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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把我当谁了? ...

  •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先來說下典故。錦\瑟:瑟的美稱。無端:沒來由的。五十弦:古瑟有五十弦。柱:弦的支柱。華年:美好的年華,指少年……”教書先生張夫子毫無特色的平板聲音回想在寂靜的課堂。
      丁華心不在焉的趴在書桌上,窗外的豔陽使他有些迷茫。一個學期不曾動過的課本,嶄新的攤在一旁。模糊的鉛字無法暗示不可預知的未來。
      丁華,我愛你。我真的愛上你了……騙人!那天你明明還……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現在回想,舊情難忘,只是一切都恍如隔世了。我最怕的就是最後一句,‘已’一字,可怕至極。若非年少無知,何至如此!然人人最感歎之事,便是少年時景。”
      “那,這首詩就講完了。丁華同学,來談談你的感受。”
      寧靜的課堂傳來陣陣竊笑低語。幾個女孩子扭頭望像丁華的座位,露出調皮好笑的神情。張磊幾個更是誇張的咳嗽了聲,擺明了給神遊的死黨起哄。
      丁華抬頭,對上老師平和的目光。心下慶幸溜號沒溜太遠,最後一句的解釋及總結好像聽到些。
      “咳!說的是……”丁華站起來,一手支著桌子,清清嗓子,慢吞吞說著,“我覺得挺好……”
      “噢,那,怎麼個好法?”
      笑聲更大了。
      “恩,就是說,我覺得寫得很深刻……”
      “!鐺!”──張磊的飯盒掉地上了。
      “老師,放學咯~”
      “該吃飯了……”
      又一陣或強或弱的嗡嗡聲。
      教書先生掃視教師一周,又看看矗在那的丁華,無奈的搖搖頭,癟了癟嘴巴。說句心裏話,他有點欣賞這個男孩子。雖然他幾乎不來上語文課,來上幾次又在上課時經常走神或者睡覺、遊戲是很過分的行為……呃,這些都放一邊先不提(表氣啦,不是只有你的課,他每科都這德行的─ ─|||),但是從他的文章裏流露出的思想,情感曾經震撼過自己……
      還記得那時是自己剛接這個班,上完課在辦公室閑下來,隨手抄起桌上幾份期末的試卷翻閱,也算先了解一下學生的情況。翻到作文一題,老先生的嘴角不由得泛著苦笑。
      這幾年出的都是命題作文,說是活化了形式,只要不跑題體裁是任選的,說是一種創新,可是看看這些學生寫的,開頭結尾,中間幾段分點論述……讓他不禁想到明清的八股,心下竟是有些窩火的──有些老師為了應付高考自以為是的給文章規定出種種限制做法,真的是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
      語文,之余現在的師生,只是成了通往大學的工具而失去了其千年典傳下來的風韻。自己甚至在一次公開課上聽到了這樣的一段講話──“其實,我覺得咱們大可以把命題作文當成咱們學習那些數理化的大題來解答,這個作文很好寫,它是有公式的。不信咱們來看。給了話題,分析成幾個點,然後舉例子,引用,再議論上幾句,找幾句漂亮話說上去,最後來一個結尾,那麼,這就是文章了,這文章多好,咱說不上,但是,絕對不會跑題!記住,咱們不是作家,咱們的目標是高考,是分,這樣的方法是很保險的,滿分60,咱們拿40是一定沒問題的,而這,也就夠了……”
      忍不住把手上幾份卷子摔在桌子上,從口袋裏摸根煙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這樣一篇作文《往事給我痛苦也給了我力量》。這次的話題是這樣給出的:
      還記得你成長過程中的往事嗎?去年,前年,幾年前你成長的往事。
      智者說,如果說成長之路是一座山,我們必須承受攀援的艱難。如果說成長之路是一條河,我們必須承受涉水的艱難。如果說成長之路是一條布滿荊棘、坎坷不平的小路,我們的腳,也可能會被路上的蒺藜刺破;我們的手,也極可能會在披荊斬棘時出血。不要忘記,成長的往事!往事是我們成長的搖籃!
      請以“成長的往事”為範圍,自擬題目,完成一篇600字左右的作文。
      題目有點吸引人的,他皺著眉頭拿起來讀下去。文章講述的是一個很平凡的故事:說是小的時候,父母長期在外,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姥姥一手照顧的。姥姥在他很小的時候很溫和,然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突然嚴厲暴躁,經常對他又打又罵,他心裏自然很難過,但每次被冤枉,莫名其妙挨打的時候,心裏總會浮現出小時候溫柔的姥姥,給他熱牛奶喝,給他蒸紅薯吃,就覺得挨打也不是很疼了。
      可是,自我的安慰,忍耐,總是有極限的,隨著姥姥心情煩躁暴力事件不斷增加,他們之間,開始發生爭吵……他開始不平甚至怨恨,姥姥有好幾個孫孫,唯獨對他這樣……幼稚的心靈也曾一度深陷黑暗,甚至自問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本就是多余?
