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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双双坠崖 ...

  •   密室里微弱的火光晃悠,众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那头发乱七八糟,嘴里狼吞虎咽啃着手上的饼,不久才空出间隙说道事由。

      李安澈被关于此,还是因为他前些时日听说柳家大房柳涨光天化日之下,逼迫醉香楼的姑娘,那姑娘正是他所欣赏的。

      他气愤不过,把柳涨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床,揍完人的当夜还去了醉香楼后院,李安澈想去看看那姑娘伤势,万一伤势严重也好叫个太医,结果,人才刚爬进后院,就被打晕过去,醒来就和这几架枯骨待在一起了。

      每天饭菜也就一餐食量,还是他从老鼠窝里掏出来的。

      心情甚是复杂,他家产富足,加起来把那窝老鼠养成千万只都不是问题,如今竟然沦落到向老鼠匀食物的地步。

      “咔。”
      石门突然合上了。

      李安澈手上馒头被吓得掉在地上,傻眼片刻,就哀嚎起来:“早知道就先出去了,哎哟,我这辈子不会就被关死在这破地方了吧!!”

      他连忙警惕起来,把地上馒头捡起,连上面的灰都不清理,直接塞进嘴里,打着商量:“说好了,那鼠兄的饭我们平分,菜都归我,本公子也仁义至此,要不然,我可不跟你们分。”

      “打住,天无绝人之路,要是太绝就换条路,本太子可从不做徒劳的囚死者。”谢至言说话向来不着调,背着手,四处晃悠,寻找突破口。

      四周墙壁与外面极大不同,光滑,没有丝毫机关痕迹。

      左右都找不到突破口。

      他直接毫不矜持坐在地上,冥想。

      脑子进水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把人关在这里面,饿死?渴死?

      望着旁边白骨,他双手合十虔诚行了个礼,想到醉香楼在他到京城就已经名气很大了,三年里也都没有听闻其中有什么动作。

      可是从那守门的山匪嘴里得知,此山寨不打劫,也就放了个山匪风声出去,连当地官府都置之不理,看来山寨的一切就是靠这些姑娘赚钱财。

      可为什么要把已经在醉香楼有佳名的姑娘再送往山寨里,看昨日黑衣人抬上马车的姑娘,分明是不省人事。

      他猜不透里面的事情,心情沉了下去,现在被困于此,还是早些寻出路为好。

      可出去通道又在哪里?

      突然,他感觉到靴子有动静,低头看,是几只圆滚的白鼠,在他靴子上攀爬,顺着白鼠的行走,他注意到那未完全腐烂的白骨上,鞭痕尤为明显。

      白骨指骨处,红色指甲褪色很多,手指关节错开,呈现异常的反折,上面也有鞭痕,有些时日了,痕迹淡淡,劈入骨头,深浅不一。

      他看着,手指咔咔作响,难以想象这些姑娘遭受怎样的痛苦。

      “白鼠—”

      心中闪过几个字,他转头问向李安澈:“你口中的老鼠窝在哪里?”

      李安澈立马指向东侧角落,拳头大小的洞,心思敏捷的他兴奋起来,随即又消停下去,有些贻笑大方问道:“谢至言,你不会觉得我们能从这老鼠洞下出去吧…,要是真能,我李安澈以后把太傅布置的课业全都抄一遍,还要当着众人面给你磕个响头。”

      誓是这样发的,李安澈笃定谢至言不会从老鼠洞这里爬出去。

      毕竟这老鼠洞开始还是掩盖的,他饿得实在烦躁,挠地砖,发现其中有块是空的,其它都是实心,无聊的他直接把地砖扣出来,下面竟然是个老鼠洞,洞里还时不时有饭菜。

      脏是脏了点,能填饱肚子就行。

      谢至言走到洞口,抬手捻了抔土,摩擦手指,湿润的,耳边凑近洞口,还能听到空气流动刮过洞口的声音。

      他十分嚣张地把身上包袱一甩,扔在李安澈的身上,高傲抬了抬精致的下巴,理了理自己红色的鬓发,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

      悠悠道:“把你们的铲子拿出来。”

      “铲子!!”

