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茶楼之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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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这是去扬州吧？”看着对方全身武装的模样，有着爽朗笑声的中年男子了然于心的说道。
“是啊，大哥，你也是去扬州？”稍显年轻的男子一边环顾四周，一边低下头放低声音回道。
伸手用力的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中年男子笑着说：“兄弟别藏了，现在谁不知道九阴真经的地图出现在扬州，不信你问一声，这儿的人大半都是赶往扬州的。不如你我结个伴，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呢？”
原本还想捂住对方的嘴以防消息泄露，待听完后，果如对方所说周围的人表情显然都是知情人士，不由松了口气，点头应道：“既然如此，兄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大哥，请。”
“请！”
九阴真经！
冯蘅啜了口茶，强迫自己不去看向那一桌，再看对面黄药师的表情，似乎也是才刚知道的样子。这么算来，应该是在她受伤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不过，九阴真经怎么会冒出地图的说法，而且是人尽皆知的境地？
“你知道九阴真经？”黄药师问的肯定。
敛下所有可能外漏的情绪，冯蘅放下茶杯，笑道：“九阴真经的大名自然听过，如何？可是心动了？”
“真是巧了，我才到明州居然又遇上姑娘。”一道清润的嗓音抢在黄药师开口之际响了起来，循声望去，依旧白衣的冯桓慢步走来，然后不待两人出声，自顾自的在一边坐下。
“你认识？”但从冯桓对冯蘅的称呼，黄药师便料定对方不会是她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冯桓的第一眼起，冯蘅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违和的感觉，不太舒服。“不认识，一面之缘而已。”
“倒是我唐突了。”似乎料到黄药师的性情是什么，冯桓并没有如第一次见面那般向他介绍自己，而是一心对冯蘅表达自己的歉意。“姑娘是预备去哪？如若顺路，不妨一起结伴而行。”
“不用。”
被冯蘅一口拒绝，冯桓面色如一，随即转向一旁的黄药师，“不知这位兄台可是介意一起？”
不想熟的人，黄药师从不知客气为何物，因此毫不顾忌对方感受的回绝道：“当然。”
笑容稳稳的挂在脸上，冯桓叹道：“兄台真乃率性之人。”然而，不知是想到什么，冯桓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两位若是喝得差不多了，不妨先行赶路，再过一会，这路怕是不太好走。”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桌前，随即露出一张清秀异常的面容，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和激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冯蘅看。
“大哥，你骗我，蘅儿明明好端端的和你在一起，你却拿话诓我。”对冯桓不满的抱怨了几声，来人一把抓起冯蘅的手，深情的口吻有着微许的哀怨，“蘅儿，你出来找大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担心你，走，我们回家去。”
皱眉的看着眼前自说自话的男人，冯蘅一边试图甩开他的手，一边冷声道：“抱歉，我不认识你。”
闻言，来人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抓着冯蘅的手更紧了些，“蘅儿，你在说什么傻话，怎的才出来几天就不认识为夫了？好了，不要再闹了，我们回家。”
对上黄药师看来的视线，冯蘅暗暗摇头，随后转向沉默下来的冯桓，“他认错，你也不识吗？”
苦笑一声，冯桓没有辩解，“他若认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大哥，你在和蘅儿说什么呢？还不快些帮我劝她回家。”说着，那人又面向冯蘅，晃着她的肩膀，控诉，“蘅儿，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家出走后，我有多担心你？还好，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蘅儿！”到了这会，冯蘅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你问他，我是不是蘅儿。”
接收到冯蘅眼中的那抹决然，冯桓的眼神有些复杂，遂对来人正色道：“无涯，你再看看清楚，她不是蘅儿，蘅儿已经去了。”
谁知，听到冯桓的话，林无涯反而大笑了起来，“大哥，你又在和我说笑了。蘅儿是我妻子，她长什么模样，难道我还认不出吗？”
说罢，林无涯不再废话，拉起冯蘅就往外走。
“让开！”看到黄药师拦在自己面前，林无涯沉下了脸，杀意盈满。
视线锁向冯蘅，黄药师上前一步，“把人留下。”
