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老道入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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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骆旭元的话，骆离虽然放心不少，但还是小心的观察着小狼的状况，几日下来见小狼能吃能喝、能蹦能跳，对着她也没少撒娇便彻底放下心来。
而这一日，骆离在路过厨房时，听到里面的秦妈和烧火丫头正神神叨叨地说话。
“秦妈，老爷带回那个人，真是神仙？”
“谁知道啊，听说是老爷外出访友，归来途中遇了个白发白须的老道，那老道一眼就看出老爷身患顽疾，老爷起先还以为那是个江湖骗子，骂了那老道一通。可没想到老爷一激动，一口气没换上来，差见当场送了命。”
“啊……这么严重，后来呢。”
“后来那老道不但不气老爷骂他，见到老爷性命快要不保，就那么一抬手，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将骆老爷从面到腹抚了一遍。等到老道收了手时，老爷不但缓过气，还神清气爽。就把老道请回了家，夫人听说后，叫来了西街的赵大夫把老爷一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秦妈你快说啊！”
“赵大夫一把脉，就直呼怪，说老爷那二十多年的哮喘不药而愈了。”
“真的？”
“我瞧是真的，我中午去去前厅备菜的时候看到老爷红光满脸的，那叫一个精神。”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道士？”
“看到了，一头白发还有长长白胡子，还被老爷请在上座呢。”
……
骆离在门外，越听越觉得这秦妈绘声绘色形容的老道，怎么那么像在庙会上遇到的那个老道。
如果秦妈说的是真的，那这会人应该还在厅里吧。
提着裙子一跑小跑到前厅，还没喘口气就在门边偷偷地探头往里瞄。
厅中，那魏坐在上座上。一身泛白的蓝道袍、素发白须、一脸爽迈正与骆老爷在品茶谈天。
骆离顿时张大了嘴巴，这不就是那天遇到的……老神仙吗？
他……他到家里来干嘛？
正在骆离百思不得其解时，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下。惊吓中回头一看，骆旭元正将食指贴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
骆离捂住了嘴巴，又用手指往里指了指，然后用口型问道：“他在来干嘛？”
骆旭元往里瞟了眼后，轻声道：“不知道，我先进去看看。”
骆旭元说着便走进了大厅，对着骆老爷喊了声：“爹，你找我？”
骆老爷一见他进来，便道：“旭元，快来见过道长。”
骆旭元望了眼老道微微一怔，随后又向老道有礼地问候了一声。
骆老爷恭敬地问向老道：“不知道长要见我这孩儿所为何事？”
老道笑意融融地捋着胡子，不紧不慢地道：“自然是好事。”
还不等旁人接话，老道又笑道朝着门外喊了声：“丫头啊，想听就进来吧，猫在门外听墙根小心真被猫给叨了。”
门外正听得仔细的骆离又被一惊，心里犯了声喃咕，这人的眼睛能穿墙不成？但随后站直了身子，讪笑着进了屋子。
骆老爷瞧着骆离，愠斥了句：“胡闹！”
老道对骆老爷摆摆手道：“不打紧，我瞧着这丫头就伶利的紧。”
听到此言，骆老爷面色稍做缓和。
骆离凑到骆旭元身边，抬头望了眼骆老爷，神态中一如既往带着长辈的威严，但仔细看却又和往常大不一样，以前纵使看上去再严历的面孔却总掩不住那透出来的病色。而今日一看，果真如刚才秦妈所说，红光满面、神清气爽看不出一点病态，此时就算端坐在椅上一脸威严看着自己与哥哥，但眉眼间那份去除病痛后而露出来的轻松与喜悦却是显而易见的。
老道而骆离眨了眨眼睛，问道：“小丫头，还记得我不？”
见他问了自己，骆离将视线从骆老爷身上收回，转而望着老道，笑道：“当然记得，爷爷……您不是逃了吗？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
骆老爷刚缓下来的面孔又板起，刚想训斥骆离无理，旁边老道却先他一步开口。
“丫头，还记得爷爷那天说的话吗？”
骆离点头，那些匪夷所思的话任谁听了也忘不了。
“那你知不知道，爷爷今日为何而来？”
骆离蹙眉想了一阵，又瞄了眼身旁的哥哥，最后不确定地道：“该不会是……为了我和哥哥吧？”
老道投了个儒子可教的眼神，又目带欣慰地望向骆老爷道：“果然是伶利的娃儿。”
骆老爷朝老道点了点头，算是以示赞同，后又不解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与这老道认识的。
