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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李有才下了工,没着急往回走,而是跟着胡老三回了他家,打算借他家的水桶给自家挑些水。
胡家是厚道人,见他这个样子,哪还能不知道他那里什么都没有,缺的厉害。
胡大爷蹲在院子里抽旱烟,烟锅子里的火光明明灭灭。他用力吸了一大口,两颊深深的凹了进去,待把嘴里的烟气吐了出来,这才道:“三子,把那对旧桶给有才带上。”
胡老三答应一声,去杂物间找旧桶去了。
胡大爷又对李有才道:“这一对旧桶已经有些年头了,一直在那里搁着,也没用,正好拿给你,还能腾个地方,省得里里外外乱糟糟的。”
胡大爷嘴里满满都是嫌弃,但李有才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意,无非是照顾自己的自尊心罢了。再说,都是庄稼人,土里刨食吃饭,哪有真正没用的东西。
看着胡老三找出来的那对旧桶,他鼻子一酸,翁声翁气的道:“谢谢胡爷爷,那我就觍着脸拿走了。”
“哎,去吧,早点回去。”
李有才住在山上,山路难走,胡家人也不敢留他,只把他送出了大门外。
临走的时候,胡老三拉住了他,递给他一根手腕粗的棍子,道:“先拿着这个当扁担使,有什么难处,只管说,能帮的哥哥都帮。”
胡家人的一番动作,让李有才的一颗心如同徜徉在温水中似的,暖洋洋的。
他提着水桶紧赶慢赶往回走,等挑完水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举目四望,山下炊烟袅袅,一片烟火祥和的气息。再看山坡上面,还是一栋清冷破烂的屋子,看似与昨天并无区别。
但李有才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把锅洗刷干净,又捡了些枯枝回来,一面烧水,一面找了块破板子出来,在床边靠墙的位置搭了张小小的床铺,把田鼠精捧起来放过去,算是给恩人搬了个新家。
完了还把抽空捉的几个蚂蚱从草茎上撸了下来,掐去翅膀和后腿,小心的放在田鼠精嘴边,除此之外,又找了块中间凹进去的石头,小心的给里面倒了些水。
田鼠精饿了一天,此时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立马挣扎着爬了起来,先是喝了些水,接着又啃了两个蚂蚱,然后就不再张口了,反倒是用爪子沾了些水,给自己洗了个脸。
李有才看着它那有模有样的动作,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也太讲究了些!
两个蚂蚱对比它那么大的身子,肯定是吃不饱的,想起来田鼠好像是吃粮食更多,于是李有才又忍痛掏出一只红薯来,咔嚓一声掰成两半,一半原样放回去,一半拿到院子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砸得粉碎。
把这些烂糊糊一样的东西放在田鼠精嘴边,只见它鼻子耸了耸,然后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有才不再理它,而是打了盆水,又找了块破布,借着灶膛里的火光,开始擦洗起床板来。
床板擦到一半,想起晚饭还没有着落呢,于是拿了两只红薯埋到灶膛里,
等把床擦洗干净,再把被褥铺好,锅里的水也热了,熄了火,把热水倒进脸盆里,又扔了块破毛巾进去,接着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衣裳。
要说一天劳作后最痛快的是什么,无非是一顿饱饭,还有一个热乎乎的澡。
天气热,出汗多,若不是擦个澡,要不了三天,人就馊了。
李有才刚搬出来,对这些事情格外在意,若是活得太糙,比之前还不如,那不是平白给了别人借口,又讲起李义信的恩义来?
到时候,人家说:看,这孩子没了叔叔就是不行,也就是那些年有叔叔罩着,这才活出来个人样,现在一分家,立马就原形毕露了。
李义信对他到底怎么样,李有才深有体会。
他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这种流言产生。
他咬牙切齿的搓洗着身上的灰土,旁边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点一点在李有才身上描画着。
原来肋骨长这样,前胸长那样,还有两个小点,唔,还是粉色的。
还有腿中间也有东西,怪有趣的!
难怪自己好几次变人都不成功,原来只学到了表,没学到里呀!
李有才擦完了澡,把穿了一天的脏衣裳扔进盆里,就着里面的水搓了搓,接着捞了出来,一把拧干,就近搭在旁边的架子上。
屋子里只有自己,又黑漆漆的,他便不再寻衣裳,趿拉着鞋,光着屁股蹲在灶台跟前,从里面把两个红薯扒拉了出来,一边嘶嘶的吸着冷气,一边快速的倒换着两只手。
日子艰难,李有才舍不得浪费烛火,只想快速把红薯吃掉,然后赶紧休息。
他摸黑吃完一只红薯,伸手去摸另一只的时候,不想却摸了个空。
“嗯?红薯呢,掉了?”
盲人摸象似的四处寻摸了半天,却连个红薯影子都没摸到。
“奇怪!”
