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黑桃皇后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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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什么？善恶都一样。要往何处去？当然是赌场！工作与勤劳，不过是说谎。正义和快乐，可存在胸膛？我抓住机遇，一步入天堂。你错失好牌，怨恨又忧伤。归宿是什么？孤零零死亡。谁配拥有爱，你我都一样。——柴科夫斯基《黑桃皇后》，有修改
【下篇】黑桃皇后
1.
Q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左耳里的耳麦就响了，他回应自己已经抵达MI6，接着开始拧开抽屉，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出来。但是M还在线路里和他说话，他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笔记本黑色烤漆，最后他小声说：
“我接受。”
他叹了一口气，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往M办公室走去。深夜里的MI6仍然到处亮着灯光，一间间办公室的玻璃门后都是埋头加班的工作人员。Q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事重重，有几次他都走错路，撞上对面的玻璃门，发出砰地一声闷响，使得玻璃门那头的工作人员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等他踏进M办公室时，那位明星特工已经到了，Q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巨大的玻璃窗外现在什么几乎也看不见，夜里的薄雾升上来，窗外是一片漆黑。
“这次的任务，”M将文件夹分别递给坐在两边的两人，“007你带Q出外勤。”
那位明星特工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会保护他的。”
“你们要扮成一对couple，新婚，外出度蜜月。”
那位明星特工明显坐直了身体，而Q则往沙发里缩了缩。
“你感到不舒服吗，double o seven？”M说，“但你们扮父子实在长得太不像。”
那位明星特工无所谓地看了Q一眼。
“我有选择吗？是工作我都接受。”
MI6的头目将视线转向年轻的军需官。
“Q，记得走之前把你手上的007信号接收器留在局里，方便这边人员随时监控他的状况。”
“那个信号接收器没有了，”Q抬起手腕给那位MI6的头目看，上面是空荡荡的，“被007探员掰碎后，冲进马桶里了。”
“他会损毁武器我能理解，但这个信号接收器碍着他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你干嘛不问他。”
M扫了一眼那位惯于损毁装备的明星特工，后者则一副无所谓地回答她。
“看它不顺眼。”
“没关系，可以开主通讯器，”Q补充说，“只不过主通讯器一打开，那机器噪音震得一整层楼都能听到。”
那位明星特工已经动手拆开手上的文件袋，除了厚厚一沓资料，还有一个红色锦盒。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戒指，绿宝石戒面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他从中取出较大的那只，剩下的连盒子一起递给他对面的Q。他边将戒指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边听见M说：
“这对婚戒记得也不能弄丢，净价六万镑，而且是古董戒指。”
那位明星特工本来戴了较大的那只戒指，回头看到Q的手指塞进另一只略显吃力，于是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递给对方。
“你戴这只。”
“没事，”Q摇摇头，将戒指重新放回锦盒，塞进口袋，“待会儿我送Q lab轧制一下就好。”
“瑞士蒙特勒赌场？”那位明星特工旋转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他还不太习惯手上多了一件束缚物，视线仍然停留在文件上，“不是说是巴登巴登吗？”
“我也以为是巴登巴登，但就在今天下午，目标突然改订了蒙特勒的房间，而且三十分钟前确定目标已经下榻蒙特勒赌场酒店，”M看了一眼时间，说，“不确定是临时起意，还是故意为之。”
“我比较喜欢巴登巴登，”那位明星特工摇摇头说，“真怀念那里的温泉，歌剧院也很棒。当年如果不是被我在天花板上给炸了一个洞，本来可以听完那次的《魔笛》。”
“幸亏不是巴登巴登，”M说，“巴登方面早就说了，不欢迎MI6派你去他们的歌剧院。不过蒙特勒也不错，我看到演出剧目了。”
“哦？是什么？”
“是最适合在赌场里表演的歌剧，你向来喜欢的，《黑桃皇后》。”
2.