“找死！”眼一眯，林无涯将冯蘅拉到自己身后，一掌挥向黄药师。
侧身避开林无涯袭来的掌击，黄药师一手拍向林无涯的后背，另一手探向冯蘅。在黄药师触及冯蘅的刹那，林无涯抽出身上的剑，一剑刺了过去，却是划破了黄药师的衣袖。
“大哥！”不想把无谓的事拖累在和人打斗上，林无涯回头冲呆在原地的冯桓喊了一声，又对黄药师恶声警告，“下一次若是让我再见到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下一刻，冯桓的身影横在两人中间，手中折扇直指对面的黄药师，口中则对冯蘅低低的说了声“抱歉”。
趁着冯桓的横插一脚，林无涯立刻带冯蘅出了茶楼。望着两人越渐远去的背影，黄药师周身泛起一股逼人的冷意，“走，我不杀你！”
“虽然我很想让你把人追回来，但是……”余下的话，冯桓没来得及说，因为，黄药师的剑势近在咫尺。
***
“你要带我去哪？”一直被林无涯揽着赶路，冯蘅脸色不愉的问。
低头看向冯蘅，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林无涯顿时一急，脚步随之停下，担忧的问：“蘅儿，你是累了吗？好，我这就带你去歇息，一会我们再回家。”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更不是你口中的蘅儿。”将腰间的手甩开，冯蘅沉声道。
“蘅儿，你定是还在生我气。”林无涯无奈的说，温柔的语气满是对面前这人的包容，“好啦，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怪，别闹，我带你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息。”
没有再出声反驳，冯蘅静默的任由林无涯带着去找落脚地。
不是她不想和对方划清界限，而是对方根本就听不到她说的话，连带看她的目光也都是朦朦胧胧像在看什么幻景。这幅沉浸于幻想又否定别人话语只认自己想听的意思的模样，她不觉得还能和对方有什么良好的沟通，不如再寻机会。
至于黄药师，她纵然能肯定他有救她的心，但是，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免得到时候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说不定还会因此生了几分嫌隙或是怨恨。
“蘅儿，你说这里可好？”又赶了一段路，林无涯指着前面一处茅屋，问道。
抬起眼看了看，冯蘅不予置词。
将冯蘅的沉默认作为欢喜，林无涯出手将她的穴道点住，然后细心的对她嘱咐道：“蘅儿，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林无涯的背影，冯蘅抿起唇，眼睑一点点垂下。蓦地，冯蘅敛下的眼微微睁大，只见两具尸体从茅屋内被抛出，接着林无涯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同时隔空将那两具身体埋到了一旁的地下。
两人朴素的衣着不难猜出这对夫妇只是普通靠着农作物或是砍柴为生的老百姓，然而，林无涯干净利落的动作不由让冯蘅觉得一股寒气渐渐袭上，忙将眼别开。
解决完茅屋原主人的问题，林无涯转身朝着冯蘅走了过来，满面笑容，不见半死阴霾。“蘅儿，走吧。虽然这屋子简陋了些，不过，落脚的话，也够了。”
避不开林无涯的手，冯蘅皱起了眉，口中淡淡的应了声“嗯”，心中对于自己能否从对方手中逃离的可能性又降了一分。
“怎么了？”快到屋子的时候，看到冯蘅不肯再走上前，林无涯疑惑的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瞥去，笑了起来，恍然道，“蘅儿若是不喜欢，我再替你寻一处便是。”
“我不喜欢的非是这屋子，”从那对夫妇被埋的地方转向林无涯，冯蘅轻声说，“而是杀人。”眼下这出是真正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剧幕，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无动于衷。这对夫妇原本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他们的小日子，也许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但是谁能知他们没有自己快乐和幸福？如今却无故遭难，连一句救助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冯蘅的声音虽然意外得轻，但是，林无涯听出了其中苛责的意味，笑容当下隐去，神情却是急了起来。“蘅儿，你若不喜欢，我下次再不会杀一人，只是，你不许再和我生气，更不许再离家出走。”
清黑的眼眸看向那张透着真诚、恳切之色的脸，平静而没有波澜，反是让对面的人变得更为紧张了。脚下迈开一步，冯蘅低低的说：“我不会生气。”
听到冯蘅的话，林无涯的脸上重新展开了笑容，紧紧拉着她的手，道：“蘅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我生气。”
他的蘅儿，又怎么会生他的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茶楼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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