李有才啧啧有声,暗自嘟囔了一会儿,也不打算继续找了,好歹肚子里已经有了食,剩下的那只留着也好,正好给明天当午饭。
说服了自己,这才扎煞着两只手去洗,胡乱在脸盆中搓了搓,甩干了手,摸索着往床边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的红薯味道格外浓郁,都躺到床上了,那股味道还是萦绕不去。
肚子只垫了个底,饶是平常并不喜欢吃红薯,嗅着这香香甜甜的味道,心中还是有些烦躁。
李有才把脑袋蒙到被子里,不想钻进去后,那股勾人心弦的味道就更重了。
不对劲!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抖了抖,什么都没发现,想了想,把被子推到一边,把板结破烂的褥子也掀了起来。
李有才看不见,只能伸着手四处去摸索,摸了半天,只觉得床板平平整整的,并没有什么不妥,正想把手拿回来,突然扫到了一个东西。
热乎乎、软绵绵。
李有才吓了一跳,脑子都装死了,手还不死心的在那个东西上捏了两把,然后就发现,这个东西,不就是自己找了半天的红薯吗?
虚惊一场。
正想把提起来的心放回去,突然脑子一僵,这红薯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不等他想明白,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横伸过来,擦过他的手腕和指尖,嗖的一下把红薯又抢了回去。
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李有才太熟悉了,昨天它又摸脸又摸腰的,好哇,今天都摸上吃的了!
李有才怒发冲冠,也不觉得怕了,噌的一声跳下床去,摸索着点着了蜡烛,然后就看见那个恬不知耻的黑影正四仰八叉的坐在床上,狼吞虎咽的嚼着自己的红薯。
见自己瞪它,还抬起爪子摇了摇。
李有才暗中咬了牙,一手擎着蜡烛,一手叉着腰,怒道:“你不是走了吗?咋又来了?”
黑影晃了晃脑袋,抬起爪子擦了擦看不出嘴的嘴,大言不惭的道:“我在下面掐指一算,你那个红薯不吃也是浪费,还不如拿来孝敬了我。”
李有才都快气死了,掐指一算,掐指一算个屁,我看你就是在暗中盯着我!
他气得都想不出词了,半天才恨恨的质问道:“究竟要咋样你才肯离开?”
这话硬邦邦的抛出来,又怕惹恼了对方,他语气软了软,“真的,你也看到了,我到底有多穷,自己都吃不饱,又怎么能养活你呢?不如你在地府找找别的出路,什么扛包啊、修路啊、种庄稼什么的。再不行,找找尚家人也行,你不是尚家老祖宗吗?找他们呀,我不行,我姓李,你找错人了。”
“你不姓尚?”黑影明显有些吃惊,这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啊。
李有才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姓李,不姓尚。”
本来以为这黑影傻傻的,比较好哄,谁知它呆了一会儿,竟抛出一句话来:“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若是能改在尚姓名下,将来必成大器,不如……我代你祖宗收了你吧?”
“呵……呵呵……”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啊,为了口气的,德行都不顾了。
李有才都气傻了。
对方摆明了车马,一定要当这个老祖宗,他也不敢跟对方硬呛,于是舔了舔嘴角,假作同意的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
“什么事?”
李有才慢慢的靠近黑影,“我就是有些疑惑,这老辈人都说地府有鬼门关,鬼门关上有鬼兵把门,你到底是怎么一趟又一趟的跑出来的?”
黑影眼见事情有了巨大的进步,也不怕告诉对方实情,它嘿嘿一笑,“谁告诉你我是从地府出来的……”
话音未落,一截蜡烛携着火光气势汹汹向自己的眼珠子刺了过来。
黑影不防,一下子被刺了个正着,然后声也没出,咕咚一声向后倒仰过去。
李有才勾了勾嘴角,抚了抚呯呯乱跳的心口,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管是你神还是鬼,敢抢口粮的,统统弄死!
可怜李有才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人生得意须尽欢”,若是听过,一定会把说这句话的人引为知己。
得意之后,可不是得“尽欢”嘛,因为不尽快欢喜的话,事情的结果很可能会反转过来。
蜡烛插在黑影脸上,灭了,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李有才正打算把蜡烛拔下来,突然,瘫死的黑影动了。
它的手臂一绞一掐,又狠狠往下一压,李有才囫囵个被它翻了个面,脑门狠狠的撞到了床板上,疼得眼前一黑。顾不得伸手去揉,他一条腿支撑着,另一条腿弯折,快速、准确、凶狠的向上一踢。
黑影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踢中了脑袋,更生气了,长腿一压,把李有才的两条腿压下,接着操起蒲扇般的大爪子,就朝他屁股上扇了过去。
啪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不绝,李有才羞愤欲死,挣又挣不脱,早知道这样,就先穿条裤子再杀上来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黑影拍了几把,似乎觉得爪子底下的软肉手感不错,还揉了揉,掐了掐,捏了捏。
李有才哪会感受不到屁股上的动静,气的一股气差点上不来。
他又疼又悔,哭得泪雨滂沱,眼泪化成小溪,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床板上。
黑影正研究的兴致高昂,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家里漏水了。
黑影:原来屁股是这样的感觉,又软,又暄,又暖,好像吃过的馒头。
李有才:干嘛咬我?
黑影:可口,想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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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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