      众人惊呼,谢至言却神情淡淡,挑眉道:“还不快动手,是等着人过来吗?”

      李安澈兴奋把这对折的铲子伸展,心里稀罕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铲子与普通铁铲不同,构造巧妙,能折能伸,不是铁铸造,而是上好佳木,有巧妙的支撑,不易折断。

      他拿起来,沿着洞口哼哼就挖了起来。

      不多时,洞口就扩展成能入人的洞,洞下面竟然多了条通道,他们一路沿着,就到了尽头,老鼠洞在东侧,而这通道方向指北。

      谢至言等人发现地道尽头竟是到了山寨北边的一间房。

      房内无人,他们围着房间转了圈,皆是一头雾水,房里摆布雅致,屏风上绣着山水,中间书案上摆着墨迹未干的山水画。

      行云袅袅,笔墨勾勒山水相得益彰,谢至言看了眼,眼里全是玩味:“能在这山寨中出现文雅画作,也是稀奇。”

      此时离天光照耀山头不远了,夜间适合行动,白日乾坤下,总总动作都显现人前。

      令谢至言意外的是,这座房子隔壁屋竟是囚禁姑娘的地方。

      他们连忙把捆在姑娘们手上的绳子解开,趁着天未亮,打算把她们送到山下,再叫人送回京。

      这群人中,没有他们看到的林姑娘,个个面生得让他们束手无措。

      听着耳边哭泣声,慢慢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们来自不同地方,但这些地方都是偏僻之地,离京城很远,更有甚者,是其它地方逃荒路上被抓过来的。

      在被绑上山之前,也都在各城酒楼受过训练,酒楼接客,这些姑娘打死都不愿伺候,才被送往山寨关押着。

      这些人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鞭痕,唯独姣好的脸蛋没有受过丝毫刑罚。

      谢至言把人分成几批,由王璞和齐峪带头从不同地方下去,由于只有东边大门看守被他们捆绑了,所以他们准备还是先去东门,再分批从不同山腰口下去。

      此院内竟没有人看守,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出门,沿着小道一路穿行。

      在到十字分叉口的时候,周围没有人经过,他们就快速上前,走向北边大路。

      突然,无数的火光朝他们包围。

      齐齐的脚步声,离他们愈发近,大刀出鞘,连那紧绷的弓弦声都能感受到。

      谢至言从包袱里拿起铁锹快速走到前面,二话不说,直接砸。

      想从山匪包围的北边中找到突破口,就要先把这群穷凶极恶的人打倒。

      火把擦过脸而行,四处乱换,刀大力挥舞,阴险狠辣。

      其余几个人也不是花架子,从小就练武,留苏朝在旁边保护这些姑娘。

      很快,北边的山匪阵型被打乱,苏朝连忙带着姑娘们冲出北门外,这边山势陡峭,不能行马,倒方便她们下去,避免被山匪赶上的困境。

      一边的谢至言几个人还在奋力抵抗,由于苏朝他们的离开,那群山匪攻势更强了,大批人争相往北边这边攻来,企图去追人。

      他们几个人身上都受了伤,特别是李安澈,胸口被刀穿过,面色苍白,失血过多,谢至言俊脸越发冷峭,一脚踢开了扑向李安澈的山匪,把人拉到一旁。

      转而对着还在抵抗的齐峪等人,道:“快带他离开,我来善后。”

      “那你怎么办!”

