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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是笨蛋。’ ...

  •   把同学们在断壁下隔离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没有被丧尸感染之后。

      簌簌用麻绳把他们拽了上来。

      “真安静。”

      他们顺着麻绳爬上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深深嗅了一口气,沉醉道:“这就是桃花源的模样。”

      大山里有一种别样的幽静感。连带空气都是冰凉的,远处山尖仿佛黑海的水波一样连绵不绝。静静的包围着村子。

      簌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感觉村子里问题多多,实在称不上是桃花源。

      她把同学们领到家里。推开门,屋子里十分冷清,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住过,没有多余的茶杯,没有多余摆件。淡色的窗帘在微风下轻轻飘动。同学欢呼了一声,度过了丧尸病毒爆发之后最愉快的一天。他们吃光了所有的食物,美美地洗了一顿澡。

      在临睡之前,簌簌告诉大家:“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同学们笑着点头,谁没事大晚上出去。他们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找到簌簌:“簌簌,我们吃什么呀?”

      “没有食物了。”

      簌簌诚恳地说,昨天大家一边吃一边笑一边唱歌,她不好意思说食物已经吃光了的事情。

      不过既然大家问起来,簌簌举高了自己的小篮子:“我们一起上山摘野菜。”

      现在正好是荠菜、蒲公英和香椿长出来的时候。再晚一点就没有了。同学们散漫地跟在簌簌身后,簌簌说:“对了,不要靠近松树。”

      他们听了一下,并没有往心里去。

      劳累了一天,同学们疲倦推开院门,将手下的篮子丢在院子里,猛地往靠在沙发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贫穷的村庄,落后的地方,一入夜整个世界就像是死了一样。好不容易从魔窟一样的大城市里跑出来,感觉新到达的桃花源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簌簌——”

      他们长长地喊了一声。

      簌簌从厨房里探出头,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弯弯的月亮:“怎么了?”

      漂亮的女孩子足够赏心悦目,连一路的奔波和无聊的村庄都不算什么了。时间不早,簌簌整理好了厨房,匆匆套上了外衣,她的房子已经借给七个同学,她暂住阿雅婆婆家里。

      簌簌弯腰穿鞋,间隙问杏香:“杏香,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在阿雅婆婆家。”

      杏香看了一眼同学,摇了摇头。

      夜晚。

      夜风呼呼地打在窗户上,赤着上半身的男同学一脸不耐地去关窗,街上传来“呜咽”地声音。

      男同学竖起耳朵,匆匆穿上外套推门而出,两侧的鹅卵石围墙整齐漂亮,围墙边上立着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老式路灯和电线杆,路灯被褪色的罩子起来,像是一个吊死鬼一样垂着头。路上有两个不正经的人,对方朝他露出泪盈盈的目光,男同学笑了一下,他认出这两个人,一个是安河村村长陈立功,一个是村里最大的物资储备商马济源。

      他抛了一下手机,问马济源要物资,“不然,这些照片,这么多人看见不好吧。”

      马济源点了点头,缩着背带男同学去了超市的仓库。马济源的仓库整个安河村物资最丰富的地方。男同学一进去,就像是掉进了油缸里面的耗子。

      他挑花了眼,不断挥舞双手,张口说:“给我一个袋子……”

      “不,给我一个小推车。”

      他又反悔了。

      “不不不。”

      男同学抓了抓头发,双目赤红地拧过身体,“这些我都要了,你把钥匙——”

      “噗嗤——”

      一柄飞斧砍进了男同学的脑袋,男同学“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身后,缓缓露出陈立功高大的身体。

      第二天一早,幸存者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在屋子里怎么喊他都不出来,他们叫来杏香,“昨晚你没和他一起吗?他人呢?”

      杏香摇摇头,说半夜听见他出去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是不是去找簌簌了。”

      杏香小声说道。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走,去隔壁看看。”

      簌簌一清早就听见有人敲门,她打开门朝着同学们嘘了一下,“阿雅婆婆还在睡觉,怎么了?”

      幸存者面色焦急:“昨晚有人找你吗?”

      簌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惑地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他们嘟囔着:“真是邪门了。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是不是上山了?”

