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skyfall同人]办公室的秘密恋情》道格拉斯

17、黑桃皇后6

　　6.
　　“Q！你这个贱人！”
　　那位明星特工越想越气，一脚踢开了房门。

　　那个贱人——在那位头牌特工的怒气平息之前，他决定都这样形容他——Q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递给对方。
　　“对不起，”Q闷闷地说，“是你说让我闹点事情出来，把牌桌掀翻什么的。”

　　“那你打我干嘛？你居然还戴铁手套！”
　　那位明星特工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用牙齿咬开瓶塞，仰脖猛灌了一口。他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不照镜子也知道，准是红肿起来了。
　　“你下手太重了，Q，这未免有些过分。”
　　他将喝空的空玻璃瓶敷在脸上，好靠瓶身的冰凉来缓解一下面部的疼痛。

　　但是Q已经打开酒店里的急救箱，跪坐在那位愤怒的明星特工身旁。
　　“我觉得这样比较逼真，”他抬起眼睛，说，“对不起，要不然你还手？”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Q，我保证过。”
　　那位明星特工自己接过急救箱，熟练地打开酒精棉球的包装。
　　“但你最好别这样，会搞得我忍不住想还手的，Q，那样最终吃亏的人是你。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别在这种事情上挑战我的耐心。”

　　“对不起，”Q小声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Q闭上眼睛，侧脸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对方没受伤的另半边脸。那位明星特工顺势抱住了对方，他知道这个贱人——或者说这个男孩快要哭出来了，他的手放在对方背上，抚慰地画着圈。感觉到怀里的男孩稍微平静下来了，他才放开对方。
　　“我不要紧，”他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Q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那位明星特工手伸到了笔记本黑色烤漆上，但是他的军需官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将一袋冰块敷到了他脸上。
　　“你别着急，先休息几分钟，不然你的脸肿得太厉害，眼睛会睁不开，”Q说，“等会儿我们一起研究。”

　　他点点头，捂着自己受了伤的半边脸。他要在棋牌室里找到他那些隐藏的对手们，那些同样盯着自己身边那位银行家、高举着□□的猎人们。一件毫无征兆、甚至带着点八卦的突发事情是很有用处，人类天性中低俗的好奇心自然而然会被吸引。而那些训练有素的特工或者杀手们，早就学会了不受任何影响，牢牢将精神集中在目标之上。就在这个时候，Q别在领带结上的小型摄像头开启了，缓缓环顾了整个棋牌室。

　　他平躺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Q拉过他的手臂，给他换了热毛巾，冷热交替地敷在他脸上。他闭上眼睛，过度的疼痛稍稍平息了一丁点儿。实际上这点儿伤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但他那位军需官还带着愧疚和紧张。为了不睁开眼睛看着Q那快哭出来的绿眼睛，自己还是多躺一会儿比较好，他想。他感觉到Q抓住他的左手，将那枚绿宝石戒指重新戴回了他的无名指上。他颤动了一下，想抽回手，最后他拿右手捂住脸。
　　“你这样就好像你在向我求婚一样。”

　　“那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别这样想，Q，我不适合你。”他抽回已经戴好戒指的手，稍微侧身，背对着Q，“你放过我，好吗？”

　　“我没有抓住你，James。”Q还跪坐在自己的脚尖上，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而且我也抓不住你。”

　　他们俩谁都厌烦了这种对话，明星特工索性坐起来，工作是他解决一切多余烦恼的最佳途径，其次就是酒精和□□。他的面前同时摆着两台笔记本电脑，一边定帧播放着Q在棋牌室录下来的场景，一边是监控器里录下来昨天下午至今天抵达蒙特勒的客人。Q端着热腾腾的牛奶杯，一条腿压在沙发上，侧身听他讲解如何分辨人类面部表情。那位明星特工发觉自己还挺享受这种场景，他天性敏锐，而且经验丰富，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是他所没有见识过的。Q看着他最后将挑选出来的可疑人物的面孔发往MI6总部，等待总部的人搜索和确认身份信息。
　　“你干得很好，Q，你是个很好助手，”他转过脸来，吻了一下Q的嘴唇，将Q的电脑沿着桌子推给对方，“还给你。”

　　Q接过自己心爱的笔记本电脑，切换到自己的工作界面。
　　“我要是跟你说件事，和工作有关，”他放下马克杯，有点犹豫，“你会生气吗，James？”

　　“一般不会，”那位明星特工冲着自己的军需官微笑了一下，起身准备去浴室，“你发生的失误我见识得很多了。”

　　“不是失误，”Q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哒哒作响，“M一交给我这个任务，我就去资料库调取了你以前所有在牌桌上的录像资料，你有兴趣听一下吗？”

　　那位明星特工重新坐回他的军需官身边。
　　“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说，“在局里我的牌技是神乎其神。”

　　“你是很厉害，尤其是你诈牌的时候，”Q点点头说，然后不出意料看到身边的明星特工眼神里露出一点得意，“你很沉得住气，很难发现破绽，你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很管用，即使逐帧捕捉也很难追踪到你脸上的痕迹。”

　　“所以呢？”他那位被称赞的明星特工用手托住下巴，看着自己的军需官，“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我有生气的必要性。”

