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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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晚的帐篷里大哥最后还是跟自己说话了，崔胜澈一直以为吵架的事情就此翻篇，至少在他们俩之间应该算是的，但是没想到接下来一切还没结束，秋瀚玥开始360度逃避跟他的接触。
大家一起面对摄像头的时候，他站在人群的左边，秋瀚玥就站右边，站中间，他就往后退，即使是同一个小组中间也要隔一个金珉奎，一起看平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也会马上缩回，连眼神交流也是一触即转。
但是问他“是在冷战吗”，秋瀚玥又会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我们不是一直有在交流。”
确实，不管是小组讨论还是日常说话他都会回答，于是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更憋屈了。
“......哥，你们真的不要聊一下吗？”李知勋在崔胜澈第N次投来视线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秋瀚玥正在给忙内扎头发，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别理傻子。”
李知勋对崔胜澈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听到崔胜澈的叹气声，张道允向大哥那边张望了一下，提议道，“我先去跟瀚玥哥道歉吧。”
“你们俩吵架的重点根本不在隐摄而是‘敌意’，你现在去道歉这个疙瘩还是没有解开，所以真的不跟我解释一下‘敌意’是什么意思吗？”
“我感觉不应该由我来跟你说这个，”张道允有些苦恼地皱眉，“我只是有部分猜测，真实的情况要哥自己来说才对。”
“但是哥不告诉我，让我自己想。”
张道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慢慢想吧。”
崔胜澈抱着胳膊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抖了下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staff让孩子们把折叠桌搭在练习室里，大家打了饭之后都陆陆续续地拿回练习室吃，唯独不见秋瀚玥。
崔胜澈原本还占了个位子留给他，结果饭吃一半了还没见到人。
“胜宽呐，你看到瀚玥哥了吗？”
刚塞完一口饭的夫胜宽捂着嘴想了想，“我好像看到哥坐在食堂里没下来。”
.....看来今晚这个天非聊不可了，不然大哥晚上说不定要收拾床铺睡客厅去。
公司日常菜品就是那么几样，只能说可以填饱肚子但是算不上什么美味。秋瀚玥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吃饭，明显兴致不高的样子，也没有练习生敢过来跟他拼桌，所以在看到面前出现一个餐盘的时候，他惊讶地抬起了头，是尹净汉。
“怎么，现在不怕我了吗？”
“不是怕前辈min，”尹净汉看着他不感兴趣地低头戳泡菜，“那天在便利店是前辈min在我位子上放的糯米卷吧，我哭的时候前辈min应该也看到了，感觉太丢脸了，所以一直没敢来道谢。”
秋瀚玥笑了一下，“现在还好吗？能跟上大家的动作了吗？”
“至少没有那么僵硬了，朴老师说我进步挺大的。”
秋瀚玥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没再接话，静了一会儿后尹净汉试探性地问道，“前辈min心情不好吗？是跟胜澈......前辈min吵架了吗？”
“平时怎么叫现在也怎么叫吧，叫我哥也可以，不用这么生硬，”秋瀚玥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胜澈哩这也跟你说了吗？啊~净汉也是95年生对吧？”
尹净汉敏锐地感觉到了踩雷危机，脑子转得都快冒烟了，“阿尼，胜澈哩老是跟我说瀚玥哥的事，所以对哥产生了好奇心，听说哥的rap是跟地下rapper学的，我......”他心一横，“我也想学rap！”
......话题怎么又转到rap上了，秋瀚玥叹气，决定放过小兔子一码，“胜澈哩的rap也不错，你可以跟他学，我的话，有机会教你。”
“我先走了。”
“啊内，哥慢走。”
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望着秋瀚玥离开的背影，尹净汉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也是95年生”，原来被很多爱包围的孩子也会嫉妒啊。
又到了石头剪刀布决胜负的时间，自从“Joshua喜欢出石头”的习惯被传开之后，几乎每天都是他留下来打扫练习室。
秋瀚玥都要对他产生怜爱了，今天再一次看到他被留到最后的时候提议道，“我们今天换一种玩法吧，输的人自己一个留下打扫怎么样？”
留下的恰好都是外国line，几人立刻点头同意了大哥的提议。
围观群众权纯永感叹，“孩子们真的无所畏惧呢，想着反正不会是我，对吧？”
围观群众之二李知勋，“还是有点敬畏心吧小子们。”
秋瀚玥扫了他们一眼，灵机一动，“既然都是外国人，那就来单词听写吧！Joshua现在跟俊辉和明明一个班，进度都一样，这样也公平，怎么样？”
“OKOK。”
等外国line准备好纸笔，秋瀚玥就开始公布单词，“我们就听写一个，一局定胜负。‘秋瀚玥’。”
在大家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中，崔胜澈已经开始笑了。
“对，你们没听错，”秋瀚玥抱臂用下巴点了点白纸，“我的名字，写吧。”
