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和她的七个吸血鬼情人》欢信plus

13、蔷薇之死（2）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莫瑞亚·莱特的女性吗？”
　　警长皱眉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没有。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警长办公室。”
　　“好的，警长。”乔埃尔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莫瑞亚·莱特在哪儿吗？”
　　警长的瞳孔开始发散：“莫瑞亚·莱特……让我查查。”
　　他打开当地居民名册：“没有，先生，这里没有姓莱特的人。”
　　“三十年前，他们是当地的蜡烛匠。”乔埃尔说，“三十年间发生了什么？”
　　“他们可能搬走了。”警长说，“赫汀德姆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格西霍勒斯先生。”
　　乔埃尔循声回头。苏菲站在门口，礼貌地低下头：“薇拉小姐请您去城堡共进晚餐。”
　　她转身打开门，门外一片漆黑。
　　乔埃尔跟着她走进那片黑暗，一转眼他们已经来到一个烛火温暖的宴会厅。
　　“乔埃尔，坐。”薇拉坐在对面，和他打招呼。
　　“我听说你在找人。”她随意动了动手，乔埃尔面前的盘子里多了一块刚出锅的牛排。
　　乔埃尔坐下，眼神平静无波。
　　“莫瑞亚·莱特，是这本日记的主人吗？”
　　薇拉从桌子下掏出一本日记。
　　“让我看看……”她直接翻开，一页又一页仔细阅读，然后把日记本转过去，向乔埃尔展示。
　　日记本是空的。
　　乔埃尔早有所料。
　　“这本日记不欢迎我。”薇拉说，“我记得这个日记本是你小时候从城堡里拿走的，我想起来了，当时放日记本的柜子，和我卧室里面那个一样。你在找那个柜子对吗，为什么？”
　　“你可以先吃点东西，亲爱的，”她见乔埃尔不说话，似乎也不想勉强他，“你吃饭的样子很可爱，现在，吃给我看。”
　　乔埃尔：“……”
　　他识相地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这时他似乎闻到刀叉上萦绕着一股香水味，很难闻。
　　之前有其他人（鬼）来过，且用了这幅餐具。
　　乔埃尔放下刀叉，不肯再吃了。
　　薇拉以为他不愿意配合。她现在出奇地有耐心。
　　她拿起有细细锯齿的餐刀，抵住手腕，然后割出一道血线。
　　“不想吃肉，那就吃点别的？”她笑眯眯地朝乔埃尔伸出手。血液香甜的气息弥漫在餐桌上，乔埃尔看上去有些焦躁。
　　薇拉不同于其他女巫，她的血里没有苦涩的魔法的味道，相反，她的味道很诱人，乔埃尔没有闻到过这么美味的血。
　　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渥尔森总会用“美味”来形容薇拉了。
　　但是理智最终战胜了谷欠望。
　　“他们也是因为血吗？”他问。
　　薇拉微笑点头。
　　“你不像传言中的那么，”乔埃尔不想用银乱这个词，“那么随便。所以你是装给别人看的吗，为什么？”
　　“因为我做不到。”薇拉说，“卡莉娅，是个疯子，她不许我享受正常人该有的快乐，所以给我下了一道诅咒。”
　　“每当有人对我产生谷欠望，我会呕吐。”
　　……
　　科奈杰尔在赌场中豪掷千金的时候，侍从告诉他薇拉来了。
　　下一秒，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耳畔想起来：“好久不见，科尔。”
　　“……”科奈杰尔放下手里的筹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我忽然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薇拉快乐地看着一桌金灿灿的筹码，“你还记得吗？”
　　“记得。”科奈杰尔的良好修养不允许他失态，“你吐了我一身，在马车里。”
　　薇拉，一个曾经和多个吸血鬼厮混过的女巫，准备来赌场见他。她的目的不言而喻，现在整个赫汀德姆都知道薇拉有意招揽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科奈杰尔对自己的魅力感到满意。很快他就见到了薇拉，黄金女郎。她兴冲冲地加入了他的赌桌，并赢下一大笔筹码。
　　科奈杰尔欣赏能让自己认输的人。之后薇拉邀请他共乘，在马车上，他看着她饱满的唇瓣，一时间有些情迷意乱。
　　他想他可以得到她的一个吻，甚至更多。
　　然后薇拉开始爆发式呕吐，毫无预兆的，并吐了他一身。
　　“那天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可以这么让人恶心。”科奈杰尔没有看她，言语中尽是讽刺。
　　“所以你就杀了我吗？”薇拉问。
　　“对，对，”科奈杰尔不耐烦地说，“是的，没人敢吐我一身，所以我杀了你，满意了？”
　　……
　　克洛斯汀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女仆敲门说有客人来访。
　　“让她直接上来吧。”他相当安详，像是躺在棺材里一样。
　　“克洛。”
　　薇拉走到他的床边。
　　“我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克洛斯汀飞快地说，他很清楚早点结束他就可以早点睡觉了，“我推荐你找一个合格的床垫，最好是北美奴隶手工种植的棉花、他们亲手采摘、纺线缝制，因为……”
　　“躺在这样的床垫上，就像躺在无数奴隶身上。”薇拉说，“这是地位带来的快感。”
　　“成为吸血鬼以后我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克洛斯汀说，“我没杀你，因为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