      谢至言直接扔出几个霹雳散,顿时烟雾咋起,他道:“你们先走,我手上东西多,能挡一阵。”

      有了烟雾干扰,他们很快就夺过那些混乱的步伐,来到了北门口。

      齐峪扛着昏厥的李安澈出了北门,王璞紧随其后,谢至言见状,也打算踏出去。

      就在这时,无数的箭冲谢至言方向袭来,他抬起铁楸吃力的挡,身上还是不免被箭射中。

      左臂肩甲被箭射中,耳边的鬓发被射断,一截红发掉落在地上,尤为刺眼。

      他心中涌起一股气血,“噗”的一下,黑血就吐出口,撒落在地,眼角被箭刮破,一滴滴血划过惨白的俊脸,似是流着血泪,艳丽嗜血。

      谢至言仿若没有感觉,抬手随意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扛着铁锹,双脚分开,十分嚣张对着对面骑着马的李家三兄弟比了个不屑的手势。

      他浑身都很累,气似乎吐露都变得艰难,浑身邪气散布,道:“不过如此嘛,本公子在这,要杀要剐随你,至于杀不死得死我,看你们运气,阎王爷来了也算不准!”

      谢至言已经无所谓了,感觉解脱了。

      似没有比这更轻松的情况,除了这十字分叉口周边立起的四四方方的墙角,他厌恶至极外,死在哪里都一样。

      他淡定的想,他会是哪种死状,以前被人刺杀时,他会觉得可能是被下药毒得七窍流血而死,可能是被刀,剑刺上几个窟窿。

      现在大概他会是被箭刺上无数个口,打成筛子而死。

      那种血液流动突然停止,身上温度一点点消失殆尽,原来人走茶凉形容得也是相当贴切。

      他笑了笑,对于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瞎想而头疼。

      “那就杀了喂狗。”李家最小的兄弟,在马上摇晃,哈哈哈哈大笑,嘴里的语气恶意满满,脸色滔天恨意,似是迫不及待想看清面前人的死状。

      谢至言握紧手上东西,准备来场生与死的较量。

      就在箭再次袭来时,李家兄弟旁边带着白色斗笠的姑娘瞬间飞起,拔剑瞬间把旁边李家三兄弟斩杀,人头“咕噜”一声从马上掉落。

      群起暴动,谢至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姑娘抗在肩上,带到了马上,马直奔着北门外面去。

      后面的山匪抬刀穷追不舍,前方荆棘密布,深处的林子昏暗,寂静无声,他才那姑娘提着领子带下了马。

      谢至言:………

      “把他们全杀了,给我们当家的报仇!!”

      人都没了,还有力气报仇?!

      身边姑娘一言不发,谢至言咬了咬牙,抬手把那荆棘扒开,朝着后面似笑非笑的姑娘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观赏,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不过就赏你黄金万两罢了,这点金子对于我来说可不足挂齿。”

      他听着身后刀削着树叶的声音,连忙看向荆棘前面的路,结果就看到了令他绝望的东西—山崖。

      “我看你们往哪里跑?”为首的黑衣人怒气冲冲,指挥着其它山匪,“给我上!”

      谢至言深深呼了口气,周边也是荆棘密布,来不及了,那姑娘也是一言不发,她双手环胸,看着好戏。

      “现在死了算了,我还能寻个不痛的死法,这悬崖摔下去不得粉身碎骨。”他语气顿了顿,看向那边姑娘,眼神一闪而过的愧疚,谢至言道:“谢了,要不是你出手,我早就没了,是我拖累你了,我银子藏在京城桃源涧一颗桃树前的地下,旁边种了棵红豆杉作标记,就当补偿你吧,银子你一分为二,一半是你的,一半分给齐峪他们,你去京城打听打听就知道齐峪了……”

      谢至言絮絮叨叨说着遗言,时不时叹口气,望着后面瀑布飞流的山崖,心里不由的吹嘘。

      “废话。”话被人打断,沙哑低沉的嗓音令谢至言觉得怪异,似沙砾在巨石上磨蹭许久的干涩。

      他一不留神就被那白衣姑娘大力拉住手臂,一下就被扯到山崖下面。

      风快速擦过脸颊,姑娘面纱被掀开,谢至言总算看清了那姑娘面容,他顿时愤怒大声骂道:“沈云让,你大爷!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特么要死也不是掉下悬崖摔死,你活腻了就不能换个死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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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双双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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