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季予安七

4、第 4 章

　　看着男孩苍白的脸，声音更加亢奋“没，没事，凌叔带你见你母亲，见你母亲，嗬嗬哈哈哈…”男人踩过少年的尸体来到纪喻臣面前，伸手将颤抖的“小白兔”拎起，“小白兔”只能紧捏着男人手臂，借力向上拉着自己，避免被衣领勒到窒息，他不能反抗，男人的枪直抵他的脑门，又是“嘭”的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纪喻臣艰难的爬起，瞪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是个硕大的玻璃罐体，装满了不明液体，一个似是一块块拼凑起的“美人”在液体中悬浮，着（zhuo）着一条白裙，闭着柔情的眸。“嗬哈哈哈…臣臣…快!快去喊你的母亲啊，她见到你肯定很高兴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中带有绝望，见他还在怔愣，男人怒了，抄起随身携带的小刀，插入男孩肩骨，一下又一下“怎么不笑啊？不高兴么？啊？笑啊，你母亲可喜欢你笑了噗哈哈哈哈…”纪喻臣眼前发黑，意识模糊“好疼…我是要死了么…” “臣臣”女人的声音是纪喻臣久违的温柔，男孩睁眼，周身散着柔光的母亲在一片漆黑中蹲着身子，伸展着双臂笑得温暖，柔情的眼掺着心疼“妈…”“妈妈!”白瓷奶娃穿过纪喻臣的身体，迈着小短腿扑入母亲的怀抱，哭得厉害“爸爸他们都不喜欢我，妈妈带我走好不好”女人刮了刮儿子的鼻梁，刚起唇便化作点点星辰，奶娃撇撇嘴，抱膝坐下，嘟囔中带有哭腔“臣臣很乖的…一直在等妈妈接…”小男孩儿把头埋膝“别不要我…”纪喻臣想伸手去碰他，场景换了，女人变年轻了不少，手中拿着拨浪鼓哼着儿歌，笑看着摇篮中的男婴，是无比的幸福，母亲在自己面前总是笑着，纪喻臣低头挪眼，窜紧拳，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啊……场景再换，是枪声，车鸣，爆炸的“交响曲”纪喻臣猛的抬头怔愣地望着前方，柳茶是个合格的母亲，在被炸成碎块前她护住了自己的孩子，却承诺了个不可能兑现的谎言，纪喻臣只觉眼眶火辣，心脏绞疼“骗子…你还是没来接我…”但，此刻的“母亲”又一块块的拼凑好，用空洞的双眼看着自己，咧嘴笑到耳根，喉间发着诡异的笑声，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奔”向自己，像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纪喻臣闭眼，模仿着黑暗中母亲的动作，伸开双臂等待着“温暖”拥抱，在“母亲”即将碰到自己时“母亲”又消散了 一一 “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