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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姜弥被赵厂长喊清醒了。
      073号立刻反应过来:【我去看看!】

      姜弥拿出他的手机,打开斗兔app。谁知才点了一下,整个手机都被卡住了,过了十来分钟才又恢复正常。

      昨晚发的那条视频,播放量2500万+,点赞700万+,评论20万+。

      被顶到最前面的评论是:我好妒忌银色齿轮帅哥,他凭什么和我老婆贴贴!点赞30万+。
      第二条评论是:下面说好配的是什么鬼?谁都配不上我的玫瑰美人!点赞28万+

      第三条评论是《超级星光》官号的: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超级星光》的超人气选手姜弥,请大家关注我们《超级星光》四天后的复赛!

      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超级星光》拉流量时的声嘶力竭。

      怎么突然就火了呢?
      姜弥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打量着这条视频。
      视频内容无非就是他和孟梵穿着那套黑色丝绸衬衫拍摄时的花絮,只不过周升月的音乐配的很好,卡点卡的很准,单说视频质量确实可以,但怎么就突然火了呢?

      他狐疑地刷着视频,发现十个视频有五六个是和玫瑰美人相关的,甚至有几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为了抢先,衣服还没买到,匆匆忙忙先做起了仿妆,然后被评论区吐槽不如原主。

      再一刷,他还刷到了周升月的抖音。
      他的ID号为点金能手周升月,一分钟前刚发了个新视频,新视频的内容是他和孟梵拍摄的新花絮,配的音乐是甜甜的恋爱音乐,再加上慢放、特效,明明很正常的拍摄就有了眼神相交的暧昧感和氛围感。
      ID上方挂着小黄车,小黄车里的商品是这套黑色丝绸衬衫和西装裤。
      虽然评论区都是骂他cp狗的,但是短短一分钟,销量已经有2000+了。

      好么,周升月这脑子确实太活了,活该他赚钱。

      姜弥又退出斗兔,打开某宝,去搜弥雅。发现一夜之间,他主推的同款黑衬衫已经卖了20万+,其他只有图片的款式也有几千的销售量。
      店铺首页已经挂出了公告,说他们存货不足,要再买就只能开启预售模式,就算这样,销量也还是在飞快增长。

      073号回来了,它很亢奋:【你的抖音私信里,很多网红孵化公司都想签你。】
      【姜弥,你想签约吗?】

      姜弥蹙眉:“走网红路线转娱乐圈吗?”

      073号说:【对,这是现成的路子。先组个团队,把人气巩固一下,就做音乐博主,等人气差不多了,就让团队去争取大剧配角。这个好处就是团队组成后,前期不用你操心,只管参加比赛就行。】
      【另一个路子就是不管这些,按照原路线继续参加比赛,等人气稳定下来,再去接触艺人经纪公司。但是这么做的话,比赛期间没有团队,你的各方面发展都会差很多,而且星光的关注度也是因为你才有的,不确定这次广告的热度能维持多久。】

      姜弥沉思:“倒也没有必要那么快做决定,这次广告红的太莫名其妙,人气太虚,地基不扎实。”

      【倒也不能这么说,】073号开始显摆他查到的信息:【你这次能火,主要是斗兔不知道为什么给你推流了。】
      【斗兔的计算机制是,他们推流,把你的视频推给一批用户,如果这波用户对你不感兴趣,迅速划过或者点了不喜欢,那和你相关的视频就不会再推给他们,这么一来,这波推流就是白费。所以很多影视剧在斗兔营销,花了钱却没什么效果,因为他们的视频质量不行。】
      【你的广告视频会火,是因为推流的第一批观众大部分都非常喜欢,开始发酵辐射其他账户,他们才会第二次推流。这样一层层推开,每一次推流都能吸引大部分用户,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情况。】

      姜弥更疑惑:“可是,为什么斗兔会给我推流?”
      073号:【斗兔的推流一是需要花钱买,二是平台长期没有优质内容时,他们会根据用户画像,对部分视频主动推流,可能你就是运气好,碰上他们主动推流了吧。】

      真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尤其是他这样的人。
      姜弥对此深表怀疑。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姜弥拿过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刚接起,那边就迫不及待开口:“你好,是姜弥吗?我是《超级星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姜弥摸上床边的笛子:“是的,我是姜弥。”

      那边说:“是这样的,四天后就是复赛了,我这边来向你确认一下,到时候能准时参赛吗?你要是不方便,我们这边可以来接你。”

      语气也是很急切了。
      好像深怕他弃赛一样。

      073号在他脑海里说:【因为你,《超级星光》节目组的关注度也节节攀升,他们就是怕你跑了啊。】

      姜弥一顿:“我这边没问题,会准时参赛的。”

      那人松了口气,说:“好啊好啊,这是我的号码,要是有什么问题联系我,我这边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接下来,姜弥是真的体会到红了是什么感觉。
      学校和班级群里都是@他的,平时对他们家避之不及的亲戚也打电话来问候,还有姜志远的赌友打电话来向他要赌债的。
      最后一种,他接到电话就拉黑了。