      他们抬起头,安河村四面环山,林间经常弥漫起大雾,乌黑的密林就像是一个安静的鬼魂,正在悄悄吞食他们的生命。

      幸存者打了一个哆嗦。和城镇里恐怖且怪异地丧尸比起来,安河村更有一种寂静的阴冷。

      听见同学失踪了,簌簌带着他们去山下找村长,路过李书文家的时候,簌簌说:“大家如果看见红色的X,最好不要靠近。”

      杏香一开始不以为然,但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簌簌说得第一句话:

      ‘——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她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身上立起的汗毛。

      *

      李洛满肚子气的从安河村村长那里回来,他一脚踢开了路边的垃圾桶。

      妈的。

      什么破地方。

      村长陈立功是个人高马大,满身肌肉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一脸淳朴,幸存者们跟他说人失踪了,他嗯嗯了两下,表示一定会发动全体村民一起找人。

      幸存者是一个地方尸山血海里面跑出来的,感情十分深厚,他们不满意陈立功的态度:“村长,我们觉得现在就可以出发找人了。”

      陈立功又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现在就出发。陈立功的屁股坐在垫子上,连挪都不挪。

      ——一个外来人,谁知道他去了哪儿。

      他们读懂了陈立功的心思。

      幸存者不满地往回走,其中最生气的人就是李洛,他和失踪的那个男生关系很好,如今朋友不见踪影,满肚子怨气。

      李洛攥紧拳头,心里发了一阵邪火。

      ——一个破村子,活人没几个,剩下的都是老不死。把人都砍了,占了这片山自立为王岂不是更好。这外面的世界已经是人吃人的世界,他干净利落地送这些老头老太太上天,也是这些老头的福气!

      李洛的余光瞥到提着篮子正在上山的阿雅婆婆。

      李洛的轻蔑劲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当即就跟在老太婆的身后,跟着走进了黑森林。

      阿雅婆婆走在前面,她挥手推开山林的树叶,她已经六十六岁了,但仍旧健步如飞。

      黑森林里面枝叶交映,李洛苦苦跟在后面,每次即将失去踪迹时,又会从树林的夹缝里看见阿雅婆婆高大的身影。他们走到了松树密布的森林深处,在深处,有一棵巨大的松树,树根粗野生长,布满了整个地面。

      阿雅婆婆跪在松树前,“大灵啊,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她声音低沉,风一吹,仿佛整个森林里都遍布着他的声音。

      阿雅婆婆从小篮子里面掏出一只兔子,握着小刀插进了兔子的心脏,然后顺着皮毛和骨头开始分离。

      “噗嗤——噗嗤——”

      鲜红的血溅了一地。

      阿雅婆婆弓腰,她抵着兔子的脑袋,眼眸正对上兔子的红眸。

      “你吃我们,我们也吃你。你的血肉落进了我的身体,我也将化为沃土滋养你的生命。”

      装神弄鬼。李洛狠狠骂了一句,他看见老太婆掏出松树根下的土,将兔子埋了进去,李洛已经没空在这儿看一个老太婆神神颠颠了。他踹了一下树根,发出巨大的声音,他得意地想看见老太婆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过了将近一分钟。

      老太婆还是跪在地上刨土。

      “——老太婆!”

      李洛气冲冲地走上去,他一只手按在阿雅婆婆的肩膀上,余光瞄见了松树根下的土堆里面,有密集的森森白骨。

      “铮——”

      森林里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无数尖锐的松针倾斜而下,瞬间将李洛炸成了刺猬,他放在阿雅婆婆肩膀上的手还没有收回,就砰的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许多年前,这个小村庄贫穷、落后、野蛮。那时候村子里还活着许多人,许多没有配偶的人。阿雅婆婆来到村子里,她高大、丰满、独居。于是就像是狼群里面的小绵羊一样被盯上。

      他们在阿雅上山的时候,拿着刀,尾随在她身后。

      村子里经常有失踪的妇女。每个人都说她们“跟着人跑了”,想必到了明天,阿雅也会“跟着人跑了”。

      然而,当第二天的熹光到来的时候,阿雅婆婆走出了黑森林,她之后,并无人出来。

      “婆婆。”

      住在隔壁的女孩困扰地问她:“你看见一个男孩子了吗?大概一米七左右,村头,嗯……特征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征……”

      她年轻、美丽,像一枝纯白的小叶昙花,唯美动人。

      阿雅婆婆嘴里念着:“……不贞洁的人都会被丢进硫磺火湖。”

      簌簌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真是笨蛋。’阿雅婆婆在心里狠狠骂了她一句。

      【任务:拯救世界

      进度:3%】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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