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左[校园]》猫苟很芒

16、偏左16

　　在选了许左左喜欢的颜色后，黎远星便伫立在棉花糖的小摊前等待。
　　来买棉花糖的都是女生和小孩，前者围在摊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容貌俊美的少年，有的人还特地绕到他身后的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背影。

　　“黎远星同学，好巧！”远在马路对面，陈蓉就顺着好友指的方向看见了眼熟的少年，于是她让好友先去班级，走过来冲黎远星大方地打了个招呼，无视他身前和身后的女生，故作熟络地套着近乎，“你来买棉花糖吗？”
　　听见有声音在叫自己，黎远星先是看了过去，对上陈蓉的视线后发现脑海里有一点点关于这个人的印象，但不多，只知道她是班里的心理委员。

　　见她接下来又开口与自己客套，他点点头。

　　“好巧，我也是，”陈蓉感受着周围的女生们惊羡的目光，更加坚定了要将他拿下的念头，“你买的什么颜色呀？”
　　黎远星在与她视线交错之后便又将目光放回到棉花糖机上，此刻也还是看着机器不看陈蓉，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蓝色。”

　　见他这次竟然理会自己了，语气好像还挺好的，陈蓉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搭讪不是白费的，感觉自己离他又进了一步，于是微微笑着道：“你待会要回班级吗？我等你一起吧。”
　　黎远星接过阿姨做好的棉花糖，正想着许左左惊喜的神色，即便没有吃糖心里也翻涌起甜蜜。

　　他没有听见陈蓉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没有等来少年的回应，但陈蓉还是赶紧跟上他的步伐走在他旁边。
　　一部分路过他们的同学都偷偷回头欣赏着俊男靓女的身姿，还有一些注意到他们的同学们都在悄声议论着什么“好般配啊”“诶这不是开学上表白墙的那个吗，还挺疼女朋友的”“好羡慕啊”……

　　虽然陈蓉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但通过神情也能猜到，她微微仰起头，颇有些得意地享受着他们惊羡的目光，继续和旁边的少年搭话：“黎远星同学，你怎么不吃呀？”
　　黎远星对于这个心理委员一直跟着自己的心思心知肚明，终于想起来许左左曾经给过自己一些东西可以让这人不再纠缠自己，便开了口：“哦，我给女朋友买的。”

　　“原来是这样……”陈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旁边的少年说了什么，她惊得愣在原地，“女……女朋友？！”
　　“嗯。”

　　陈蓉反应过来又赶紧追上去，看看周围发现没人察觉她刚才失控的声音，想着她就没在学校里见过黎远星身边除老师外的其他异性，以为他是胡诌的，干笑着道：“……哈哈哈，黎远星同学，你别开玩笑了，你有没有女朋友我还不知道吗？”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观察，语气里是满满的笃定。

　　黎远星对于别人自以为非常了解他这件事十分反感，他认为在没有同意和不熟悉的情况下就窥探自己的行为叫作监视。
　　少年停下脚步，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琥珀瞳平静地注视着她：“你要跟我一起去见一见吗？”

　　陈蓉对上黎远星的视线，看着他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她有些慌乱。
　　这人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陈蓉是个习惯处于人群中心的女生，习惯大家的视线都注视着自己，她顶着一张美丽的脸蛋，一边和有点小钱的男朋友谈恋爱享受着他在自己身上花钱，一边拼命努力学习，听说越中的生资更加优秀，才从市一中来到越中。
　　但她在学习上有所松懈，因为她的母亲一直告诉她“考得好不如嫁得好”，于是便盯上了学习好又生得俊美听说家里还有钱的黎远星。

　　她一直觉得这种只会学习的书呆子，只要自己跟对付学习一样努力花费心思在他身上就行了，但没想到却踢到了硬板。
　　一瞬间，陈蓉感觉自己的那些心思都被剖析个干净，她故作镇定地一边说着“不了”一边匆匆逃离少年身边。

　　黎远星看出她那点爱慕虚荣的小心思，怕被看见会给许左左带来麻烦，便用这种方式赶走了她。
　　就在陈蓉狼狈地离开之后没多久，黎远星终于在操场上发现了拎着一袋子零食的许左左。

　　秋日下午气候微凉，阳光却依旧热烈，洒在少女的身上，即便周围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被镀了一层光，但黎远星一眼就能看见她，因为在他眼里，许左左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她自己就会发光。

