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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10 ...

  •   “要走也该打声招呼。”祁宏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是你!”跑到最后的男生明白了这是祁宏搞的鬼,怒指“你敢对学生动手?小心我们告到,啊——!”
      一个磁板扣正正当当地打在了他的嘴巴上,祁宏的手快如闪电,整个过程下面的人几乎无法辨清。在三十多个学生鸦雀无声的注视下,他走到捂着嘴巴的男生面前,从他的手里拿过了手机和一包香烟。手机放在了讲台上,接着又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吸上一口,吐了那男学生一脸的尼古丁。转回身往讲台上一靠,对在场的众人说:“我的行为在法律上是‘蓄意伤害’,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提供给法庭,证明我是伤害了这两个学生?”

      “我们都看见了!”被打中嘴巴的男生敢言不敢怒,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像老师。
      听过他的话,祁宏差点笑出声。随手在笔电上点击两下。身后的大屏幕黑了下来。他转回身,问:“在那之前我会向法庭说明你们蓄意挑衅,聚众闹事。”
      “你没有证据!”刚才那个要刑事案例的女生站了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我们三十几个人没有闹过事,大家都在认真听讲,你们说是不是?“
      一众学生随声附和,引起祁宏非常无奈的厌烦感。他觉得自己完全高估了这一班丫头小子,半点头脑没有。想罢,他照旧斜靠在讲台上,问道:“你们谁能背出刚才我出的案例题?”
      在场的学生全部下意识地看向了已经关闭的大屏幕,随即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自己可以。对此,祁宏早有料到。他接着说:“你们连今天的课题都记不住何谈认真听讲?”
      “那又怎么样?”那个女生哼笑着“就算我们想不起刚才的题目,只要我们一起作证,到最后败诉的是你!”
      祁宏淡淡微笑:“就是说,你们会把白的变成黑的?”
      那女生丝毫不示弱:“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们,欧吉桑!”
      最后那句,把祁宏逗乐了。他真的乐了,还乐的连肩膀都颤抖起来,并随手在笔电上点击一下。大屏幕豁然变成了蓝色,音频文件开始播放。
      「你们谁能背出刚才我出的案例题?
      你们连今天的课题都记不住何谈认真听讲?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们想不起刚才的题目,只要我们一起作证,到最后败诉的是你!
      就是说,你们会把白的变成黑的?
      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们,欧吉桑!」

      在三十多个学生惊呆之时,祁宏暂停下播放软件,告诉他们:“我这个欧吉桑比你们多活了几年,懂得怎么挖坑让你们跳进去。从刚才到现在,我使用了‘避实就虚、模糊陈述法、交叉询问、非诱供性提示问’这些你们都学过,也该明白,真要到了法庭上,到底谁是赢家。”
      “你敢使诈!?”其中一个男生站了起来,跨过桌椅就奔着祁宏去了。另外一个孔武有力的男生也跟着跑过去,看架势是要以武力解决了祁宏。
      站在讲台前的祁宏纹丝不动,冷眼看着打头阵的小子冲到面前,朝着自己挥起一拳!他侧过半个身子避开,单手重击男生肋下,不等对方疼的叫出声,抓住他的胳膊扭控到后面。这时,第二个男生飞起一脚直奔他的膝盖,一看就是个练过几天的招式。祁宏没那么多花样,抓着手里的男生往前一带,正面那一脚刚好踢在了这倒霉蛋的屁股上!紧跟着,祁宏那脚也抬起了起来,结结实实地踹中了那小子的肚子。
      只听一声沉闷的呼痛,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被踹得口吐酸水的男生身上。这时候,祁宏双臂用力,将手中的男生推挤到大屏幕上!在他耳边阴测测地说:“想要刑事案例?可以,我手里还真有一起。”

      大屏幕的上忽然出现一张照片,只听教室内一片猛抽气的声音和几个女生惊恐的叫声。祁宏甚为满意地回过头,看着大家:“看看吧,这就是现实。”
      屏幕上的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尸体的脸部已经血肉模糊,眼睛、鼻子、耳朵、嘴都被挖掉了,双手和双脚的尖端也被切下了一小块,最可怕的是,尸体被开膛破肚,内脏都流了出来。这正是祝诅术中的第一个受害人的照片。当初是黑楚文拿出来,把他恶心够呛的其中之一。
      被他抓着的男生呕了起来,眼看着要吐。祁宏使劲捂住他的嘴,照着脖子就是一掌。硬生生地让他吞下了自己的呕吐物!男生又疼又恶心,双腿一软跪在了祁宏的身边。

      众目睽睽之下,祁宏抓着男生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并扫视了一眼惊愣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说:“被害人的眼睛是在活着的时候挖出来的,刀尖刺入眼睑部位。”说着,他的手指顶在了男生的眼睛上,眼睛微微凸了出来“然后,手腕带着刀柄转动用力,最后——噗。”
      没人挺得住了。男生也不顾面子跑到墙角去吐,坐在最前面的女生连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吐在了桌子上。祁宏好像压根不在乎这些,拍拍被吓傻的男生,扶着他在地上坐好。转身面对呕吐的学生们:“我实话告诉你们,即便有一天你们都成了律师,也没机会送这样的凶手上绞刑架。因为他不需要你们来定罪,这种犯人警方有权在抓捕的时候就情况而当场击毙。不过,你们想要的不正是这样可以刺激可以惊悚的刑事案例吗?看过就吐了,是不是有些高估自己?”说罢,他把手中的烟咬在嘴角,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会说什么匡扶仗义,维护真相的大道理。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教室里,几个硬挺着没吐的人直勾勾地看着祁宏,等着他说出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祁宏照旧靠在了讲台上,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这里教书只是暂时的。不过,我希望你们都能记住,在我任教的这段时间内,不要给我找麻烦,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我会让你们提早认识一下社会的残忍性。”

