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魔降临》克劳德Cloud

17、「混小子凯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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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兰从清晨的微光，与逐渐淡去的金属气味中，缓缓醒来。

　　旁边的人把手臂放在他颈下，侧着身子，朝着他的方向安静呼吸。

　　另一只手压在被子外，将被边轻掩在他肩头，用一种绝对安心的睡姿，将卡兰环抱。

　　光缕穿过宁静的房间，将无声的尘埃，在他的视线中徐徐扑飞。

　　他回忆到，所有一切，都在他将死那天，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当时昂斯用信息素救了他，放走他，还算是善变的表现。

　　那么这次易感期，他给他的极致温存，他从未见过，从未拥有。

　　他能感受到，他被爱着。即便对方会失去理智，贴在他耳边说的也一直是，好爱你啊，好幸福啊，想永远一起，或是想一生。

　　他变得温柔，诱惑他留恋。

　　而不是像之前，将他下｜流地强迫，在疯狂的控制中拉他堕落。好像变成无耻之徒，才能确定卡兰，是昂斯的私有。

　　他眨了眨眼，回头看那Alpha沉睡的容颜，想起他昨晚说——

　　如果还有明天，我应该可以理智一点。我想跟你一起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看电视和收拾房间。

　　如果没有明天，记得叫醒我，与我告别。

　　卡兰心乱彷徨，不解又依赖。这还是昂斯吗…

　　“你到底是谁呀…”

　　呢喃完，他转过身去轻轻把他拥抱，恋恋不舍地，吻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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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昂醒来时，见到卡兰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等他，一副随时准备离去的模样。

　　“啊，结束了…”他坐起来，揉揉头发，说5天还真只有5天啊，来得快，去也无踪。

　　“你走之前，记得跟科林和菲尼见一下，了解看看有没有重要的事件发生。”

　　卡兰絮絮开口，交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好的，我会去问问的。”

　　“……你应该见过尤拉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欢A星的情况，但A星的平民很喜欢你，战乱过后你没有再出现，他们也一定很担心你……”

　　“尤拉是个称职的理事，我会跟他好好学习如何管理A星的。”

　　“……”

　　心昂听话得像个三好学生，见卡兰有些吃惊，拉过他的手，“不用惦记我啦，你专心做你的事吧。我毕竟还是有点权力的，能发工资呢，实在废物，就找些人替我干活嘛！”

　　心昂故作轻松，他知道，仅凭现在的自己，他留不下他的。不过他已经不想埋怨了，他偷了别人的人生，意外地拥有过了卡兰，他很满足了。

　　“……好吧，你看着做吧。”

　　“你要走了吗？其实，你可以使唤我的。我是说，你遇到困难，或是想到我，可以找我的。我希望，被卡兰需要呢。”

　　心昂仰着头，用上目线紧紧期待着爱的人，用温柔的引诱。

　　让卡兰红了耳尖。

　　“知道了…”

　　“啊对了！”心昂像突然想到什么，从枕头下摸出那枚婚戒，“还要吗？”

　　那是卡兰是在做时，怕划伤昂斯摘下来偷偷放起的，他居然注意到了…

　　差点就忘了，卡兰向他伸出右手，说明他还要的。其实还有很多话可以说，但佩戴的过程，谁也没有开口。

　　“以后我们还能用小鸟见面吗，还是说要等一个易感期？”

　　心昂最终放下期待，不怀希望地低头。他查了，他一次易感期要60多天，真的好漫长。

　　卡兰转身，手轻抚自己小腹，“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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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星，比莫迪宫。

　　“爸，真的就这么算了吗？昂斯可以暂时先不管，卡兰又没什么地位，为什么不处理掉，就算他有些力量，但跟我们根本比不了，现在他跟昂斯重修旧好，昂斯更难抓了！”

