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32、第 32 章

　　“辰息，究竟是谁？”西门吹雪终是问了第三次，而这一次他的话音还伴随着乌鞘古剑出鞘的龙吟。
　　石允桐和萧娴还是默不作声，在乌鞘古剑的剑尖完全脱出剑鞘的一瞬，他们很有默契地飞身往后一退，接连的旋身中石允桐的指尖缠上了冰蚕丝，萧娴的指尖也抚上了古琴弦。
　　面对剑神之剑他们能有多大的胜算？两人心中都没有把握。虽然曾在西门吹雪手中救出叶孤城，可那时石允桐并没有面对西门吹雪的剑，境况再如何危险也不比现在。
　　他感觉得到西门吹雪起了杀心，乌鞘古剑想要见血。
　　西门吹雪目光一扫，在那两人身形一动的同时也跟着飞身而出。随手将剑一挽，长吟之中剑花盛开，一道道剑气如同齐发的万箭，还藏着隐约的蓝色剑芒。
　　见状，司空摘星拉了拉陆小凤，“陆小鸡，你不去劝一劝？如果西门吹雪把他们杀了那怎么办？你别舍不得你那两撇胡子了。”
　　陆小凤摸了摸嘴唇，心里倒很轻松。他当然也看得出西门吹雪的剑上有杀气，但也清楚西门吹雪做事定有分寸。石允桐和萧娴该不该杀？他和西门吹雪的想法或有分歧，不过对于现在要不要杀石允桐和萧娴，他们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这两个人的武功还不弱。”司空摘星又说道。
　　“叶孤鸿不是说过吗？石夫人在南海也是有名的人物，她的丈夫当然也不会差。”陆小凤依旧在摸着嘴唇，“想不到冰蚕丝和古琴的搭配也能如此完美。”
　　“可惜还是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
　　“老猴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帮西门说话了？”陆小凤说着就看见西门吹雪一剑横过，划破了萧娴用琴音布下的网。萧娴嘴角边溢出了鲜血，往后踉跄了几步，却又一咬牙，眼神一寒，竟是毫不退缩，抱着古琴又迎上了西门吹雪的剑。
　　“这是不要命了么？”司空摘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眉头越皱越紧的花满楼，又对陆小凤说道，“还是先罢手吧。这个样子石允桐和萧娴是宁死也不会说的，到时候…”
　　到时候会怎么样？不言自明。陆小凤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清楚缘故，他们都知道石允桐和萧娴对他们是有敌意的，如今有了辰息的事，用西门吹雪的剑让他们把真相说出来不失为一个办法。但石允桐和萧娴的意志出乎了他们的预想，这两个人为了保守辰息的秘密，恐怕真的是甘愿付出生命，照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不只是见血…
　　不惜代价地消耗内力，萧娴嘴边的血迹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石允桐反手一挥，用冰蚕丝为妻子挡下了西门吹雪的一剑，剑上的劲力通过冰蚕丝传来，震得他手上一麻。他心中一沉，如此打下去，他们恐怕还没有见到辰息就要先死在西门吹雪剑下了。他不怕死，但辰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还放心不下，他会死不瞑目。如何才能见到辰息？石允桐想把妻子推出西门吹雪的剑网，但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萧娴重伤之下也不可能敌过城主府的人找到辰息。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吗？看着萧娴渐渐迟缓的动作，石允桐手指一弹又将一颗药丸送进她口中，只盼能再多拖延片刻。
　　但现实无情地斩断了他的念想。西门吹雪的剑容不得任何奢望，这一次石允桐救不了他的妻子，也救不了他自己。感觉到西门吹雪的剑上杀气愈来愈重，他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密密麻麻的痛苦让他很是心烦意乱，招式也变得凌乱起来。
　　“夫君…”因为失血，萧娴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感应到石允桐情绪的波动，她孤注一掷地将全身的功力凝聚到了指上，突然身形一掠闪到了西门吹雪的背后，手指在同时波动了琴弦。
　　西门吹雪的剑上突然蓝光暴涨，一下子将萧娴的身影吞没。
