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是游戏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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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以前妈妈和爸爸因为飞机失事亡故，巧的是那一架飞机上80%都是研究某种药剂的技术人员。”
“当我正在考虑怎么从孤儿院，或者更糟，比如实验室之类的设施里逃生的时候，听说了母亲在日本还有个兄长，打算把这个外甥女接回去。
“在确定有问题和可能有问题的两边，我当然选择赌一把。”
“能力，大概是十一二岁？我那时候特别弱小，又没有什么保密意识……不过似乎没人当真。而你在第二次见面就很确信我一定有超自然能力，就因为我接了几句猫的话？”
锦织十分疑惑。明智拒绝解释这个，于是她继续说：
“我觉得没人当真，是因为我发现归国有点太顺利了，舅舅又对我的异常一无所知……他相信的是血统论，所以我被期待成长为一个超越妈妈的天才科学家——他们这种想法本身就不科学吧。这倒没什么，我在学习上有点天赋，暂时能应付得了。”
“这就是你为什么今年已经大二了。”明智仔细端详了她的脸，问：“你十六？”
“反正纸面上十六，具体我也不记得啊。”锦织真珠漫不经心地说，“然后嘛，去年有人杀了舅舅，我有九成把握是狮童那秃子的人……动机暂未查出，可能是私人恩怨吧。毕竟要是觊觎锦织家的产业，应该把虹哥和我都弄死会更好侵吞吧。”
明智吾郎：……
这思路是不是有点美式。
以及这之中的狮童逻辑他回答不了。那家伙但凡要是有点才能，能玩出吞并下属资产的花样，也不至于被扶持这么久都没上位成功……
明智姑且记下了这件事，打算日后调查一下。
“然后……我答应了你要坦诚，所以懒得演什么伤心欲绝了。你应该听得出来，我对上面那些东西都没什么实感。”
她的语气确实有一种惊人的冷漠。
“是否有谁对我的脑子动了手脚暂时无法查证，但是我每次写下‘锦织真珠’四个汉字的时候都感觉很陌生。理论上来说，虽然是归国子女，但我也是从小会日文的，不至于连个名字都写得生疏。
“不明白你是怎么如此准确地抓住重点的……让我来回答你吧：锦织真珠就是我，但我的自我认知里，我叫珀尔（Pearl），而不是真珠（shinju）。”
明智吾郎心说他一开始只觉得锦织真珠另有其人，是被她顶替了身份，所以才会同时有殿堂和一个能听懂猫说话的人存在。
她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却一句人格面具的事情都没提，明智稍微觉得她可能真不是人格面具使用者了。
要验证她到底是不是，其实也不难，直接把人拖进印象空间，趁其不备看看装束是否改变……可惜摩尔加纳没能及时透露这个信息。
不过他信了一些，因为同样地，明智吾郎也有一段虚假的记忆。
那个他并没能在和前一次同样的时间觉醒人格面具，于是在各个寄养家庭里辗转直到十六岁。
有一天他在乡下的巡回演讲车上见到了那张一刻也没能忘却，却始终没有办法见到的，已经变成位高权重之人的仇人的面孔。
本着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复仇的机会的念头，他尾随了那个男人，在那个男人对下属的女性动手动脚时，他动手了。
时机不太凑巧，常年在艰苦生活中辗转的少年体格纤瘦，外加没有趁手的武器和适当的斗殴经验，所以只被判了伤害罪。
——如果是杀人罪，对那个明智吾郎倒是一个不错的normal ending了。
当时梳理完虚假记忆的明智，想了一会这种多少还有些遗憾，但好像也还不错的，可能的展开。
“我知道的关于‘锦织真珠’的事情都告诉你了。那么现在该你为我解释一下了。”这回锦织的疑惑就显得很真实了：“殿堂到底是什么东西。”
摩尔加纳在明智吾郎的眼神示意之下，又给锦织真珠讲解了一番，殿堂是怎么一种“欲望强烈扭曲之人”，把某个地点看成别的东西，从而生成的异空间。
锦织很是惊讶：“什么，你的APP检测到我有殿堂吗？”
明智拿出手机：“如果你想进去看看，那就猜吧，关键词。”
她看起来跃跃欲试，但确实对第二个关键词，也就是“把什么地点看作什么”的地点部分毫无头绪。在确认了关键词没有顺序的说法之后，她决定对看作什么的部分先进行尝试。
“领地、法师塔、巢穴、地下城……唔，还不对的话，藏宝室？半位面？”
app连续发出了好几声“没有找到地点”的机械音提示。
明智在她停顿的间隙评价道：“很美式游戏宅。”
“好吧，或许换个方向。港湾？空间站？培养皿？”锦织继续说了几个，反正这个app看起来没有尝试上限，如果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雪原？那，孤岛？”越到后来她提出猜测的速度就越慢。
“该不会是格式不对吧。”多少有在和论文格式作斗争的大学女生疑道。
“另一条记录里那家伙把学校当做城堡，就这么简单。”明智无情反驳她，“看样子你不但拥有扭曲的欲望，还没能认清自己。”
“看样子我暂时没法验证你的说法，算了，我相信你。”
锦织出神地看了看明智的手机屏幕，上面那两个没填上的空格让她有点难受。
“……如果我有新的想法，你再帮我试试。”她显然充满不甘心地喃喃。
她或许确实不知道认知世界的事——让别人进自己的殿堂是个什么概念，但凡对阴影有一点了解……
