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工智能》芥末兔子

37、所谓浪漫

　　大海并没有基尔想象的那样漂亮，至少没有他在影像上看到的那样棒。
　　属于大海的腥味，糟糕的鸟粪气味，但是基尔还是很喜欢。

　　“我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浪漫？”
　　“你没看过电影吗？坐在海滩上，一起吃点什么也是不错的。”
　　埃西亚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堆积如山的垃圾，“我觉得卫生问题很需要担心。”
　　“好吧，对于浪漫这种事情，我也是新手……你知道的……”基尔看上去多少有些尴尬。
　　“为什么你想要做这个？”
　　“我不知道，”基尔一时哑然他自嘲的笑笑，“我只是……”
　　“那么，浪漫就是做各种无意义的事情，借此浪费时间？”
　　“……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了。”基尔咬牙，无奈的笑道，“你简直和那个杰拉德……”
　　“我的确复制了博士的一部分性格程序。”
　　“一定是非常讨厌的那部分。”基尔慢悠悠的道，他抓住埃西亚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走吧，我们去市区。”
　　“我们不应该离开港口区的。”
　　“我知道，但是这里的军队只有我一个，而且，没有人管得到我，开一下小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我从来没有来过地球的都市……这里是地球，人类发源的地方……”
　　“近代科学对于人类发源说有新的见解，宇宙的发展全部起始于……”
　　“好了，”基尔在某些人准备开始科学论坛之前抓住了他的手，勉强道，“想要去一起吃顿饭什么的吗？”
　　“我不需要吃饭。”
　　“……”
　　“对于我来说，食物作为能量显得很没有必要。”
　　“是，我知道，只是……”
　　“就像对我XX一样显得没有必要。”
　　“好了，你需要闭嘴。”
　　“为什么？我说的很有道理。”
　　“别说了，埃西亚，否则我要动粗了。”
　　“你……”
　　基尔轻轻的圈住了他，轻柔的吻上了他的嘴唇，埃西亚微微睁大眼睛，胡乱的回应着，让舰长大人觉得颇像在亲吻一只乱啃乱咬的小狗。

　　塞恩斯公司强大的财团几乎拥有了塔斯坎迪纳王国的都市，那鹤立鸡群的高楼大厦属于塞恩斯公司。在被废旧街区包围奢华帝国，在这里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赌场，女人。
　　奢侈品构建了坐落在贫民窟中的豪华。
　　从彬彬有礼的服务员手中接过了菜单，基尔吹了一声口哨，然后笑了，“地球的消费还真是不便宜，可以刷卡吗？”
　　“我们接受本星系内任何的联盟信用卡。”
　　基尔惊讶的抬起头，然后笑了，“塞恩斯公司确实在这里做的不错。”
　　侍者礼貌的一笑，“请慢慢享受。”
　　一边忙着用桌上的电子屏幕点菜，基尔一面慢悠悠的道，“你猜，这里的人是……”
　　“服务业不会有人类，你一直很清楚这一点，作为降低成本的正确做法。”
　　“好了，只有一天，你能别跟我说这些教科书上的废话吗？我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罢了，这是我们的社交方式，所以……”
　　基尔微笑道，双手撑着下巴，“今晚，就陪我做些傻事吧。”

　　埃西亚不明白。
　　他不明白基尔为什么喜欢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为什么喜欢抱着他笑容满面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为什么喜欢贴着他的嘴唇来回磨蹭。
　　埃西亚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这样。
　　他喜欢基尔抱着他做这些傻事。

　　“格莱斯顿先生的晚餐你还准备去吗？”
　　“那位被床伴打肿了眼睛的……”基尔忍住笑，干咳一声，“你的制造者倒是很厉害啊。”
　　“你的怀疑是毫无依据的，奥本海默先生走楼梯都会摔跤。”埃西亚声音淡漠，“而且他来了，你可以见一见。”
　　“什么？”
　　基尔转过头，发现之前在港口见到的男子正一脸傲慢的看着自己。

　　之前没仔细看，杰拉德.奥本海默长的还真的不错，细细的小脸，黑色的眼睛很明亮，薄薄的嘴唇傲慢的勾起，似乎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了不起的人了。
　　虽然五官平凡，但是，不知怎么的，眼前的家伙让人有种想要暴打一顿的冲动。
　　或者是别的什么冲动。