      然後文章筆調一轉,不複剛才的淡漠,說出了是什麼改變了自己:後來他已經上初中了,和人打架,腿上被劃了道大口子。他回到家挨了姥姥一頓狠罵,然後開車帶他去醫院。醫院門口有個大水坑。車不能開進去,他要走過去,髒水必然會沾染到腿上的傷口。可是年少的他並未想到那些,等姥姥到一邊車位停好車,就要推開車門走過去。卻被姥姥推回車裏,然後,姥姥在車門旁蹲下,示意他趴上去並把手裏的雨傘給他……雨幕間,年過半百的姥姥,背著已經十四歲的他,一步一步的,走進醫院,而他當時只有一個感覺──自己,很重……文章最後說,在他看來,這些往事,給了他力量,給了他溫暖,他並不太清楚什麼是所謂的成長,只是覺得,這些話隨著回憶,常常在他傷痛時浮現,非但沒有因時間的流失而淡忘,反而是更加清晰深刻,他覺得,人,正是在不斷的回憶中,成長了起來。這篇近乎散文的考試作文,只得了37分。剛剛及格。
      張老師開始對這個學生感興趣了。
      文章中細膩深沈的文筆,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淡淡憂鬱,處處透露著一種古典的美,真實的美。在物化的今天,這篇陋文,深深吸引了這位老夫子,尤其那句──“當時,冰冷的雨砸在我們的身上,我只覺得,自己,很重。”張先生看了很多次。越看越有味,竟興起找到這個學生,讓他投稿的念頭,但不巧讓他失望的是,自從開學,他就沒怎麼在課堂上見到過這位“憂鬱少年”。不過,在他交過的僅有的幾次作文中,張老師總能找到感動他的地方,一種看似淡漠的感染力,總能讓人在心裏引起共鳴……
      張老師咳嗽了聲,回神注視著低頭站在那裏的丁華。班裏靜了靜。“細細想一下你看完這首詩後,內心深處的想法。發掘一下它所引起的你的回憶、想像,光是很好,是不行的。既然學了,我希望大家多少學到點東西。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下課。”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現在回想,舊情難忘,只是一切都恍如隔世了。我最怕的就是最後一句,‘已’一字,可怕至極。若非年少無知,何至如此!然人人最感歎之事,便是少年時景。”
      怎麼沒學到,這話,我可記下來了。丁華扁扁嘴。走光了人的教室空空蕩蕩。他一時無聊,又不想回去,從口袋裏摸出個鋼板,修長的手指彈弄著。丁華愣愣的瞅著手裏的鋼板,口中無意識念到:“正面,去找他;反面,不去找……”
      一塊錢人民幣做豎直上拋運\動,又落回主人手裏,丁華看了看──啐!反面。又扔了次,還是反面……去你的!我就是要去!
      “什麼,你找龍天秀?你是他的朋友嗎?可是,他已經好幾天都沒來上課啦。”
      一個星期過後,丁華終於站到龍天秀所在班級的門口,聽到的卻是他莫名曠課的消息。
      唉……有些心不在焉的低著頭往回走。等發現有人站他前面,一抬頭差點撞上。隨即看到,正是他此刻最不願見到的人。
      “賈梅?”
      “華子哥。”
      賈梅遞給丁華一個蘋果。把他拉到操場上。
      “華子哥,你最近在忙什麼?好久沒見到你了。”
      “才幾天啊……”
      “啊?可是,我真的覺得時間很長了。你都在忙什麼啊?”
      “啊,是啊。呵呵。最近快考試了,也得看看書嘛。”不小心的嘀咕被聽到,丁華連忙改口,沖對方歉意笑笑。
      “哇,原來華子哥也知道學習!天哪,這可真是個新聞了。恩恩,學習才是最重要的。有什麼困難嗎?我有個表哥在二十九中,也上高二,學習不錯的,離咱們不遠。如果……”
      自打賈梅真情告白以後,兩人見過幾次面,漸漸熟了起來。然後,丁華發現,她也並非如自己所想那麼矜持,也挺活潑的。大概是自己見慣了雅欣,再看別的女生,都是文靜的了……
      丁華注視著賈梅年輕靚麗的臉龐……多麼美麗的女孩啊!將來,是可以讓任何男人著迷的美女吧。可是,卻不能讓我心動。她的笑,她的情,她眼中的期待,都不能讓自己感到幸福……只因,我的心裏,已經有個人了。一個不該去想的人。一個不該擁有的人。一個需要忘記的人……也是一個,唯一。
      縱使,將來我能夠真的放下這段無望的感情,和別人攜手共度……但是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白頭,就算她有千般好……只是想,就覺得恐怖絕望。
      真的不希望遇見他嗎?還是,慶幸呢?
