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魔降临》克劳德Cloud

2、「最强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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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被心昂一吼吓了一跳。

　　“可是，需要您的信息素……不用太多，只要，只要一些就好……”

　　机器人变得小心翼翼与急切，生怕他后悔似的，与刚进门时完全不同。让心昂感到意外，他原来也是有情绪的。

　　可信息素是什么？是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一些够么？？他伤成这个样子，只用信息素够吗？？没有药吗，拿药来啊。”

　　“主人，我理解您从小到大没生过病，不太清楚我们星系人类的身体损伤，现阶段，都是依靠信息素来修复的。
　　药物大都是辅助产品，治疗危机的病情，收效缓慢。
　　但您是他的Alpha，您拥有整个星系最强的信息素「原核」。「星核」的能量能驱动信息素横扫千军万马，杀人于须臾之间；加持的修复力也早已登峰造极，救人也在您的一念之间。”

　　横扫千军，登峰造极，星系最强……

　　心昂傻眼。

　　这是他配拥有的词汇吗？

　　他终于也有了点确切的实感，他真的穿到了一个人身上，一个胡作非为的混球身上，一个无所不能的混球。

　　他又看向那虚弱在床，努力睁眼活着的人，对比施暴者的自己，又一瞬间感到绝望的不公平。

　　他的心酸和心痛全部化成愤怒，令他冷静拿出手机，快速搜索怎么释放信息素，接着坐在床边。

　　吻向那个叫做卡兰的周梦落。

　　D5的Beta月日记中，信息记录到。

　　「_卡兰，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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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异的触感从他的颈间脉动，心昂闻到了一股巨大的金属味道，像钢铁泡在水中，慢慢剥落成铁锈的腐败气味，更像血的气息。

　　那就是，他的信息素么。

　　真的让卡兰在数分钟内就恢复了气色，他甚至如饥似渴地抱住了心昂的头，不舍得放一丝气味溜走。

　　那是他第一次亲吻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电话就突然响起。

　　心昂犹豫了一下放开卡兰，害怕是什么特殊人士，不得不背过身去接听。

　　“喂？会面时间马上到了。你什么时候下来。”对方率先开口。

　　“什……什么会面？”他踟蹰回应。

　　“你还分得清今天是几号吗，你要不要死在天空岛上面啊。
　　当然是与Z星交易Beta病毒疫苗的谈判啊。你不来，整个Z星要死几千万人。你来了，可要赚无数星币，Z星应该拿了不少资源来换，可是比大买卖。”

　　“……我为什么要去。”

　　“大哥，你是刚上任的A星魔王执政官，整个「玫瑰星际」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统领，你不去难道我去啊？”

　　“………………”

　　什么玩意儿？？？

　　“我知道你跟你老婆那点事弄得你心情很差，但人都给你虐待四个月了，差不多行了。”

　　好了，别说了……

　　四个月……心昂又轻轻地崩溃了。

　　无数可怕又令人憎恶的疯狂设定附加在他身上，真想让他拿出那把枪崩了自己。

　　“…………可以不去吗。”

　　“啊？Z星是你老婆母星，是你亲口说要毁灭他们整个星球的，摧毁设施已经布置妥当，就等把他们的钱骗到手，然后再一锅端了。
　　倒计时，倒计时还有多久来着？哦，6个小时。”

　　“6个小时？？”

　　心昂大惊，炸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6个小时后，他居然要把一个星球炸了？？还是周梦落的老家？？

　　“怎样，嫌慢？你要是会面来的快，处理的快，可以提前啊。”

　　电话那边的男性声线十分精神，尖尖的，像个稚气未减的少年，但说的话，却可怕吓人。

　　“我改变主意了！”

　　心昂如临大敌，心快跳到嗓子眼，慌乱中大喊一声，旁边听着的卡兰和D5都屏住了呼吸。

　　“改变什么？”

　　“不炸Z星了，我们……和平一点吧？”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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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

　　对方忽然尖锐的问话，把心昂激了个汗毛矗立、浑身发凉。他怎么能忘了，他现在是别人！而且是个没有人性的魔头，怎么能开口谈和平……

　　电话那头的人该多了解他啊，立马就发现了反常，并瞬间质问，那句话就如刀般直入他的心脏。

　　绝对不行。

　　心昂咽了咽口水，喉结像是最后一次为了害怕蠕动。

　　他现在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脱离人设。

　　原主这个缺德样子，得罪的人，想要他死的人恐怕海了去了。一旦被人发现，他现在是个什么能力都没有，什么都不懂的普通货色，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来到这怎么回去他愣是一点没空想，死掉的过程脑补了一百八十种了……

　　“喂？说话。”

　　心昂沉默一会，后忽然垂下眼，弯起嘴角，像在饰演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

　　“哈哈，怎么，被我吓到了？开个玩笑哦，想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呢。”

　　没错，他要求生。

　　从现在开始。

　　他要演戏了。

　　“你试探我干什么，我身家性命都赔给你了，还要我怎样。”

　　对方突然这么说，心昂不得不皱眉，身家性命？又是一个跟他过分亲密的人。

　　“……我就是这样一个坏蛋啊，找点意思玩玩嘛。别生气呀～”

　　他带着玩味的语调调侃，对方立刻松了口吻。

　　“有病。到底几点来。”

　　“我吃个饭，别急。”