老道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张口为他解了疑惑：“前几日庙会时，我与这两个娃儿到有一番有趣的结识。”说着似笑非笑地望了两人一眼。
骆离想到那一番有趣的结识，不由脸上一阵尴尬。
好在骆老爷并无在意，只是听到庙会结识，便菀尔一笑。
而老道随后又道：“贫道随骆老爷回府实则是为了这两个孩子。”
“哦？”骆老爷诧意，等着老道接着把话下去。
老道又捋了捋了胡子，道：“骆老爷恐怕不知，你对儿女可是有不凡之处。”
骆老爷望了眼站在下面的两人，又道：“如何不凡？”
“他二人乃有几分天生仙骨，若是他俩今生只是在人间磋砣，委实可惜。”
这番言词，骆离与骆旭元早听他说过，此时再听，心中乃有小小波澜。
而骆老爷更是不可置信：“仙……仙骨？”
“正是。”老道说着又望着两人，目带期许道：“实不相瞒，当日我一眼看出这他俩与众不同之处，只是不想多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对他们避之不及。可后来与他们一番言谈之下，觉得这两个孩子品性淳良，而心下也生起欢喜之心。”
骆离听到此处，不由对哥哥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欢喜还跑得那么快？”
话才说完，就发现老道眯着眼睛向她这一瞟，骆离马上循规蹈矩地站好。
随后又听老道接着道：“贫道回去后，就想了又想，与其让这两人孩子留在这凡间虚耗一生，到不如指点他们修道，他日若成了仙，到也是贫道的功德一件。”
骆老爷不禁心头打了个结，修道！这两字说得轻巧，而这世间万物，不论人畜草木有几不想修为仙道，不用再受那轮回生老病死之苦，而真正能修成仙的又有几个？生平更是听过不少神鬼故事，看到不少妖异杂书，其中更是叙述着不少修仙不成反成魔的例子。
而老道所言的‘虚耗一生’，在他看来也不尽然，他骆洪泉别的话不敢说，但说起他这儿子，满腹才华，将来不说封侯拜相，但想在朝廷混个一官半职却也可能的。但随后望了身旁那仙风道骨的老道一眼，转念一想，是了，像如此世外之人世间荣华、富贵高官，在他的眼里这些不过是过眼烟云，恐怕连提都不屑一提。
短短一瞬，骆老爷心中已转了几个念头，才停下思绪，又见老道展颜而笑，脸上竟带着几分顽童之色。
“其实啊，贫道还是有个私心，你这两个孩子拥得如此得天独厚的天分，若是哪日被其他过往仙友发现收了为徒，岂不是贫道之失？所以……就先来抢个先机，必竟如此天生仙骨的徒儿是可遇而不求啊！”
骆老爷见识过老道的本事，自己的一命更是承他而救，对老道的话也不疑有它，只是……这事可关系到这两个孩子一生，一时间也无法决断。抬头看了看骆旭元与骆离，均是一脸疑虑之色。
老道看了看三人，放声爽朗笑道：“此事到不急着做决定，说到底这修道之事还需个心诚，若是无心，纵使天资再好强求也无用。”
如此，骆老爷便令二人回房自己都好生想想，而他又陪着老道听他说那仙闻异事。
几乎和骆老爷一样，对于神鬼之事在骆离的脑中也只是在闲文杂志中所描述一般，无非是些山灵精怪因各种机缘化成人形与哪个书生缠绵悱恻；又或是哪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手持铜钱剑除了为害百姓的妖孽魔障。而这些之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谁又知道。
可那老道前几日在自己眼前所施的小法术可是真真切切的，骆离心中顿了顿，她所见过的除了这老道，还有……他！
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如今这衣物下遮掩的肩头连那狼纹的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了。
他……应该也是神仙吧？
“离儿、离儿在想什么？”
恍然回神，骆离楞了楞，道：“哥哥，你是怎么看那爷爷说的修道之事？”
骆旭元淡然而笑道：“修不修道其实在我而言都没什么差别，无论怎么样的一生，到头来不过是一坯黄土。”
骆离轻笑：“哥哥这话的口气到有些像世外之人。”
随后想了想又打趣道：“不过……若真的成仙了到也许不用死了，到时候我们可不光能够一直活下去，还可以一直做兄妹。”
骆旭元一顿，望着阳光下骆离迷人的笑容，轻道：“若是真能成仙，以后和妹妹这样长长久久、朝夕相对，到也是幸事。”
“那样好啊，离儿就能永远被哥哥宠着了。”骆离烂漫、又没心没肺地接了句，可完没全注意到，骆旭元目底里流露出的神情不是憧憬，而是无尽的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老道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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