笑了。王清扬又羞又恼，捶了捶他，被他一把握住。“往后，我会好好待你，你相信我。”耿毅亲了亲她的手，认真地说。
　　王清扬静静地点点头，偎在他怀中，感觉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突然她嘟着嘴抬起头，徘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毅哥，你……你都没说过喜欢我？”她将脸深深埋在他怀中：“你喜不喜欢我？”
　　耿毅笑了，将她轻轻推开，看着她的眼睛，真挚深情地说：“小扬，我喜欢你。”
　　王清扬咧开嘴笑了，开心地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嚷嚷：“我也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你！”
　　耿毅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再大声点整栋楼都知道了。”
　　王清扬此刻心里像灌了蜜般甜，开了花般美。走之前，这个女孩坐在车里探出头，月夜下笑容璀灿,用力地挥手：“明天，别忘了！”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方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