　　盖布里正在酒窖里呼呼大睡。
　　“起来，盖布里。”迷糊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
　　“不行，”盖布里反驳。
　　这里是他最喜欢的阴暗潮湿的环境，同时还有喝不完的美酒，他死也要死在这里。
　　不过很不幸，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后很难死透了。
　　“把他带走。”薇拉对苏菲说。
　　一盆冰水迎面浇来，盖布里睁开眼睛，开始咳嗽。
　　“……薇拉，你真无礼。”
　　“我想知道谁杀了我。”薇拉说，“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回去。”
　　“回哪里去，酒窖还是墓地？”
　　“取决于你的答案是否让我满意。”
　　盖布里是赫汀德姆最年长的吸血鬼之一，他第一次见到卡莉娅的时候，卡莉娅甚至还没有薇薇安。
　　“卡莉娅·威莱维尔，是个很可悲的人，她活得像个吸血鬼。”盖布里笑了，“我很惊讶她居然肯和什么人生一个女儿。”
　　“你知道，她那个没有魔法的女儿死了，都说是她杀的，我觉得很有可能，她干得出来这种事。”
　　“然后是你，薇拉，薇薇安的二重身，你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卡莉娅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没有，”薇拉说，“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如果说真有什么人要杀你，一定不只是吸血鬼，薇拉，”盖布里说，“你真的应该怀疑那群女巫，他们之中或许有人得到卡莉娅的授意，然后杀了你。”
　　“那时候卡莉娅已经死了，她被我封在城堡里，没人能接触她。我只把她的尸骨送了回去。”薇拉说，“女巫这边我树敌颇多，无论是卡莉娅还是曾经被我迫害的女巫，她们都有害我的理由。但不可能是她们。”
　　“我是被魔鬼杀死的，魔鬼的诅咒把我从身体中剥离出去，他放走了我的灵魂，又归还了我的尸骨，他什么都没从我这里得到。”
　　“魔鬼不一定是吸血鬼。”盖布里说，“也有可能是黑巫师。”
　　可是西区没有黑巫师。
　　薇拉心中有了些想法，她决定回墓地看看。
　　环境是她自己创造的，她可以出入自如。在阴森的墓地中，她来到一块石碑前。
　　“卡莉娅·威莱维尔和她的女儿薇薇安。”
　　她曾在这里取出薇薇安的一块骨头，用在复活阵中。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她只在这里看到了卡莉娅的尸骨，却没有发现卡莉娅的灵摆。
　　“她的灵摆去哪儿了？”薇拉问。
　　白衣女巫从墓碑后面走出来：“马吉尔借走了它。”
　　怪不得她能那么快定位卡莉娅的复活阵，而薇拉也正是因此而功亏一篑了。
　　“所以你们一边帮我，一边帮她是吗？”薇拉认为自己受到了背叛，“你们明知道我要阻止卡莉娅复活，而马吉尔是对立阵营的，她要复活卡莉娅。”
　　她朝白衣女巫走近一步：“你们想看我和卡莉娅斗个两败俱伤是吗？”
　　“在此之前，”薇拉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我要对你们做些好事，来回报你们的背叛。”
　　白衣女巫双手垂在两侧，开始吟诵咒语，以保护自己不受薇拉伤害。
　　这时，原来越多的女巫从墓碑后面走出来，她们直勾勾的盯着薇拉，为白衣女巫的吟唱献上附和。
　　“你们和吸血鬼们一样蠢，”薇拉说，“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抓。”
　　同样的一阵强光，女巫们的声音衰弱下去了。
　　清脆的铃声响起，薇拉把手从餐桌的铃铛前拿开，微笑的看着众多的客人。
　　吸血鬼们，包括乔埃尔在内，坐在餐桌的一侧，而以白衣女巫为首的女巫们，坐在另一侧。
　　众人面面相觑。
　　苏菲管家引导着男仆们上菜。当每人面前都有一份盖着盖子的餐品时，薇拉示意他们打开看看。
　　白衣女巫表情僵硬。
　　“你们应该知道我心狠手辣，”薇拉好心提醒，“所以不要忤逆我，不然我让你们脱光了衣服给吸血鬼跳舞。”
　　女巫们：“……！”
　　吸血鬼们并没有因为女巫吃瘪而幸灾乐祸。他们深知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恢复了力量的薇拉极其可怕，无论是谁都难逃一劫。
　　每个人的餐盘中都放着一张空白的纸条。
　　“我们来玩个游戏，亲爱的们，”薇拉快乐地说，“你们之中有人在一百年前杀了我，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所以——”
　　“请你们每个人在纸上写下你怀疑的对象，只能写一个，然后说明理由。最后票数最多的那个，会得到我的死亡祝福。”
　　“如果你们找出了真正的凶手，那么我立刻送你们回去，既往不咎。如果你们指认无辜之人去死，那我也只能将他杀死，而后为其哀哭。”
　　薇拉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女巫站起来抗议，她朝薇拉念动咒语，但是失败了。薇拉把她的灵魂放在玻璃罐里，然后看着她在里面挣扎呼喊。
　　“真有趣。”她的眼里没有笑意。
　　“女巫这边少了一个人，让我想想，不如邀请那位斐尔南先生过来吧。”
　　一阵敲门声。城堡大门打开了，一位高个子老巫师走了进来。
　　“我收到了邀请函。”他谨慎地向在座众人解释。
　　“你很识相，亲爱的。”薇拉邀请他做，并给他重新叙述了一下规则。
　　“如果不知道在场某些人的名字，你也可以直接写他所作的位置。”
　　“可是不确定对方身份，又怎么确定他是否杀过你？”白衣女巫问。
　　“这正是这个游戏有趣的地方不是吗？”薇拉愉悦的大笑，“ 你想让谁死，就写谁的名字，不过你最好提前编出一个靠谱的理由，不然投票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