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孤风云城》影涯雪

53、第 53 章

　　既是商议定了，四人随即便出发前去探查那个隐秘的藏身之地。
　　“西门吹雪，”陆小凤摸着光溜溜的上唇，似乎那里还有两撇胡子，“为什么你和叶孤城骑的都是照夜玉狮子，而我和花满楼就不行？”
　　“陆小凤，你若再废话一个字，就不必去了。”
　　“这马很好。”花满楼轻轻拍了拍马，马儿打了几个响鼻，对花满楼很是亲昵。
　　“我就不信万梅山庄只养了两匹照夜玉狮子…”陆小凤嘀咕着看那两人一路绝尘而去。
　　“陆小凤，你为何一定要骑照夜玉狮子？这明明也是西域宝马。”
　　“…这么说吧，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西门吹雪手里有十两银子，他会给我一吊钱，然后剩下的银子就由他和叶孤城平分。甚至他会给叶孤城六两银子，然后只给我五百钱。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公平？”话虽这么说，可陆小凤还是老老实实地翻身上马，扬鞭去追赶那并骑离去的二人。
　　“你是说西门庄主偏心叶城主？”
　　“我是奇怪西门吹雪对待叶孤城的态度。我觉得他在新婚时对孙秀青都没有像现在待叶孤城这样上心。”
　　花满楼微微一笑，“对西门庄主来说，这世上唯一不可或缺的人就是叶城主。对待朋友，我想西门庄主不会厚此薄彼。不过如今叶城主于西门庄主来说未必只是朋友。”
　　“…我知道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还是敌人、对手，也是知己。而且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的救命恩人。”陆小凤说着长叹了一声，“因为这个，叶孤城可以随意在万梅山庄名下的客栈里住最好的房间，不管想吃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行，要最好的衣料珠宝也都没有问题…这是什么道理？白云城名下的客栈并不逊色，天下没有叶孤城吃不到的珍馐美味。而且我打赌，叶孤城绝对不清楚白云城里有多少金银珠宝，不过我很清楚这些我都没有…”
　　这次花满楼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明白了。我可以答应你，等回到百花楼，不论你想吃什么，我都让人给你准备。”
　　陆小凤顿时一脸喜色，“七童，你要多为我酿几坛酒…”
　　待陆小凤和花满楼控住缰绳，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早已下马，正打量着眼前的一个院落。
　　“怎么样，有何发现？”陆小凤走过去问道。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轻轻以袖风打开了院门。
　　“西门吹雪，我们不能…”这次只是前来暗探，岂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可对方偏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陆小凤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院子并不大，是一个很不打眼的地方。大约有两三户人家住在这里，过着最平凡不过的生活。不知为何，此刻这些人都不在，四周都静悄悄的。
　　“这里确实是一个商谈大事的好地方。”陆小凤四下一看，一转头就见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往柴房走去，忙拉着花满楼跟上，“西门吹雪，这里有猫腻？”
　　西门吹雪默然地拉开一堆柴禾，又用指风弹掉了墙上的一层泥土，再从袖中取出七枚绣花针，以逆时针方向插入，在下一秒退开一步，“后退。”
　　一阵响动后，一个暗道出现在四人面前。
　　“这么一个寻常小院里竟然藏了这些东西…西门吹雪，你手下的人是怎么发现这里的？”陆小凤一面往下走一面问道。
　　“我若想知道一件事，就必定会有法子办到。”西门吹雪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谨防有机关暗器。”
　　叶孤城、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清楚。尤其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二人曾一同闯过称有九九八十一道机关的珠光宝气阁，虽然最后凭着陆小凤的智慧得以安然无恙，但两人都清楚地记得其中的惊险。
　　不过这一回的情况明显不同以往。
　　陆小凤看着面前的路苦了脸。以前他都是努力不让自己触碰任何机关，但这回他必须让所有机关发动。
　　只有将所有机关发动并且安然无恙通过，自己才能进入尽头的那间密室。
　　“我说，难道他们要去那间密室议事，也要拿自己的性命玩笑一番？”陆小凤一摊手，“可惜这不是朱停设的机关，我也没法子。”
　　“他们议事的地方应该只是那个院子。而这里，若非必要，我想他们绝不会踏足。”叶孤城拂开白纱，打量之后眼中微微一寒。白云城中也有不少密室暗道，那是自第一代白云城主起就开始着手安排的。而此处的布置虽然规模不及，精细度并不亚于白云城，可见幕后之人的实力非比寻常。
　　“可惜我们现在有必要去看一看那个密室里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陆小凤用手指圈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挑眉一笑，“大家若是准备好了，就一起去吧。”
