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帘牵萦》伊人小猫

9、第 9 章

　　天刚蒙蒙亮，莫荇了无睡意，辗转反侧，事关到秣儿的事，不知道那县令会出何招，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虽说手上有王枫昕给的令牌，毕竟山高皇帝远。。。心中存了事，便再难以入眠，看了眼渐亮堂的天，着身起床。

　　一向浅眠的方兰芷早在莫荇辗转之时便已惊醒，见到莫荇起身，掀开被子也下得床来。春天的早晨带了沁凉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哆嗦，略带鼻音说道：“老爷，天色还早，再睡会吧。”

　　看了眼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妻子，淡淡说道：“你睡吧。”

　　揉揉睁不开的眼睛，随手披了件衣服，帮着莫荇整理衣裳，想了想，正系带子的手停下来，试探性地将存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老爷，莫不给瑶瑶订门亲，瑶瑶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当一辈子老姑娘，靠娘家过活。”

　　方兰芷的这番话从情理上并没有说错，偏巧莫荇正为莫秣瑶的终身大事烦恼，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深明大义的话，听在莫荇耳朵，生生偏离了原先的意思，脸上一沉，说的话亦有些重：“怎么，秣儿尚且未招惹，你便已如此迫不及待赶之出门？秣儿乃我莫荇的女儿，就算终生不嫁，就算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我想我也不会养不活，与汝何干！”

　　扯过她手里的衣服，莫荇摔门而去，独留呆愣的方兰芷。

　　回想莫荇刚才莫须有的话，无力跌坐在地，一阵心酸，眼泪顺着白皙的脸上滑落：秣儿秣儿，一直都是秣儿，十八年了，竟是让你如此厌恶，虽同床仍是异梦。仅仅是一番话，将你心思表明，莫荇啊莫荇，既然如此，当初何必娶我进门。。。

　　本就心情不佳的莫荇经方兰芷一说，心情更是跌落低谷，带着莫叔早早便去巡视商行。

　　一路上，莫叔不断观察莫荇的脸色，几次欲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沉闷跟在莫荇身后。

　　清凉的早上，繁华的街，早早便已有赶早生意，看到莫荇两人，纷纷向两人问好：“莫老爷，早安。”

　　“莫老爷，莫管家，这么早啊今天。”

　　“莫爷，今儿个咋这般早。”一个白发的老爷爷问出疑问。

　　勉强回一个笑容，摸了把摊前的果蔬：“罗大爷，早，今个很新鲜啊。”

　　“哈哈，是啊，我家老婆子还特地嘱咐我，说看到莫爷就要把这给您呢，小小东西，拿不上台面，还望莫爷您不嫌弃。”笑嘻嘻地弯腰从旁边筐子里拿出一大把新鲜的蔬菜，递给莫荇身后的莫叔。

　　示意莫叔接下：“那就先谢谢罗婆婆了。”

　　匆匆结束谈话，莫荇心不在焉，乃至坐在商行里也是魂不守舍，，一直想着如何对付林耀泉。揣着怀里的玉牌，没有万分的把握。

　　想到即将就可以拿到莫家的财产，还有那个小美人儿，林耀泉难掩心中的激动，一张肥脸上均是势在必得，迈着官八步，就着莫凡说的点子，一行人晃晃荡荡往莫府行去。

　　“谁呀？大清早的。”开门的小厮忍不住抱怨，好端端睡梦里吵醒，脸色说有多臭就多臭。

　　心情极佳的林耀泉没有同下人一般计较，拦住身边忿忿的人，直接推开，大步踏进去。

　　“喂，那谁，你怎么可以，唔。。。”忙拦在林耀泉一干人前边，不料被身后的人捂住嘴，挣扎不开箍着的手，只能干干巴巴看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待那小厮回过神，哪还他们的半点踪影，那个冷汗顺着颊，顾不得害怕，撒腿跑出去，还是报信要紧。

　　幽静清静，纵使林耀泉家产万贯，其品味怎可与只相比？入眼的，九曲连环，满院子说不出名有着淡淡清香的花，清晨里，晨露在朝阳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炫目的光彩，晃了财迷的眼。因着莫凡的吩咐，今儿个的莫府，并不见人影攒动。前厅里，偶尔有几个下人在打扫，朴实含蓄的设计，说不出的美轮美奂，丝毫没有因为简单而显得单调，整体的莫府，就如蕴含了无比的宝藏，正等待在林耀泉这个主人发掘。

　　按照给的莫府的图样，林耀泉大摇大摆地往筑帘阁走去，却被眼前的建筑迷了眼：整个筑帘阁，晨雾的迷绕下，飘柔略透明的窗纱，在风的拂动下，欢快起舞，飘过白色的朦胧。挂在屋檐下，不知名的东西，伴随着窗纱，奏出阵阵悦耳动人的声音。站在筑帘阁门前，仿若有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四周，让人不知不觉中沉陷在这一片美好之中，连林耀泉这般的人也不例外。

　　伫立门前，几经折磨，林耀泉发现自己那一刻竟然有了退缩的念头。

　　“大人，大人。”觉察到自家大人发呆，余师爷推了把林耀泉。

　　“啊？什么？”尚处朦胧状态的人没反应过来。

　　凑在林耀泉旁边，朝前边的筑帘阁努努嘴。回过神来的林耀泉自然明白余师爷所指何事，朝着身后的一干衙役挥了挥手，粗鲁撞击眼前的门。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一室的安宁，休憩的鸟儿纷纷逃离，扰乱那一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