“Q。”
Q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肩头，他几乎是趴在床上睡觉。他半睁开眼睛，房间里没开灯，但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他所熟悉的，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俯身过来的身影，还有带着浅浅笑意的蓝眼睛。他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使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至少能分辨出牛奶的香甜和培根的咸味儿，还有烤熟后土豆吐司的淡淡焦味。他能确定两件事，一件是他饿了，一件是他在做梦。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继续蒙头大睡，这样既能解决饥饿又能解决睡眠。但是几分钟之后他又惊醒了，他要去上班，昨天提前下班了，工作多到做不完。他忍不住想睡过去，一个激灵重新清醒，不对，不是这样。他茫然抬起眼睛，视线停留在床头的闹钟上。他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是他却没听到铃声。他昨天晚上，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在M办公室开了会，接着Q去了那位明星特工的办公室，讨论了很长时间，Q又回自己的办公室整理资料和文件，回到公寓后他简单收拾了行李，最后才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两个人的机票和护照还都留在自己手上，Q想，要是再不起来会赶不上飞机。这个认知使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转动眼球，接着就看到那位明星特工穿着居家的晨服，坐在床脚，专注地望着自己。而床头柜上摆着餐盘，玻璃杯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土豆吐司夹着两片培根，蛋饼煎的时间刚好，显出诱人的金黄色。
“FXXK！！！”Q吓了一跳，从床上爬起来，“你也太入戏了，James。”
“再不起来会赶不上飞机的，Honey，”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站起身来，抓住那杯牛奶，试图送到Q的嘴边，“这可是我们的蜜月。”
“你别靠过来，James，”Q的背紧紧抵在床板上，“你这样子太吓人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是太吓人了，Q想。他和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相处时间足够长，也足够亲密，但是Q记忆里睁开眼睛的景象，对方要么裸着上身，要么干脆□□，无所谓地随便站着，手里端着酒瓶，忙着灌酒，喝得半醉，眼神涣散，问三句回答不了一句。尽管Q在受伤和生病的时候，自己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都是尽心尽力地来照顾他，但绝对不是这种肉麻的方式。
“我来一个钟头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扮演好，只好早点来进入角色，”那位明星特工放下杯子，坐回床脚，“你的厨房简直就跟从来没用过一样，Q。”
“我是不怎么做饭，除了烤点面包片，”Q自己端过牛奶杯，小口啜饮着，“我不知道你会做饭，你的厨房你大概从来没进去过。”
“我是从来没进去过，我饿了就在外面吃，或者喝点酒继续躺下睡觉，”那位明星特工眼睛望着天花板，稍微恢复了一点他的本性，“做饭真他妈浪费时间。”
Q望着餐盘里新鲜食物，舔了一下嘴角。他有点迟疑，他觉得他不应该吃东西，还有一个半小时他们就要登上飞机。尽管从伦敦飞瑞士只有区区不到两个小时，但Q知道自己的晕机症有多严重。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本来准备自己驾驶飞机带Q抵达目的地，但临近年末，过分寒冷，飞行天气复杂，另一方面，临时预定不到合适的停机位。
Q试探性拿起叉子，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地好，他忍不住继续吃下去，直到餐盘里剩了个精光。这样的结局是，Q下飞机后，趴在洗手间里吐了个一塌糊涂，连站都快站不起来。
不过这种时候Q还管不到将来发生的事，他只是愉快地舔干净盘底。
“你的手艺挺好。”
“一个好厨师的前提是一个有品位的食客，”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继续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练过几天，以前因为一次工作需要。”
“你也许有希望做个好厨师。”
“别啊，我求你了，我极度讨厌这个，我每次做饭都感到心里很烦，想炸掉厨房。”
“那谢谢你将我的厨房保存完整。”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给我装备，Q。”
那位明星特工站起身，端走餐盘。几分钟之后又出现在卧室，将挑选后的衣物扔给Q。
“不要穿得太正式，放轻松一点。”
Q光着身子爬起来去了浴室，他用电动剃须刀刮下巴上的胡茬时，就听见那位明星特工在外面问他行李的事情。Q昨天晚上入睡前收拾了一只小手提箱，但是明星特工认为couple应该合提一只箱子。并且，当那位明星特工打开Q的手提箱，发现一箱子都装满了睡衣。
听着对方在门外的抱怨，Q翻着白眼想，这种穷考究的男人真讨厌。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出来时，那位明星特工正在客厅里拆卸枪支，整枝枪是无法通过出入境海关。
护照，机票，Q摸了摸自己的外套口袋，那位明星特工拖着一只行李箱，手上还提着装着两个人笔记本的电脑包。对方脖子上挂着细长的休闲领带，领带上的花纹和Q衬衣花纹是一致的。再不出门就要赶不上飞机了，Q想，但是对方突然停下来，取出钱夹，抽出MI6的信用卡递给Q，那当然也是这位明星特工口袋里唯一一张信用卡。昨天晚上M特别交代过，那位明星特工一上赌桌就不把钱放在心上，Q除了提供技术支持，另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是守住钱袋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黑桃皇后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