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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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桉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秦翘拉黑了。当天饭局后白浦刺她回去玩野了，一天至少两条朋友圈，宋以桉就想着把他屏蔽。又想着屏蔽一个不如屏蔽一双，犹豫了阵儿，加上了秦翘。
当时有个叔叔跟她说话，一个不留神点错地方，看见最后一句写着互相看不见朋友圈更新，想都没想就摁了确定。
宋以桉原本以为话说开后两人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就像一刀剪开一团七缠八绕的毛线。但她现在隐隐感觉事情走向不太对，时不时开始思考某个问题——如果秦翘想跟她玩玩，她答应吗？
应该不会吧？
宋以桉其实挺肯定他不是那样的人，起码对她不会，但耐不住动辄涌上头的猜测，不算她自恋，宋以桉从小被夸赞漂亮长大，个子高挑身材不错，头脑也还行，是个人都应该对她这种暗恋者有所留恋。
徐晚意对她的说法笑得前仰后合，手上的瓜子都顾不上嗑，散柜台上回她，“你当导师带徒呢？要说人老师对你留恋我信，谈恋爱上你还没够及格线，现在人都喜欢会撩的，你还有的学。”
ipad里正播放着文艺电影。宋以桉看得没滋没味，习惯性拿出手机翻了翻。
“我被删了？”她语气有点难以置信。
徐晚意抽空从男女主密不可分的吻戏中问了句，“谁删你了？”
“秦翘……”
“真的假的，太渣了吧，”徐晚意点了暂停，夺了她手机在通讯录翻了圈，“你删他了吧。他删你的话通讯录里联系人不会消失。”
宋以桉没头绪。
徐晚意：“你找屈望轩问问微信号，重新加上。”
宋以桉盯着手机沉默半响决定，“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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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翘也偶尔也会莫名其妙翻到微信通讯论。这天屈望轩神采奕奕去他家取模型，拿完东西也不着急着走，怪大叔似的佝腰杵在恒温箱边逗蜥蜴，刷半天存在感蜥蜴眼睛都不带转的，气得屈望轩忍不住吐糟蜥蜴随它主人，心情好赏个笑脸，平常谁都别来沾边的狗德行。
“不是戒烟了吗？烟灰缸那么多烟头，”屈望轩意兴阑珊过去搁沙发上坐着。
“戒不了，”秦翘言简意赅，看了眼推送新闻就把手机撂矮几上。
最近奇葩新闻成堆，丈夫为了解老婆喜好看纯爱文被当gay离婚，男友被女友说没用执拗之下挥刀自宫。
人为了爱情下限会多低？
秦翘偶然想起来，他曾有过想放低底线的时候。有段时间被鄢舒自成一体的遗传学说给洗脑了，出于某种自甘堕落的心理，想着浪点就浪点吧，能有什么损失。秦赋海和钱柯都乐在其中的事，说不定他也能顺顺利利发展出一个新爱好，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
那会儿秦翘高中，学校里热烈表白和偷偷暗恋的大有人在，这方面他没办法不自知，物色了一个月，就奇怪，没一个有感觉的。后来高二那年来了个转校生，肤白貌美，操着口吴侬软语，在心气儿躁动的男生嘴里是被议论的常客。
被女生含羞带怯送情书的那天，他觉得时候到了，择日不如撞日。
答应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他突然觉得特没意思。嗓子眼儿里实打实卡了块石头，只要答应就能给他精神上压出块千斤重的心理负担。
大概是负负得正，他成性冷淡了。
彼时秦翘体育课刚结束，臂弯卡着篮球犹豫了挺长时间，最后拒绝了她。那姑娘应该也挺自信，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周围人堵得水泄不通，秦翘也忘了自己那会儿怎么想的，大概是给双方都提供了个台阶，告诉她说不合适，他挺渣的。
事情过后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性冷淡，又觉得不是，有时运动后分泌了肾上腺激素也会起来。
思潮回到现在。秦翘没心没绪敞腿坐沙发边，烟灰缸里的积压的烟头一股脑倒垃圾桶里，垃圾桶是老款式的圆桶，他在桶边磕了两下磕落经久不掉的烟灰，放桌上，将自己陷进沙发里，想着宋以桉把他拉黑这事儿，倒也没那么难接受，就像酒局后的一杯温开水下肚，难受劲儿散了，也就清醒了。
他俩天南地北，终究走不到一起。
但显而易见的是，她和那名字诗情画意的男同学也不合适。
这是秦翘在门口见到周不余的第一想法。
太一般。
“没打扰到你吧，”陈宣站周不余前面问。
秦翘这会儿没兴致回他的废话，目光顿在周不余身上。
“他是给我补英语的老师，刚结束准备送他回去，他要在附近买点东西就顺道过来转转，”陈宣不自觉开始解释。
