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用说出抱歉，我们可以下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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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负了都不会还手的软蛋！”
“知元啊，最近手头紧，借我些钱……”
“听说你家有好酒啊，给我们带瓶出来呗。”
“啧，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哈哈哈哈，快，拍一张照，让那些女生看看这什么男神啊。”
“比耶！听到没有？”
…
噪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挤压神经末梢。意识存在于一片虚幻蚍蜉之中，像坠入深海，沉沉浮浮，努力挣扎终于抬头看见了一束救赎光亮。
女生平静地话语像清风。
“不喜欢听那些人说，就干净利落的拒绝吧。”
白知元睁开眼，从床上猛地坐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眼眸放空良久才在黑暗之中聚焦。窗外月光惨淡，无一不诉说着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是关于过去的噩梦。
“现在怎么还会梦见这种事情……”
声音已经喑哑得不像话，喉咙很干。
他下床，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厨房，接了一杯凉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的清凉顺着喉咙流下，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但那份心悸仍旧挥之不去。
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下滑，黑暗中他没有安全感地蜷缩着身体，苍白的发衍生落寞，许久都未动。
梦中，他回到了初中时代，那时的他沉默寡言。拜入了一位退休的大师门下，为了练琴，选择了离老师家近的公立初中。家里人也支持，他那时候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音乐、小提琴。
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或许交流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不合群的代价很大。
“白知元，你天天不用背书包就只带琴吗？好夸张。”
那些知识家教交过。
“噗，有钱怎么不去隔壁的私立，来我们这清高。”
私立公立又有什么关系。
“啧啧啧，女生好多都说你长得好看，小白脸一个。”
他没有让她们喜欢他……
家庭条件优越，精通乐器，这些让他成为了班里男生霸凌的目标。他们嘲笑他的沉默，讥讽他的所学，甚至在无人的角落对他施以拳脚。
辱骂、殴打…尊严被无情的践踏，苦难悄然将他推向深渊，没有人帮助他。
所有人都是旁观的刽子手。
最严重的一次，他们摆弄着他，拍摄滑稽的照片散布在校园墙上，即便很快就被关注校园墙的老师勒令撤下，依旧会收获到含带嘲笑异样的眼光。
……世界是一场欢闹的荒唐。
白知元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从脑海中驱散。脚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紧紧抱住自己，眼神愈发空洞。
“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努力改变了自己……”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班主任找他谈过话。老师那张如同树皮般的脸上，眉头皱起一道道沟壑，苦口婆心地劝解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对自己不好。
“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和同学交流、也不参加集体活动，你简直就是破坏了一个班级的凝聚力！这个年纪，对于异类是很排外的。”
所谓改变……
那是在在之后一次特别痛苦的霸凌之后。
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皮肉钻心的痛。鼻尖是泥土的腥味，他恍惚产生一种自己本身就是生长在泥土中的错觉。因为班主任在班上警告了那些人，于是便召来了深刻的报复。
恨视而不见甚至无形助纣为虐的班主任么。
没有。
班主任的话回荡在脑海，他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向来只有音乐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
从那以后，白知元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开始主动与人交流，音乐才能在学校的各种活动中大放异彩。
待人接物无比温柔，唇角总是扬起笑容。
当他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大众视野时，班里的同学恍然发现，原来白知元是如此的优秀。
他的人缘关系逐渐变好。
白知元没有报复任何一个人。
只不过是在别人面前，苦恼的皱眉，道：
“很可怕。他们…”