　　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都是一愣，石允桐看着更是一时失声。
　　连西门吹雪也怔住了。
　　古琴被剑气打飞，倒在地上的却有两个人。静了片刻，萧娴从一个人怀中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她呆了一下，“…哥哥！！！”
　　辰息救了她。在最后关头他终于来了，凭着刚刚恢复的两三成功力强行闯入了那团蓝光中，替萧娴挡下了西门吹雪在几秒内刺出的总共十八剑。
　　白衣上满是鲜血，辰息已然昏迷还紧紧握着九穹剑，剑鞘从他袖中掉了下来，上面嵌的宝石也因为剑气而碎了两颗，碎屑散落在地上。萧娴也顾不得这些，颤抖着手试了试辰息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泪眼朦胧茫然又无助地看着石允桐。
　　她只是想帮自己的夫君，怎么会害了自己的哥哥呢？
　　石允桐连忙将几颗药丸喂到辰息嘴里，一面给了萧娴一颗，根本顾不上自己伤，好在他的内伤不重。萧娴摇着头不肯吃，石允桐只得强行让她服下，又将辰息揽住给他把了脉。这时他才发现辰息的功力竟然十分薄弱，方才这么一出下来还能活着也是让人庆幸。眼下是要赶紧保住辰息的性命，只要能够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花上几个月好生调养，身子不会有大碍。反正不管是望辰宫还是翀灵岛，什么珍奇的药材没有呢？
　　但辰息分明只是忘记了“天外飞仙”！如何会只有这样薄弱的内力？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石允桐转过头看着西门吹雪，眼中是刻骨的恨意。
　　叶孤城受伤的次数寥寥可数，而伤在西门吹雪剑下的两次是真正危及他性命的。
　　西门吹雪也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人，“他究竟是谁？”
　　辰息，究竟是谁？这是西门吹雪唯一关心的事。陆小凤叹了口气，他看得很明白，在辰息闯入的瞬间西门吹雪的剑势滞了一瞬，这恐怕是西门吹雪平生第一次收手。如果没有那刹那间的收剑，辰息只怕真是性命不保。
　　西门吹雪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他要知道辰息究竟是谁。辰息，究竟是不是叶孤城？
　　“陆小凤，”司空摘星悄悄地问道，“如果辰息不是叶孤城，你说西门吹雪会不会补一剑？”
　　陆小凤还来不及摇头，就听见那个满脸是泪的女子发出了疯狂的笑声。萧娴生得挺好，平日里一身白衣，就像是在人间嬉戏的翩翩仙子。可就是这样一个清纯秀气的女子，在疯狂的边缘放声大笑，竟把陆小凤也给慑住了，叶孤鸿更是被吓了一大跳，“怎…怎…怎么了？”
　　“他是谁？”萧娴一脸讽刺地看着西门吹雪，“你说他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地记得死在你剑下的所有人吗？怎么把他给忘了？是不是因为他没死？因为他没死所以你还要杀他？！”
　　一番话下来，除了萧娴和辰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石允桐是因为担忧，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和叶孤鸿则是因为惊讶。
　　“你…你说，你说他是谁？他…”叶孤鸿指着辰息，人还有些发愣，舌头也转不灵活。
　　萧娴看也不看他一眼，望着辰息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突然吐了一口血。在他们三人中数她的功力最弱，又失了很多血，哪怕后来辰息为她挡了剑，药也吃了，她的情况也比辰息好不了多少，能够撑到现在已属难得，这种时候再经不起情绪的强烈波动。
　　石允桐惊了一下，一摸袖子发现带的药已经全部用完了，刚一皱眉他就发觉眼前闪过了一道白色，整个人瞬间已动弹不得，连话也不能说。
　　西门吹雪从他手中带走了叶孤城，而他和萧娴都在瞬间被西门吹雪封住了穴道。
　　看着西门吹雪抱着叶孤城离开，陆小凤也回过神来，拍了拍叶孤鸿的肩膀，“你先让人把他们送到客院住下吧，再找大夫来看看。”第一件事已经弄清楚了，辰息的确就是叶孤城，但还有很多事情因此而变得不清楚，比如叶孤城怎么会变成辰息，石允桐、萧娴和叶孤城到底什么关系…“他们或许也是你的亲人。”陆小凤意味深长地说。
　　亲人？叶孤鸿呆了半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