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次穿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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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enty-two.
环绕赤道运行的卫星稳定地运行着，蔚蓝明珠上薄如蝉翼的轻纱急剧聚集，在星球上某个地区上空卷起黑压压一片，白日成黑夜。
“今天的天气预报明明是三十五度的晴天啊，居然错了吗？”
何青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街道上黑压压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此时微弱的光源只能点亮何青南自己。
他听到身后商场内疑惑的声音。
天色昏黑，弥漫的土腥味和沉重的水分子堵着人们的口鼻，燥热的温度仿佛被瞬间剥夺一般，何青南感受到丝丝凉意，甚至脊背略微冷颤。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
空气静静的、闷闷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白天。
现在出行似乎是个危险的事情，手机上冒出了紧急提示，官方警示在外的人群立刻找到一处安全地躲避，行驶的汽车立刻停下……
大雨即将落下了，空气潮湿得仿佛要溺毙何青南。
何青南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个座椅，坐下，是商场外的户外座椅。
嘭——
刚刚买的雨伞张开，把何青南笼在伞下。
滴答——
雨来了。
滴答滴答。
嘈杂的雨声中，偶有凉凉的水滴溅到何青南脸上，他盯着黑沉沉的地面，久违地思考起来。
‘如果说那些视频中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真的是未来的我的话——那么，为什么相关视频都被屏蔽了呢？’
何青南模糊地记得当时不以为意的他试图找过那些【自己】的视频，然而都被屏蔽或失联……何青南知道，互联网上一件事物极其容易消失踪迹，他当时没有在意过。
但是现在意识到这些视频的重要性……
何青南想：‘为什么【我】的视频都全军覆没了？’
连带着一些【穿越】的幻想设定回答，也都消失了。何青南想。
水溅湿了他的衣服。
何青南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骨头中。
——【我】被发现了。
——但是我没有。
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何青南面无表情地摸了摸，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自己长相有什么差异。
‘如果真的发现了【我】，那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呢？’
乌云在头顶隆隆地响着、抖着，雨哗哗地落下。
何青南又意识到，如果按照以往的屏蔽【我】的原则，现在周老寻找【我】的盛况当然要被屏蔽……然而却造成了几乎人人皆知的情况。
‘是在找【我】吗？’
一道雷劈过，何青南苍白的脸色显露在伞下，倏尔隐藏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但是现在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啊。”
伞在暴雨中颤抖着，内陆的城市许久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雨，所有的伞都是依据着轻薄和时尚的品味来设计，很难抵御连绵不绝的暴雨。
顺着工艺设计的漏洞，冰冷的水落在何青南头顶上，他一个激灵。
他眼睛闭合又张开，却始终看不清黑暗中的任何景物，也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他们在找我，我遇到的路人可能发现了我。我的同学、亲戚、朋友很可能已经报案了。’何青南心脏砰砰地跳，他慌乱地看了一眼四周，随即意识到白昼突兀地变成黑夜给了他极强的隐蔽性。
‘现在没有人能找到我。’何青南清晰地意识到。
他打开手机，手不断抹去屏幕上连绵落下的水珠。
推送中有今日异常天气的解释、也有之前异常月象的说明、和一些明星文娱的消息，何青南翻了一会，终于看到有人爆料周老遗产的线索邮箱已经被投递了一万条相关线索，博主还呼吁他的粉丝尽快投递线索，因为周老居然没有对线索要求加以规范……这意味着可以浑水摸鱼搞到一万元，博主已经证明了。
‘猜对了，有人投递虚假线索来挣钱。我还有时间。’
何青南擦去屏幕上的水珠。
‘但我该怎么办？’他紧张地想。
——现在的我还不是【我】。
现在的何青南没有能力应对这一切。
裤腿湿哒哒地黏在他腿上，何青南从原地站起，颤抖的手举着伞，焦虑地在原地踱步。
黑暗中，任何事物和杂乱的心思都隐秘在阴影。
“这里不能呆了，大城市人多眼杂，监控探头也多。”
也不能回老家。先找个小地方呆着吧。
幸好自己选择的大商场离租房比较近，何青南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摸黑回了租房，他打算收拾好行李立马趁着天黑雨大跑路，屋内有当初【自己】寄来的信，必须带走。
“房东记得我的脸，可能已经报信了。”何青南低喃。
天异常黑。
————
【代号南事件相关人士】
“美国宣布它为此次日食事件负责——？？”B盯着屏幕中传来的最新报道，不可思议地问：“它负什么责？才黑了一个小时，现在天文学家都以为是某次太阳黑子的异常扰动，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来着，它跳出来干什么？”
“他们脑子有问题吗？”B匪夷所思地问。
“好好工作。”A淡淡道。
B负责的范围是代号南事件的相关网络舆情，现在正是他们工作的时间，而“日食”才是短短一个小时，公共安全部门才在不久前发布出行预警……
室内灯光明亮如初，任何对“日食”的谈论，只能证明B在“摸鱼”。
A对B的做法持保留态度。
然而B却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询问道：“遗产的风波造成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宣扬了不劳而获的风气，这真的可以吗？况且我们不一定能找到南先生。”
“我还是觉得保守做法才能一步步接近南先生，”B幽幽道，“后续要是真的找到了南先生，我们要怎么和他相处呢？几近数亿人知道了南先生的长相，这真的不是把他往不友善的方向推吗？”
“好好工作，不要分心。”A根本没有搭话，直接中止了这个话题。
B撇撇嘴。
A装作没有看到B的表情，他认真地看着计算机屏幕，脑海中却浮现了编号46事件的解析。
那本日记上有个特殊的地方，只有A在意，而A由于证据不足没有告知其他人他的猜测。
【日记本第384页】
【雨。我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的发生。】
【再也不会夜间惊醒，也不会恐惧每一扇关上的门扉。我想起了你曾经告诉我，如何面对恐惧和惊悸。】
【“内心强大、笑着面对一切……你以为我要说这样的话？你呀，别太信鸡汤了，我度过磨难靠的是运气和救赎，而不是始终被苦难拷打。”】
【我记住了你的话，但运气始终没有到来。】
【但是，“鸡汤”或许是正确的——伤口被时间磨砺着，变得不疼了。】
其他特工忽略了这页指代不明的日记，而A清楚地明白，鸡汤这个名词是九十年代末期才出现的词语，而沈连司这篇日记写于八十年代末。
那句话的讲述者，是南先生。
所以，A知道了一件事。
南先生初期经历过磨难，并且靠着一点点运气和帮助脱离苦难。
而——
A根据编号46事件中南先生稚嫩的表现和始终停留在那个时代极其久的表现，猜测编号46时南先生还没办法掌握自己的穿越能力，他在日记中有反常和暴躁的表现。
很可能，一九七九年是南先生第一次穿越。
而在第一次穿越之前，南先生经历了一次痛苦的磨难。
————
黑暗中，何青南远远地看到，自己租房的灯开着。
他出门时一向随手关灯。
有人在屋里面。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一次穿越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