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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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面色不变，嘴角牵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道：“那这样，我却可是有四份筹码了。”
他看着你，手掌向上一翻，接着道：“你也不想获胜时，却收到这四份筹码吧。虽是翻倍了，可却也是没那么让人满意的。”
众人的眼睛带了些恶毒的笑意，瞧着你们三人。
你也微笑回道：“那让我的筹码也分成四份不就可以了。”
小老头知道你在戏耍于他，但他毕竟带着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他并不急也不生气，还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小老头接着道：“自然得押上价值相等的筹码才能开局，就不知你还要不要赌？”他言语之间已是威胁之意。
你也盯着他的眼睛道：“自然要赌。”
你平静地继续说道：“那再押上我自己。”
你自然没有能将柳玉如作为赌注的权力，小老头模糊言语，不过就为的是这一句话。
小老头的笑意更大了，就好像这戏里的角色皆已就位。
厚重的帘布、炽热的火烛、如狼似虎盯着你们的目光，小小的一角却不知为何像个火炉一般。
柳玉如是不怵的，但她总想提着刀将这些目光都杀得一干二净。她盯着自己右臂衣角的血点和发白的布，再向下是没那么健康的枯瘦的手掌，上面的根根筋都略微突出来。只因为她还拿着刀，还可以用力地紧抓着刀。
小老头道：“若是如此，这赌局却是三局三胜，若是输一局，都不算胜利。”他将双手背后，是极为自信的样子，又因为他习惯了总是表露和和气气的那一面，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小老头设的赌局，他自然做好了安排，他道：“既然在这赌场里，第一局不如就比骰子。只是你年纪尚小，不如你来定如何比这个骰子。”他话语刚起，略一伸手，那庄家就远远地投了个东西过来，下一秒他手上就是稳稳的一个木碗，里面盛着还在打转的六个骰子。
等他话语落下，那六个骰子竟也停止了旋转，皆是六个点朝上。
小老头笑意扩大，料想你从出生之日起就未接触过赌场，更别提对这骰子有什么研究了，就是定下的规矩再有花样，如何能比得过这一群几乎一生都在赌的人。
果不其然，他听你说道：“那就比大小。”
小老头微笑着示意你先押。
你说道：“大的获胜。”
赌场里可使的手段本就无数，这骰子作为最基础的赌法，无论是叫它停还是叫它转，更是如此。
小老头引着你们三人走到那样貌平平无奇的庄家的主桌去。桌子旁边原本坐了几个人，有着白眉白髯的老翁，还有脸上刀疤的大汉，见你们来了，都是连忙站起身，又是退至一旁。
不管他们长得是像个古板的老学究也好，像个凶神恶煞的屠户也好，小老头只是一抬脚，声音都不曾吩咐，他们就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小老头也没再表露出大隐隐于市的平凡模样，连头也不曾点，多余的眼神也没分出去，就坐在了主位。
你坐在了他身边，又把绳子交由柳玉如牵着，让柳玉如坐在了你的左侧。
小老头将碗轻轻的放在桌上，那庄家立马迎上前来，将两只手宽宽地按在桌布两边，此时已是摆好了架势，只等着开局。
这桌上除了装着六个骰子的碗，就只有小老头面前的一个木碗，和你面前的一个木碗搁置在这红布之上。像是算准了你会来一样，提前布置好了舞台。
小老头微微颔首，道：“开始吧。”
那走上前的庄家先从那碗里捡出三个骰子，手一甩咕噜噜地掉进另一个木碗里。
他一双手本就按在桌子上，此时更是捏紧了桌布守着骰子的转动。
小老头也在看。
这骰子又不是什么秘宝，但就能叫这一群人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它叮铃的响。
柳玉如看着转动的骨骰，几个红点旋转起来像是熬了迷魂的汤剂，桌布也是红的，整个人整个视野里好像就只有这白的骰子和旋转的红风。
庄家在桌子上的手轻轻一按，这三粒骰子却都停止了，都是六点朝上。
那长相普通的庄家也是挤压了眼下的肌肉，微微露出一个笑来，可这同小老头的笑相差甚远，就是稚童也能发觉他是皮笑肉不笑罢了。
不知何时，你们四周围了一圈的人。这些人来得实在是不声不响，脚步极轻，众人为着这个难得的运气喝起彩来，哄哄声在柳玉如的耳边猛地炸开。