　　黎远星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在医院的灰暗角落里待了多少次，许左左就把自己拽出来多少次，那只温暖炽热的手握上自己的冰凉，就像秋日里也灿烂的阳光，给被裹挟在凉风的人带来暖意。
　　从此在熙攘纷乱的人群中，他只能看见她。

　　“许左左。”
　　还未有多靠近，他就下意识地开口。

　　声音不大，她却能听见。
　　紧接着，一双明亮的眼看了过来，明黄色就生动地闯入他的世界，成为一抹鲜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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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左左手里的零食不知怎地到了黎远星手里，二人并肩走着去往主席台的方向，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就是莫名的融洽不尴尬。
　　她慢慢地舔着棉花糖，没有嘴开口，黎远星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说话。

　　于是许左左就回想起之前喝水的时候看见黎远星身边有个女孩子，心中莫名泛酸，为了消下去这种感觉，也想着问一句没什么，她便停止舔棉花糖：“前两天你旁边那个女生是谁啊？”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不得了，终于开始结合之前看的青春小说的内容，许左左自己都好像闻到了空气中的醋味，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只好低头继续舔棉花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黎远星却有些疑惑：“哪个女生？”
　　“就是昨天……我去给班长和霄子加油的时候，看到你跟一个女生站在一起。”许左左本来有些犹豫，但她是藏不住自己秘密的人，很快就解释了一下。

　　黎远星终于想起来，校运会第二天下午他在等许左左的时候，确实有人来找自己。
　　他淡淡地道：“班里的一个同学。”

　　以为许左左问这番话纯粹是好奇，于是没有去探究她的语气有什么问题，黎远星敛着眉眼又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黎远星的脑海，他的话语里有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一丝期待： “怎么了吗？”
　　他要是不问，许左左可以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问她的耳尖就红了，好在有齐肩的短发挡着，黎远星看不着。

　　没有去品他话语里的情绪，许左左此刻有些慌乱，她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心意，但同时又在唾弃怎么可以对发小有那种心思，他们才高一，而且小说里都说青梅打不过天降，说不定昨天那个女生就是天降……
　　许左左胡思乱想着，随便编了个借口，语气看似随意，却是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啊，没什么，我以为你谈恋爱了呢。”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少女的毫不在乎让黎远星微微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的语气表面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汹涌的波涛：“没有，少看那些没营养的小说。”

　　许左左本来很忐忑，但一听见他否认了，她的心立刻落地，然后就是习惯性的回怼：“哪有没营养，明明挺好看的，你不懂欣赏！”

　　黎远星垂眼看着少女明显放松下来的姿态，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烛火。

　　她应该也是在乎自己的吧，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不过……
　　说不定只是顾忌不能再跟自己一起玩呢。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

　　－
　　从运动场回到家里，黎远星拉开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几条手链，手链由不同颜色的小橡筋互相牵引着组成，给单调的底色带来鲜活的生机，只是尺寸看起来明显是给小孩子戴的。

　　看着色彩仍旧未被磨灭的几条手链，黎远星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小学三年级，那是上小学以来，他的爸妈第一次要缺席家长会。
　　第一次考了年纪第一的黎远星虽心情低落，却也能理解父母的工作繁忙。

　　当时杨女士携母亲多次去过黎母那里看病，也在之前的家长会上见过面，黎母曾在班主任那里了解过一些自家儿子黎远星跟杨女士的女儿许左左是好朋友，怀着感谢的心一来二去的也就有了些交情。
　　在知道黎父黎母都要加班没空参加孩子的家长会后，对于跟自家皮猴作为对照组的乖巧小黎，杨女士很有好感，于是她就自荐前去。

　　随后许左左便也知道了黎父黎母因为工作缘故才不能经常陪在黎远星身边，为了安慰他，她便在放学的时候缠着杨女士给买了些材料。
　　小孩子嘛，都喜欢些五颜六色的东西。

　　五彩斑斓的小橡筋套在一个弹弓样的东西上，被许左左灵巧的双手牵引着勾勒出手绳的形状，再在连接处套一个小钩子，手链便做好了。

　　五彩的手链套在黎远星细瘦的手腕上，给这截苍白带来鲜活的色彩。

　　在为黎远星戴上手绳时，许左左炽热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肌肤，可她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仿佛在宣告所有物一般，她在那时就给他打上了专属印记。

　　于是黎远星拿起了手机，点开置顶的特别关心，拍了张掌心的手绳照发过去：[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