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喜》月美人

3、第 3 章 丑遍全村

　　住院第四天，纪清思决定使出杀手绝招，爬楼梯。

　　怀着老大的时候，预产期超了三天，可还没有动静，她一咬牙，爬了一天的楼梯，当天晚上疼了一晚上，半夜疼得越来越厉害。

　　夜深了，纪清思记得那时躺在病床上实在难受，就爬起来站在墙角，十分钟疼一次，十分钟疼一次，就这样整整站了半宿。

　　到了天明的时候，已经疼得支不住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顾承雄还不是很有经验，等老妈和婆婆从家里赶过来了，带过来饭菜，她已经疼得恶心地吃不进去东西。

　　再接下来，一阵比一阵痛，就这样医生淡然地说，“不能光站着，你下地走走吧。”

　　纪思清想说她走不动路了。

　　医生瞟过来一个眼神，“走路有助于胎儿往下走，生得更快。”

　　纪清思顿时认命，从墙脚挪着走，可是一个人实在走不动，婆婆、老妈和顾承雄轮流搀扶着她在走廊里来回走。

　　她觉得每走一步都像是酷刑，如同刀子割在身上，尤其后来是阵痛越来越厉害，基本上每一步都是被人拖着走，感觉骨头快要分离了。

　　顾承雄见她疼得难受，从后面抱住她，纪清思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不行，你别动我腰。”

　　现在她的腰疼得都快要断了。

　　几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儿，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何做起。最后他替换了岳母的位置，蹲下-身，尽量搂着纪清思的肩膀，带着她慢慢走，“一会儿就好了，生完这个，咱们再也不要了。”

　　昨天白天他看着媳妇儿笨拙的爬了一天楼梯，他跟着爬了几圈，反而被媳妇儿嫌弃碍事，只能默默等在楼梯口。

　　昨天晚上，媳妇儿更是疼得一宿没睡好，他觉得生孩子太煎熬了，这疼得时间也忒长了。换成他这么个糙汉子都受不住，更何况这么娇滴滴小人儿。

　　纪清思现在疼得，根本没有力气说话，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婆婆支不住了。

　　纪清思虽然还不到一米六，可是得全力扶着她，还不能碰着肚子和腰，全要靠胳膊支着劲儿。

　　换成老妈上阵，纪清思觉得她整个人就要被撕裂了，疼得不想活了：“妈，我不要生了，我要剖腹产。”

　　谁知她娘擦了一把汗，“都这时候了，想不生就不生？宫口开了，孩子都入了骨盆，你再说剖腹产，想也别想，你就踏实等着生吧。”

　　纪清思怀疑，这是老妈嘛？

　　“疼死了，我不想活了，就跟拿着刀子一刀一刀捅那么疼。”纪清思疼得脸都变的煞白。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出来了，生完就好了。”她娘安慰。

　　好吧，等呀等，终于等到医生说，宫口开了七指了，能进产房了。

　　婆婆早就准备好红包，塞给接生的医生，接着他们一家子人就跟着进去了。

　　又是熟悉的流程，脱-裤子，躺床上，不过这次加上了氧气罩。

　　“一会儿你跟着我的节奏用力，疼也要憋着，不要大喊大叫。”

　　医生话音刚落，另一个接生间就传来产妇哭喊的声音，“我的妈呀，疼死我了，我不生了……”听着这一声长嚎，纪清思虎躯一震。

　　“闺女，你可不能喊，一会儿就没力气生孩子了。”老妈在旁边说道。

　　纪清思收回心思，心里想万里长征都走了二万四，不差这最后一步，冲-刺一下，生完就好了。

　　她咬住牙，按照医生的节奏用力，呼吸用力，呼吸用力……慢慢地仿佛就进入一个玄妙的世界，周围一切安静，只有肚子的蠕动。

　　终于，纪思清突然感觉她想特别要去厕所，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毕竟还要脸。

　　幸好身边有老妈，“妈，我要去厕所，忍不住了，快……”

　　话还没说完，已经迟了，纪清思羞愤难耐，恨不得头钻进土里，这时候老妈的作用就显出来了，帮着她擦了擦污浊，“没事，你继续使劲儿。”

　　“用力，接着用力，孩子已经看见头了。”医生说道。

　　顾承雄激动握着她的手，眼睛微微湿润，“看见孩子头了，马上就出来了。”你就不用受罪了。

　　纪清思觉得有些疲倦，毕竟昨天白天爬了一天楼梯，晚上又在墙角站了半宿，早晨连饭都没吃，只在进产房的时候啃了一块巧克力，她觉得浑身气短无力。

　　但想想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用力。

　　医生突然一声惊呼，“坏了，孩子肩膀卡住了。”

　　随即她跑出去呼喊一声，呼啦啦一群医生护士就涌过来了，有人按住她的腿，有人按她的肚子，纪清思蒙圈的吸着氧气，看着顾承雄的脸色变了，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怎么了？什么卡住了？”还没等她问完，就感觉身体里有一条鱼滑出去，噗哒一声掉到产床上。

　　当时纪清思意识到孩子生出去了，气愤想，“医生你怎么不接住孩子，这下子孩子头朝地摔下去，会不会把脸摔扁？”

　　接着啪啪啪，产房里传来清脆的声音，医生拍着婴儿的屁-股，直到他哇哇大哭起来，笑着说：“这孩子挺瘦的，也就六斤吧，”谁知一上称，“呦呵，七斤八两，怪不得你妈受了那么大的罪，这孩子看着瘦，但骨头发育的好，体量重，生的时候也受罪。”

　　生完孩子，纪清思瞬间觉得轻松了，就连医生没有打麻药，直接拿着穿着肉线的针缝下面的伤口，她都觉得是毛毛雨，就跟蚂蚁叮咬一般。

　　等她回过神，看见婆婆，老妈和老公顾承雄都围着她。

　　想起层出不穷偷换孩子的新闻，纪清思瞬间一瞪眼，“孩子呢？你们围着我-干嘛，怎么不去看孩子。”

　　“孩子有他爷爷看着就行了，你还疼不疼？”顾承雄拉着她的手问道，“这回你可受了大罪了。”

　　纪清思怀孕生产，顾承雄从头跟到尾，媳妇儿生产的种种艰险，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当孩子出生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小媳妇儿太伟大了。

　　“现在不疼了。”纪清思生完了，哪还有闲心矫情，心思全部放在孩子身上。

　　“妈，你先去看孩子吧。”她对着婆婆说，关键是公公一个男的，能照看好孩子吗？

　　最后缝好伤口，她被送回病房，因为是顺生，生完后她歇了会儿，就坐起来喝了一大杯红糖水。

　　顾承雄把孩子抱过来，她瞅了一眼，“这头尖尖的，长得跟猴子一样。”

　　这时大宝睡梦中，吧嗒吧嗒嘴，跟他亲爹一样一样的，纪清思对顾承雄说道：“你看看，全随了你，这么丑。”

　　不过虽然丑破天际，但也是她辛苦生的，大不了以后让孩子多才多艺，品德兼备，总不至于找不上媳妇。

　　“没事，你别担心，张开就好了。”老妈说道。“你刚生出来，还没这好看呢。”

　　纪清思表示不相信，她小时怎么可能这么丑！

　　顾承雄说道：“没事，随我的话，小时候就丑，我小的时候丑遍四里八村，后来还是长大了，变得好了点。”

　　纪思清看了看顾承雄，挺高大帅气一人，小时候居然丑遍四里八村，那得多丑！

　　要是小时候就认识，他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不可能的，嗯，青梅打死竹马倒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