高墙大院无声静默地在秦翘身后隐着，周不余看见秦翘时讶异了瞬。他对他印象很深，宋以桉有钱继兄的朋友，同样的高门大户，光他住的这个四合院，都可能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财富。
有件事儿宋以桉不知道，某天晚点的时候他兼职结束去便利店找她还书，被徐晚意在外面拦过一次，义正词严说她有正儿八经的事儿要处理，让他改天过来。
不知出于什么不可名状的心理，或许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得在便利店里处理，他当时没离开，过去看了眼。人生不过一个巧字，他正好看见眼前这位手自然而然地抚着宋以桉脑袋。
这就是徐晚意说的正事儿。
秦翘冷淡低眼看着他手里的花，“花不错。”
“谢谢，送人的。”
刚说完，平时在周不余面前指手画脚的顶流预备役，此刻如同刚从小城出来见世面的暴发户一样，姿态不自觉放低，见缝插针说道，“她让我来给你送特产。”
周不余门边冷漠看着表情匮乏，他本来不打算跟着，但陈宣软硬皆施怂着他，说自己一个人去尴尬。
处的时间长了他对陈宣有了透彻的了解，外强中干两副面孔，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就像这四合院门口的台阶设计，特别不合理，门外的人低了个石阶站着，像是矮人一头。偏偏主人浑然不觉靠墙倚着。
等又一个高个男生粗粗咧咧啃着苹果从院里出来，秦翘撇头朝他望过去，“屈澄那外教是不是辞职了？”
“别提这个。她课上多嘴多舌的，跟人老外聊到信仰了，非得跟人争论说上帝根本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是个有偷窥癖的外星人，给人气得钱也不要骂骂咧咧走了。我妈都怕她出国被人套头打一顿，现在得重新找，”他边说眼睛轻飘飘扫过外面两人，“这不宋以桉同学吗？”
“他也是教英语的，”秦翘下巴扬扬。
屈望轩还没开口询问，对面先说了话。
“要开学了，我接下来没时间，”周不余语气发硬。
其实屈望轩早想给屈澄找个国内的老师了，都说老师得不苟言笑，但他反而觉得同龄人更好沟通，周不余要能力过关，在他眼里真就挺不错的。
“我妹马上也要开学了，教不了多久，你要有意向可以试一节课。”屈望轩信誓旦旦报了个数，周不余的决心摇摇欲坠了。
“你要给他妹教不错，我这儿还有个小孩，下周过来，同样的时间两倍价请你，大一课程没那么紧凑，有个不费时的兼职也不错。”
秦翘视线放在对面的墙上，周不余跟着看过去一眼，不知道是哪家欠打的小孩在上面鸡零狗碎留下一串涂鸦。这附近监控安装的挺显眼，但小孩的世界只有眼前触手可及的。
周不余没办法拒绝，本来对这些眼高于顶的富家子弟挺不顺眼，其中夹杂着些不可说的原因，但没人能和钱过不去。
事情敲定，屈望轩和新老师交换微信商量时间的空档儿，秦翘气定神闲从陈宣手机接过东西，拎着鄢舒用来膈应他的特产进了屋，走前提了句，“你今晚去津市，走前约个时间给你妹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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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出头，宋以桉收到周不余放鸽子消息的时候，刚和徐晚意从便利店出来。徐晚意锁好门，俩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还吃吗？”叫上他本来也是因为三个人套餐最划算。
宋以桉知道她能问出这话已经是打心底不想去了，俩人最近都拮据，一个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找家里要钱，一个拉下脸要钱被家里打肿脸，总之难兄难弟这段时间都得夹着尾巴花钱。
恰好碰上个客人看起来急着要买东西，宋以桉就说不去了，让她重新把门开上，“你给你姐当销售员不抽成的吗？”
“抽什么抽，真找她抽她得从盘古开天辟地找我算账，”徐晚意开了空调，滴滴两声响续上店内未散的冷气，“真羡慕那些能花会赚还把时间控在自己手里的。”
徐晚意无精打采给人结了帐，“我下午就待店里了，你什么安排？马上开学了，多出去逛逛别陪我在这儿耗时间，我签的是卖身契。”
话出宋以桉想到了前不久有人约她去津市看演出，细算起来应该就是今天。她的生活从小都挺单一的，说不上循规蹈矩，但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学习，也就毕业过来后，慢慢多姿多彩了些。她买了杯果茶漫无目的在附近转悠，不知不觉转悠到了秦翘家门口。
这个点应该早就出发了。
宋以桉路过准备离开，鼻子冷不丁发痒淋漓尽致打了个喷嚏。果茶路上只喝了小半，一个没稳住，一泻千里全洒他门口。道路另一头，秦翘刚遛了条狗回来，眼神浅淡盯着门口湿漉漉的水迹，掀起眼皮看她，“已经那么不待见我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26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