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合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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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呢？”唐向晚攥着自己的领口，脑袋看向一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什么下次？”
她着麦克风小声呢喃，“下次我想知道你干嘛，怎么办？”
“不是早就说了，向晚只要打电话找我，我一定接。”
唐向晚咬了咬唇，对着摄像头嗔怪地看了一眼，“别人也可以打给你吧，池海是的，她想打给你就打给你。”
“不一样！”柒语在屏幕那边解释，她的双手按在桌上，差点站起来。
唐向晚张开口来，但是什么都没说，她咬了咬唇角，再次对着手机俯过身去，却只是又什么都没说。
抿住嘴巴，她缩缩脑袋，攥紧拳头。
这样追问是有些麻烦了，但是唐向晚忍不住。
撅起嘴巴，她问，“哪不一样？”
“我睡觉时你打过来也可以。”
唐向晚赶忙把摄像头翻转过去，在屏幕外咧着嘴笑。
房间外妈妈催她洗澡了，她起身，今天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要去洗澡了。”
“哦...”
伸了懒腰，见柒语还盯着她看，唐向晚笑了一下，“你想让我把手机也带进去吗？”
“不要！向晚！你......去吧。要不，电话别挂？”
“行。”
最后这通电话一直打到了早上。
*
周五到学校的时候唐向晚有些不敢看柒语，可是和她不一样，某人倒是和平时一样大大方方。
上完第二节课，柒语又是一下课就没了影子，莫名其妙就走到了走廊去找，出来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唐向晚只好去上了厕所。
洗完手照镜子，宁之推开身后隔间的门走出来，唐向晚对着镜子理了不需要理的刘海，过了一会宁之走到身边。
镜子里的人对她点了点头，安静的气氛被水冲开，唐向晚随口问了一声不重要的问题，宁之却冷不丁回答：“你最近和柒语关系很好？”
“为什么问这个？”
唐向晚拧水龙头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一点，她用余光瞥向低头洗手的女孩。
宁之甩了甩手上的水看向镜子，“因为班上有很多关于你和柒语的传言啊，而且，你好像对那些传言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可能！”
她的语气重了好多，脸上多出一些红，眯着眼瞪了宁之一眼，她转身往门外走。
厕所的门正对西边的楼梯间，刚走出厕所，柒语就拎着个塑料袋满头是汗地上来。
唐向晚瞅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同学，理都没理就往班走。
柒语快步跟上拉住她的手腕，却刚好被刚从厕所出来的宁之看见，身边的人嚷嚷着走回班里，留下她们两个人独自站在楼梯间前。
“向晚，怎么了？”
她扭头继续往班里走。
柒语的手不肯放。
“没事。”
“我给你买了水。”
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自己常喝的水，这样就想哄好她也太小看她了吧。
“不要。”
“我也不知道你吃什么零食，所以就随便买了一点，向晚，别生气了好不好。”
女孩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唐向晚的左手被晃动了，甩开背到身后站住。
“专门给你买的。”
“不喝。”
“向晚~”柒语冲着她跺了一下脚撅嘴。
唐向晚撇了下嘴角，叹了口气，还是把水接到了手中。
“你以后就天天和别人去小店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班走，走到后门前，唐向晚停下。
没有看向身后，她对着身后补充，“周六下午两点，我去你房间。”
这次她真的不敢回头了，因为脸上真的很红。
*
睁开眼来，唐向晚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才刚过七点。
站到落地镜前，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而来，对面柒语的房间还没有拉开窗帘，手机里还有柒语轻微的呼吸。
唐向晚从衣柜抱出一堆衣服，开始一件件对着镜子换，等到终于选定一身穿搭，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重的呼吸
“嗯~”
“醒了？”她停下手中的事，抱起手机。
柒语的声音很慵懒，“向晚你起那么早啊。”
“嗯，上午要去姥爷家吃饭，吃完饭就去你家。”
“好不好看？”
唐向晚给柒语发了张刚对镜子拍的照片，这次她没有忘记遮住墙上的挂饰。
她对这套挺有自信的，总而言之就很少女。
上身一件针织白色外套，下身一条黑色运动长裤，很有精神。
“向晚怎么穿都好看，因为你本来就好看。”
“切。”
唐向晚对着镜子笑眯眯转了一圈，柒语好像终于清醒了，“没事啦，向晚你那么懂事，而且是见姥爷怕什么？”
她的心口紧了一下，随意糊弄过去，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去客厅时，已经十点了。
妈妈还没有醒，餐桌上摆着一瓶酒，昨晚她从房间出来还没有看见，这应该是妈妈在她之后喝的。