柳玉如眼睛盯得紧紧的。的确，这骰子是在六点的地方停下来了。
但她看到那庄家用了一丝劲后，那碗所在的位置下桌子却有两块木板裂了开来，可还未落下就变成像棉絮一般一丝丝的，被风吹走了。*
这一招虽然用了力道，可却毁于无迹，只有传说中的“化骨绵掌”有如此功夫。怪不得这庄家、这老头是如此自信！
柳玉如背上已有点点冷汗，她缓缓地抬起眼神，又是不动声色地去瞧你的脸色。可你还是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否发现他们从中做鬼。
还没等她收回眼神，就发觉小老头在盯着她笑。小老头的眼睛弯弯的，头也是圆圆的，在烛光的之下，像个小小的佛像。可无论怎么说，柳玉如都觉得来者不善，更是汗毛直立。
柳玉如的嘴唇有些发干，明明面对的是笑意，但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老头依旧微笑道：“三个六点。这下归你了。”
你点点头，指头一动，也是掷下三个骰子。
第一个骰子停下了，六个红点朝上。
众人还是闹哄哄的，毕竟你的两只手却是乖乖地放在桌面之上，从扔下骰子就再没一点动作。
这六个点，不过是运气罢了。
第二个骰子停下了，也是六个红点朝上。
四周微微安静了下来，就是再好的赌徒，看了你的手气也忍不住发叹。你的确是有强运，可这又如何比得过庄家那一手功夫呢。
第三个却还在转，但那庄家已是忍不住发笑了，就是你万般能耐再掷出一个六来，这也是平局。
可这赌局唯有三轮均获胜才算胜利。
柳玉如的心砰砰跳起来，她不是赌场老手，却也明白这简单的规则。
而这赌局本身就受制于人，你一个小孩就是有泼天的运气，掷这骰子又怎会比六点还大呢？
柳玉如又握紧了刀，就是你此刻打了信号，让她一冲而上，她也是做好了准备。
她实在想不到这骰子如何能越过庄家掷的十八点。
小老头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几乎已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柳玉如面部紧张的肌肉，还有你冷淡的表情。
第三粒骰子也停了下来。
也是六个点朝上。
柳玉如的心几乎被束紧了，她看着其中的六个点已经是头晕眼花，可你居然还没有做出动作。
下一刻，不光是柳玉如，就连小老头都睁大了双眼。
那三个骰子，竟从每个红点之间四分裂开来，原本是一个六点的整体，如今却有方方正正立在碗中的十二粒小骰子，一面加起来却有二十四个点！
这三粒骰子，足足分成了三十六个，要论比大小，足足有七十二点。
你慢吞吞地抬起头看向小老头，问道：“如何？”
出手时若无人拦着，那无论在这骰子上下怎样的功夫都已成定局。
小老头如何看不出你使的那一手却是“指刀”，可这也是等骰子尘埃落定之时他才去想的。
可你的动作，却在扔下那骰子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他从未在你、牛肉汤、宫九面前用过这一招，你又是从何学到的？
忽然灵光一现，他想起牛肉汤刚把你抱回来的那个晚上，莫不是从那个密室开始你就在记、在学了？
可也就只有那一招，他也只在那个晚上对你用过！
纵使天才种种，如何能有婴儿一见便会的武功，更不要提这也算是独门绝学了。
你的天资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许多，那三个月就将他教授的两门武学学透的事迹，现下去看起来也是不足为奇的了。
小老头面色微凝，但骰子已然静止，就是此时再出手毁去，也是来不及的了。
他只能承认：“第一局，是你赢了。”
众人原本在那骰子裂开的时候就已经要闹起来了，那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更是忍不住手摸向了腰间的大刀。虽说都是取巧，但设局的人却是从来看不惯别人用巧法获胜的。
但小老头话语一出，四周又被迫安静下来，众人只能用带了警惕的眼光来回扫视着你和你的一双手。
柳玉如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大口地喘着气，竟比你这个投骰子的人还要紧张。尽管她没看出你用了什么样的武功，但能在一众高手围观之下出奇制胜，定是不简单。这一局，总算赢了。
你的面上刚刚露出微笑，就听到有人在远处高喊道：“这第二局，就比喝酒！”
你缓缓地转过身去，来人却是头戴紫金冠的贺尚书。他已是微醉的模样，手里还提着那柄酒壶，身形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