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语》芥末兔子

124、第一一九章 高墙庭院枯草低

　　玲珑总是喜欢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红家影卫的事情让贵阳有点不太平，她眯起眼睛，想起意雅的那个小妹妹，总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自己的阳光，玲珑懒懒的坐起来，“今天居然这么早来了，孙大人还真是勤政啊。”
　　孙陵王苦着脸摇了摇头，“你别跟我打官腔，听着别扭。”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偶尔也蛮有趣的。”
　　他抽了一口烟，“听说你在皇城内如鱼得水啊，不少的羽林军军士都来向我打听你呢。”
　　“哈哈，难道是楸瑛？”
　　“嗯……皇将军，还有一些下级士兵也来了。”
　　玲珑笑道，“皇将军是个不错的人，正直有礼，而且还是一位君子。”
　　陵王哈哈的干笑了两声，接着道，“听说茈静兰让你保护紫刘辉？”
　　“你消息倒是知道得快。”
　　“你挺认真啊，目前他的寝宫倒是谁都进不去了，连侍女都换了好几个。”
　　“有什么不好，十三姬整天的跟着那个小白脸往外跑。”她撇了撇嘴。
　　“红家的事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啊。”玲珑掏了掏耳朵，“好些日子没见到旺季了，他去哪了？”
　　陵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挺好，就先让紫刘辉活着吧，他死了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利处，至少现在是这样。”
　　玲珑心下一凛，敛去了笑意，“你们要杀紫刘辉？”
　　“我以为你很清楚这一点啊。”陵王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难道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
　　她快速的绕过了陵王，懒懒的道，“我饿了，可能下午会出宫。”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孙陵王站在原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她会爱上紫刘辉？”
　　旺季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边上传来。
　　陵王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她为了蓝明昊，这么十几年，皇甫怜君都没能让她动心，一个紫刘辉……我不知道啊。”
　　“别让她这边出了岔子，”旺季冷冷的道，“那件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
　　陵王犹豫了一下，“但是，这样一来的话……”
　　“我知道她差不多是你从小养大的，但是如果现在……”
　　“这些话不用你对我说。”
　　旺季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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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出云的书店总是有不少好东西，老板长的又不难看，总是让人觉得非常的赏心悦目。
　　古籍翻着淡淡的书香，黄色的干燥纸张古朴华丽。
　　可出云却不在，听说是去砂贡些日子了。
　　“玲珑看书，母猪上树啊。”
　　淡漠的声音在对面响起，玲珑一抬头，冲着对面的皇甫怜君一笑。
　　“怜君！”八爪鱼似的抱着怜君，玲珑傻笑道，“我还以为你回蓝州去了呢。”
　　“我在这里，你不高兴？”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顺便说一句，你什么时候和出云的关系这么好了。”
　　“我哪像你，整天讨人嫌。”
　　“我知道玲珑姑娘是万人迷，还有你下来了好不好？”
　　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玲珑看到皇甫怜君的耳朵根子很自然的红了。
　　他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我前些日子去见了红邵可，他让我弄了些艾草……”
　　玲珑一呆，“艾草是你弄来的？”
　　“嗯……我也觉得奇怪，这种东西只有驱魔的时候才能用得上，我不明白红邵可要这些有什么用。”
　　玲珑沉思片刻，“这种东西你还有吗？”
　　“红邵可让我有就拿给他，他出了不少钱来买这个。”
　　怜君比划了一个手势，玲珑睁大了眼睛，“白银？”
　　他得意一笑，“黄金。”
　　饶是玲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叹道，“红家的人还真有钱。”
　　“当年他们可做了不少烧杀抢掠的事情，何况红州本身富庶，蓝州的商贩多半是东奔西走来的，原本这样的日子也少有人愿意干。”皇甫怜君顿了顿，接着道，
　　“不过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大了一些，艾草虽然少见，但是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处。不是毒药，也不是补药，只是传说中可以用来驱除妖狐而已。”
　　她沉吟片刻，“你手里还有多少？”
　　“我告诉红邵可已经没了，但是……在玉龙那边还有一批货，若是钓上他一阵子胃口，或许可以多赚些。”
　　“不如你卖给我如何？”玲珑眼眸一眨，笑道，“他出多少，我出多少。”
　　皇甫怜君等瞪了她一眼，“你莫非还觉得奇货可居？”
　　“别这样啊，要不你出个价也行。”她急道。
　　“出价？”怜君笑道，“你要给我多少？”
　　“一倍，如何？”
　　怜君沉默了，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玲珑，“我从五岁开始摆弄药草，若说这艾草有什么珍奇之处，我不会不知道。”
　　“我说要，便是要，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玲珑怒道。
　　“……好吧。”
　　“不过你那是最后的了吧。”
　　“这东西早就不长了，要更多的话，得等个一两年。”
　　玲珑摆弄着发际，“说起来，怜君，你知道有什么药草跟艾草很相似，但是又不容易认出来。”
　　“天丝麻和艾草很像，只是烧起来气味有些不同，天丝麻会发臭，艾草则是淡淡的玫瑰香气。”
　　“天丝麻……”玲珑喃喃了片刻，“我知道了，多谢了。”
　　“若我说，宁愿得罪谁也别得罪红邵可，玲珑……这件事情你还是算了吧。”怜君喃喃道。

