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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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可以放弃生命，但不能放弃尊严。
现在他不能放弃尊严，也不能放弃生命。
或许作为一世生命的交换，这并不算是太沉重的代价，那本就是他身上的枷锁。
看上去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自然，白云城主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哦，这天罗剑法莫非是为白云城而创？”听出话外之音，陆小凤有些惊讶，“杨城主之前不是用这一套剑法么？”
“世外之人，以心养剑，而不必用剑。”
“原来杨城主真是为白云城而入世。”
凌晟冷哼一声，漠然地瞥了一眼西门吹雪，“这江湖中高人不少，还劳烦剑神另寻敌手。”
西门吹雪对此只是置若罔闻，眼光从定光剑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叶孤城脸上。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适才他的确感觉到了这人身上孤绝的傲气和纯粹不逊于自己的剑意。能够遇上这样的对手，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名剑难求，绝世剑客更是难遇。想不到自叶孤城后，他竟能再度体会到这种感觉。西门吹雪松开了乌鞘古剑，他可以等，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为这样的对手，花再多时间都值得。
敏锐地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中有细微变化，叶孤城的眼神也微微一变，“这定光剑亦是叶孤城当日连同遗书一并交给我的。”
所以这柄剑亦只是守卫白云城之剑。
它不应该与西门吹雪的乌鞘古剑交锋。
来者是客，当夜凌晟便请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在天一教留宿，吩咐了下人好生服侍，他径自往叶孤城的卧室走去。阖上房门，目光扫过坐在软榻上的人，他一撩衣袍跪了下去，“凌晟自知冒犯师兄，听凭师兄发落。”
叶孤城本是静坐养神，闻言也并不睁开眼，只是衣袖一挥。
感受到柔和又不失劲道的袖风，凌晟不得不站起身。
“我已告诉过你，西门吹雪杀不了杨云风。”
“是，只是我不希望师兄冒险。西门吹雪的生死是他一人的事，可师兄还有白云城。”
“南王倒也是拿白云城威胁我。”
“天底下没有人能威胁师兄。南王父子…”凌晟沉吟了一下，“便是知道了今日之事，也无处发作。”
“发作？他一日不得大位，就一日不敢得罪我。”
凌晟轻轻一笑，“师兄这颗棋子，他们可舍不得轻易丢弃。师兄放心，底下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嗯。我想南王必定会设法在天一教安插人手，你多留心。”
“是。”
“今天这样的事，只有一次。”
“我明白。”
“下去吧。”看着凌晟离去，叶孤城重新阖上双眸，定光剑平放在膝头，所有的锋芒都收在鞘中。
房中陷入一片沉静当中，直到翌日天明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进来吧。”
来者是凌晟，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只是看见叶孤城显然在中坐了一夜的样子时摇了摇头，“师兄，你昨晚没睡？”
“何事？”
“师兄，要不我让人送碗参汤来？”
“找我何事？”
凌晟叹了口气，“我刚刚收到消息，昨夜王家庄被血洗，一共六十三条人命。”
“王家庄？”
“庄主王年是个地道的商人，不过手下有不少江湖人士。”
“事情有异？”
“现在都传言下手的人是西门吹雪。”
“为何？”
“陈河与王年有私交，更与王年手下的人过从甚密。那日卧云楼外死在西门吹雪手中的就有好几个王家庄的人。”
“那又如何？”
凌晟这下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方才说的已是事情的全部，没有隐瞒半个字。若说还有什么，那也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
事情当然不会是西门吹雪做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他不必多说。
“师兄，天一教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他忽然插了一句。
“本就只是一颗棋子。”
“那这下可是要让他们如愿了？”话音方落，他二人就感到了一股剑气。空气中很快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倒是第一次有人敢闯到天一教来杀人。”凌晟“扑哧”一笑，“这次他们终于舍得花些大价钱了。”
“要成大事，这点代价又算什么？”
“这下不但白云城和天一教被绑在了一起，连万梅山庄也上了这条贼船了。西门吹雪淌了这浑水，作为朋友陆小凤定不会袖手旁观，这也就拉上了江南花家的七公子，保不齐还有偷王之王。”
“既然打算要开戏，那就得集齐唱戏的人。”
“所以说无论西门吹雪还是陆小凤，他们也都是师兄的棋子么？”
看着凌晟又露出看戏的表情，叶孤城执剑推开房门，果见不远处横躺着几具尸体，西门吹雪身上的剑气尚未完全消去。
“不愧是剑神，果然好大名气，都把人引到天一教来了。”凌晟招来下人将尸体抬走，一边似笑非笑地说，“这下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是我的事。”
“虽然这些人要杀的只是西门庄主，却到我天一教的地盘来下手，非但无视天一教，也不将白云城放在眼里，又如何能说只是西门庄主的事呢？”
“凌教主好气派。”几下掌声传来，陆小凤倚着一根柱子，“不愧是天一教主。”
“无论是为天一教还是白云城，我都没办法袖手。”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王家庄的人，”陆小凤走过来，“但我想这幕后凶手想对付的人，不只是西门，还有杨城主和凌教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