      他拿着竹笛走出了家门,去月牙湖边练习。
      如果盲目追求人气,他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只有学到手的技术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

      姜弥只管一心上课、刷学习点、练笛子,压根不去管网上的事情。

      因此,他也不知道,网上已经为他吵翻天了。

      有人蹭他流量,仿妆仿视频;
      有人踩他骗流量,骂他炒作,不然哪里有参加比赛第二天就能拿到商务的;
      还有人给他编各种各样的绯闻,什么和赵厂长的,和孟梵的,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的。

      最让人揪心的是,已经有人开始人肉他的信息,扒他的地址,而他却一无所知。

      匿名区论坛。

      标题:谁来扒扒姜弥?火地莫名其妙的。

      一楼:如题,这两天刷斗兔,老是能刷到他的视频,他怎么火起来的?
      二楼:友情提示,斗兔可以点不感兴趣,以后楼主再也不会刷到他。
      三楼:因为漂亮啊,而且玫瑰妆真的好特别,就很戳人。其实银色齿轮妆也很特别,很有机械风,那个模特小哥也超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只能看到玫瑰美人……
      四楼:粉丝不请自来,主要是太漂亮了,我在首页刷到他的视频,一秒入坑,然后去看了他的比赛视频,发现他唱歌也唱的贼好听,被粉丝调戏时那个有点渣渣的敷衍的表情也好带感。就很久没有这种又钓又渣的人设了,特别带感。
      ……
      八十八楼:笑死了,粉丝吹的什么鬼,还玫瑰美人。斗兔谁还不知道,滤镜一带,野猪都能变美女。
      八十九楼:[图片]超级星光直播现场,素颜,没有任何滤镜。
      九十楼:[图片]广告视频也没有滤镜,很真实。
      ……
      一百一十楼:卧槽!
      一百一十一楼:卧槽!
      一百一十二楼:真TM漂亮!这种大美人,就活该他火!
      一百一十三楼:这不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吗?老婆舔舔。
      一百一十四楼:楼上滚!这明明是我刚结婚的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
      三百一十五楼:前面还有吵架的,照片和视频一出来,帖子立马就变成大型舔狗现场,笑死。
      三百一十六楼:还有没有再多一点信息啊,我好喜欢他,我好想见见他。
      三百一十七楼:大家都想见,去星光赛场外蹲蹲看呗,看看能不能看到真人。
      三百一十八楼:我受不了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他,我要去扒他信息了。
      ……
      四百三十二楼:不是,318楼不会真去扒信息了吧?人肉犯法啊!
      四百三十三楼:靠,我老婆不是很危险!
      四百三十四楼:姜弥要保护好自己的信息啊。谁去他评论底下留言提醒一下?
      四百三十五楼:他已经好几天没上线了,而且以前偷拍他的视频很多,我不扒都知道他是申市人,申市一中今年的高考生,要找的话还是很容易找到他的吧。
      四百三十六楼:那怎么办?感觉姜弥好危险。
      四百三十七楼:大家还是尽力去提醒一下吧,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火了的样子。
      ……
      八百七十六楼:完了,姜弥家的地址被扒出来了。

      *

      比赛前一天,姜弥在月牙湖边练曲子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周升月的声音。

      “姜弥!”

      姜弥转身,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周升月和孟梵。
      他诧异:“你们怎么在这儿?”

      周升月抱怨道:“打你电话你不接,发你微信你不回,我们只好找到这里了。”
      “姜弥,你好冷淡啊。明明咱们合作的时候很愉快,我还以为咱们是朋友了,结果转头你理都不理我们,咱们孟哥可是把你的微信号置顶……”

      “周升月!”孟梵忽然开口,冷着脸打断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升月松了松肩,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姜弥收回笛子,语气温柔乖巧:“抱歉,因为不想被打扰,手机静音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孟梵走到他身边,说道:“我们拍摄广告时,拍了好几套衣服,但是视频只传了主推款。弥雅想把另外几款也推出去,所以想请你明天比赛时穿其中一套上台。”

      姜弥抬眼看他:“赵厂长怎么不自己来和我说?”

      孟梵抿着唇。
      因为他想见姜弥。
      明明才几天没见,可是他太想姜弥了。

      周升月看了眼孟梵,马上接话:“因为我现在是赵厂长的营销顾问啊。”
      “嘿嘿,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想做直播给弥雅销货的,结果你的视频火了,弥雅爆单了,压根就不需要我去直播。但是我自己想练练手,赚点零花钱,就建议赵厂长不要浪费你的流量,把夏季营销铺开,这样你后续有广告继续展示,弥雅也能扩大营销。”
      “姜弥,我现在代表的可是弥雅。”

      行吧,既然代表了弥雅,那就是合作对象了。
      他对合作对象态度一向很好。

      姜弥收起笛子,一改之前的冷淡,眼眸笑意潺潺,温柔真诚:“我都可以,我和弥雅签了合约,一定会配合弥雅的活动和宣传。”

      孟梵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姜弥笑起来真漂亮。
      那双眼睛对着他,含情脉脉,水光潋滟,给他一种姜弥喜欢他的错觉。
      就算明知道这是假的,他也忍不住沉溺其中。