唐向晚允许她可以少喝一点，但这一个星期她都没有碰过，只有昨晚碰了。
走到最里面的卧室，她耳朵贴着门敲了一敲，里面传来一声梦呓，缓缓打开门来，房间的窗帘拉着，妈妈的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
她明明是醒着的，但是却在对着天花板发呆。
唐向晚舔湿嘴唇，望而却步。
“要不不去了吧。”
妈妈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去，宝贝，妈妈这就起来。”
“不去也可以。”
唐向晚已经走到床边，坐在妈妈的边上，她摸索着手心，心里是真的不想去。
反正，现在也很好，不去也可以，而且妈妈至少五年没有和姥姥姥爷打过电话了，就像没有他们一样。
“去，总不能这辈子都不去，而且会好的，妈妈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唐向晚只好退出门外视线的最后，妈妈双手垂着从床上起身，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坐到客厅，大概是有20分钟过去了，妈妈才终于出来。
她今天穿得很朴素，棕色大衣里配着白色毛衣以及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
十一点的时候，她们来到了一个堪比苏琴阿姨家的小区。
到了楼低，妈妈停下车，姥姥家在一楼。
门被妈妈的手指轻轻叩响，唐向晚看见了妈妈的右手在颤，趁着里面没有动静的时候，她伸手握住妈妈的手，女人冲她笑了一下，恰好一个声音响起，妈妈又浑身一抖。
门的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来了。”
唐向晚也开始紧张了。
因为，她是妈妈领养的孩子，领养的孩子总归是外人。
门缓缓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让唐向晚不喜欢的气味，去陌生人家里总是可以闻到这样的气味，在没有唐巧的前几年里，几乎每隔一个季度，她就要嗅一次这个气味。
门后是一个年老的男人和女人，他们的视线平静而没有波澜，即便是先看见的妈妈，也没有露出一丝悸动。
这或许不是一个该看孩子的眼神。
不过唐向晚也没有资格评价，因为她也不知道亲生父母看孩子，到底是该用什么眼神。
“进来罢。”老男人为她们丢下两双拖鞋，这两双都不合脚。
对唐向晚来说太小了，对唐巧来说太大了。
妈妈早在一星期前就已经和姥姥姥爷说过要去了。
饭已经烧好了，但是桌上的气氛很僵硬。
唐向晚坐在妈妈身边，对面是坐在姥爷身边的姥姥。
所有人都独自动着筷子，她挑着饭里的米粒，妈妈给她夹了一块子菜，唐向晚抬头，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姥姥一直在对着她笑。
一顿饭无声进行到尾，时间才过十分多钟。
先起身的是姥爷，她见大家都吃完了，就对身边的姥姥说：“把餐桌收拾了。”
姥姥开始去堆碟子，不多，但是全部摞在一起，抱起来就难，妈妈拍了一下她的肩，对她说：“去帮一下你姥姥。”
唐向晚帮着姥姥拿一半，和老人一起走到厨房。
身后的妈妈跟着姥爷进了书房，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唐向晚不断地往身后瞧。
“放着吧，我一个人洗就行了。”
姥姥又笑了一下，很和蔼，但是唐向晚没有习惯，低下脑袋躲开。
“不了，我帮您吧。”
“你真的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唐向晚没明白姥姥指的是谁。
姥姥笑了一下，“巧巧说你是自家人，我看了一下，真的和我那个‘妹妹’挺像的，果然是自家人。”
“嗯。”
唐向晚低下脑袋洗碗，碗碟在池子里叮叮当当。刷完四只碗，姥姥撵她到客厅，“去玩吧，姥姥来就行了。”
唐向晚坐到客厅，左边是紧闭的书房的门，她能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声音。
“你回来干嘛？”
“爸，我得想着宝贝的好。”
“你不结婚回来干嘛？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人吗？”
“我哪不像人了？”
唐向晚还想听，一只手在眼前晃了一下。
姥姥握着一个荷包，坐到她的右边。
“学习怎么样啊？”
“还好。”唐向晚双手放在膝上，姥姥在她右边坐下。
“巧巧说有女儿了，我还吓了一跳，不过，总归是抱上孙女了。”
她从荷包里抽出5张红色的纸币，塞到她的手里，“拿去买些吃的吧，乖孙女，姥姥也不知道怎么疼孙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就什么都没敢买。”
“姥姥，我不能要...”唐向晚不知所措地塞回去。
姥姥接到手中，又塞进她的口袋，“收着吧，姥姥的一点心意，收着吧。”
一双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脑袋，唐向晚低下头来，没有再反抗。
心口有些暖和。
这时一个声音破开书房的门而来。
“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想让我死吗！”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27.合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