　　凯瑞质问他坐在落地窗前，优雅喝茶的绅士父亲，话语间似乎很不甘心。

　　“应该不是我宣布卡兰无罪的吧，你在星际会议上没赢，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奥斯卡·普维」眯着眼，有些看笑话般看自己儿子。“况且，卡兰是星际难得的天才，他很有可能会找到亚星，不能杀。”

　　“亚星亚星！几百年前的谣言，不知道你们怎么坚信到现在的！”凯瑞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无语极了。

　　“亚星自古以来就有，并不是只流传了几百年。没人能够抵抗亚星的魅力——人死后，会复活再生的奇迹星球。”

　　“哥，你也相信啊，我记得你年纪没过百吧。”

　　凯瑞难以置信地看沙发另一边坐着的亲哥，看那人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神态，莫名来气。

　　“为什么不相信呢，你难道不想，再见到母亲和大哥吗。”

　　凯瑞泄气，“可是。杰夫都说了，亚星就没存在过。Z星是全星系最古老的星球之一了，开采出来的最新遗迹里面，完完整整记录了，亚星只是当时玫瑰星系的某位统领，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编造出来的神话啊。没想到流传了那么久，还成信仰了。”

　　“……”

　　“我知道你们接受不了，就像那老克里特最后自杀的场面那样……老顽固总是对历史有莫名的崇拜。”凯瑞无奈，“我觉得与其期待从来没出现过的东西，不如完成「神主」的任务，让他帮助我们实现愿望最实际。”

　　“你又自己去接触神主了？”「诺理」坐直身体，皱眉问弟弟，“叫你不要随便见他！”

　　“可是我很急啊，「星魔降临」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可到现在还有四颗星核，我们如果不能在他们有孩子之前把他们都抓起来，取出星核，那就会如神主所说的那样，到时候星魔会毁了整个玫瑰星系！”

　　“你告诉我怎么抓？”

　　“昂斯现在是星际最强，不好抓。
　　菲尼位高权重，背后有人，年纪又大，很难对付。
　　莱希背靠「星途占卜协会」，手握「预言」的全部内容，暂时也动不了。
　　那就剩吉玛了啊，她父亲在上次战争中被昂斯杀了，根据星核的遗传机制，父死子承，她就在不久前刚继承了星核。她又是个女Omega，势弱，能力低，才17，痛恨昂斯，是下手的最好目标。”

　　“的确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诺理肯定了一种可能。

　　“你快别了吧！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凯瑞坚决反对起来，“上次我们费了天大的劲，派杰夫用十年的时间，用整个Z星的命运筹谋，结果呢，输得一败涂地！
　　你就不怕到时候吉玛给你来个大的，跟昂斯站一起就笑死了，趁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快抓了得了……”

　　“认贼作父，你会吗。”

　　“我不会，那不保证别人不会啊，我的亲哥你可别谋划了……”

　　凯瑞生怕诺理真又搞什么新的计划，拉着他哥的长风衣快给人扯掉了。

　　“如果不做局，你只抓一个人有什么用，剩下三个人怎么抓。如果真有星魔，那也最不可能是最弱的吉玛。”

　　“借用神主的力量，把昂斯他们抓了不行吗？”

　　“神主根本就不在我们的时空。”

　　“为……”

　　“不要问这种弱智问题，你最近少管我们的事，实在闲得慌给我去上学！”

　　D星执政官奥斯卡·凯瑞，好歹也是玫瑰星系最年轻的战斗系超级Alpha，能把他貌美的Omega哥哥一掌拍散架了。

　　但是他却委屈着把嘴撇成壶嘴，像只受伤的狼，夹着尾巴走了。没办法，凯瑞就是怕他哥，也很依赖他。毕竟他没见过妈妈，是跟哥哥一个被窝睡大的。

　　他跟大哥关系也不好，那哥不自量力非要跟昂斯决斗时，差点把诺理也害死，凯瑞最后只来得及救一个。但他看到浑身是血的哥哥，只有恶毒的想法，昂斯要不杀那疯子，他也迟早会动手。