除非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明智仍保持着怀疑。
此时他手机上跳出一个陌生的来电，在还没处理的时候就又被挂断。
“我的号码。SNS也加一下嘛，有情况我会给你通风报信哦。”
“你这家伙……”明智关闭了异世界导航，用社交软件加了锦织真珠好友。
被私下调查到了个人信息，明智吾郎也没什么特别生气的，换作是上辈子的他，该查的也会查。此刻他只是转过一个念头：看来这个不知是否顶替了他位置的家伙，多少还是和警方有勾结的。
……
摩尔加纳对他的室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比平时更晚地回到卢布朗，今天还进过殿堂，明明很困了却不肯早点睡觉。
——而且刚拿到了女孩子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还是联系乡下的男同学呢？吾郎你……
“还有什么能告诉你的啊……我想想。”
似乎对来栖来说，今年四月也是个挺远的月份了，他拖着长音稍微思考了一会之后，迟疑地说：“丸喜老师要来了？”
“我之前倒是为了、调查过……”为了潜伏到你身边调查过你的人际关系。明智看了眼摩尔加纳，含糊了一下用词。
虽然摩尔加纳是魔法猫咪，毕竟时间循环回溯暂时还是他和来栖的秘密。
发消息倒可以事后删除，但也可能会被猫看见，毕竟摩尔加纳是一只懂多国语言且能听会读的猫。
所以明智思考之下还是打了语音，这样他还能腾出双手，顺带打扫一下房间。这阁楼可不是之前来栖帮他整理一晚上就能清干净的。
而因为某人的请求，他最近真的很忙，时间不够用得让人头痛。
把书整理摆放成自己看得过去的样子，顺带挑出几本看起来有点意思的读物，打算放到一楼的小书架，明智问：“所以丸喜是谁？”
起码在他记得的十几个来栖联系人里，这位丸喜算是排不上号的。
来栖晓可疑地沉默了一会，等明智又“嗯？”地追问一声后，才慢吞吞地说：“秀尽请的心理辅导老师。”
如果来栖晓在明智面前可能会被瞪，但明智现在拿他明显的糊弄之词没有任何办法。
“你最好清楚我们现在是一边的，别瞒我什么要命的内容——”
“噢、当然……只是有点难解释，以及你在阁楼还是店面？”
“什么？”
“卢布朗有监听，阁楼安全些。”
明智吾郎深吸一口气。
“真的很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如果能早一点说就更好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友好，而且充满真诚的感激——毕竟有人在听。
……这个意思就是在一楼了。
来栖晓不禁也跟着倒吸一口冷气——真是有段时间没听到明智这么说话了，他都不做名人了，偶像包袱怎么还这么重。
“总之，应该不是丸喜，他的治疗风格……该怎么说，头痛砍头，脚痛砍脚。”
“嗯？”
“你看，连明智都没听说过他是搞认知诃学研究的，可见其在学术上没有任何威胁性。”
“……你能对他这么刻薄，倒让人觉得他一定有点本事。”
“唉……这事说来话长。”来栖晓近乎痛苦地呻吟，转头改了个猜测，“你觉得这听起来像不像校长突然被改心了？说不定没发预告函，效果比较短暂。”
“需要提醒你我只参与过一次改心，还没改成吗？”
明智用余光看了看趴在柜子上晃悠尾巴的摩尔加纳。但凡摩尔加纳提过印象空间的事，他现在倒可以去印象空间看校长的阴影是否还在。
“总之不像。”把书桌上堆满的书暂时移到了架子附近，明智终于腾出点桌面空间，“我某种程度上了解他，他被打击一下就该去自首了。”
来栖不太清楚校长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校长在自首途中被封闭心灵后撞死，但在那时，他从没有过能和明智吾郎开诚布公聊这种话题。
更后来的几次则是疲惫。
当怀疑世界出了问题，而他被困在bug中无法解脱，重来几次之后他猜测是自己仍有遗憾没能弥补，为此又做了各种尝试。
能改变的太少了，时间又回溯得不够久远。
直到三天前，他醒来发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游戏是加载了新的dlc吗？比如一个明智吾郎当主角的side b？
换了个视角的来栖怔了片刻：“所以你动手之前是会听他们忏悔的……果然如此。”
明智是不是会听完阴影的狂言和忏悔，直到最后才阻止他们回到现实的自己之中？
……他应当曾经也需要找到些理由和证据，来说服自己面前的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这种习惯究竟延续到了何时……
明智垂着眼睛，不置可否地转移了话题：“我明天再去调查一下。”
摩尔加纳抖了抖耳朵尖，适时插话：“吾辈理解吾郎需要和朋友聊天减压，但也是时候早点睡觉了，今天很累了吧？”
听到明智这边传来了抱怨的喵喵叫，来栖笑了，“听摩纳的话早点睡吧。晚安。”
“好吧。”检查了一下门窗后，明智躺下了。猫跳到他的胸口蜷缩起来，重得像是他的罪恶感。
难以入睡的明智吾郎几分钟后拿出手机，顶着被屏幕亮光吵醒的摩尔加纳杀人的目光，发了条信息。
……
SNS
明智：［明天有时间吗？］
明智：［想看看殿堂是什么样子的话，放学之后到秀尽校门口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你是游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