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A Game is Afoot》道格拉斯

2、2

　　2.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当我从楼下的房东太太那里端茶上来时，我突然问。

　　“没什么感觉，”我那位室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盘子里的方糖，试图将它立起来，结果他成功了，“你很漂亮，但是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

　　“其他的呢？”

　　“我不记得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总是很快就会被我从脑子里删除，你知道的。”

　　我认为他说得是实话，我把茶杯放到他面前，同时将他好不容易才立起来的那颗方糖扔了进去。但我和他这种没头脑的家伙不一样，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还是能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那时我们签完字，站起身来，然后我才发现歇洛克·福尔摩斯足足比我矮了半个头。而且考虑到我和他的年龄差距，我还有长高的余地，而他这辈子恐怕都只能这样了。
　　晚餐的时候村子里的牧师就来了，让我们坐在餐桌边，手按着圣经发誓。这里既没有鲜花，也没有乐队，一切都简单简陋到可怕。我很快就在主面前许下了誓言，但是轮到我那位未来室友时，他迟疑了一会儿。一桌子的人都手持刀叉急切地看着他，因为他不说完就没法开饭。那一天我唯一兴奋的一件事情就是福尔摩斯家的厨娘手艺还不错，烹饪的几道野味尤其香气扑鼻。但这场晚餐的另一位主角看起来就不怎么欣赏桌子上的菜肴，他吃得很少，并且很快就离席了。

　　晚饭结束后我被带到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房间里，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桃木书柜里摆满了书。我还记得我踱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又厚又重的《植物图鉴》在翻看，直到这个房间的主人推门进来。总的来说，我对我这位新婚妻子基本还算满意，至少他长得不难看，身材也不臃肿（至于现在，就别提了！）。当他偶然抬起头，用深棕色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时，我会想起以前家里养过的小动物，比如兔子、小狗或者松鼠。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
　　他可能当时问了这句话，更大的可能性是没有问，而是用他脸上的表情来传达这种讯息。但我当然应该在他的房间里，毫无疑问，无可辩驳。他从我手上抽走那本《植物图鉴》，重新塞回到书架上，并且郑重地告诉我。
　　“你可以睡床，我睡沙发。”

　　“那可不行，”我认真地回答他，“我们都在主面前发了誓。”

　　“得了吧，”他面对着壁炉，靠着柔软的沙发坐下，“全是一团狗屎。”

　　“可是我觉得晚餐还挺好吃的。”

　　“……你认为我是在说晚饭吗？”

　　“我以为你是。”

　　他不再说话，这大概是我们之间一整天里唯一的一段对话。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木柴发出噼里啪啦地爆炸声响。我犹豫了一下，接着我走到他面前，抬起腿，压到他膝盖上，并且大声宣布：
　　“我要睡觉了。”

　　“我说了，你可以睡床。”

　　“我得要跟你一起睡觉，我们刚发过誓。”
　　我的膝盖摩挲在他裤子的布料上，顺着他的大腿缓缓往上。
　　“主会看着我们的。”

　　他有点惊讶（也可能是不安）地看着我，接着他试图扭动身体摆脱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或者仅仅是挪到旁边的地方去。但我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我的手臂用力按在他肩头，低头吻了他。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闭眼，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珠离我越来越近，直到嘴唇碰到一起。
　　他抬起手臂要推开我，但是我却比以前更用力地抓住了他。
　　“你不能拒绝我，”我大声命令着，我不清楚当时我这样说是不是为了缓解我内心的紧张，“不然我就出门叫牧师进来。”

　　“……”

　　“别担心，”我偏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我看过很多书。”
　　尽管那些书都是只在男孩子们之间秘密流传，而且因为被翻过太多遍而页角起皱，但是那上面可有大段大段的文字描述和详尽的插图。更重要的是，男孩子们的宿舍里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纯洁之所。

　　当我写到这里时，我忍不住抬脚踢了一下坐在我对面的我那位室友的膝盖。就像任何一个他这种年纪的老家伙，他正窝成一团皱缩在沙发椅里，边喝着早茶边翻看今天的《泰晤士报》。
　　“那你对新婚之夜有何评价，恩？”

　　他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出来。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当然。”

　　“亲爱的你真f**k棒！棒极了！”

　　“好吧，那么真话呢？”

　　“我觉得我被狗咬了，还是条疯狗。”

　　“好极了，今天晚上这条疯狗不会考虑咬你了。”

　　“……”我那位室友停了一会儿，他猛然放下报纸，抬起眼睛委屈地看着我，“那可不行，……要不，我可以咬疯狗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