别人便自发的远离了那几个男生。位子颠倒，曾经的霸凌者冷遇，所有人都躲着他们走，窃窃私语如蛆附骨，没过多久，他们就转学了。
黑暗中。
白知元头埋在臂弯里，沉默无言。
半晌，安静躺在地板上的手机震动。
他拿起手机，解锁。
微弱的光芒从他手中的手机屏幕散发出来，打在他俊美的脸上，映出他精致的五官。
渐渐，看见置顶的【曼曼】发来的消息那一瞬间，他眉眼间的冷漠骤然消失，如同春日复苏，浅色瞳孔迸发光芒。
那一次火锅店她走了之后，他一直有道歉。已经过了两天了，说实话，在她不回复任何消息的时候，他感觉这段友谊完蛋了。明明早上还会遇到，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仿佛存在什么联结般，少女每次都能准确的将视线放来。
今天他上午他又尝试发送了道歉的话。本以为不会有结果，直到现在看见具体消息后。白知元松了口气，压在心底的石头忽然轻飘飘…
[曼曼：我没有关系，不用说抱歉，走了因为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吃饭，你下次再请我就好了。]
[好。]
[曼曼：？还没睡]
[你不也是没睡吗？]
[曼曼：我在完成大业]
[啊？]
[曼曼：……是在补作业，老铁]
很难说，在这种时候与人平和交流的心情，方才汹涌跌宕的苦闷烦躁逐渐被抹平，耳畔回荡的也不再是沉重的心跳和呼吸，是真切昭显宁静的夏夜虫鸣。
白知元目光瞥见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三点还在写作业么？他想到少女清瘦的身影，还有能早晨晕倒的体质，就不由眉头紧皱。万一是要紧的作业，没有立场让别人直接休息…犹豫几秒，他输入道：
[什么作业？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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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3:10。
宛曼的卧室，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充斥着一股死宅味。在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猫咪靠垫，地板铺着地毯，宛曼就搁那躺着拿手柄打游戏。
她生活简单而充实，每天除学习、画画，就是沉浸在她的游戏世界里。
不需要太多社交，也不需要太多的物质享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来探索她的幻想世界，她就感到非常幸福。
没有外界的纷扰，只有她和她的虚拟角色，以及那些精心设计的游戏任务。
“我砍我砍！走位，攻击不到我～”
手指在手柄跳跃，眼睛紧盯着屏幕，随着娴熟的技能衔接打击下，号称巨难通过的最终大boss也死在她的手上。
画面中，身着华丽神袍的世上最年轻大主教阖闭上双目，明明心口被插入利剑，他的笑容依旧悲悯。
对话框闪烁字符。
【父无法宽恕你的罪孽。】
“你和你的神，都下地狱去吧。”
宛曼冷声道，凝视倒地角色，仿佛在看一个蝼蚁，高高在上的睥睨。不过几秒她就哈哈大笑破功，自吹自擂，“刚刚说的真帅！。”
这种一口气通关一部好质量游戏，太爽啦！宛曼仰躺在椅子上大大伸懒腰。
剧情简直没话说！如果不是和神父拿宿敌剧本，她真的会为这个温柔角色心动……但是，对战的时候无限回血太恶心了，还很持之以恒的劝她不要与神为敌，回归神的怀抱……
有点洗脑，磕不动。
而且不是白毛，不符合她的二次元xp！
啊…
白毛。
又想到了戳她xp的修。
“有点空虚啊，但是玩过的游戏，我又不想玩第二遍，啧，要不去玩一下新出的乙游？好像也有一个白毛哥。”宛曼垂眸沉思。
系统忍不住浮现，空中绕了两圈提醒道【宛妹，你不看消息吗？发完消息就继续打游戏？】
“白知元回我了？”宛曼头也不回，正在把新游戏下在D盘。
她说自己在写作业并没有撒谎，一开始是在写的，至少是还在和白知元发消息的时候。
可是有的东西不会就是不会，更不可能去求助除了让你谈恋爱就不会干点别的的系统了。索性继续玩。
【是啊，他回你了，要不咱看看？】
系统想，怪不得，怪不得这家伙的网恋经历那么坎坷。等这么一个玩游戏就懒得回消息的人，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任谁都会觉得是冷遇。
“好吧。”
反正现在也是要等到下载，回复一下消息刚好。从火锅店离开，白知元立刻给她发了消息，为当时的事情感到抱歉，试图弥补。
性格使然，她不愿意不开心就会抽身撤离。但是白知元，是一个温柔的有些伤害自己的人。
他会很在意她的心情。
[不用在意]她打字。
但未发送版。
…
两天前的消息宛曼是看到了的。
她也以为是发送了的，之后就没有管了。
消息：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本来列表除了动漫游戏群就没几个人，而且她还贼讨厌消息弹窗，设置里面全部都取消了。一条消息轮回是常有的事情，今天也是三点打开vx看到了，她才回复的。
宛曼点击查看新消息。面部表情彰显了她的心路历程变化——
“嗯。嗯？”
从平静到震惊窃喜。
[真的可以吗？]
[白：可以，已经睡了一觉了，现在睡不着。]
[小猫竖拇指.jpg]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
宛曼欣然：[谢谢啦～我给你发，你看看会不会。]
目睹他们聊天的系统浑身僵硬：不是？哥们，你抢我活做什么？你们专业都不一样，没活别揽！
后来，事实证明，【这小子他真会啊！！】系统碎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不用说出抱歉，我们可以下一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