　　「艾因」。

　　挂掉电话，心昂看着通话记录的备注，记忆着这个名字。

　　怎么都是这种名……简洁，又陌生。

　　他再次分析已知。

　　卡兰是原主老婆？所以总对他做那种事也合理了……

　　他们可能因为什么事不合？原主就一直虐待他，还要把他母星炸了……

　　鉴定为宇宙级别的禽兽！

　　还有什么Alpha，Omega的。完全不懂。

　　话说能不能给他点时间，让他了解一下基本设定啊……

　　“主人，要吃饭吗，我给您送餐。顺便准备了几套出行的套装，一起给您拿过来。”D5很快打断了他的思考。

　　“先送吃的吧。周……卡兰你饿了么，弄两份餐过来吧。顺便给你也准备一套衣服。身体呢，还需不需要我帮你再修复一下。”

　　心昂顺利改口成「卡兰」这个名字，并且一叫上这个名，就忽然什么也不再考虑，真把人家当老婆一样，上赶着关心。

　　但这么一交代，剩下两人却无措极了，卡兰小心翼翼回答，“已经恢复很多了。但是吃的，我都是喝营养液的……”

　　“不吃饭吗。”
　　“你不让我吃饭……”

　　心昂多想自杀，一刀捅死这个叫昂斯的贱人啊。

　　“从现在开始，你，跟我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吃什么。谁都不能亏待你，知道了吗？”

　　卡兰看着他，有些痴傻，望望D5，不敢答应。

　　“那我去准备了主人。”

　　D5却很平静，迅速反应，执行心昂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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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卡兰面前扮演那个恶人。为什么不见死不救，为什么不继续苛待他维持设定。

　　很简单，他做不到。面对周梦落的脸，他做不到。

　　那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就魂牵梦绕的一张脸，四年多的日日夜夜，都无法忘怀的一副容颜。

　　尤其那双精致眼眸，如风、如星、如海。眼睫每一次呼吸，都像花朵绽开，像流星跌入湖泊，像光束于日落。
　　眼神好像在描述，他生而自由，就算整个宇宙化为尘埃，逝于时间洪流。

　　太美了，美到他看上两眼就要回避，美到摄人心魄。

　　他曾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就喜欢他，在他们从没认识之前。

　　遗憾的是，在心昂本来的世界，他因为世俗观念，没敢与周梦落靠近过，只把他当作永远的白月光放在心间。而如今——

　　这个和周梦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他目前身份的老婆。如果他认下这个身份，成为昂斯。

　　那么卡兰就能顺理成章，变成他的。

　　变成他的……

　　他的…

　　他的。

　　心中有什么东西，疯长起来。蔓延，蔓延，不可抑止。

　　D5离开后，心昂坐回床上，拉住卡兰的手，向他确认。

　　“你是我的，爱人，对吗？”

　　视角转回卡兰这里，他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迷茫。

　　「爱人」？他好久没听过这个词汇了，这比他常叫他的那些下流称呼，要神圣那么多。

　　好奇怪，他居然回应了自己当初的可怜期待，不仅放过了他，而且变得真诚。在他濒死的乞求中，真的用信息素救他。

　　与那个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他，判若两人。

　　就像，换了一个人格。

　　“……法律上来说的确是的，但婚礼那天，我离开了，我们没有完婚。”

　　原来是这样，心昂立马懂了。

　　应该是卡兰不愿意结婚，逃婚后被昂斯抓了回来，然后折磨他。

　　笑话，谁愿意跟丧心病狂的混蛋结婚！

　　“所以，你不爱我，是吗。”

　　“我……”

　　卡兰本能退缩，似乎这个问题被问过很多遍了，回答爱或不爱，都没有好结果。

　　心昂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愚蠢。怎么会爱呢，不被记恨就是对方天大的善良了。

　　原主本人烂到，他就算替代他，恐怕也很难让卡兰重新爱上，更别说拥有。

　　可恶，这看上去，比现实世界两人的毫无交集，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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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送食物进门，心昂直接把东西端过来，喂卡兰吃。

　　这让卡兰持续意外，但他不能拒绝。而D5则反复观看心昂的动作，对他的行为作着机械的数据输入。

　　“多吃一点，吃饱后陪我一起去会面好不好？”

　　卡兰小口吃着四个月都没吃过的食物，忽然就听到了新的惊吓。

　　“我吗？？”

　　“是啊，那不是关于你母星的谈判吗，你也去听一听。”

　　心昂其实只是害怕一个人面对罢了，但对方的脸却为难着，像听到了荒谬的故事。

　　“我可以去吗？”

　　“你是我的爱人啊，怎么不可以。就算从前不可以，现在开始就可以了。”心昂又转头问D5，“我是个善变的人，但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对吗。”

　　“对的，执政官。”

　　D5用新的称谓肯定他的意思。机器人了解自己主人的脾性，他的确善变难懂，但没人敢忤逆。

　　「_综合数据提示，主人的反常行为，累计超过10件。」

　　“这3套衣服哪套好看？”心昂边吃饭，边指着面前的套装询问卡兰。

　　“……中间那套？”

　　“好，就穿这套。”

　　“……”

　　心昂的承诺看上去完全不像玩笑，以至于一直安静坐着的卡兰，最终主动走到他面前，帮心昂整理西装。

　　就像非常期待跟他一起离开。

　　他的眼睛仔细盯着心昂的衣服细节，轻抚每一片物料褶皱。就像他真正的配偶。

　　心昂垂下手臂，心安理得地被他照顾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贪婪。

　　是的，虽然很可耻，但他意识到了。

　　他在一边指责原主混蛋，一边却在享受。

　　享受全新世界的身份和设定带来的机会——从前那个他碰不得的人，现在完全有理由，去争取占有。

　　想到这，他就像疯了一样，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