      室内安静的越发诡异,外面的下课铃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祁宏在三十几个木头人的注视下收拾了笔电,迈着优哉游哉的步伐走到了门口,停下来,回头一看。笑道:“我叫祁宏,电话号码是137XXXXXXXX,有想试探一下我耐性的同学回家后可让你们的老子直接找我。”

      第一堂课下来,祁宏的心情格外爽朗。他没有回到办公室,而是直接离开了教学大楼返回自己的车中。打开笔电,点开刚才录下的影像仔细观察。
      果然刚才那个时候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着墙的位子上,一个男生始终没有动过,他好像透明一样,对任何变故都没反应,只是一直紧盯着讲台上的自己看。
      截屏保存,把这个古怪男生的图像发到自家老大的手机里,并告知“我要这个学生的所有资料。”

      本以为宗云海那家伙会过十几个小时才能回复,没想到不到半小时就来了电话。说:“我说祁宏,查死人你应该去找文哥啊。”
      “死人?”
      “对。这学生名叫‘翁旭’在三个月前就死了。”
      见鬼了?祁宏的神经恍惚了一下,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从跟了黑楚文到现在,是人是鬼他早已能够分辨,可这个瓮旭是怎么回事?在教室里注意他的时候完全没发现他是个魂魄啊?再者说,魂魄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就跑出来。
      一时间太多古怪的事挤满了脑子,他来不及多想,只问道:“云海,翁旭是怎么死的?”
      “心脏病发作,死在寝室了。没有半点可疑。这小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也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死了,没什么痛苦。”
      “想办法找到他所有的资料,父母的,朋友的,我全部都要,给你二十小时。快点。”
      不等宗云海还要问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本想先跟楚文说说这事,一看时间,该是跟孔柳见面了。

      二十分钟后,孔柳坐在祁宏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先把手中的一本残破的书拿了出来。祁宏瞄上一眼,发现这并不是书而像是手记一类的东西。表皮上的字是繁体的,看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祁宏问道。
      “我希望你能仔细看看。”孔柳很严肃地说“在那之前,先要听我把话说完。”
      祁宏点点头,并未去碰那本手记。很耐心地听孔柳说:“第一个被害的人是龙虎门的弟子,时间是三个月前。他死的时候也是被挖去双眼和心脏。那时,我们还没联想到水清事件,只以为那孩子是遇上有些道行的冤鬼,不敌身亡。直到,不出半月,茅山派的一名弟子也死了,死状相同,接着,我药骨门和青云观的弟子相继被害,死因相同。我们几个老家伙凑到一起才想到当年的水清。”
      “最后死的人是谁?”
      “是崇天阁的弟子。”
      崇天阁,祁宏略知一二。他们本身并无任何法术,修习的都是梅花易数、周易八卦和推背图的那些门类。在异术界中崇天阁的地位比较尴尬,他们只做推算卜卦,虽是精准却没多大用处。故此,崇天阁的门人甚少与其他门派有往来。

      “你手里有死者的资料吗?”祁宏问道。
      孔柳先是摆摆手,最后说:“你先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事?”
      祁宏没想过把宇文天赞的事说出来,他怀疑宇文和几大门派中的人有牵连,在情况未明之前,还是三缄其口比较明智。故此,他只把在校园里发生的案件说了一遍。结果,孔柳的神色越发疑惑凝重,并说:“茅山那个被杀的弟子也是T大的学生。”
      这条线索让祁宏为之一振!赶忙问他:“剩下的那几个呢?跟T大有没有关系?”
      孔柳摇摇头,表示并无关系。但祁宏还是认为,事件的起因很可能是T大!楚文曾经说过,早些年头冤死的人并不是都有机会跑出来作祟的,要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才行。而且,必要事出有因。就是说,那些很早以前冤死的人经过长时间的沉淀,魂魄的记忆会越来越凌乱,它们是很难辨认出现在和自己死亡时的时间差别。债主早已死亡,它们在寻不到目标之后才会滥杀无辜。
      那么,会不会是在T大发生过什么事?把水清引了出来?想到这里,祁宏问道:“当年水清死的地方是哪里?是本市吗?”
      “不。我查过,水清被害的地点在国内的西部,跟我这里距离非常远。”
      “那就奇怪了。按理说,滞留阳间的魂魄很难离开自己的埋骨地,为什么水清可以离开这么远?”
      “我想......”孔柳沉思了几秒钟,说“他的尸骨很可能已经没了。况且,当年是有祭灵师带走了他的魂魄,我们不能以正常情况来判断。”
      这个道理倒也中肯。祁宏点点头,更加想知道当年的祭灵师究竟是谁,他带走了水清的魂魄又做了什么。一边思索一边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一口润润喉,无意间余光扫到了窗外对面的马路上,猛地一惊!

      马路对面,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子面对着他直勾勾地看着。单薄的身材,青白的脸色,木讷的神情,与周围人来人往的空间仿若格格不入。他就这样盯着,好像已经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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