      孟梵下意识放柔了声音:“挑的是那套丝质白衬衫,知道你的表演曲目是吹笛子,所以弥雅的老师傅特意赶工做了一件纱衣外披,妆容也要重新设计,今天过来,就是想给你试一下衣服和妆容。”

      姜弥愣了一下。
      他冰雪聪明,很快就明白,这肯定是孟梵安排的。

      赵厂长不懂这些花头。
      周升月如果真的想推衣服,让他直接穿的和广告里一样效果更好。

      只有孟梵,对着他一直小心翼翼的。
      做事也总是婉转地让他无法拒绝。

      他抬眼看着孟梵,伸出手用笛子压在孟梵的肩上:“孟梵,你太高了。”

      “嗯,那我矮一点。”孟梵顺从地弯下腰,让姜弥平视他。

      姜弥深深地看着他,目光探究:“孟梵,你想要什么?”

      好漂亮。
      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睛,只对着他;那么清澈明亮的瞳孔里,只有他的身影。
      就好像他真的爱着他。
      几乎让人疯狂。

      孟梵抓住压着他肩膀的笛子,捧在手心:“姜弥,别抗拒我的靠近。”

      *

      复赛这一天,好像整个申市都热闹了起来。

      姜弥出门去弥雅化妆,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孟梵。
      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孟梵昨天的言外之意。
      可是他从没考虑过这些,也不想考虑这些。
      所以他拒绝了。

      他把笛子从孟梵手心抽回,冲他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孟梵定定地看着他,好像特别紧张:“你在想什么?”
      他认真地凝视着那双端丽的凤眼:“孟梵,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靠近。”

      孟梵问:“现在不需要,那什么时候需要?”
      他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野心:“或许等我功成名就之后,我需要知情识趣地来哄我开心。”

      他记得孟梵那个时候很失望,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本以为孟梵是懂他的意思,放弃了,没想到他居然又出现在这里。

      姜弥很诧异:“你……”

      孟梵笑了起来。
      清俊沉稳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说:“姜弥,我很知情识趣,我也会学着怎么哄你开心,而且我很有用,我可以提前试用。”
      “我可以申请一个……提前试用的机会吗?”

      姜弥的眼神迷惑:“孟梵,你没有自尊心吗?”

      孟梵把鸭舌帽扣在他头上,又拿出口罩给他戴上:“那种东西,在你面前不值一文。”

      不等姜弥拒绝,他又后退一步,说:“走吧,化妆师在等你了,别影响了比赛。”
      说完,率先往前走去。

      确实是比赛最重要。
      姜弥以大局为重,没有再和他争辩那些无所谓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月牙胡同。

      设计师给姜弥设计的新造型很特别。
      头发后面接了长发,脑后编了几根小辫子,左耳上戴上绿宝石耳夹。衣服是雪白的丝绸衬衫,裤子是很有垂坠感的西装裤,腰间系的腰带是古色古香的,坠子的两端都是坠着穗子的玉佩,外面披的纱衣是透明的,很宽大。
      整个造型就是现代和古典的结合。

      姜弥的容颜偏艳丽,配上这一套素净的,瞬间就有了一种不染尘埃的潇洒冷艳感,冲击力不下于那套黑色的玫瑰妆。

      到了比赛现场,他才知道《超级星光》节目组不知道撞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了思宇集团和斗兔平台的投资,整个鸟枪换大炮,整个舞台都变得高大上了。

      复赛除了评委评分,最重要的是场外观众投票。

      蓝梦海和老吴把姜弥的比赛排到了最后,却又在舞台边上开辟了一片选手区,让姜弥提前坐在那里,然后在他面前放一个摄像机,单独给他一个怼脸直播分屏。
      流量蹭的明明白白。

      姜弥都愣住了。
      不过他也不太关注观众反应,也没想过自己的形象问题,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看表演,中间偶尔喝水、吃饭、摸摸自己的笛子,发发呆。

      但就是这样无聊的画面,竟然吸引了五十多万观众同时在线。

      等到他上台的时候,直播间的评论瞬间疯狂,快的人都看不清他们发的是什么,边上的场外票数也瞬间飙升,还没表演就已经是断层第一。

      但姜弥还是表演地很认真。

      经过竹笛老师的高强度训练,他舞台表演的范儿已经练出来了。
      曲子是某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很有江湖味,飘飘荡荡很潇洒很惬意。

      姜弥技巧纯熟,感情又十分投入,吹奏的质量也很高,第一声长音出来,就把原本只冲着他脸来的观众带进曲子里了,眼前好像又浮现了电视剧里的画面。

      等他表演完了,主持人都开始热场提问了,观众们才慢慢从曲子的余韵里抽出来。

      比赛的结果,姜弥是毫无疑问的断层第一。

      观众席掌声如雷。
      这次不是为了他的颜值,而是为了他实至名归的演出实力。

      拿到第一的时候,姜弥仿佛感觉自己虚妄的野心,好像有了一点重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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