本来想着前几天刚教过洪知秀怎么写自己的韩文名字，这次总能捞上来了吧，没想到最快写完的是文俊辉，姚明明瞟了一眼也飞速写完，洪知秀落到了最后，不过一起亮出来的时候，秋瀚玥发现文俊辉和姚明明写的是中文。
“呀呀，是韩文听写啊，你们俩写的是中文不算。”
“哥只说了‘单词听写’但是没说是‘韩文听写’啊。”
“我没说吗？”
一旁围观一直没说话的全园佑同意了文俊辉的说法，“马甲马甲，哥当时确实没说‘韩文’。”
在一片欢呼中，秋瀚玥恨铁不成钢，“Joshua啊，哥不是教过你怎么写的吗？我还以为你赢定了。”
洪知秀也很无奈地笑笑，“对不起哥。”
孩子们换了衣服陆陆续续的出去了，秋瀚玥落到了最后，索性放下了背包跟着洪知秀一起打扫。
“哥不走吗？”
“两个打扫起来快一些，是我提议只留一个人打扫的，帮忙也是应该。”
“哥真的不是在躲什么人吗？”
秋瀚玥矢口否认，“阿尼！怎么会！”
洪知秀看了嘴硬的大哥一眼，还是善良地没有拆穿他。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洪知秀一出大门就看到了在路边等待的崔胜澈，还有文俊辉，文俊辉向他招了招手，他会意地一路小跑跟着走了。
“我们先回去了。”
“哦，路上小心。”
秋瀚玥背着包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崔胜澈一个人，他停顿了下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为什么不先回去？”
“好久没有跟哥单独走走了，正好有机会。”
崔胜澈没叫车，秋瀚玥也不叫，两人一直没说话。还以为就这么一路安静地走回宿舍，崔胜澈开了口，“哥。”
“嗯？”
“对不起。”
“wei？”
“其实哥没有想过当练习生吧？在大邱的时候，收到了好多张星探的明信片但是从来没去过选拔，如果不是我要求哥陪我来公司，哥也不会入社；去年N’uest有想过让哥加入，但是哥说想跟我一起出道，所以拖到了下一个Tempest的企划，结果Tempest夭折了；Seventeen已经是第三个出道组了，公司一直在加人但是从不公布出道日期。我们已经在公司里待了四年，四年足够读完初中、读完高中，之前的同学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而我们却被困在这个地下室里动弹不得，”崔胜澈转过身，秋瀚玥停在了灯光的边缘，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么想想好像是我把哥拖下了水，明明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所以感到很抱歉。”
沉默了几秒之后，秋瀚玥气势汹汹地大步上前，皱着眉有些生气，“你这是在否定我的选择吗？”
“不，不是......”
“别把自己当成我的干扰项！我承认当初比起爱豆我更喜欢的是机车，但是还没有想过把机车当作自己未来的职业，把爱好变成工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喜欢会被消磨，我害怕这个结果。而在这时候你说你要去当练习生，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但是有你在我愿意尝试，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也有两个人一起抗不是吗？”
“我知道了，”崔胜澈呆了一会儿轻笑道，“但是我可没被选入N’uest啊，好挫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跟你做的好不好没关系，是公司没钱。”
“......哥真是毫不留情。”
“要自信起来啊胜澈哩！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让别人怎么相信你？”
“盲目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哥！你当初自行车就学了五分钟，信心满满地要载我去兜风，结果不是在下坡的时候翻车了吗！”
“哈哈哈哈还有这种事吗？”
“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装失忆！”
笑完之后崔胜澈叹气道，“唉，每天待在地下室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是好累啊。”
秋瀚玥正要说“那我们打车回去吧”，没想到他话锋一转，“所以我们逃跑吧！”
“莫拉古？！”
四十分钟后，秋瀚玥懵懵地坐上了回大邱的最后一班KTX。
这个行动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崔胜澈在便利店买了鱼饼、关东煮还有烤肠一路带上了KTX，列车开动的时候他拆开了一双筷子递给了秋瀚玥，自己先夹了一颗肉丸，“啊，好烫！”
秋瀚玥咬着筷子有点纠结，“我们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我的手机坏了，”崔胜澈无辜地抬头看他，“哥手机还在吗？要说吗？”
秋瀚玥抽出手机看了一眼，“我手机快没电了，我给经纪人哥发一条短信吧。”
“要给郑老师发吗？”
“不，他平时又不管。经纪人哥现在应该还没睡，我等下车再发送。”
秋瀚玥嘿嘿一笑，顾不上吃东西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崔胜澈吃着烤肠凑过去看。
“.......出道失败之后，我也反思了很久，反复考量是不是自己还不够格，还不够努力，是不是当初不应该选择当爱豆这条道路，经历了很多辛苦的日子走到现在，但是看不到任何光亮，我在想是不是要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所以和胜澈哩一起回了大邱......”
