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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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不过刚刚透过山间的缝隙，这是阿利雅被雅各布拒绝后的第二个日出。
这些天里阿利雅都没有睡好，她总是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毫无烦恼的熟过去。
可这实在是漫长又难捱的夜晚，窗外的星星静谧而空洞，没有风的呼啸声，只有寂静和她自己的思绪。
她只能靠默默数着乌鸦在房顶跑过了几次消耗时间，又或者猜测一墙之外的旷野上在这个夜里又惊扰了多少生灵。
她不知道雅各布和艾玛一直以来语焉不详的是什么。
但他们的拒绝和残忍却是清晰的，最亲最爱的人拒绝了以后的可能，阿利雅被要求回到孤独的哥谭，成为一个无所依靠的人。
阿利雅刻意避免与杰森和博士见面，因为她感到他们的每一个眼神和话语都像是一种催促。
催促她履行拯救哥谭的职责，催促她走像一个孤寂的未来。
窗外不过有了些蒙蒙亮，阿利雅就将被子叠好，从房间内悄然翻出。
她想在这片牧场中转转，看看这个她哥哥和嫂嫂过去生活的地方，也看看这个由他们一手组建的世界。
马厩距离她的房间并不遥远，这些日子里相处的不错的马儿正在那对她的到来翘首以盼。
“乖孩子。”阿利雅轻柔地抚摸着着马儿的皮毛，在它炽热的鼻息里打开隔间的门。
她面前的这位优雅的“黑珍珠小姐”几乎和她一样高，使得她在她在安装马鞍时难以够到肩隆。
正想着要不要把撑着门边的铁桶拿来垫脚，却发现靠在隔间门上的已经不是那个锈迹斑斑的桶，而是穿戴整齐的杰森。
“需要帮忙吗。”他甚至换了一个和statesman特工们同款的牛仔靴。
显然，杰森注意到了她翻窗的动静，阿利雅吸了吸鼻子，走到马前面，给他让出了位置。
杰森调整马鞍，系紧肚带。他看着阿利雅，她只穿着底衫。肯塔基的夏晨并不寒冷，但这样的着装称得上薄弱。
“不冷吗你？”他问道，像是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件大衣。
到了这一刻，阿利雅心中那种复杂的沮丧也被他突然的出现打散了。
“谢了。”她穿上外套，有些复杂的看着牵出另一匹马的杰森。
“走吧？”杰森翻身上马，俯看她“怎么，几天不见，你现在需要别人帮忙才能上马吗。”
他们在牧场上散步，天色还暗着，显得本就广袤荒野更加空旷，一眼望不见边际。在马背上穿过荒野，他们现在能注意到的就只有马蹄声和清晨在耳边吹过的风。
“不问问这些天里博士和我都去了什么地方吗。”
阿利雅歪歪头示意自己在听，两匹马慢慢的走向牧场的边际，让人有足够的平衡闲聊。
“我们起初想去看看海明威工作的地方，”杰森颇为遗憾的扯了扯身下马儿的鬃毛，惹得它不愉快的喷出鼻息，“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开始写小说，还在当着记者一职。”
阿利雅并不意外杰森会想去看这些在这个时代活跃着的著名作者，“那你们最后去哪了。”
杰森有些得意的笑了，他掏出了一搭稿子。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是《俄亥俄，温斯堡》首次出版的日子。”他小心翼翼的将书又收回了那好像无限大的多功能夹克内部，“于是我和博士决定潜入出版社，还亲眼目睹了它的首次售卖。”
“嗯哼。”阿利雅向前倾，轻轻促动马匹前进，这些曾在赛马场上风靡一时的马匹，对加速的指令反应敏捷。清晨的阳光在这一刻终于跃上了她的发梢，染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听起来你最近过得很精彩。”
他们在栅栏前停下，前方是一片广阔的大麦种植区。杰森和阿利雅将马匹拴在栅栏上，靠着栏杆站立。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光线在地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大麦的清新香气，两人沉默地依在一起。
“Fuck Batman，虽然我总是这么说，但...”杰森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妥协，“如果你真的想留在这里，我们总会有办法的，我已经和博士确认过了，制造时间悖论是另一个对付那些天使的方法。”
我这么说的像是什么圣人，而且有一个完美plan b的圣人，杰森并不敢看阿利雅的表情，眼神游移不定，因为这些话并非出自他真实的内心。
“除了你，似乎没有人希望我留下。我原以为哥哥和嫂嫂的心情会和我一样，”对他的这番话有半晌失语后，阿利雅苦笑道，声音满是失落“我以为他们和我一样，希望能够一直一起生活，可以倾诉日常的喜怒哀乐，参与进彼此的生活...”
“让我想想吧，再给我些告别的时间。”阿利雅低声说，试图掩盖自己的不舍与挣扎。
当太阳爬升至天空的最高点后，大地就逐渐被烤得炽热了。两人这才慢慢回到住处。
阿利雅在夜晚想不开，在白日这短暂的时间里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哥哥和嫂嫂坚决不愿她留下。
难道相差的时间已经磨平了他们对她的爱？
这些天来，她已经无数次听到哥哥和嫂嫂的劝诫。果不其然，当她步入家门，就看到嫂嫂再次走向她。和以往几次一样，都是些差不多的让阿利雅只觉得伤心的话。
他们的面孔上挂着忧愁、思念和伤感的表情，却依然坚持又毫不顾忌的劝诫着：“你不能留在不属于你的时代，阿利雅。请回去吧。只要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就好了……”
“够了！”阿利雅几乎尖叫着打断了她。
她猛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甩在椅子上，然后转身面对显得有些畏缩的哥哥和嫂嫂。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会回到哥谭的，”她几乎委屈的落泪，却又倔强的背过身去，“我当然知道什么是更重要的。哭泣天使，呵，那些可恶、丑陋、令人作呕的雕塑。我会在它们造成灾难之前回去的，但请给我再多一天。”
她看向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博士，在他的目光下重复道：“就再多一天，让我好好地和你们道别，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妥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