　　所以他没办法太想他们，他只想跟哥哥在D星好好生活。

　　至于父亲，他再婚后，跟新老婆有了新的小孩，信奉了新的神明，为神主赴汤蹈火。他变得不在意他们兄弟了。

　　所以为了父亲，他们俩只能去想办法去毁灭什么星魔，去拯救什么玫瑰星系。

　　甚至去当个傀儡执政官，去发一些让人憎恨的言，去做一些荒唐的事，去树敌去争抢，去应对战争。甚至去赴死。

　　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没人在乎。

　　但他也无所谓，那些人所谓信奉的伟大信仰。在他眼里，同样不值一提。

　　他出去后死鱼眼放下神态，撞上了等在门外的人。

　　“哥哥。”

　　「西达」声音清脆，大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凯瑞。

　　“怎么了。”

　　“嗯，父亲说，让我等你一起走。还说下次星际会议，还让你带我参加。”

　　“你还去啊，被那个昂斯威胁一顿，不害怕吗。”

　　“……害怕。”

　　“那以后别去了，好好上学吧。你一个Omega，拥有聪明头脑，就应该多学习知识，像你偶像卡兰那样，搞搞发明创造，多厉害。
　　别来Alpha堆里参与什么政治，不适合你。如果是爸爸的意思，我会跟他说的。”凯瑞噼里啪啦一通帮他决定。

　　“不是爸爸……是我想跟着哥哥，想帮助你。”

　　“帮我？你是嫌我在星际会议上发挥太烂了吗？？”凯瑞不明所以。

　　“不是不是的！你据理力争了，是统领那边势力太大了……爸爸又只让你去发言，却不真正地帮助你什么……我想帮你，像艾因帮助昂斯一样成为你的星际助手。”

　　男孩赶紧往前一步，着急否定。

　　凯瑞听闻歪头，没什么表情看他。他发育优越的身形，比小一岁的弟弟大了一整圈。

　　“西达，别想着跟我太亲近。”

　　凯瑞的声音冷漠，令西达瞬间失落，他望着他红色的眼睛，仍不放弃地追问。

　　“为什么……”

　　“我是你哥。”

　　说完凯瑞就走了，剩失落的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直到诺理从门后出来。

　　“西达，你怎么站在这……你哭了？怎么了？”

　　诺理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但不知为什么，西达好像不太喜欢他。

　　男孩听到诺理的声音，抬头又看到那拥有红色瞳孔的眼睛，好像哭得更伤心了，一把甩开对方安慰的手臂，就跑掉了。

　　“……青春期的小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啊……”

　　★
　　雷尔从阵痛中醒来，他发现视线恢复得很慢，但他的信息素却新鲜雀跃，所以在还未辨得清人在哪时，就握住了艾因的手。

　　“醒了？”
　　“……呃，是。”

　　“疼吧。”
　　“有点…”

　　“据说重新长了一遍信息素，旧的都杀了，不疼才怪。”
　　“……这么狠……”

　　“一般人，估计挺不过去。”
　　“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雷尔视线终于清晰，终于看到了他高贵的小王子，乖乖坐在床边等他。

　　“真好，还能见到你。”

　　“我记得，你之前也说过这句话。”

　　“是。”雷尔惭愧笑了。

　　彼时他还是星际贵族学府·尤瓦尔登大学的星际历史学教授。与艾因关系暧昧，可手都没拉过，就被人举报老师与学生恋爱，进了星际审议庭。

　　师生恋为什么会进审议庭，原来是艾因向他谎报了年龄，他当时竟然没有成年，自己犯了重罪。当雷尔知道事实后，就确认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栽他手里了。

　　法庭上的菲尼暴跳如雷，虽然艾因一直强调是自己隐瞒，关系只是亲密朋友而已。但菲尼还是关了雷尔8个月，直到艾因成年了才把他放出来。

　　他丢了工作，狼狈从监狱出来时，对来接他的艾因，说的就是这句话。

　　哦，他还记得举报他的学生，是后来的D星执政官，浑小子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