　　“你真麻烦，记得把艾草送到青成那里去。”
　　玲珑哼哼了一声。
　　“啊，你上次让我查青成的身世，我看了一些十几年前旧案……”他侧过脑袋，“你知不知道陆家当年除了陆清雅之外，还有一个逃掉了的小女儿？”
　　“……”玲珑手指微微一停，“逃掉了？”
　　“本来是送去作了官妓，后来就下落不明，也可能是死在路上了。”
　　“紫门四家，死的人还真不少呢。”
　　怜君神色一变，冷冷的视线在玲珑脸上扫过。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她有点心虚的笑了笑，“玉龙的生意怎样了？”
　　“我的商铺，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你可是蓝州的大财主，我知道了。”

　　随便的和怜君聊了两句，玲珑回到自己在贵阳购置的临时宅邸，他居然已经让人把艾草送来了。
　　“小姐，蓝公子造访过，他说要你去趟他的府邸。”
　　青成早已准备好了茶点，浴殿里也放好了热水。
　　“上街去买些烈酒，要最烈的那种。”
　　青成点了点头，玲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让你准备的礼物都弄好了吗？”
　　“已经准备妥当。”
　　“那么你待会亲自送去陆清雅那里吧。”
　　含含糊糊的补充了一句，青成身体微微一抖，低声道，“是。”

　　对皇甫怜君的试探显得毫无道理，玲珑不知为什么有点讨厌自己，随手从钱箱里抽了两张银票，便跑出去了。

　　天丝麻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药草，但是并不常用，所以在药店里也不太容易买到，好在顶着上官家的名头，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
　　将一大堆的天丝麻泡进了烈酒，忙活了一个下午，次日清晨，玲珑带着两坛子好酒回了皇宫。
　　红家的影卫并不好对付，要瞒过红邵可也不容易，玲珑潜入了吏部尚书的职务室内，将原本泡着药草的酒换成了天丝麻炮制的，确认周围没人，她这才返回内廷。

　　“你跑去哪里了？”一见到楸瑛，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教。
　　“我去见了朋友，怎么了？”玲珑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后宫的好几个宫女都中毒死了。”楸瑛叹了口气，“下午的时候内务省的人已经忙得一团乱，所有人都在找你。”
　　“宫女？毒死！？”玲珑心下一惊，这人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同时毒死这么多人，那么定然是有内部的人在捣鬼。
　　“太医查不出来是什么毒药，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
　　毒药的种类很多，有些人一直认为只要是毒药，银都可以查出来，实际不然，玲珑至少知道有十几种毒药，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草木之毒容易提炼，但是毒性没有那么强，蛇虫蚁类比较厉害，但是很难提炼，用的人也很少。

　　在太医院检查了那几具尸体，玲珑没有发现任何挣扎的伤痕，好像中毒者一旦中毒就失去了意识，死亡的间却较之很短，可见这种毒药的发作时间有一段间隔。
　　听说玲珑是天池药阁的弟子，陶太医顿时一脸憧憬。
　　“玲珑小姐觉得如何？”
　　“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常见毒草所致，”她回头看了一眼楸瑛，“这几个宫女都住在一起吗？”
　　“不是，”楸瑛摇了摇头，“其中一部分住在西苑，还有住在外庭的……”
　　“……”玲珑看到了死者手腕上出现的一丝丝青色的筋络，“你们检查过那些宫女住的地方吗？”
　　“我带人查过了，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我没见过这种毒药。”玲珑叹了口气，“抱歉了，陶大人。”

　　走出太医院，没几步，就被楸瑛拽住了胳膊。
　　“哇，你做什么啊？”
　　“你知道那是什么毒药对吧？”他盯着她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捕快吗？放开我啦！”
　　“我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什么样子，玲珑，你知道……”楸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是你……”
　　“不是我啦！我干嘛要做这种事情！？”玲珑怒道，“我杀两个宫女做什么？做实验吗？”
　　“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毒药？”
　　玲珑甩开了他的手，怒道，“好啦，告诉你就是！”

　　她深吸一口气，正色看着楸瑛，“这是怜君的独门秘药，醉花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