      你,希望不認識我?
      這個,是雅欣的一個朋友要雅欣交給你的,她中午有事,就找到我,讓我給你。囑咐一定要在下午上學前找到你,交給你。你真的希望忘記我嗎?那麼,拿著這個,去開始一個新的故事吧。
      丁華,決定忘記過去的人,是你。
      不是的……
      “賈梅,對不起……”
      “啊,華子哥,你看那邊,那些月季又開花啦。我最喜歡粉色的了,你呢?”
      “賈梅,你是雅欣的好朋友。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的……”深深吸了口氣,丁華打斷她,淡淡說到。然後拉她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靜靜等待她接受這些話。又要被打耳光了吧?
      良久,一聲低笑打破炎熱寂靜的午後。
      “呵呵……”賈梅低著頭,一絲熏風撩起幾綹烏亮的發絲,“華子哥,你到底還是說出來了!唉……”
      “我以為,聽到這話,我就會像書上說的那樣,感覺到輕松,感到解脫……不過現在看來,書上是騙人的啊。”
      “不要說……不,別說好嗎?華子哥!我不想聽,不想聽……”
      “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
      “我知道的。一開始,我就知道的。”纖弱的肩頭微微震動著,發絲遮住了晶亮的液體,擋住了心碎的容顏……
      “為什麼你一定要說出來。這樣不好嗎?我不要什麼,只希望能呆在你身邊。和你說說話,一塊開心……華子哥,你真的很殘忍!”
      “我知道你心裏有人的。可是那天,你卻答應了我。我好高興,好高興……能夠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直以來的希望。從第一次看到你那天開始……”
      “可是到底,是不該有這奢望嗎……”
      “我……”

      終究還是來到了這裏……
      丁華心下歎口氣。手,緩緩按上歐典門上那枚深紅色的按紐。門鈴發出了清脆的叮咚聲。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過來:“誰呀?”
      門開了。
      明亮帶笑的眼睛。翹著的嘴角。一臉“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表情。
      丁華默默的望著對方。心底就是一陣不服氣!瞧那德行……(─ ─|||)誰來告訴自己,他到底哪裏好啊?怎麼就栽這了呢,心下暗歎倒黴。
      “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龍天秀揚揚眉毛,嘴巴不自覺的撅了撅。一手攬在門上,絲毫沒有讓丁華進去的意思。竟就在門口和他侃了起來。
      丁華聞言抿嘴一笑,露出個酒窩。仿佛控制不住般,從微笑變成笑出聲來。心情突然好的就像屋外那明朗的天空。
      “想你了唄。”丁華說。伸手摸摸他的頭發。
      龍天秀愣了下,然後更很得意了:“要的就是讓你想我這個效果。進來吧。”
      丁華隨他走進去。龍天秀關上門,一下子撲過去,緊緊摟住丁華。
      丁華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清爽的皂香,只覺得此刻的快樂來的很不真實,卻又那麼的令他心安。
      龍天秀將臉埋在丁華肩窩處。
      好半天,才啞著嗓子低聲說:“你知道我也想你嗎?可是我就是賭氣,怎樣!哼,你明明喜歡我的,卻去和別人好。”
      “喲喲。”丁華忍不住諷刺。
      “喲什麼喲!”
      龍天秀把頭抬起來,就著相擁的姿勢,眨眨眼睛,將嘴巴慢慢貼進丁華。
      “老婆……”
      “咳咳!”不雅的聲音很光棍在一旁響起。
      兩人連忙分開。將目光轉像客廳角落──那裏的沙發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癱著個人。一身破布……是搖滾服飾,頭發半長不短的用發膠做出好多尖來。左邊耳朵上一顆深紫色的有機玻璃熔成的骷髏,戴著個外型誇張的墨鏡。(在屋子裏還戴太陽鏡,很顯然,這人不是裝B就是有病!)
      好事被攪,龍寶寶頭上跳起青筋。
      “丁華,咱們到我屋去。”說罷拉著丁華就要走。
      可惜他忽略了某人的光棍指數……
      “弟弟……”陰惻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龍天秀當沒聽見,拉著丁華繼續走,心想快點離開這二百五。
      “老弟,”頓了頓,那聲音又響起來,“不介紹下嗎?”