“.......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难道还能直说‘不是我不够优秀，而是公司太穷推不出更多的爱豆组合’吗？”
崔胜澈咬着烤肠给大哥比了个大拇指。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KTX到达了大邱，秋瀚玥点完发送手机也正好没电。
凌晨的大邱冷冷清清，不过幸运地是出站口还有出租车在等待。秋瀚玥带着老爸车行的钥匙，于是两人决定先去车行拿两辆自行车。
崔胜澈好久没来这里了，一进去不住地感叹，“哇，阿爸又进了好多新机车啊。”
“只能看不能玩，我还没考驾照。”秋瀚玥推出了两辆自行车，又在架子上拿了两件机车服，“晚上冷，再穿件外套。”
外套有点大，秋瀚玥关好门回来的时候，崔胜澈还跨在自行车上卷袖子。
“好了，第一站去哪儿呢？”
“去之前的学校看看吧，好久没回去了。”
天色很黑，即使有路灯照明，从学校的大门口望进去也黑黝黝的，崔胜澈看了半天打算放弃，突然看到大哥仔细地在墙边来回寻找。
“哥在找什么？”
“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洞，说不定可以钻进去看看。”
“这么多年也不会留着了，而且也不在这里，”崔胜澈带着他绕到了另一边，“应该在这儿。”
秋瀚玥有些惊奇，“哦！胜澈哩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要是被狗洞卡过你也会记得很清楚。”
“哈哈哈哈。”
“都是因为哥怂恿的！让我先爬，结果我卡住了，是老师把我拔出来，我还被通报批评！”
“哈哈哈哈哈哈！”
“哇哥真的是，小时候老是坑我。六年级让你帮我写作业，你写完带回初中部，第二天我还是没交上。”
秋瀚玥已经快被笑死了，崔胜澈还没停下，“你小时候吃完了自己的芒果还想吃，骗我说我的芒果上面有虫子，哥哥帮你抓掉，然后我的芒果就进了你的肚子。”
“金价？哈哈哈哈我真的是天才啊天才！”
崔胜澈气得提高了声音，“我是在夸你吗？！”
“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自从成为练习生之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秋瀚玥和崔胜澈骑着自行车沿着自己儿时的道路向前，十几年的记忆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路从牙牙学语的幼儿成长成首尔地下室茧中的少年。
路过一条熟悉的巷子，秋瀚玥停下来张望了会儿，笑着说，“这里装上监控了。”
崔胜澈明白了他的意思，相视一笑，“这也算哥的贡献吧，有监控也能少些麻烦。”
说着他往后张望了一眼，“哥，后面好像一直跟着一只猫。”
“是吗？”秋瀚玥往后看了看，黑暗里慢慢踱出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是一只白爪子的奶牛猫，它在几步远的地方蹲下了，歪着头看着他。
“我们现在也在流浪呢，不能带它走”，秋瀚玥又冲着猫摆了摆手，“抱歉，你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们了。”
骑着车往前走了十几米，奶牛猫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两人只好再次停下来。
秋瀚玥无奈地说，“你为什么一直要跟着我们？你是我的猫吗？”
“喵！”
秋瀚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崔胜澈也吃了一惊，“听说奶牛猫很聪明，不过还能听懂人话的吗？”
“你是我的猫吗？”
“喵！”
秋瀚玥笑起来，“看来真的是我的猫啊，这样不带走你不行了对不对？”
奶牛猫似乎是听懂了，一路小跑，扒着秋瀚玥的裤腿就想往上爬，被一把捞起来放在车头框里。
“碰瓷成功了小家伙”，崔胜澈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呼噜呼噜地躺倒翻出了肚皮，“是男孩子呢，要给他起个名字才行。”
此时已是清晨，一排排房屋后面透出明显的光亮，秋瀚玥眯起眼睛有些遗憾，“早知道就去海边了。”
“大邱的日出也不错啊，还认识了一位新朋友。”
“今天是五月五日了，要不你就叫五月五吧？五月五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是五月五。”
“猫叫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奇怪？”
“喵呜！”
“他自己也喜欢！”
“他是喜欢的吗？他也觉得奇怪吧！”
“五月五？”
“喵！”
“五月五！”
“喵！”
秋瀚玥高兴地举起小猫，向崔胜澈炫耀，“你看，他也喜欢！”
“喵！”
“哈哈哈好吧。”
练习了一天又骑了一晚上的自行车，从接到小猫之后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不清，秋瀚玥只隐约记得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两人把自行车往前面左右一架，搭上外套挡住阳光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为了一条鱼，看不见光也找不到同伴，海里很黑辨不清方向，直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有光打碎了黑暗把他从水里捞起。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眼前有一道逆着光的身影。
他扒开了自行车，阳光重新照了进来。
身影有些熟悉，秋瀚玥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阿爸？”
“回家了，小崽子们。”
什么呀，秋瀚玥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笑了起来，阿爸很讨厌但是也挺让人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