　　四道身影瞬间穿梭着各种各样的毒箭毒针中。
　　陆小凤轻功甚佳，又眼明手快，虽身在险境却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花满楼虽目不能视，但身手并不弱，“闻声辨位”的本事让他能够预知危险的来临，“流云飞袖”的功夫是他面前不可破的屏障，助他化险为夷。
　　晚他们一步稳稳落地的是一手执剑一手拉着叶孤城的西门吹雪。
　　“我带城主过去。”
　　一句话解释后，西门吹雪握住叶孤城的手，又以剑气构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网，随即便提气飞身一掠。
　　对于西门吹雪的决定，叶孤城并未反驳。无论是从未愈的伤口，还是正处在逆转之期的内力来说，叶孤城都应尽量避免动武。
　　至于他是否真心这样想，就只有叶孤城自己知道了。
　　“‘反其道而行之’，这个布置机关的人还真有趣。我现在也更好奇他弄这么多的机关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了。”陆小凤以内力打开那扇厚重的石门，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看，然后回头说道，“你们看了之后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叫那只老猴子？”
　　密室中所藏的，尽是金银珠宝。
　　“你若有这样一室宝物，也可以骑照夜玉狮子，吃尽天下珍馐美味了。”花满楼取了一块红宝石，用指尖轻轻敲了敲，仔细地听了声音。
　　陆小凤看着面前的几座金山银山和加起来不知道有几十斤重的宝石，对花满楼的话深以为然。
　　不过那时他若要喝百花楼的酒仍然不用付钱，只要翻窗进去就好；他若要喝万梅山庄的酒，也不用付钱，因为还是得悄悄去偷。
　　他又走到一樽比他自己还高的红珊瑚树前，想到晋时的故事，“难怪他们能无视叶城主的剑，也能买通海盗袭击白云城。有这样的实力，任何人说话做事都会有点底气。”
　　不过这种底气究竟在叶孤城面前能维持多久，就不好说了。
　　“这些财富可以令上千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花满楼则摇头，“他们在白云城作乱又是为何？”
　　这些人的目的，显然不是白云城的财宝，也必然不是挑战剑仙的名号。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叶孤城止步在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前。
　　在新月之夜，叶孤城偶尔会让人撤掉房中的蜡烛，摆上夜明珠来照明。莹莹的光芒在漆黑的夜中有一种幽冷的神秘，就像空中的明月。
　　所以白云城主府里有天下间最好的夜明珠。
　　这一颗虽然比如今城主府里的略小，但也是很难得的了。
　　叶孤城平平伸手，一股内力将夜明珠引到了他的掌中。
　　“这颗夜明珠有问题？”西门吹雪正欲走去细看，一个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两扇分别刻有“生”、“死”字的石门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还以为这个房间仅仅是作为保管这些财宝的仓库，看来这里面的文章还多得很。而这颗夜明珠的通途在于开启下一个机关，真是妙极。叶城主，你是怎么看出这里头的文章的？”陆小凤说着摇了摇红珊瑚树，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我并不知晓，不过凑巧罢了。”
　　“天意，天意。那我们就来选择吧，现在必须分开行动了。西门吹雪和叶城主一起，我和七童一起。你们推‘死’这道门，我们推‘生’这道门，如何？”
　　生，死。哪一条是生路，哪一条是死路？
　　谁都只有五成把握，谁都只有听从老天的安排。
　　“这个安排很好。”花满楼点头。
　　“好。出去之后，大家就在之前那家客栈碰面。”西门吹雪表示同意。
　　“一言为定。大家都要小心。”陆小凤正色说道，然后就推开了那道“生”门。花满楼与他一起消失在了那道门后。
　　这边西门吹雪推开了“死”门，看了叶孤城一眼，以目光示意。
　　“你知道陆小凤做此安排的缘故。”
　　“是。我记得那句‘反其道而行之’，花满楼也记得，他自己当然更不会忘。我想他本希望花满楼和我们一起走，不过这样一来势必引起我们怀疑，花满楼也必不会答应，只能作罢。而且他也相信自己运气极好，在生死关头，他也可以把‘生’留给花满楼。”
　　叶孤城微微点头，“两个有情之人能够葬身一处，也算无憾。”
　　“但是城主知道，走在生路上的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你我走的是死路。”
　　“那么两个无情之人若是葬在一处，可会有憾？”
　　“我不知道，因为我有情…城主也有情。”
　　叶孤城略略一怔。他知道有关于“西门吹雪是无情人，使的是无情的剑法”的说法，但无人说叶孤城是无情人。他自己也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的剑法同样决定他人的生死。
　　那么他是否有情？
　　而历经紫禁之战后的西门吹雪，是有情，还是无情？
　　“你我可会死？”
　　“若死了，城主可有憾？”西门吹雪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算白云城的事。”
　　“也许有。庄主是否有憾事？”
　　“有。所以我必不会死，城主亦然。…出去后，我有话对城主解释。”
　　叶孤城默然一会儿后微微点了点头，又将乌鞘古剑缚在了背上，手中换上了定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