　　Q看了他一眼。
　　“但是如果你拿到一手超级好牌，你会笑。”

　　“我会吗？”

　　“会，你会勾起嘴角微微冷笑一下，不是很明显，可以说基本上不明显，特别是在你年轻的时候，靠肉眼很难分辨。这当然符合你那种自负的性格，因为你知道你胜券在握。”
　　Q把笔记本电脑屏幕偏移了一下，对着那位明星特工，屏幕上是对方定帧放大后的面部画面。
　　“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有时你带一丁点儿笑意，我能看出来，就是因为你嘴角的笑纹。我想是因为你年纪大了，你脸上的纹路很深，而且你的嘴是歪的，一笑起来你的嘴往一边抖动、倾斜。”

　　“……”

　　“所以我想，把你的脸打肿就看不出来了，”Q偷偷瞥了对方一眼，继续说下去，“你知道什么时候对手一定会all in吗？在他认为自己拿到了绝世好牌，并且认为你在诈牌时。如果他们看出你拿到一手好牌，他们会提前check，或者下很少的赌注，这样我们就丧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

　　“……”

　　“我爱你，James，”Q心虚地说，“别那样看着我。”

　　那个贱人——那位明星特工起身去浴室时，他在心里愤愤地想，他决定将来都用“贱人”这个单词来形容自己那位军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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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 Chiffre掏出手绢，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坐在歌剧厅里，客人不算太多，三三两两占据着猩红色座椅。四周都黑暗下来了，只有舞台是一片朦胧的光亮。这时临近半夜，《黑桃皇后》还没有开演。他实际上很熟悉这支歌剧，但他还是愿意坐在这温暖的黑暗里。黑暗会让自己感到安全吗？不，他不过是一个赌徒而已，他赌了一辈子，现在轮到他自己。他抚摸着自己眼睛上那道浅浅伤痕，他听见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一场赌局一旦开始，要么赢，要么死。
　　他浑身一个激灵，几乎发起抖来，那是他自己心底的声音吗？还是恶魔对他的低语？不对，他抬起眼睛，看着一位穿着考究礼服、打着领结、佩戴着玳瑁袖扣的男人坐在自己身边，他浑身上下都得体，堪称完美，只除了半边脸还是红肿的。
　　那位银行家冷笑了一下。
　　“你喜欢歌剧吗？”

　　“比不上我对酒、女人和跑车的喜欢，”明星特工转过脸来，望着自己的猎物，“但我很喜欢《黑桃皇后》。”

　　“我也喜欢，”那位银行家不自觉地将身体倾向远离对方的那一边，“所有赌徒都喜欢黑桃皇后，梦寐以求的三张魔牌。”

　　“你想等那三张魔牌的奇迹，以帮助你摆脱困境？”

　　“Bond先生，发牌，下注，亮牌，赢，或者输，”那位银行家冷冰冰地说，“这里或者有奇迹，只看你敢赌不敢赌。”

　　“人生是什么？善恶都一样。要往何处去？当然是赌场。”
　　那位明星特工还紧紧盯着对方，他突然开口唱了《黑桃皇后》中最有名的唱段《人生是什么》，手指叩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他感觉他每次坐上牌桌，他耳边都会回响起这段旋律。

　　那位银行家眉头抖动了一下。
　　“你唱歌不怎么样，Bond先生，尤其是高音。”

　　“我牌技出色就行了，”明星特工微笑了一下，“明天晚上赌场见。”

　　舞台上幕布徐徐拉开，《黑桃皇后》即将开演，但是那位银行家却突然站起身来，准备离席。他将那位明星特工试图贴在他领带上的那只微型追踪器摘下来，塞进对方敞开的衣领里。那位明星特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感觉到追踪器细小金属的冰冷触感顺着脖子一路滑到腹部。
　　“不要再玩这些无聊的伎俩了，Bond先生，明天赌桌上见。”

　　看到自己的猎物起身离开，那位明星特工摇了摇头。不过这也不要紧，银行家一起身，他就看到另一边坐着一位美到惊人的妙龄女郎。那女郎有着鲜艳的红唇和丰满的胸脯，朝着他妩媚地笑了一笑。
　　他不禁心神荡漾，换了一个位置，坐到靠近女郎的地方。
　　女郎的视线落到他戴着结婚戒指的左手上。
　　“你是一个已婚男人？”

　　“我是，”他微微笑了一下，“这样对我更安全。”

　　“我不相信，真不巧我先前也在棋牌厅，”女郎盯着他肿起的半边脸看，“你丈夫会把你从楼上扔下去的，我猜。”

　　“就算我的丈夫把我从楼上扔下去，”他不死心地继续说，“我也希望最终倒在您的高跟鞋边。”

　　“我不介意一位已婚男人，”女郎摇摇头，涂得鲜红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蓬松的头发，“但如果他有个善妒的丈夫，我还是会掂量一下的，先生。”

　　“等……”
　　还轮不到他开口，那位女郎已经挺着纤细的腰肢，换到前排就座。那个贱人，明星特工咬牙切齿地想，他决定回房间找那个该死的始作俑者来熄灭身体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