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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这两人一来,球队立刻有了主心骨。

      渡边把三井丢给赤木教训,然后便去安慰自己的队员。

      女生,遇到这种情况其实是更加惶恐不安的,之前也不过是强装镇定而已。直到后来风岚、鼬和樱木武力碾压,两位队长回来镇场子,她们才安下心来。

      几个胆子小的女生眼睛都红红的,显得又害怕又委屈,七嘴八舌地把刚刚的事讲给渡边听。

      绪理很沉默,站在远离人群的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身边的声音很多,她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她觉得很烦也很累,但同时,又被一阵空虚感压得喘不过气。她由衷觉得,哥哥闹成这样,自己的确是不适合再待在篮球社了。可是如果以后不打篮球了,她还能干什么呢?

      渡边听到六条说三井逼绪理退社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放下其他队员来到绪理身边。

      绪理兀自出着神,忽见渡边队长站在自己面前,顿觉无比羞愧、无地自容:“队长,对不起,我……”

      渡边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语气缓和宽慰道:“你不用道歉,这件事跟你无关。还有,什么退社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县大赛和全国大赛,湘北不能没有你这个「王牌」。”

      “我、我、我!”风岚十分不合时宜地凑热闹,“队长,你忘了还有我这个「王牌」了。”

      “你闭嘴!”渡边没心思跟风岚闹,直接骂了回去。风岚挨了骂,只能委委屈屈地去找绪理求抱抱求安慰。

      众人内心:不愧是渡边队长,知道风岚武力值高还照骂不误。

      渡边心里也窝着火,见赤木打完了三井,她也上去狠狠扇了三井两巴掌:“这两巴掌,一巴掌是替我们全队打的;另一巴掌,是替你妹妹打的。三井,你比我想的还要混账无耻!”

      六条见状,偷偷问副队小林:“学姐,队长怎么好像知道绪理和三井的关系啊?”

      小林点点头:“嗯,我们之前也只是猜测。毕竟都姓「三井」,可绪理没多说我们也没问。毕竟,现在的三井……”她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毕竟现在三井的名声不好,绪理心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她们有疑问,但却没有刨根问底,算是对绪理最大的理解与尊重了。

      绪理在旁听着,只觉心中熨帖无比。她的背景,队长和副队都心知肚明,可是,她们却丝毫没有因为哥哥的原因对她有所偏见……今天第一次,绪理很想哭。

      “副队,谢谢你们……”绪理真挚道谢。

      小林笑得随和温柔:“谢什么?都是球队的一员。”

      “但是,”六条就不懂了,“三井又是怎么回事?学姐你们都认识他?”

      仿佛在解答她的疑惑一般,木暮开始了他的回忆杀。

      风岚毕竟是绪理的真爱,一开始就发现绪理的情绪低落,比平时还要沉默。

      也不奇怪,毕竟三井从辉煌到堕落,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一场「伤仲永」的感慨与喟叹而已,以及他来篮球队搞事的愤恨;但对绪理来说,对他们那个家庭来说,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风岚明白绪理为了让哥哥改邪归正,甚至连自己的初恋也断送了。风岚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为了三井这个哥哥,绪理肯定是会考虑和仙道一起去陵南的。

      见证了三井实力演绎什么叫口是心非,宫城很好地给他做了总结:“三井,一直沉溺在过去的人,是你。”

      风岚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必须让三井这个不成熟的哥哥充分明白绪理这个妹妹的苦心,也得解开绪理和球队的心结,于是表面严肃内心雀跃地开始补刀:“……三井前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好吧,我这么问就是说明我觉得这话不该由我说但我还是一定要说、且不怕你生气也不怕你打我的意思……”

      六条:“……你的开场白太长了!快进入主题!”

      风岚继续若无其事道:“……你的自甘堕落,对篮球队、对其他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事不关己的遗憾,一个茶余饭后的感慨与谈资而已。世上天才那么多,代代出人才,湘北,也不是非靠你才行。”

      三井瞪着她,两眼都在冒火。他捏紧拳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因为她是女人而不打她。

      鼬没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挪了挪位子,移到了最适合出手保护风岚的位置。

      “……但是,对小绪、对你的家人不一样。”风岚仿佛没见到三井的愤怒一般继续道,“因为,对他们来说,你是无可替代的人。别人口中关于你的一句笑谈,很可能就是扎在他们心口的一把刀。”

      “我知道,至少对于小绪来说,你是不是国中时期的MVP这并不重要,甚至你是不是为人称颂的天才、会不会打篮球,这都不重要。你单纯的,只是她的哥哥;而她作为妹妹,也只是不想看着你继续堕落颓废下去而已。你有梦想,她支持;你想当普通人,她也认可。她唯一不想的,只是看着你蹉跎岁月、自我放逐。

      “她是为了你,才来到湘北;她是为了你,才苦练球技,以希望唤醒你对球场的向往和热忱。”风岚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揪住三井的领子,咆哮道,“三井寿,你知不知道你的傻妹妹为了你这个不成熟不称职的哥哥付出了多少,又错过了多少?你根本就没为她想过!”

      “让她退出篮球社,你自己听听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自己自暴自弃就算了,也想毁掉绪理吗?”

      “你不敢面对你的过去、你的失败,难道也要阻止你妹妹奔赴未来吗?”

      “三井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它不会痛吗?!”

      此时,人群中,绪理已然是泣不成声。六条和小林揽着她的肩膀,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渡边也无言,只从后面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劝慰着。

      而绪理却抹掉了眼泪,拿开了队友的手,从人群中走出。她站在自己的哥哥面前,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但眼神却坚毅无比。但下一刻,她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三井的肚子上。

      “这一拳,是替爸爸妈妈打的。”

      然后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为了我自己。”

      最后的一拳,她的手在发着抖,但还是坚定地打了下去:

      “这一拳,是替十五岁的三井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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