　　“你就是亚特兰大号的船长？”杰拉德哼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在埃西亚的身边坐下。
　　基尔失笑，“你就是设计飞船的那位……”
　　“亚特兰大号是一艘很不可思议的飞船，我看过新闻，你干的那些蠢事……哼，你连这艘飞船一般的潜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奥本海默博士，”基尔悠然道，“真高兴看到你穿上了衣服。”
　　杰拉德的脸红了，他几乎是怒视着基尔，倏地站起身，咬牙切齿，“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个……埃西亚！揍他！”
　　一时间气坏了的杰拉德竟然开始指挥起了AI。

　　显然，这一次埃西亚都开始为难了。
　　他看了看杰拉德，又看了看基尔，然后慢慢的站起身，走人。

　　“嘿，埃西亚！”基尔还没追上去，就被杰拉德一把拽住。
　　某个邪恶的天才科学家大吼，“你还想跑？”
　　“你够了吧？”
　　“我告诉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抓起，整个脸按在了桌上。
　　“唔……格莱斯顿……呜呜……我现在就……”
　　看着杰拉德涨红了脸，小胳膊小腿胡乱挥舞，按着他的朱尔斯却笑容满面。
　　“抱歉，我没有影响你用餐吧？”
　　“……”基尔愕然的看着被按在那里的杰拉德，“呃，没有……格莱斯顿先生……”
　　“叫我朱尔斯就好了。”朱尔斯脸上的淤青痕迹已经看不大出来，他微笑着颔首，“我的手下给你造成了很多麻烦？”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
　　“格莱斯顿！你这个混蛋！我早晚……早晚……呜呜呜……”被欺负到太惨，传说中的天才竟然小声的抽泣起来。
　　“……”
　　基尔看他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同情。

　　也许有钱人都是有点变态的。

　　“我想我们该走了。”朱尔斯一把将杰拉德拽进怀里，“享受你的晚餐吧，基尔。”
　　菜上了一大半，埃西亚才回来，他沉默的在刚才杰拉德的位置上坐下，“抱歉，我必须要走，我的命令规定我必须做你任何要我做的事情，所以，如果我攻击你，博士就会知道我已经获得了了自我意识。”
　　埃西亚说的非常严肃。
　　基尔挑起眉，随即轻轻的笑了，他低下头拿起刀叉开始切自己的食物。
　　“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还真的准备跟我动手？”
　　“我不知道，也许吧，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基尔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下刀叉，捂住太阳穴，“我需要喝一杯。”

　　……

　　基尔.海布雷登从来不“喝一杯”，或者说他从来不只喝一杯。
　　埃西亚架着喝多了的舰长大人回到船上的时候，他已经是摇摇欲坠。
　　好像之前在很多港口时那样，脱掉基尔的衣服，把他扔到床|上。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基尔会对自己这么无奈，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埃西亚从未感到过这样的迷茫。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太难以解释，他复制了其他人的性格，但却还是不完整的。
　　基尔躺在床|上，嘴里还是含含糊糊的说些什么 。
　　大概是梦到什么了。
　　埃西亚想，他有的时候会看基尔做梦，分析大脑运动。
　　他总是想，也许对人类，对任何生命多了解一点，有一天，他也会变成一个人类。
　　好吧，也许不会变成人类，至少变得和人类相似一点。

　　他走出了基尔的房间，微微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触了触自己的嘴唇。
　　芯片运转加速，温度上升。

　　他的脸有些发烫。
　　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他决定要去准备些吃的，这样基尔醒过来可以好受点……好吧，不会太好受，但是至少可以减缓点宿醉。

　　忽然，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埃西亚向前走了一步，摇晃了一下，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他当然不会被打个头破血流，只是失去了平衡，然而，下一秒就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狠狠的扯了下来。

　　短路让系统不断的报错，埃西亚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人影，对方便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捣在了他的影像接收器上。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

　　语音接收系统运行正常，但是，没有识别到任何人。

　　“嘿！你在做什么！停下！”
　　声音识别——艾萨克.赖恩。
　　“站住！”
　　脚步声逐渐变轻，然后，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埃西亚，你没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