      龍天秀咬牙切齒,卻在一轉身笑的天真可愛。
      “喲,三哥!您咋在那呆著呢,我還以為你早走了呢。這是我同學。”
      丁華沖那人笑著點點頭,算是招呼。
      卻見刺蝟頭生生的一愣,順手摘下大墨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丁華。隨即徬彿看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竟呵呵笑岀聲來。
      丁華一陣莫名其妙,卻突然發現龍天秀握著自己的手在發抖,雖然很輕微,但,確實在抖動著。丁華扭頭看他,龍天秀卻把臉轉到一邊去。
      “像!真像。”刺蝟頭喃喃搖著頭,說罷戴上墨鏡,起身伸個懶腰,晃晃脖子,“哈哈,你說是不?老弟,我回去了~ ”
      隨後扭着胯向門口走去,卻又頓住,回頭,口氣依然十分輕佻:“笨弟弟,還沒死心嗎?笨,真是笨!這個叫什麼?濫竽充數?哈、哈!你們慢慢玩,不用送了~”說罷沖丁華吹個口哨:“美人,我叫龍信然,要記住啊!親個~拜拜~!”
      龍天秀緊緊握著丁華的手腕,隱在陰影裏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只對刺蝟頭說了一個字:“滾!”
      “你哥哥?”
      “恩,”龍天秀答的有點心不在焉,頓了頓,道,“別裏他。日!真娘的……”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止住了聲音。隨後拉丁華在沙發上坐下。
      很顯然,哥哥的幾句玩笑話,讓龍天秀的心情十分不佳。見到丁華的喜悅也沖淡了許多。
      龍天秀不想說話,丁華不愛說話。兩人默默坐在沙發上。一呆,就是半天。然後龍天秀像是突然想起丁華還在身邊,扭頭瞧瞧他。看到他正在發呆。於是捅捅他:“丁華,喝汽水不?”聲音特溫柔。
      “啊?開水就行。”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龍天秀走到飲水機前給他到了杯涼白開,放到身邊的茶幾上,又挨著他坐下。
      丁華回過神了,看看倆人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今兒是行。該老實的不該老實的,都老實了,這屋子,倒落得個清靜~
      再看看龍天秀,發現他正在看自己。見丁華也在看他,於是又低下頭。丁華摸摸臉──有什麼嗎?見他一直這麼恍恍惚惚的,也不好開玩笑,卻又不知為何。當下也不知道開個口去關心下,詢問下。就覺得,他要是想說,自然會和我說。他不說,就這麼著也不錯。反正好久不見,倆人一塊這麼呆呆也不錯。
      然而,他卻是不知龍天秀的心思。龍天秀此刻心裏很亂。不知道是希望丁華回去還是留他在這裏。他又看看丁華。後者仍舊那麼安靜坐那裏。
      烏發白膚,隱隱的青色血管,秀氣的面孔……唉!
      “老婆。”龍天秀靠過去摟著丁華的脖子。
      丁華挑挑眉。習慣真可怕!這麼誇張的稱呼他現在居然能夠痲木的接受,冷汗啊!
      “你說,你留長頭發是個什麼樣子?”伸手挑起一綹較長的頭發。龍天秀有些迷蒙的望著他。
      “我操,說什麼哪!”丁華終于揚手揮開他。
      龍天秀愣了下,馬上明白過來。解釋道:“我不是說要你當女人那種。是說,就是很隨意的那種,留長了。”
      丁華道:“哦,怎麼個意思?”
      “就是就這麼養著,別剪掉,然後讓它長了……就這麼披到身上,或者紮個馬尾也好。最好很長很長……我想想,要到腰間……不對,那,比腰在靠上些就好。”
      “這樣就好了嗎?”
      “恩,是的。那樣就好了。”
      丁華不說話了,靜靜看著龍天秀。
      龍天秀又愣下,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不覺縮縮脖子。放開了摟著丁華脖子的胳膊。
      丁華活動下脖子,往沙發上一靠,摸出根煙點上就抽。
      龍天秀立馬皺眉:“不是和你說了別抽煙的嗎!”
      “噢,你說過嗎,為什麼不能抽?”
      “因為……”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對上丁華一臉高深莫測,“咳,因為你嗆到我了。抽煙對身體不好啊,老婆。呵呵,以後你還是少抽點,OK?”
      丁華瞅著龍天秀,酷酷吐個煙圈,另一手摸摸他的脖子──你少給我OK不OK的。
      接著深吸一口,按著他的腦袋,雙唇突然貼上了龍天秀的嘴巴。
      “嗚……咳咳,我天!咳咳!”
      看著龍天秀被嗆出眼淚,丁華笑嘻嘻把煙遞到他眼前,道:“來,你也抽口,這個東西嘛,聞聞就習慣了。”可是他的眼睛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龍天秀,”丁華將沒熄滅的煙頭扔到高級刺繡的羊毛地毯上空氣中立刻傳來蛋白質燒焦的氣味,“你到底把我當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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